逍遙輪回道 第十七章 老祖

作者 ︰ 獨孤戎馬

凌雨隨著家主的腳步進入了藏經閣,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周圍巨大的書架,以及其上一排排整齊的書籍。

凌雨望著這些書籍,感到有些頭痛,心中暗道︰「看到這麼多書我就有些頭痛,難道我真的不適合看書嗎?」無奈之下,只能心中苦笑。

凌汗青從書堆之中穿過,走向前方的樓梯,並說道︰「這第一層只是一些雜書,只有典籍、野史之類的書籍。到第二層才是放功法的樓層。」

二人踏上通往第二層的樓梯,陳舊的木制樓梯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

踏上最後一階,凌雨向四周看去,但是第二層並沒有像第一層那般書山書海,只是稀稀拉拉的一些書本。放在高大的書架上顯得有些稀少。

凌汗青走至其中一個書架前,拿出一本泛黃的功法書籍,轉身遞給凌雨,說道︰「這本就是《偷天爪》了。」

凌雨接過那本書,發現它確實與師父給的那本不同,首先是厚了許多,然後是氣息的不同。這本書讓人感到有古老的氣息在里面,確實是一本不同尋常的書本。

「謝過家主。」凌雨拜道。

「呵呵,不必如此。」凌汗青微笑道,「凌雨你可不要小看這本功法,老祖規定,歷代家主都要學習這本功法,如果不能領悟其中真意,這個家主的地位是保不住的。」

凌雨點頭道︰「老祖如此珍視這本秘籍,那它定有其可貴之處。我回去後定會好好領悟。」

凌汗青笑道︰「那最好不過了。去吧。」

半晌後,凌雨回到外族,直接躲進了房間。他心想︰「如果去飛龍山修煉,被師父發現了肯定又吼我。還不如在此領悟老祖的真意,然後再去修煉。」

翻開書本,凌雨就發現了此書的不同。前面老祖的話語雖說同樣是盛氣凌人,但卻更加威風撲面,甚至有些睥睨天下的意思。而且每講解一個招式,其後都有老祖的大道真意。

《偷天爪》共有六層,凝氣期只能習得前兩層。而第六層就需要結丹的修為才能修煉。但是《偷天爪》並不是只按層數來分的,其後有說明,如果是只修習攻擊招式就按層數來分,如果領悟了老祖的大道真意,又會按階數來分。按照領悟老祖真意的程度,劃分成不同的階數。簡單來說,就是領悟真意的一成,就稱為一階,二成就稱為二階,以此類推,若是將其全部領悟,就稱為十階。

學習程度以階層為主。比如說一階的一至六層,或是二階的一至六層。所以說高層不一定比低層強,階層才是決定強度的關鍵。也就是說,對于《偷天爪》,功法是次要的,主要的還是領悟真意。

凌雨模了模額頭,感覺自己就像是發燒了一樣,嘆了口氣︰「果然不是適合看書的人啊,看了這麼一會兒就快堅持不住了。這可是個大問題。」

不過他轉念一想,發現自己這種狀態是想要認輸的表現,頓時來了火氣︰「小爺我從未在誰面前認輸過!今天怎麼能向區區一本書低頭呢?即便是老祖宗的書也不行!」

然後他強打起勁頭,凝神琢磨起其中的含義來。

此時,在內族。凌汗青踱步回到了住所,走進了黑漆漆的茅草屋。、

里面沒有任何珍貴的東西,只有一個床,一個小桌子,完全不像是一個家主的住所。

凌汗青默默地走到茅草屋最深處,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迅速的劃了一個手勢,一道光芒閃過,凌汗青的腳下便出現了一個地道口,一個樓梯往深不見底的地道下延伸過去。

凌汗青沒有思考就抬腳走了下去,仿佛這一切都很熟悉,就像是這一切都重復了無數遍。

凌汗青走下去之後,地道門突然關上了,從外面看地道口就是一塊平整的地面,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

輕輕的腳步聲回響,打破了地道中的寧靜。凌汗青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根蠟燭,另一只手靈氣吐出,點燃了蠟燭。火光搖曳,映著的凌汗青的身影一晃一晃的。

順著火光可以向下看去,地道仍是深不見底。地道大約有兩米寬,如此長的地道工程量可想而知,但是知道這個地道存在的人屈指可數,這個就值得人深思了。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凌汗青走到了地道的盡頭。

地道盡頭處是一個巨大的地底洞穴。

凌汗青點燃了兩旁的火把,瞬間兩排火把都迅速引燃,直至整個地底洞穴都燈火通明。整個洞穴大約呈圓形,直徑有近千米。

這個洞穴里面的物體使人震驚。一條長長的巨龍石雕擺放在宮殿中央,由大小均等的紅褐色石塊堆塑而成。龍全長近百米,寬近八米,揚首張口,彎腰弓背,尾部若隱若現。這條石龍,氣勢恢宏,若是能拿到拍賣場去拍賣,一定能夠有個不菲的價錢。

凌汗青走到石龍面前,看著它高高揚起的頭顱,嘆了一聲︰「老祖,您老人家這又是何苦呢?」

此時一道神念在凌汗青腦海中響起,那是一個蒼老的聲音︰「老夫殘念在此已守護近千年,你已經感受到老夫的執念了吧。」

凌汗青向那巨大石龍一拜道︰「老祖的執念,汗青已經完完全全感受到了。但是,我們這些後人的執念老祖就沒有感受到嗎?凌家後人們已經求了您數百年,您為什麼還不肯回來呢?」

那個蒼老的聲音似乎在嘆息︰「老夫當然知道你們的苦衷,身為老祖,我當然知道要盡快回來。不過,人之一生真心欲求的東西又有多少呢?盡吾之余生,尋仙龍之蹤跡,這就是我身為一個修士的執念。我的本體不尋到真龍是不會返回的。」

凌汗青隨之嘆息道︰「數百年前,有老祖坐鎮的凌家,在仙域就是呼風喚雨的地位。但是老祖的壽命將近,又尋不到成仙的契機,只想度過余生。但是之後目睹到金龍沖天而起,便升起不成仙不罷休的念頭,直追金龍而去。但是這一去便杳無音訊近百年。」

那個蒼老的聲音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听著,似乎在回憶過去。

「近百年後,老祖的分念回到阜安凌家,守護在飛龍山,並告知我們本體正在追逐金龍,而且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本該壽命耗盡的本體如今竟然還在存活。但是,追到那條金龍本是不可能的事,如今本體的情況已經不得而知,就算是當年的分念也變成了如今的殘念,只能感受到本體仍舊存活。」

「沒有老祖的凌家如今已經被那夜家踩在了腳下,我們只能忍受屈辱。老祖……」凌汗青臉上滿是懇求。

「罷了。」老祖的聲音響起,「別再說下去了,如果是凌家的生死危機,我會放棄追尋,讓本體趕回來。如今我這道殘念已經沒有了威懾,對夜家沒有威脅,看來到最後還是要讓本體回來啊……」

凌汗青臉上有了驚喜之意,這次終于得到了老祖的許諾,只要凌家遭遇到生死危機,老祖就會召喚本體回來。他深深向老祖殘念所在的巨龍一拜,走向來時的地道口。

等到凌汗青離開好大一會兒後,那道蒼老的聲音又嘆息一聲,默默念叨︰「駕八龍之婉婉兮,載雲旗之委蛇……仙之所在,即吾命之所在啊……」

曾經,有一位年輕人,他只會小偷小模,整日無所事事。後來在機緣巧合之下,閱讀了一則關于仙人關于龍的傳說故事,于是心中有了前所未有的憧憬。

他又找關于龍與仙之類的典籍來看。便又知道︰龍生九子,就是囚牛、睚眥、嘲風、蒲勞、狻猊、、狴犴、負、螭。一典籍記載︰「時有黑龍、白龍各一,見于龍山,皝親率群僚觀之,去龍二百余步,祭以太宰。二龍交首嬉翔,解角而去。」這讓他心中越發的火熱起來。

他沒有修煉,只是在天地之間不斷行走。錢財方面他會自給自足,精神方面他會憑借自己的憧憬來鼓舞自己。後來,他走遍天下,竟然悟出了道。沒有任何修為的他,居然自己悟出了一條道。

那條道名為偷道。

但是他心中還是存在著那個憧憬。他曾經在湖邊徘徊,低頭思索。

天地還未成形之時,世間是什麼情形?日夜水分,一片黑暗,有誰能分辨極限?天氣運動,克盈無形,這個世界有誰可以認清?應龍以尾劃地,那又是怎樣一副情形?日光無處不到,燭龍如何再照?太陽閃耀光輝,金烏何處可尋?

這些問題世間無人可解。他也一樣。

不過他敢于向這世界發問,這是他內心真正的困惑。于是後來,他對于這些問題的好奇心,變成了對于修仙的執念。不,應該說是對于成仙的執念。

後來,他的修為猛漲,開創出自己的一片天地,創建了他的家族,就是後來的仙域凌家。

這個以前的年輕人,就是如今的凌家老祖,千手上人凌寒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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