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會直接送進老宅里頭,至于那老宅里原來住著的那人,早被疾風和追影暗地埋伏給抓了起來。所以這回雪雁吩咐小紅把門上的鎖都換了,將各房都打掃干淨,安排那些下人們入住。
莊子上算是暫時有人打理了,但還缺些苦力用來修路,好在林如海也在幾日之後幫雪雁尋來了六十多名苦力,這匠人也暫時尋了三五個,山是林如海幫雪雁看好的,早買了下來當送給雪雁的。雪雁也不推月兌,大大方方的受了,讓人開去山里開山取石。
火藥的方子雪雁還沒研究出來,但她去道觀里尋了配方,叫那匠人自行開發去。實在不行,鑿山取石也行,大不了就是多付幾個月的工錢。
一切都準備妥當了,這日子也到了七月下旬。郝凌香再過幾日就要出嫁,雪雁跟黛玉商量了一番,尋了個日子,往郝府遞了帖子,去探望郝凌香去了。
同去的還有探春和惜春,雪雁琢磨著,若是能多找些機會給兩人露露面,說不定也有其他人家願意相看她倆。
同去郝凌香那兒的,還有紀萱和迎春。迎春嫁了人後,圓潤了不少,精神看上去很好,人也變得愛笑了。
雪雁和黛玉初見迎春時都差點不敢認了,這是在賈府里絕對看不到的迎春,那氣質上都有了通天的變化,竟有些似探春那樣,可以說是神采飛揚了。
紀萱同迎春關系很是融洽,從進門到現在就沒離開過迎春左右,一直跟著她嫂嫂轉來轉去。
雪雁見了忍不住打趣道︰「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你姐姐,不是你嫂嫂呢。你這般粘著她,就不怕你哥哥拈酸吃醋?」
迎春羞得一臉通紅,啐了雪雁一口,嗔怪道︰「越發的口無遮攔了。還未嫁人的姑娘,竟然拿這事打趣,好沒羞。」
大伙兒笑了起來,又紛紛給郝凌香獻禮,郝凌香接了禮物,臉上也沒高興起來,有些難過的說道︰「如今姐姐妹妹們都在,可偏我嫁的遠,要去盛京。日後再見不著你們了,可叫我難受死了。」
黛玉笑著道︰「怎麼見不到?你嫁去盛京。我也會去,日後我們一樣可以見面。」
探春笑著刮了刮臉蛋,揶揄道︰「是了,你快去陪她作伴,等了這幾年了,只怕早等得急了。」
一屋子女孩笑鬧起來,一直玩到傍晚才紛紛回家。到家後,雪雁先陪黛玉去了月影苑,兩人又說了會話。雪雁這才回了落梅苑。吩咐燕兒在外守著,跟著就到了內室的窗前,輕輕喚了聲︰「五哥。」
江五隨即從樹上落下,問雪雁有何吩咐。
雪雁看著他笑道︰「五哥這幾日可有祝家的消息?」
江五聞言笑了起來︰「說起來還真有。這祝家可鬧翻天了。小姐送去的那個尤三姐,可真真是個潑婦。才不過三天,就打了祝淵兩個妾室,七天後又跟荷心鬧將起來。如今荷心和尤三姐兩人是針尖對麥芒。誰都不讓著誰。今兒不是這個爭寵,明兒就是那個吃醋。祝淵已經好些天沒回家了,都住在天香樓里。不過也沒閑著。叫了天香樓的桃花伺候。」
雪雁點頭笑道︰「我知道了,果然沒讓我失望。廣州那邊怎麼樣了?」
江五又道︰「消息來回要至少四個月,小姐莫要著急,不過前兒回來的人打听過,有近期從東北方回來的商隊,說是那個方向沒有大風大浪,航線很是安全。想來吳公子定無大礙,那條路線的海賊也少,所以應該是無事的。」
雪雁笑的臉都快開花了,歡快的交代了江五幾句後,又關窗回了房里。只要知道航線平穩就好,那吳均瑜應該不會有事。只是這個祝淵還真能忍啊,家里都鬧成這樣了,他也不找自己?
雪雁想了想,回到桌前寫了封信,又打開窗子,讓江五送了出去。送完了信,雪雁就上床睡下了。
翌日一早,雪雁起了個大早,打理完自個以後,去給孟茶芳請了安,又逗墨玉玩了一會兒,這才回了自己院里。才一進院子,燕兒就湊了過來,附過來在雪雁耳邊道︰「小姐,那登徒子來信了。」
雪雁問她道︰「寫的什麼?」
燕兒回道︰「讓小姐去天香樓一聚呢,要我說,這登徒子也忒沒用了,字寫的歪歪扭扭的不說,還竟是白字。」
雪雁噗呲樂了,這必定是因為祝淵不會拿毛筆,而且不會寫繁體字。要不怎麼說這祝淵太失敗了呢?她才來時也不會寫字,也不會繁體字,但這麼些年下來,早就寫的一手好字了。就連吳均瑜那樣不經常拿筆的人,寫的毛筆字也是中規中矩,至少不會難看。
雪雁笑著對燕兒道︰「備車,我要去天香樓,順便去問問太太和二小姐,想不想吃樟茶鴨子。」
燕兒領了命令便跑去傳話了,過了會兒車備好了,雪雁便出發領了荷蕊和燕兒去了天香樓。
這荷蕊生的嬌美動人,雖然年紀還小,但雪雁按著她年紀給她發放衣裳,每每打扮好了,都讓人忍不住贊一個「好可愛的蘿莉」。
不知道祝淵喜不喜歡這種類型的?雪雁坐在車里的時候想到,萬一祝淵不是蘿莉控,對這種豆蔻少女不感興趣怎麼辦?不過再一想,就算不感興趣,雪雁也不願留小戲子在院里,送出去就當送麻煩了。
祝淵在天香樓後院緊張的等待著,他還沒說服部下收回那些釘子,不知道雪雁這回找他是不是因為這事兒。他還在考慮著怎麼跟雪雁解釋,門就被推開了。
雪雁帶著荷蕊走進屋來,就見祝淵一霎間對她身後的荷蕊露出了豬哥似的表情。雪雁心中冷哼一聲,暗道「果然」,跟著讓荷蕊關上門,自個坐在主位上,盯著祝淵冷冷的看著。
祝淵被雪雁看得渾身發毛,猶豫了半天,結結巴巴的說道︰「那個……我,我找了他們,但是……」
雪雁一抬手打斷了他的話︰「今兒來不是說這事兒,我听說荷心遭那潑婦欺負了?你真是好大本事,你知不知道荷心代表著我的面子,若是她被人欺負,那就等于是在欺負我。你懂不懂這正房女乃女乃和妾室的區別?」
祝淵一听是這事兒,先是松了口氣,又苦惱了起來︰「我怎麼不明白,可那尤三姐也是你送來的。我怎麼能厚此薄彼?再說她倆鬧起來,我還不是哄了這個又哄那個的,都不曾虧待過她們。可我越是哄,她們就越是鬧。」
雪雁嘆了口氣道︰「你真是不明白這其中的道理,這妾室通房都是可以發賣的,你只管告訴她們,若是再鬧,也不用留下伺候了。想必是她們覺得伺候你委屈了,直接賣給別人,讓她二人伺候別人去。你看她們還敢不敢?」
祝淵听得都愣住了,他看了看荷蕊,一句「這里販賣人口不犯法?」愣是沒問出口,但見那荷蕊站在一旁面色不變,好像雪雁說的是再正常不過的話,他這才慢慢相信了。
「早知如此,我也不必狼狽到這個地步,為了她倆,我連家都不敢回了。一會去就怕她們要麼裝病,要麼哭鬧,搞的我左右為難。」祝淵垂頭喪氣的說道。
雪雁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你性子太好,居然會被兩個通房丫頭拿捏,難怪你玩不過你的部下。我看是我的錯,不該把荷心給了你後,還把尤三姐給你。要不,你把尤三姐賣了,或者把荷心還我。」
祝淵忙站起來說道︰「沒事沒事,其實她們也沒鬧的很大,就是砸了幾個碗,摔了幾個瓶子而已。」
雪雁心中冷笑,砸碗摔瓶?只怕砸的都是古董吧?她幽幽說道︰「本來是想給你幾個伺候你的人,讓你後院里沒那麼多麻煩事兒,畢竟這後院里頭要是來自你部下的耳目,你這日子也過的不好。不過既然你舍不得她們,那就好生相處吧。我原還想把荷蕊也送給你,可你這後院這麼鬧騰,我也不敢再送出去了。」
荷蕊在一旁听了,眨巴眨巴眼楮,什麼都沒說。她在雪雁的潛移默化教育下,早已形成了主子對自己很好,做什麼都是為自己好的思想。所以雪雁說什麼,她都听著,不管送不送她出去,她都听主子的就是了。
祝淵一听雪雁要把這個小蘿莉送給自己,頓時心花怒放,差點笑出來了。他趕緊低下頭去,掩飾住笑容,唉聲嘆氣的說道︰「你對我這麼好,我連一點小事都不能為你做到,實在慚愧。你放心,三天之內,我一定讓他們把釘子撤了。若是不撤,我從此便再不听他們的了。」
雪雁微笑著點頭,柔聲對荷蕊道︰「你在我那兒也沒個伴兒,見天待在家里也怪可憐的。這位祝公子是做買賣的,跟著他你也能日日見到你荷心姐姐。再說姐妹二人共侍一夫乃是佳話,今兒你便跟著他回去吧。」(未完待續……)
p︰同學說想吳均瑜了,哈哈,我比你還想他,只是中間該發生的事還是要發生的。吳均瑜始終會回來的,別急別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