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計雖好,只是要辛苦小五一番了!」袁惠新看著一臉驚喜的于五淡淡的笑著說道,心中異常的得意。
「不會!不會!如果此計能成,就算不能讓誣告大人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也可以讓他原形畢露了!我就算受點皮肉之苦、牢獄之災也是值得的,哈哈……」于五笑了笑,他可看不出袁惠新的險惡用心,不過就算看出了他也會義無反顧的去做的。
突然于五仿佛想到什麼一般,猶豫的看著袁惠新︰「不過,大人確定金國這邊的談判不會有問題?」
袁惠新見于五擔心這邊的狀況,隨即一臉自信的安慰道︰「放心吧!到時就算我不行,朝廷不是派方大人來了嗎?明年初春你我便可以在臨安把酒言歡了!」
「如此我就放心了!」于五聞言欣慰的笑了笑,雖然因為袁惠新的計策可能會讓自己沒有功勛可立,不過這些對他來說不過是小事情而已。
「任務變更︰由于劇情需要,主線任務(嘉定議和)強制性放棄,故而現在任務狀態欄歸空,暫時進入自由發展階段,但今後還要準備接受的任務難度係數將有所增加,具體任務安排請密切關注任務手錶望今後繼續努力!」
袁惠新舉目看了看新任務,原來自己不用議和了,其實以目前的態勢來看南宋與金國議和是討不到什麼便宜的,袁惠新的心里為之一歎。于是,便和眾人一道踏上了規程。」
話說此時臨安的南宋朝廷之內,寧宗立楊氏為後之時,韓侂冑曾持異議。楊後對韓侂冑深懷仇怨,在政治上則和兄楊次山一起,主張妥協、投降。史彌遠秘密上書,請殺韓侂冑。楊後又叫皇子詢(原名。音眼y n)上書,說韓侂冑再啟兵端,于國家不利。寧宗雖然不理,但此時在心里對于韓侂冑也起了不滿之意。真可謂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深秋走在伏牛山山道上,兩旁盡是懸崖峭壁、林木叢生之處。因為軍隊砍伐木頭建立營寨和燒火的關系,一些坡度較緩的地方的樹都被砍光了。不過現在人類的砍樹能力不太強,森林的再生能力則很強大,袁惠新倒還不擔心生態平衡問題。
袁惠新的親軍將士約有一半來自袁家莊,也可說是山里娃,尤其是像于五這樣的漢子十六歲以前都完全在深山里面過日子(臨安府附近倒是比較平坦),走在山路上就跟在家里一樣。
路雖然寬,也不過能讓兩輛馬車兵行,袁惠新的那輛著名的馬車太寬,實在有礙交通,就沒有帶到山路上來。沒有馬車,袁惠新也不能在馬上工作,自然要浪費不少的時間,然而將士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我和他們一起騎馬行軍了,現在袁惠新無論出現在哪里都會引來陣陣的歡呼聲。歡呼聲中熱愛感激之情充斥于耳,可見袁惠新騎馬行軍對于士氣人心有很好的促進作用。
伏牛山並不大,山路也不算特別崎嶇。如果按照正常的速度,一個時辰內就能通過。
可沒想到,在趕路的時候,車轅卻突然斷裂。
雖不是袁惠新乘坐的車子,可在袁惠新看來,那輛車上的物品,比他的性命還要寶貴。
車上放的都是書,是袁惠新好不容易讓秦九韶從中原搜集而來的書。
車轅斷裂,馬車倒在了路上,書散落了一地。袁惠新心疼的要命,立刻從車上跳下來,大聲的叫喊︰「都停下來,停下來……九韶,快點找人,把書拾起來。」
秦九韶很清楚袁惠新的喜好,見此狀況,知道若不收拾好書,只怕袁惠新是不會走的。他命人收拾,走到袁惠新跟前說︰「袁兄,這書放在何處?這輛車顯然不能用了。」
「放在你的車上,你的車上!」
袁惠新蹲在地上,撿起書用袖子拂去上面的灰塵,一臉心疼的樣子。秦九韶點點頭,讓人把車上的書往自己的車上搬運。他倒是沒有去撿書,而是走到了壞掉的馬車旁邊,蹲子,查看車轅的斷裂情況。這一看,心里卻是一驚。
手臂粗細的車轅,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斷口是平整的,顯然是被人偷偷的砍切過。
自然斷裂的部分,只有三分之一。
是在車仗行進的時候,特別是在經過山路的顛簸而造成。
秦九韶清楚的記得,從汴京出發之前,他曾經仔細的檢查過車輛。當時車轅完好,並沒有任何的傷痕。如果是這樣,這車轅只可能是在趕路的途中被人動了手腳。
一路上,車仗幾乎沒有停過。
秦九韶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在渡過穎水的時候,他離開過車仗;還有就是在驛站吃飯的時候,他離開過車仗。如果是有人動手腳,只可能是在這兩個地方出問題。
驛站,那是官家開設的,不太可能。
剩下的可能,就只有……
魁梧少年的心中產生一絲不好的預感。他連忙走到袁惠新的身邊,附在袁惠新耳邊輕聲的把他所發現的問題說了一遍。袁惠新的臉色也變了,沉思片刻之後說︰「九韶,我們怎麼辦?」
「袁兄,我們現在有兩條路。一是把這些車仗拋棄,我們輕裝上路,通過伏牛山峽谷。等到了驛站,我們就安全了;第二個方法就是,收拾好書,我們從原路退出去,找一安全場所休息。等天亮後,我們再多找一些人,一起通過峽谷。」
秦九韶遲疑了一下,「不過第二個方法也不安全,退出山谷,我們只能露宿荒郊野外。天曉得會發生什麼事情……畢竟這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很容易出事。」
袁惠新猶豫了一下,看著滿地的書,一時間拿不定主意。
不可否認,秦九韶所說的第一條路最安全。只要到了驛站,就可以有保障。可這些書,都是他辛苦搜集而來的寶貝。這樣棄之荒野的話,實在是有些可惜了。
秦九韶看袁惠新沒有說話,輕聲道︰「袁兄,書雖珍貴,可畢竟是死物。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袁兄您活著,就能重新收集整理出來。」
袁惠新想了想,一咬牙道︰「九韶言之有理,丟棄車仗,我們快速通過峽谷。」
一聲令下,隨從們馬上就行動起來。秦九韶暗中觀察,卻沒有發現這些隨從有什麼異樣的表現。心里有些不安,秦九韶等人簇擁著袁惠新向山中前進,一行人馬不停蹄,在天黑之前,終于穿過了峽谷,並且在不遠處,找到了一家驛站。
這驛站距離伏牛山口不遠,除了一個驛官之外,還有二十名雜役。
袁惠新此時雖然已經不是宋使了,可畢竟他此時也算得上是享譽天下的名士,驛官也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立刻命人打掃房間,讓袁惠新等人安定下來。
此地距離鄧州,大約有一百八十里。
安全是安全了,可袁惠新卻依舊為他所丟棄的那些書,而感到心疼。
吃飯的時候,他甚至央求那驛官在天亮後去收拾書簡。能收拾多少是多少,總比全部丟棄了要強。驛官也是個漢人,對于袁惠新的這個要求,驛官連聲的答應,並請袁惠新放下心。
吃完了飯,袁惠新躺在榻上還是唉聲嘆氣。
一會兒是責怪自己膽小怕死,一會兒又擔心那些書遭到破壞,直到深夜才安息。
袁惠新睡著了,可秦九韶卻沒有睡著。
雖然到了驛站,他仍舊感覺不太放心。有一種直覺,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正常。
可究竟是哪里不正常?
秦九韶卻說不出來。一直到後半夜,他也睡不著。當驛站的刁斗傳來綁的聲響,預示著已經是一更天了。秦九韶猛然坐起來,側著耳朵傾听。他好像听到有悉悉索索的聲音。有人來回走動,並且時不時的還有人壓低了聲音輕聲交談。
「快點,快點……把柴火都堆在這里。」
「黃先生,您別催了,都放心吧。我們在酒里下了,所有人這會兒都應該睡著了,不會出問題的。一會兒火一點起來,咱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放心吧。」
「放心,我怎能放心?」
聲音很小,但是秦九韶卻听明白了。
晚飯的確是準備了酒水,不過由于他心里不踏實,所以沒有用。而袁惠新則是因為心疼那些書,更滴酒未沾。可隨從的人員,好像都喝了不少,早早的就休息了。
秦九韶忙起身下榻,走到窗旁,從窗稜的縫隙向外看。
只見窗外的院子里,有幾十個人。為首的是那個驛官,不過這時候卻穿的是一襲漢裝,頭戴高冠,和早先的樣子有很大區別。幾十個雜役也都換了衣服,頭戴黃巾,看上去好像是某個組織的人。院子的外面,有火把晃動,顯然還有不少人。
不好,真的有危險。
秦九韶轉身,推醒了袁惠新。
「袁兄,不好了,有人要殺我們!」
袁惠新本來睡的迷迷糊糊,听少年這麼說,睡意立刻消失,「誰,誰要殺我們?」
「還不知道!」
袁惠新完全清醒過來,走到窗旁從縫隙中向外面看了一眼。屋子外面,擺放著許多柴火。那驛官見都準備好了,點點頭,示意手下把火把扔到柴火上面,準備燒死袁惠新等人。
砰,房門突然開了。
袁惠新站在房門口,身邊的秦九韶執劍護衛。
院子里的人,顯然是吃了一驚。但他們很快就鎮靜下來,文士打扮的驛官走上前。
「袁先生,在下黃紹,特來向您問安。」
這是一個從未听說過的名字,袁惠新非常陌生。
不過,他保持著平靜,伸手讓秦九韶站在身後,向前邁了一步。
「黃紹,是誰要殺我?」
黃紹似乎對袁惠新很尊敬,微微一躬身,「袁先生乃世上大才,為天下所敬重。紹雖不才,對先生也萬分尊敬,若非……紹實不願傷害先生。既然先生詢問,紹就實話實說。要殺先生的人是楊安國大人,紹不過是奉命而行。」
袁惠新心里咯 了一下,心中苦笑。
原以為離開中原就安全了,哪知又踫上了楊安國的人。我與紅襖軍想來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何竟然要趕盡殺絕。
袁惠新冷笑一聲,提槍就上︰「哼,想取我的性命,休想!賊將看招!」
黃紹見對方也不罵上兩句就打,頓時滿臉通紅,大罵袁惠新不講規矩,但也無法,橫刀沖了過來。
「殺!」
「昂~」
‘當!’黃紹眼中精光一現,揮刀往他劈來。
袁惠新擺槍輕輕松松架著,肅容道︰「當是玩耍嗎?狠一點!」
黃紹一聲大喝,展開刀法,向袁惠新橫砍直劈,斜挑側削,攻出七刀。
到第七刀時,終因力弱,被反震得長刀甩手掉在地上。
黃紹一面頹喪,為自己的敗北忿忿不平,卻又無可奈何。
這正是袁惠新早就定下的策略,仗的是自己比黃紹年輕,故一上場就迫他打消耗戰,更希望在十招之內令對方無法像上趟般完全控制大局。
以黃紹之能,一下失著下,亦被袁惠新連續三槍刺得左閃右避,到第四槍時,才找到機會,反守為攻,欺入槍影內,眼看要把袁惠新斬于刀下,又給袁惠新以槍桿解圍,且槍桿下盤,迫他回刀擋卸,形成平分秋色之局。
黃紹雙目掠過寒芒,顯是首次動了氣。舌綻春雷,大喝一聲,蕩開槍桿,望空虛一刀劈下。
袁惠新正奇怪時,黃紹的長刀已中途變招,由上劈改為前拂,長刀像有生命的活物般,疾取袁惠新咽喉,招式之巧,令人由衷驚嘆。
袁惠新槍桿一擺,讓在槍桿上寶石反映的火光再次映入黃紹的厲目。
黃紹發覺刺在空虛時。袁惠新已移到他左側,反手刺出另三槍。
黃紹錯身開去,劈出一圈刀鋒。外圈處剛好迎上袁惠新第一槍。
袁惠新虎口劇震,知對方學乖了,應付起來比上次高明。
「當當」兩槍。袁惠新兩槍都刺在對方刀上,他想重施故技,希望能三槍都刺在對方長刀同一處,但卻事與願違,不能辦到。
但八招已過。
尚只余兩招。
縱是落在少許下風,可是黃紹的氣勢仍是堅強無匹,使袁惠新完全找不到可乘之隙。
黃紹忽然旋動起來,渾身像刺猥般射出無數劍芒,龍卷風般往袁惠新轉過去。
袁惠新知道絕不可退讓,否則兵敗如山倒,絕擋不過余下兩招。
此時他把什麼槍法戰略全忘了,且由于對方正急轉著,藉火光映照擾目之策亦無法派上用場,故只能憑本能的直覺反應,以應付對方這出神入化的刀法。
兔起鶴落間,兩人錯身而過,剎那間又交換了兩招。
袁惠新左臂血光迸現,被長刀劃出一道兩寸許長的血痕,不過只是皮肉之傷。
他的龍牙槍卻切下了黃紹轉動時隨著旋舞的長發,在兩人間隨風飛散,緩緩落下。
黃紹大為錯愕,停了下來,哈哈笑道︰「好槍,黃某從未試過如此痛快的神槍。」
黃紹此時劈手過去就是一刀,黃紹原想他怎樣也需回防,誰知,袁惠新竟然凌空變了招式,龍牙槍一拐,順著他手臂纏繞而下直至手指。幸虧黃紹反應迅速,急退兩步,撤臂回收,否則險些五指齊斷。即便如此也嚇出一身冷汗,對眼前這少年大為驚愕。
黃紹這下再不敢有絲毫大義,連施連施擒拿,正欲再戰,突听角落里一個陰沉,冷冷的聲音說道︰「誰在這里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