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陸白見勢不妙,飛身將何沁蘭撲倒在地上,兩人緊抱著翻滾到旁邊的草叢里。
「沒事吧?」陸白關切地問。
何沁蘭的鼻子里呼吸著男人特有的汗味,一張小臉情不自禁地紅了起來︰「沒……沒事……」
陸白憤岔岔地站了起來,那只野豬踢翻了火堆,前蹄不斷地刨挖著地面,不時發出陣陣低吼,一副煩躁不安的樣子。
陸白舉起半自動步槍,對著不遠處的野豬開了一槍。
子彈打在野豬身上,野豬發出沉悶的嘶吼聲,但是皮開肉綻、鮮血橫飛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它那身堅硬的皮毛是一件極好的防護盔甲。野豬吃痛,渾身的利刺全都聳立起來,然後怒吼著沖進草叢,低著腦袋,用尖銳的獠牙刺向陸白。
陸白沒有想到這頭野豬竟然如此凶猛,一時間竟有些愣神。
「小心呀!」何沁蘭尖叫著從地上爬了起來,拉著陸白閃身藏到一棵大樹後面。
只听轟然悶響,野豬一頭撞在樹干上面,落葉紛紛,尖銳的獠牙削飛了樹皮,在樹干上留下兩道觸目驚心的劃痕。
此時野豬的獠牙距離陸白不到十公分,陸白這才回過神來,渾身瞬間就被冷汗浸濕透了。
陸白猛地一咬牙,轉身用槍頂住野豬的腦袋,近距離轟了一槍,然後一把拉上何沁蘭,頭也不回地往樹林深處跑去。
腥臭的鮮血飛濺起來,野豬在地上翻滾了一圈,半邊腦袋都在淌血。不過野豬性情凶悍殘暴,這點傷痛並沒有令它感到害怕,反而更加激起了它的獸性。狂吼聲中,野豬撒開丫子,旋風般追了上去。
眼見野豬漸漸逼近,以陸白他們的奔跑速度,根本就沒法與野豬賽跑。
陸白突然拽著何沁蘭的胳膊,氣喘吁吁地說道︰「照這樣下去我們鐵定是跑不掉的,我去引開那頭野豬,你趁此機會爬到樹上躲起來,野豬不會上樹,你能躲過此劫的!」
「不!」何沁蘭斬釘截鐵的說︰「這一路上我們同生共死,在這種生死關頭,我怎麼能夠丟下你一個人獨活呢?我不會走的!我要留下來跟你一起對付那頭野豬!」
在這種時刻,何沁蘭能夠說出這番話,陸白的心里很是感動︰「小蘭,來不及了,那頭野豬已經追上來了,我去引開它……」
「不!」何沁蘭盯著陸白的眼楮,臉上的表情很堅決︰「要生我們一起生,要死我們一起死!」說完這話,何沁蘭竟然轉過身子,舉起半自動步槍,主動迎上那頭發狂的野豬︰「來吧,你這個畜生!」
何沁蘭還沒有扣下扳機,忽听一陣噠噠噠的激烈槍聲,一條火龍從身後的樹林里飛射出來,閃耀的槍火照亮了樹林,把那頭野豬硬生生打得翻了個跟頭。不等那頭野豬從地上爬起來,又有兩條火龍自左右同時飛射而出,組成一張密集的火力網,將野豬籠罩在其中。野豬身中數彈,哀嚎著掙扎了兩下,很快就停止了動彈。
何沁蘭怔怔地放下半自動步槍,詫異地四下張望,只見有五六條人影從樹林後面走了出來,他們的手中握著沖鋒槍,槍口還在冒著白煙。
「什麼人?!」陸白緊張地舉起半自動步槍,對著這群陌生人。
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小伙子,我們救了你的性命,你不僅沒有表示感謝,還拿槍對著你的救命恩人,是不是有點不太禮貌啊?」
「陸白!快放下槍!放下槍!」何沁蘭的臉上突然露出了欣喜之色。
陸白遲疑道︰「小蘭,我們還不知道來人的身份,萬一……」
「沒有萬一!」何沁蘭神情激動地說道︰「二伯!是我二伯!」
「啊?!」陸白怔了怔,隨即慢慢放下手臂。
「二伯!是你嗎?二伯!我是小蘭呀!」何沁蘭的聲音因激動而變得沙啞。
「小蘭,真的是你嗎?」一個戴著皮氈帽的中年漢子從樹林里走了出來,三兩步來到何沁蘭面前。
「二伯!」何沁蘭見到了自己唯一的親人,一向堅強的她此時終于流露出了一絲脆弱,她眼眶一紅,激動地撲進了中年漢子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