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子,不吃藥哪行,祝長軒沉下臉來,「你如果不吃藥,我就送你去醫院打針!」
女乃女乃才不是這種會威脅人的人,她一直都很溫柔地對她說話的,尤其是在她生病的時候,可這個人怎麼這麼凶?
路南音這才慢慢地恢復了點意識,一只手揉弄著胃部,迷蒙地睜開了雙眼,眼前的人是?
她有些恍惚,閉起,再睜開,還是他,她有些欣喜也有些驚訝,「祝先生,是你?」
祝長軒不自然地頷了頷首,,「嗯!」
她用力擠出一個笑臉來,輕喘著氣,「謝謝你,我好點了!」
見她逐漸清醒過來,祝長軒悄無聲息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粗聲粗氣地責備,「你腦子里整天裝了些什麼?你不知道你有胃病嗎?竟然跟我媽去吃火鍋,你不會告訴她你不能吃啊,大半夜的在這折騰人!」
路南音心里一陣委屈,當時的情況,她能說不嗎?婆婆擺明了就要與她吃火鍋了,她能怎麼說?
她沉吟了片刻,半晌輕聲呢喃了句,「有吃的就不錯了,我哪能那麼挑,又不是真正的她媳婦。」
有吃的就不錯了,我哪能那麼挑,又不是真正的她媳婦!
多卑微自嘲的一句話,祝長軒心里一緊,臉色不自覺地就變得難看了,一絲陰戾自他的眼底閃過,「怎麼?後悔了?我告訴你,你現在後悔也沒用!」
「怎麼會?」她提高了聲音,一臉的理所當然,絲毫不受他後半句話的影響,「你養了我這麼久,這是我應該做的,如果當初不是你,恐怕現在我早已經不知道被賣到哪里去了。」
姐姐與他之間有什麼交易,她不想知也不願知,只要能繼續待在他身邊,她怎樣都無所謂。
至于,他拿她當棋子,她並不認為有什麼不好,她相信,他是個好人,他如此做肯定有他的道理,倒是她那個姐姐,她一直持懷疑的態度。
祝長軒沉默了一會,半晌沒頭沒尾地說了句,「你媽媽來淵市了。」
路南音心頭一顫,清澈的水眸里一片淒然,「你,要趕我走嗎?」
祝長軒雙手抱臂,唇角勾起一抹邪笑,「我會趕你走,但不是現在!但是,如果你再給我惹麻煩,我就不敢保證了!」
「我懂了……」路南音一臉平靜點了點頭,想笑一笑,一滴眼淚卻從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剛舒緩了一會兒的胃痛此刻仿佛又加重了些,路南音只得雙手都按在胃部,告訴自己一定要忍過去!
這胃病是從女乃女乃去世的第二年得上的,距今天有五年之久了,由于這幾年在祝家生活的還不錯,慢慢地也沒以前那麼嚴重了,只是,她今晚忘記忌嘴了不說,還貪吃了些,所以剛才才會痛的那麼厲害。
其實這點痛算得了什麼,比起以前她在那個飯館里受的苦,這簡直就已經是天堂了。
她很知足,也很感激,感激上蒼能讓她在那麼不堪的歲月里遇見了祝長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