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呂奎這人早有耳聞,是杞王身邊不可缺的無形手,這人的存在無非是一種威脅。
夏江婻攜著御醫匆忙趕了過來,發現穆乞兒正心急如焚的來回踱著,許是看見御醫這才匆忙上前,「太醫。」
穆乞兒給御醫讓出了條道,他立在杞王一側替他把脈,只覺脈象清晰也不混亂,很是正常,只是為何昏迷不醒,這倒是納悶了。
片刻,「怕是醉了,還是先將皇上帶去寢宮,容我再好好尋個脈。」
夏江婻本想替他攙扶,豈料被穆乞兒搶了先,細看,她的眼楮微微泛紅,因是哭過了。
正當離開時,穆乞兒才忽的想起了什麼,轉頭對御醫說,「方才呂將軍也試了那壺酒,之後便暈了,怕是酒水的問題。」擔憂刻在了臉上,轉頭朝夏江婻就是一瞧,「還望姐姐替呂將軍扶把手。」
御醫們也是匆匆然的行著,听言是酒水出了問題,倒讓養心殿內聚集了不少人。
龍榻上男人閉著目,怎麼也喚不醒,這更加確信了問題出在那酒水上頭,難不成還真應了前些日子的不詳征兆?
正當眾人急的一股熱時,外頭連翻跑進幾人,其間一個太監嚇得屁滾尿流,結結巴巴的說了句,「呂……呂將軍……他,死死死了。」
整個屋子降了幾分冷氣,在場無不倒吸一口氣。在太監旁的一個御醫也是青著臉,「這酒水里確實摻有他物,恕我無能,對于是何物毫無頭緒。」
眾人皆知這分明就是蓄意抹殺,穆乞兒早已哭成了淚人,眾人也是看在眼里。
南末笙也是剛趕來,听說出了這等子事,也是差異,一進屋就瞧見穆乞兒哭得梨花帶雨,眾人圍之,「听言是酒水落了差,管事人是誰!」
他的一吼嚇得一旁的奴才哆嗦起來,噗通一聲就屈膝跪地,「是奴才。」
「你該知道後果吧?」
後者嚇得面色慘白嚇破了膽,急的解釋,「不,不是奴才,奴才只是管事,替皇上送了酒,奴才也不知情啊。」
南末笙厲眼一掃,猛的就朝他的腦袋踢去,「狗奴才,還敢解釋,莫不是經你之手皇上可會如此?」
「真的,真的不是奴才啊,奴才冤枉啊,奴才也是從御膳房取得酒,奴才怎麼可能會想謀害皇上……冤枉啊……」。
對于他的求饒,南末笙越感煩躁,「來人,拖入大牢,杖責一百。」
奴才被兩個侍衛硬生生拖了下去,不停的做著掙扎,撕了聲的求饒解釋,整個屋子氣氛壓制著,只有穆乞兒微弱的抽泣聲。
南末笙走上前,側眸看了她一眼,「顰妃也別太傷心,前些日子的刀傷怕是未好,還是得多注意休息。」「我們定會竭力救治父皇的。」
穆乞兒抹了抹兩行淚,愈顯憔悴,方點頭身子卻一軟倒了下去,嚇得眾人又是一緊。好在身側的南末笙反應來的極快,將她摟住這才沒摔下去。
穆乞兒微微皺眉蹙額,一臉不適。也就趁著這個時機,衣袖之中滑出一個東西,反手極快的將東西塞入了南末笙的腰懷,這才緩緩直起身子,有些歉意,南末笙一笑說無事。
之後的幾個時辰眾人皆散了去,只剩下御醫們交手忙亂。
因原閣被火燒通透,皇上又賜了間雲韻閣給她,待婢女攜著穆乞兒回到閣後,發現屋門有被動過的痕跡,之後找了個借口將婢女遣了走,果不其然,屋內正坐著一人。
男子怡然坐在椅上看著一張泛黃的紙,面色冷的滲人,見有人進了屋,這才將空洞的眼楮抬高了幾分。
穆乞兒也在他一側尋椅座下,並沒給好臉色,「所謂何事?」
「你在酒里摻了什麼?」
她听聞,面色一變,歪邪之氣漸漸浮現,食指玩弄著一縷青絲,「王爺嘗嘗不就知道了。」
卞易言聞聲微惱,也不看她,「你為何不殺他?反倒殺了呂奎。」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就不殺他,你能奈我何?」
穆乞兒的公然挑釁,寒邪之氣沖的卞易言朝她瞪去,忽的,他撇過眼倒是鼻哼一遭,氣勢也不輸她,「你自然可以陪他殉葬,在這之前,這是什麼?我洗耳恭听。」他將手中泛黃的紙晃了晃。
穆乞兒自然一臉不解,接過那張紙,發現是張通緝令,再往下看去,紙上的人兒笑靨如花,頓時懵了神,是誰做的這麼蠢的事情!
卞易言看她也是一副被人暗算的神色,以為是表面功夫,瞥視她,「現下無人,何必再裝?」
「裝你大爺!」
卞易言眉頭一皺,這女子好不知恥,竟然這般破著粗口。
紙上赫然寫著皇妃私自逃逸,尋得賞黃金萬兩,穆乞兒如同吃了個悶雷,心念難不成這天下還有人和自己撞臉了?
只見她一把甩過那張紙,滿是嫌棄,「別問我,這人絕對不是我。」
卞易言仍然不信,冷著骨子端坐著,「難不成你還有姐妹。」
「嘁,你這話說的,難不成你是在懷疑我?你懷疑我是高昌國派來的尖細?若是這樣,那他們何必這麼招搖貼出通緝令能讓你知道!沒腦子。」
「你……」他微怒。
「你可知你懷疑的不僅僅是我,連同花娘一起呢。你的直覺會害死你的!」
這花娘是他的女乃娘,固然不會胡亂猜疑,倒是黑著臉被穆乞兒說了一通,甚是不爽。
夜垂,送走卞易言後,穆乞兒也早早就休息了,直到隔天一早,外頭有些喧鬧,說是皇上醒了,穆乞兒也是快速換了裝跟隨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