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乞兒挪著步子,嘴角的血被她一抹,她大笑,揚著血臉對呂奎說,又像是在對所有人說,「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在這里?你以為我不是打著拋了命的想法死皮賴臉的呆在這兒?你以為我是誰?我可是穆乞兒啊!」所有人的視線皆落在她傷殘的身軀上,鮮血浸濕衣衫,「那烏草香我可是摻了水的,效力早就沒了一半,那甘草水……我根本就沒有甘草水,哈哈,只是在杞王的杯子邊上涂了點迷藥罷了,這才讓你們的視線全部移到了烏草香上!本來我還是有所疑惑,不過,還真多虧你呢,呂奎,多虧你相信了夏江婻的話,之後還真演了一出好戲,你的昏迷徹底暴露了你們的計劃,我所做的一切,都只不過是為這一刻做的鋪墊罷了,此刻,才是我真正的想法!」
卞易言從未這般對一個人感到振動,此刻,緊繃的底線落了空,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豁了命的演了場戲,可笑這是個多麼意志可怕的女人。
呂奎從未有像今日這般的挫敗感,被人踏在腳底玩弄于股掌之間,瞳孔逐漸縮小,額上的青筋凸暴,身側的佩刀也躍躍欲試,動作迅猛直直向穆乞兒砍去,只听眼前的女人絲毫不動,大聲一喝,「南末笙,救我!」
刀被抑制在了穆乞兒的頭頂,南末笙說快也快,兩手奪過一旁侍衛的刀,轉身抵住了落下來的刀,穆乞兒就站在刀鋒下,捂著肚子上的傷,紋絲不動,嘴角充斥著得意。
「你也只不過是苟延殘喘!所以,請你去死好嗎?」
穆乞兒仍然挑釁,他的怒氣全部集中在了刀口,狠狠的再次劈來,南末笙決然移步擋在穆乞兒身前,右手一旋,從下而上擋去,逼得呂奎只能向後閃去,眾人皆是向後退了無數步,對現在的狀況完全理解不能,唯一知道的只是一個女人毀了四國之巔的杞王!
呂奎朝著一旁的侍衛咆哮,「給我殺了他們!」
侍衛皆是不敢動,因為眼前的南末笙可是三殿下,誰敢貿然動手!呂奎紅了眼,「他是叛徒,與尖細勾結殺了皇上!快殺了他們!」
侍衛們皆是猶豫不決,就在這時,南末笙從懷中掏出了皇牌,高舉,一聲令喝,「誰敢動我!」
眾人見牌,愣是嚇得不輕,眾人也皆是惶恐,毫不猶豫的紛紛跪地,穆乞兒居高看著,南末笙轉頭也是不客氣,「你果真狗膽包天,見令牌竟不下跪!小心我賜你死罪!」
穆乞兒瞥眼暗自切了一聲,蹲在了地上,南末笙這才揚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凡是只有貴為皇上才可持有,擁有黃牌者皆擁有一切。現在杞王已死,三殿下又擁有皇牌,這已經很是明顯關鍵處,下一代皇帝正是南末笙!他自己也是清楚這一點,所以才與穆乞兒交易,讓她去偷皇牌!一切都在她的計劃之中。
卞易言雙拳緊緊掐著,俊朗的面色稍稍有些難堪,他才反應過來,她同時也背叛了自己!
手中的皇牌讓眾人畏懼,這是權力!南末笙孤高于眾人,「呂奎身為將軍,蓄意要謀殺本殿,即日處死!」
呂奎渾身顫抖,他怒他恨,他被眾侍衛壓制帶入了牢獄。
眾人無聲的轉動著眼球,心下特別的緊張,低著腦袋頭也不抬,忽的只听見他說,「散了吧。」
慌時,紛紛行了禮退了出去,就此,外頭也是議論紛紛。
穆乞兒本也是要離開,誰知右手被南末笙牢牢抓在了手里。
待所有人離開後,南末笙才放開她,「陪我去個地方。」
她滿是不情願,抿了抿嘴,「不知道是誰把我踢得死去活來,舊傷附加倒又破了相。」
南末笙看著她,就在穆乞兒轉身要離開之際,握住了她的手臂猛地拉了回來,一個環繞將她整個人抱上了懷,而後又朝著她挑眉,眼下一片自喜,「那你就呆在我這兒,本殿替你療傷。」
穆乞兒陰著別過臉暗自發出一聲,「嘁。」
離開前,南末笙放了把火,把寢宮燒成了火海,里面的兩具尸體也在火的映襯下化為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