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台面之上,大漢也是體無完膚,渾身那是血跡斑斑,地上躺著一個死人,胳膊被砍去了半截有余,大漢朝他吐了口血沫,放聲大笑,「接著上。」
尸體被兩個青衣人帶走,台上又開始新的一輪廝殺,大漢喘著粗氣,第一輪體力耗費太大,也有些吃力,台下看的也是清楚,心想對付一個半殘半就的人也不算難,恍時就又躍上一人,來人也是個小個子,只是渾身沒有任何佩刀竟選擇空手赤拳迎戰,大漢朝他鼻哼,眼前那小子竟然看不起自己,看不把他砍死。
花季也是仔仔細細的看著前方局勢,小個子雖矮但靈巧敏捷,幾下功夫就打的大漢鼻青臉腫,只見大漢舉刀破風砍去,小人翻身一躍就是躲過,後者也不甘示弱,旋身就是將刀反握直接來個弧度式斬殺,小人笑的隱蔽,就在大漢臨近之際,不知從哪兒掏出了把匕首直接刺向大漢的嗓子眼兒,血液沿著刀柄順滑低落,猛地,小人將插在咽喉的匕首反轉側滑,直接將大漢的頭顱給砍了下來,嚇得底下是大氣不敢喘一口。
伶梅花眼底精光一霎,仰頭微側對一旁的男子低語,「百里閆,莫非這就是你安排的人手?」
男子翹起朱唇,手搖一把朱色鐵扇側頭含蘊不羈,「你在用這等貨色玷污我?」
「那你的人何時出現?」
「莫急莫急,第三炷香的樂子豈能隨意消遣。」
百里閆搖著手扇姿態妖嬈萬分,只瞧他側眸朝伶小小看去,眼底不知什麼情緒。
香爐之上赫然點了一只已所剩無幾的殘香,香灰垂散如同瀕臨死亡的人狠狠捏著自己的心髒。
小人擦拭著刀片上血漬,緩緩抬眸,朝眾人掃去,少頃,他抬起手指向後頭,「我選她。」
眾人皆然朝他的指向處看去,只瞧一位渾身哆嗦的女人向後退了幾步,前頭一批人有些不解,「喂,她是個女人家,你……」
「除了死人不會動,我想我都有權利選擇。」小人如同爪鷹般等待著鮮血的灌溉。
女人已經被嚇得癱軟在地,大腦早就空白,怕是心髒都快被自己的血給吞沒。她根本不會考慮自己上台之事,死亡這已經是毫無猜疑的結果了,幾個青衣人開始蠢蠢欲動。
眾人的心髒仿佛都跳上了嗓子眼,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話,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任誰看在眼里都會覺得惱怒,竟然選擇與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對戰,簡直就是江湖的恥辱!
伶梅花也是沒想到會有這樣的開展,百里閆反倒玩味更濃,翹首勾唇玉面止不住的詭笑。
女人的膽怯使得她未上台就被斬殺了,小人只好將視線再次轉移,忽的,他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了什麼玩意兒,雙眸子緊盯著看,深怕自己看錯了,也就霎時,臉上竟然展開了狂笑,而後又陰下臉猛地抬起手朝後一指,「可讓老子找到你了,兔崽子。」
眾人皆是把視線齊刷刷的轉向後側,穆乞兒只覺大腦一個激靈,渾身像是被抽了血的不自在,探出手肘子朝側抵了抵,「花季,你認識他?」
「嗯。」他顯得毫無所謂,漾著黑眸子慵懶異常,「不但認識,我還斷了他的根。」
「強!」
花季伸出修長干淨的五指將胸前的帶兒一解,月兌下外袍直接甩給穆乞兒,白色緞帶異常鮮明,墨玉般的頭發高挽,幾絲不安分的耷拉在肩頭掩飾著耳際,此刻的他像是滄溟的暮色,不帶一絲兒戲。
他向前走去,只覺右手被人抑制,他沒有回頭,只听見身後的人兒朝他吶了一句,頗有底氣,「把那上頭的娘娘腔滅了。」
花季揚頭即笑,反旋將穆乞兒的手握在掌心,「遵命。」
眾人唏噓不已,皆是為他讓出了道,不少人瞟目朝他看去,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著實讓人移不開眼去。
百里閆搖著扇打量台下之人,修長的手握著鐵扇移到女人面前猛地一收,對女人暗地道了句,「你的天賜良緣可是來了。」
「謝謝你的忠告,怕是與你無關。」
伶小小倔著臉也不看他,講的義正言辭,男人仍然笑著,只是少了些溫色。
台上的小個子怒狠著面,呲牙一副就要撕了他的沖動,還沒等花季待續就瞧見小人飛奔而前勾腿就是一踢,力道下的狠裂,花季反應更為迅猛,旋身將他的膝蓋當了踏板,狠狠壓躍翻身從他頭頂而過,動作毫不拖泥反而輕如鴻毛,他探出食指在男人的脊背穴處點去,恰不巧小人盤底橫掃,右足為軸,左足就朝花季的月復部踢去,迫使他只能握住小人的左足翻空落地,他的力氣出奇的大,任憑小人如何出力都擺月兌不了,猛然間一把小刀就是朝他的臉劃去,這才迫使他松開了手,兩人的武斗看的眾人的心是一個起伏。
穆乞兒知道,花季武力雖然佔上風,但那小人使用的是拖延術,怕是故意消耗他的體力,著實不適合長久戰。
台上兩人身形迅猛,花季攻守兼備,絲毫不讓對方有機可乘,此時第二柱香已燃了半截。
人群之中有一抹身影正蠢蠢欲動,台面上,小人被花季欺壓在足下,他將力道全部注入在了左足,猛勢迅攻,下足直爆小人的腦袋,卻在恰時,花季面目有些泛白,角度一偏移硬生生差了足,反倒右腿癱軟屈膝跪在了地上,小人愈看形勢好轉,猛地抽身從腰間抽出佩刀就要朝花季的脖子橫掃,眾人屏聲凝氣就等著接下來的一幕。
‘咻’的一聲,待眾人回神之際,卻發現小人早已經倒地沒了氣,他的大腦處還深深的嵌著一枚箭頭,眾人紛紛交耳說是剛才發生什麼事了,完全就在一霎那。
花季呼著重氣,險些命喪黃泉,側頭朝人群後部瞄去,欣然一笑,忽的,花季不由得皺起俊眉,探手從小腿處模索,一根纏血色的銀針順然出現在眾人面前。
百里閆知道,許是那個人開始上手了,便會心一笑,對伶梅花道,「好戲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