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後屋內,谷婆婆笑的歡,想是賺了一大筆,外頭朝內一喊,「最後白色牌子的人都出來吧,一個一個站好。」
紅色,黑色,白色,三種顏色皆是代表不同意思,紅色是全者奴隸,所有奴隸皆是中等之上所以價錢也是頗高,黑色也是全者奴隸,是高等所以價錢也是上了八十不離,這兩色的奴隸皆是給上流官家享用的,而白色是半者奴隸,也是價錢最低的奴隸,一般都是為普通百姓準備,所以個數也少,一次也就四五個,畢竟這種好教又是便宜。
穆乞兒被人牽起脖間的鐵鏈,她走的很小心,「帶我去哪里?」
前頭的大漢不回答,領著她走了片刻便停了下來,回頭看她,一時還真是恍惚了神。如若不是瞎子,怕也是備受寵愛的主兒。
台面上,一個女人畏畏縮縮的站著,黃牙男人笑指了她,「這個女人雖然是個啞巴,別看她個兒小,這力氣也使得一股牛勁,也是奴隸之中的上品。」「十兩起,可有中意者?」
底下唏噓,也沒有多大興趣,只瞧見一個老漢眉帶眼笑,「我出十兩。」
老漢身上也就只有十兩,今日他來此也只想為自己的兒子買個媳婦兒,兒子身染重病至今還只能躺在床榻上。
「十兩,還有再高些的麼?」「沒有了麼?」男子視線掃了一圈,嘆了口氣,果然半者奴隸賣不到好價錢,「那麼十兩成交。」
女子被牽了下去,與穆乞兒擦肩而過,黃牙男人拍了拍手,看下台也沒了氣氛,笑了笑,「看來今日大家都是滿載而歸啊。」「也到了最後一刻了,最後只剩下兩位,各位可要抓緊了啊。」
男人活躍了氣氛,也不至于賣不出好價錢,「接下來這一位,也是個姑娘……」
穆乞兒赤著腳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大漢強硬的將她牽上了台,手中的鐵鎖纏著她發疼,不由得悶哼一聲,她方才听得一清二楚,她不清楚自己要做什麼,但她也是估模的出這是什麼地方。
眾人放眼看去,愣是沒回過神來,南末笙此時的瞳孔縮小,不可置信的看著台上的女子。
穆乞兒閉目站在台上,青絲垂下,她感覺到些許人言聲……
女子垂睫閉著目,眾人皆是屏息凝神,暗自嘀咕,女子的唇瓣舍子花色,還帶了些濕氣,似乎有些緊張微抿一線,皮膚雪白凝脂,在此刻冬日的燻染下仿佛吹彈可破,她就這麼站著一動也不動,白色羅裙任涼風吹刮。
「這個姑娘想必各位也是看在眼里,雖說是個瞎子,但這姑娘可是也是勤勞打雜,重活累活兒挑糞個個都是專長,而且性子柔順易于教,就算用鞭子抽她,她也絕不吭一聲,看看,各位再仔細看看……」「這麼一位秀色可餐的奴隸也不多見,用來消遣也無疑是個好點子。」「各位,十兩起,有哪位……」
話音未落,五綰抬起手來,聲音倒顯得響徹,「一百兩。」
眾人啞聲,是倒吸一口氣,一百兩?對于全者奴隸是正常價位,但對于半者奴隸全然是出乎意料的,她是個瞎子,竟然同等全者價位。
人群之中有些騷動,只瞅見一個大肚渾圓的富家公子,「一百一十兩。」
眾人紛紛轉頭瞧那個不知死活的公子爺,凡是七王看中的哪個敢正面挑釁,那公子爺還一臉勢在必得的模樣。
五綰扭頭看去,皺眉厭惡的瞥了他一眼,「找死!」
百里閆眯眼定神打探,一時之間竟然認錯了人,原以為她是那個紅胎小子,可想來她是個瞎子,這天底下竟然還有如此相似之人,再定眼看去著實是悸人,他緩緩舉起鐵扇。
「兩百!」
此時,氣壓冷的極低,百里閆呆愣了片刻,放下手中的鐵扇。眾人完全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紛紛扭頭看去到底是誰這麼大手筆。
穆乞兒勾唇調笑,嘴角泛深愈顯得笑意更濃,忽現的美了幾分,她知道,她听得出男子的聲音。
蘇辛子倒在地上,艱難的也是爬起,吐了口氣算是安心了,畢竟能救一個是一個。
一抹藍躍入眾人視線,男子提步走去,眾人紛紛讓出道來,此人美得如七月妖孽,眸子在此刻卻顯得異常清澈,他的視線至始至終落在穆乞兒的身上,容不得他人多看一眼,男子跨步躍上了台,將人兒腰間一攬,順勢帶進了自己的懷,冰涼的視線直掃而下,再次霸道的說了句,「兩百!」
百里閆俊美的面孔失了色,雙目直欺南末笙,五綰更是看著台上瘋狂的男人,眉宇皺的深重!
黃牙男人一時之間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這位公子出手闊綽兩百兩,可還有再高的價位麼?」「還有比兩百兩更高的價位嗎?」
穆乞兒貼上他的耳際低語了一句,「在我印象里你可沒這麼多銀兩。」
「你的不就是我的嗎?」
黃牙男人欣喜萬分,「那麼,兩百兩成交……」
五綰銳氣的面色有些羞惱,方才他愈想加價,由于一旁尚書逸的制止才沒擾亂秩序。
因為,台上的這個女子他見過,她可是兩國追殺的逃犯啊,雖不知她做了什麼,如若牽連上怕又是麻煩事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