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都平安無事,可安雪煙卻覺得這是暴風雨來之前的征兆。就像下雨前,天總是灰蒙蒙的,陰沉沉的,壓得人揣不過起來。果然,有人忍不住了……
今天,考古界有名的考古學家蘇爵要來「聖特蒂斯」參觀,為此,學校老師一早就忙開了,甚至還將音樂社的活動提前了。作者︰不要告訴我,你們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系。《廣星宿月》其實也算是歷史文物,至今沒人能將這歌的韻味唱出來。
音樂社難得的忙碌,就連江孜涵臉上也隱隱有些焦慮。作者︰其實江孜涵就是個工作狂,責任心很強,這點完全遺傳她媽。
江孜涵看著安雪煙,試探性的開口︰「要不,等會兒還是讓安雪梅上場表演吧!」江語諾嚷了起來︰「姐,怎麼可以,你這算什麼意思呀?」
江孜涵漂亮的柳眉皺起,語氣變得嚴肅︰「你想怎麼樣?蘇爵來我們學校,我們自然要做到最好!如果蘇爵是按照當初的時間來,那麼安雪煙自然有足夠的時間準備,可現在呢?就這麼訂了!」
江語諾嘟起嘴,卻沒有再說話。安雪煙搖搖頭,苦澀地一笑︰「我不介意,沒關系的。」隨即,安雪煙就走了出去。
安雪梅也趁機跟了出去。安雪梅跟在安雪煙後面,等安雪煙停住,這才柔柔的開口︰「妹妹,你沒事吧?」
語氣里透著濃濃的關心,就連眼里也都是關切。真像啊!安雪煙低下眼瞼,淡淡的說了句︰「沒事。」
安雪梅看著安雪煙漸漸走遠,臉上這才露出微微得意的神色。歌喉比我好,就連變化極快的《廣星宿月》也能唱得出神入化,可那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斗不過我。
我努力塑造自己在眾人心中的形象,努力做到平易近人,努力把每一樣都做到最好,努力拉攏那些有地位的人,積攢人緣,讓眾人遺忘你這個真正的安家小姐……你憑什麼剝奪我的一切?
安雪梅使勁扯葉子。不過,你始終斗不過我。安雪梅摘下一片葉子,笑笑,轉身離去。
南操場已經布置好了,蘇爵也已經來了。安雪梅平復好心情,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走上台。看到台上擺著各種的樂器,安雪梅稍稍愣了下。蘇爵淡淡地說了句︰「選一種吧。」安雪梅走向鋼琴,優雅的坐下,伸出白皙的手,準備彈奏。
安雪煙漫不經心地掃視一遍,在看到那把不起眼的木質琴時,瞳孔放大。「快,讓她選那把木質琴!」安雪煙抓住江孜涵的手臂,激動地說。
江孜涵皺眉,不著痕跡地抽出手臂,說︰「理由。」原來不相信自己,安雪煙手臂垂下,有氣無力的回答︰「算了。」台上,安雪梅的手指在鋼琴上跳動,婉轉的歌聲從她口中流出。
安雪煙漫步在花園中,回想著往事。那把木質琴,是千古一絕,傳說中的焦尾琴。重生後,自己曾在網上搜索過,可惜資料說焦尾琴早已不復存在。如此想來,自己那個朝代的焦尾琴,應是仿制品。
剛才見到的,理應就是吧,沒想到,自己還能見到它。安雪煙的眼淚往下流,那把琴,是娘的嫁妝,那個一生下自己就香消玉損的娘啊……
至于自己為什麼建議安雪梅用那把焦尾琴,無非是因為自己那個朝代的傳說,傳說能用此琴彈奏出《廣星宿月》的人,更能招來蝴蝶之人,可乃為天子所用。
為了這個傳說,自己的好姐姐想方設法奪走了這把琴,割斷自己的血脈,讓鮮血滴在琴上,從此成就了她的美名。不然,李從安亦不會只想娶她……
安雪梅的表演結束了,她優雅地起身,向台下鞠了一躬,嘴角邊帶著一絲若隱若現的笑。安雪梅很自信,她的表演一定能獲得蘇爵的賞識。
可是,當安雪梅起身看到蘇爵平靜如水的臉時,心里一下就沒底了。蘇爵淡淡的說了一句︰「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