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楓希染和藍笑再次回到後山山頂時,那名為瘟疫之源骨痢的怪物已經消失了,只留下因它的覺醒而被破壞得寸草不生的禿山頂。
無功而返的二人懷揣各自的心事,心情沉重地回了家。
如果讓那個剛沖破結界的惡魔重返人間,後果將不堪設想!楓希染很明白,他也親眼見證了,那個惡魔如何殘忍地對待人類,而那時的他,都抵不過骨痢的一記長鞭。
現在,現在呢?他不知道,或許能接上一鞭……吧。
陰暗的屋子里此時沒有任何光亮,月亮詭異地在暴雨之後重又現出地球,就在窗外那斑駁的樹影後面。
希染坐在冰涼的地上,抬頭仰望,中指與無名指只見夾著的煙頭冒著紅星,輕輕一點,塵埃落地。再次套上嘴邊,猛地吸了一口,一行咸咸的液體終于還是從眼眶里不爭氣地奪眶而出。
「呼……」一縷青煙從口中嘴里徐徐噴出,這時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微微欠起身,希染拿起床上的手機——是貝妮打來了。
猶豫了片刻,直到鈴聲結束。希染將手機拿在手里晃動了幾下,按了幾個鍵,又扔到了床上。
「什麼?無人接听?哎呦哎呦!醫生你輕點啊。」電話另一頭,貝妮正郁悶為什麼沒人接听,一名醫生便很配合地把一個針筒插進了她的**里。
沒錯,此時的貝妮正如哈巴狗般趴在床上,露出半邊**,任猥瑣的醫生大叔如何虐待自己的**——因為她此時的重心不是在她的**上。
「會不會是出了什麼問題?」
正想著是不是在後山頂出了什麼事的時候,手機再次響起,打開一看,是希染的短信︰我們沒事,已回家。
看完簡訊,貝妮又焦急地回了一句,她很想知道,骨痢現在是不是不再後山了,或者說,自從他們回去後山之後,就沒有見著?
十分鐘,二十分鐘……一個小時。
「喂!」手機再次響起,貝妮焦急地接起,卻是貝媽打來的。
「是媽媽啊,我沒事,恩,……是有暴風雨,但是沒人遇難……真的沒事啦,我現在就回去。」
雖然有些失落,但是有個人心里總是惦記著自己總是好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貝妮微微嘆了口氣,下意識地看了看夜空——一輪明月高高掛起。
就在貝妮獨自一人走在街道上的一瞬,一個黑影從身後劃過。
「是誰?」貝妮警惕地看向身後,身體呈戰斗狀態。手中的魔法球已經醞釀完畢,只等那怪物突然現身。
她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充斥在周圍。
可是,那股力量,卻在下一秒,消失了。
貝妮愣愣地站在那里,望向無盡的黑暗中。今晚的路燈,詭異得沒有開。
第二天早晨,當預備鈴聲叮鈴鈴地回蕩在整座校園里的時候,老師很沉重地走上講台,宣布了一件事。
「楓希染同學因特殊原因,經校方和家長統一協商,同意其自動退學。」讀完通告,班主任推了推眼前的小眼鏡,繼而若無其事地說道︰「好了,同學們,我知道你們听到這個消息會覺得很為楓希染同學感到惋惜,但是學習還是最重要的,下面讓我們開始上課吧。」
老師說完,便拿起粉筆轉過身去,在黑板上寫了一些字。
只听‘咚’的一聲,一張板凳倒在了地上,聲音回響在安靜的教室里,頃刻間所有的視線都聚焦到了同一點。
「貝妮同學,你有什麼問題嗎?」老師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吸引到了,轉過頭來,只見貝妮木楞地站在教室中央,眼神游離不定。
從一開始就有些不對勁了,為什麼希染看到骨痢的臉時會那般驚訝?
那年,封印住骨痢的那個男孩,好像姓藍。
難道……
耳邊老師的呵斥聲似乎變得越來越小,貝妮就這麼站在教室中央思考著前因後果,任所有人用怪異的眼光盯著自己看。
「喂,貝妮同學,你就這麼不把老師放在眼里嗎?」老師終于還是拉不下面子,走下講台想要教訓教訓這個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學生。
一把手猛地拍了一下貝妮的肩膀,「喂,貝妮同學!你就這麼不把老師放在眼里麼?」盡量壓住心中的怒火,老師推了推眼鏡,質問道。
「對了,藍笑!」雙手激動地錘了一下桌子,貝妮從之前的思緒中回到了現實,這才發現老師已經氣勢洶洶地來到了自己面前,「那個……老師,謝謝你!真的,真的謝謝你!」
貝妮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是握緊老師的手,弄得老師也開始有些無厘頭了。
「老師,那個……我家里有事,也退學了啊!」說完,只見一名少女飛也似地從某間教室門口竄了出來,只留老師一人尷尬地站在教室中央,那剛才緊握著的手還懸浮在半空中。
坐在一旁的瑪麗此刻正用厭惡的眼神看著那早已消失人影的教室門口,接著也跟了出去。
「反了反了!這一個個的……」身後傳來班主任的咆哮。瑪麗微微翹起了嘴唇,不屑地向後斜視了一下。
接下來,讓我做一些瘋狂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