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炮戰記 第十三章 他和她的幸福

作者 ︰ azurewind

(.)魔炮戰記3︰更新時間︰22-9-32:57:。葛木宗一朗是遠阪凜班上的班主任,他嚴謹,一絲不苟,不近人情到不可思議的地步,甚至曾經因為試卷上的一個錯字而終止了整場期中考試改日再考。沒有朋友,沒有表情,甚至沒有感情,稍微對他有些了解的人都會驚訝于這樣的人是如何在這個社會中生活至今天。說.b.新

但這實際上並沒有什麼好驚訝的,因為葛木宗一朗在成為教師之前,是一個殺手。他在深山老林中被訓練二十年,只為了一場刺殺,而他在刺殺成功後,則是選擇了繼續因為刺殺而得到的教師職業生存下去。是的,生存,而非生活。599655

對他來說,那一場刺殺便是他所有的存在意義,在那場刺殺後,他本該自行了斷,但是他選擇了生存,理由他也不知道,不是害怕死亡在那場刺殺前的二十年,他一直在不知道何處的深山老林中接受訓練,他接受的教育中並沒有對死亡的恐懼,或者說,對生命的珍惜,因此也不是渴望生存,這一點,在他選擇作為教師生存下去後的數個夜晚他認真思考過,但是卻一直得不出一個答案。

只不過有一點他十分確定,在他看來,身邊的人都是強者。這並非玩笑,因為在二十年的訓練過程中,他並沒有享受過家人朋友愛人帶來的溫暖,但為了讓他能夠融入這個社會進行刺殺活動,他卻還是從文字中了解到了何為親情友情愛情。這很矛盾,他知道那是什麼感情,知道怎樣才會產生那樣的感情但是他卻做不到,他試圖去做但是卻發現自己的內心沒有一絲波動,他很奇怪但是卻不知道如何解決,而在他看來,身邊的人每天都能那樣的感情豐富,同時將感情表達在臉上,仿佛自己苦惱的事對他們來說不存在一般,這讓他認為身邊的人都是強者。所幸這並沒有妨礙到他的生存,因此,他便抱著這樣小小的苦惱一如既往的活著。

直到那一天。

對他來說並沒有所謂命運,他所相信的只有自己的身手和自己自身,他也不會將哪一天當做重要的日子,事實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生日。但是當他看著依偎在自己身邊的風情萬種的女人,聞著她剛洗完澡而比往常要濃一些的發香的時候,還是會偶爾想起那一天。

普通的上課,普通的下班,普通的吃完晚飯,在普通的回家路上普通的想著明天上課的內容的時候,卻在經過一個路口的時候,不普通的看到了躺在垃圾堆里的她。

衣服凌亂不堪,身體上有不少傷痕,從傷口來看已經是大約6小時前留下的痕跡了,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傷口,他原本想置之不理,他並沒有所謂的愛心可以給予這個看起來相當落魄的女人,雖然他早就發現這個用罩袍遮住臉龐的女人身材和比例也無一不是上佳,但是他對這方面並沒有很強的需求,二十年的刺客修行生涯雖然沒有完全抹去他的**,但是也已經將這些**尤其是肉,欲下降到最低,但是那個女人嘴角的一抹笑容卻讓他駐足不前。

那是怎樣的一抹笑容呢……悲傷?絕望?自暴自棄?或許兼而有之,令他驚訝的是這些感情是出現在笑容之中。他認知中的笑容,是用來表達各種各樣的正面情緒的,雖然確實有表達負面情緒的用途,但是如此濃厚的負面情緒他只在過去那些受不了訓練的人的臉上見到過,卻從沒見到他們用笑容來表達這種情感,就好像她已經習慣了一樣。

他于是對這個女人產生了興趣,而這個女人也發現了駐足不前的他,不知道是鬼使神差還是他不相信的命運,面對那個女人提出的要求「我們做,愛吧。」,他答應了。于是,他和她的聖杯戰爭,開始了。

那一晚後,他成為了她的aster,對這一點他並沒有什麼排斥,或者說他甚至覺得自己有那麼一點高興在得知聖杯戰爭需要七個人互相殺戮最後角逐出一個勝利者後,雖然他對殺人這件事本身並沒有什麼渴望,畢竟他雖然是個殺手,但是在他的生涯中也只是殺過一個人,他甚至無法理解書上那些殺人鬼的想法。但是能夠將自己二十年中學得的武藝再次用起來,他對自己即將改變的生活還是有那麼一點期待的,或許在新的生活中他可以學會如何產生那些感情。

當然那時的他並沒有發現,「期待」本身就是一種他從沒產生過的情感。

然後,他開始向她了解何為聖杯戰爭,知道了這場戰爭有7個魔術師和7個servant,她是其中的aster,而她原來的aster十分膽小,試圖躲起來等別的魔術師互相殘殺,同時又嫉妒她幾乎媲美魔法師的能力,將她的能力限制在人類以下。最後,在那一天,被她設計殺死。而她因為並沒有保有單獨行動的技能,在他發現她的時候,也已經是彌留之際了。

他並沒有慶幸于自己救下了她,反而好奇她為什麼會選擇他。他並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吸引她的地方,而且她那天遇到的人肯定不止自己一個,而且他相信那時候的她已經在等待消逝,等待著回歸聖杯,卻偏偏在彌留之際選擇了依靠路過的自己。

這似乎很不合理。

不過他終究沒有問出來,雖然從來沒有與女人相處過,但是他畢竟學過在正常社會中生存的基本知識,隱隱覺得問出來並不禮貌,也就壓下了這並不重要的疑問。

是的,並不重要,對他來說,眼前的女人來自哪里有著怎樣的過去為什麼選擇依靠自己活下去並不重要,對他來說,他關注的是一個人的品行。這對一個殺手來說可能很可笑,但是事實正是,他所接受的有關正常社會的教育只是能夠讓他們在這個復雜的社會中生存,而非生活,也就是說是最簡單直接的教育。而讓人笑不出來的是,這最簡單直接的教育恰恰是教育一個人如何成為一個遵紀守法的好人。

法律所規定的就是正確的。

甚至只需要這一條,他就能夠在這個社會中生存下去。而他也確實是這麼做的,除去那一次刺殺,他所做的一切都稱得上是一個公民標兵,如果冬木市每年有評選文明標兵的話,他絕對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也正因為如此,他在學校中雖然十分古板,卻沒有多少人討厭他,對他的敬畏遠高于厭惡。

當然這並不是他的全部,若他真的將法律作為自己的信條,那麼他也不會去進行那一場刺殺,對他來說,遵守道德法律規則只不過是一種習慣,一種只要他想就可以改掉或者暫時不做的習慣。不過這也並不妨礙他將大眾眼中看人的那一套作為自己看人的那一套畢竟aster是第一個闖入他生活的人,還是個女人,他事實上並不知道如何去應對這樣一個饒是他古井不波的心境也不禁泛起一些漣漪的女人。

所以他關注的是aster的品行,對他來說,aster只要不欺騙他,他也並不介意完全听她的指揮,畢竟自己擅長的是暗殺和近身格斗,而非策略。

而幾天下來,aster確實沒有對他不利,反而漸漸的感受到了她的誠意和一些他不知道是什麼的情感。

那就將一切都交給她來辦好了。

他這麼對自己說道。

他當然不會知道自己的行為和決定對aster來說有多大的影響。恐怕那是能讓她當場哭出來的程度。

aster,真名美狄亞,其身份為希臘神話中不幸的科爾基斯公主,神話英雄伊阿宋的妻子。由于命運的捉弄世人把所有的罪行都推到她身上,她也如人們所想般行動,被稱為「背叛魔女」,但本性是個純情善良,愛做夢的公主。

她經歷了無數的背叛,最後乘坐祖父給她的龍車消失于天際,雖然以「背叛魔女」的身份被傳世,但是沒有死于非命卻也是一樁美事。卻沒有想到千百年後作為servant而來參加聖杯戰爭,依然被自己的aster背叛,說是背叛可能不太準確,但是她無法忍受對她不信任甚至嫉妒她的aster,所以她最終殺死了他。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若是那個人知道自己的真名後會對自己如何忌諱。而這份忌諱,正是她前世所見慣的。

所以當她殺死那個人後,她決定不去尋找新的宿主,在成為servant的短短的時間中,她已經發現這個時代的人遠比她所生存的那個時代復雜,這樣的地方是沒有她的容身之所的。

她這麼想著,一邊感受生命力的流逝一邊在街上不顧路人怪異的目光走著,嘲笑著自己妄圖在這個時代找到一個容身之所的天真,最終倒在了那個垃圾堆里。

這樣的死法和死地倒也和自己相襯。她這麼想著便靜靜地等待自己的逝去。然後她看到了那個男人。

怎麼說呢,第一眼給人的印象就是古板,從頭發到打扮到服裝都給人一絲不苟的感覺,雖然已經是接近中年了,但是卻能用干淨來形容。而讓她在意的並非他的外表,而是他的目光,沒有鄙夷怪異嘲笑,也沒有對自己身體的渴望,只是單純的看著自己,而後竟有一絲好奇。

這讓她十分驚訝和難以理解,于是不知道是鬼使神差還是她厭惡的命運,她向他說了一句「我們做,愛吧。」,說出來她就後悔了,不是後悔話的內容,而是後悔自己的沖動,卻沒有想到他答應了下來。于是,她和他的聖杯戰爭,開始了。

那一晚後,他成了她的aster,她重新獲得了得以在現世行動的能力,而她事實上很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因為一時沖動雖然存活下來,但她完全不了解眼前的男人,不知道該如何與他相處,不知道他如何看待自己。

于是她試圖去和他交流,出乎她的意料,他將自己的一切都告訴了她,于是她知道了他過去是個殺手,知道了他有一身特殊的武藝,知道了他現在是個教師,知道了他願意幫助她參加聖杯戰爭。

而後,他好像完全信任他一般,完全按照她的知識去做去戰斗,毫無怨言。

這種感覺很奇妙,她原以為全世界都背叛了他,卻沒想到在自以為生命的盡頭遇到了一個願意相信她的人。

她于是改變了一開始想要利用他和assassin戰斗的想法,轉而將他留在自己身邊,只在一些不重要的時候出場,她害怕他受到傷害,他雖然有著強大的武藝,但他終究不是魔術師,在對魔術師的戰斗中需要她的支援,她毫不在乎支出自己的魔力支援他的戰斗,但是她害怕他受到傷害。

連她自己都驚訝于才認識幾天自己就完全將一顆心系在了他的身上,但是事到如今,她也早已發現了一個事實︰

她愛上他了。

aster愛上她的aster了。

美狄亞愛上葛木宗一朗了。

在認識到這個事實後,她忽然覺得自己這幾天的布局既然失去了意義。她想要的並非聖杯,即使她得到聖杯,她恐怕也只是會許下得到一個相信她的人的願望,而她現在已經得到了。她已經滿足了,能像現在這樣依偎在宗一朗大人身邊,她已經覺得此生無憾了。

于是那一夜的失敗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如果賽斯離開她也完全不會在意,而剛剛assassin的被殺也已經在她心中激不起波瀾,對她來說,昨晚就是她在聖杯戰爭中最後一次出手了。接下來,她只想陪在她的宗一朗大人身邊,陪他走啊走啊,直到這一場戰爭結束,如果可能的話,她也希望能夠找些辦法讓自己多在現世存活幾天。當然,不是依靠聖杯。

在這幾天里,她已經完全想起來了,她是美狄亞,科爾基斯公主美狄亞,不是「背叛魔女」美狄亞,而只是一個天真善良,喜歡做夢,不喜歡戰爭,不喜歡殺戮,有一天喜歡上一個英雄的少女美狄亞。

真是的,已經過了多久了呢?聞著身邊男人讓人安心的氣息,她試圖去回想自己少女時代的事情,卻發現早已模糊不清。不過這並沒有什麼關系,她抬頭看著自己愛著的男人的側臉,輕輕喊了一聲︰「宗一朗大人。」

「嗯?怎麼了,aster。」男人以一如既往的平淡語氣回應道。

「沒什麼,就是叫一叫,嘻嘻。」驚訝于自己竟然玩一些小姑娘才會玩的手段的她臉紅了紅,不過旋即將頭靠在宗一朗的肩膀上,舒服地閉上了眼楮。

而宗一朗雖然不清楚身邊的女人在想些什麼,但是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也發現自己對身邊的這個女人產生了特殊的情感,他不太清楚這種情感是什麼,但是他知道這種情感的內容是他希望她待在他的身邊。

于是他無師自通地抬起右手,將她摟在了懷里。兩個前一分鐘還有些空隙的身影,合二為一。這一天起,他和她的生活,開始了。

聖杯戰爭,是通過殺戮來角逐出勝者以獲得向聖杯許願的權利的一場戰爭。

許多人試圖通過聖杯來達成自己的願望獲得幸福。

但是,無論聖杯是否真的能實現所有願望,將他人的願望甚至他人生存的權利撕碎而獲得的幸福,是否真的能從中獲得快樂?

答案現在沒有人知道。因為歷屆聖杯戰爭的勝者都已經死了。但是至少,這出現在聖杯戰爭途中的幸福光芒,不會遜色于那些偉大的理想太多。

魔炮戰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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