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之韓娛記錄 第28章 殤

作者 ︰ 兜男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有些人覺得自己生活太平淡,需要點激情和新鮮,但不知道,真正來臨的時候,還能準備接受嗎?他上輩子就是這樣,順從接受了,卻不可能隨人願終止,直至眼看著失去擁有的。

徐燦浩的手機響了,這個買了後還是第一次有人打進來,只有少數幾個至親知道號碼。可能是感覺到電話鈴聲里透露的焦急,徐燦浩快速摁下了接听鍵,里面響起一聲大過一聲的哭聲,讓徐燦浩不由的皺眉。坐在身旁沙發上的黛西也听到了,一臉疑惑地看著接電話的徐燦浩。

「obba…燦浩…燦浩啊…」听到對面女孩的哽咽,泣不成聲,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徐燦浩心里一緊。許久不曾聯系的金瑛淑這種情況給他打電話,頃刻間,心髒仿佛被人捏在掌心,‘壞啦!’

果然…「勝才他死了!」女孩兒似乎醞釀了很久的情緒,鼓足了勇氣,才發出撕心裂肺般的一句吶喊。接著,听到電話那端,應該是听筒掉地上的聲音傳來。

「燦浩啊,是媽媽。瑛淑和楊生現在在家里。」徐母頓了頓,沒有等到回音,繼續說︰「兒子,你一定要冷靜,不要想太多,要是能回來…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勝才那孩子醉駕掉進海里,兩天才撈起來,你千萬要控制好你的情緒。唉,還是讓楊生跟你說吧。」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絮絮梭梭的聲音,還有金瑛淑不斷地抽泣。

「哥。」楊生叫了一聲徐燦浩,卻等不到回應,只有粗重地呼吸聲,證明機主還在接听。良久,楊生開口︰「哥,還記得勝才提過的,他在光州的叔叔嗎?去年他和家里吵了一架,找到我,吃了頓飯,借了點錢給他。臨走的時候,他說他要去光州,找他叔叔,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他。昨天晚上才從新聞里知道,勝才,他,出事了…」

「好了,別說了,在家等我回來。」徐燦浩仿佛被人抽空了力氣,虛弱地回了一句,掛斷了電話。放下電話,徐燦浩蹲在沙發上,雙臂抱著膝蓋,咬著大拇指的指甲,兩眼定定地盯著跟前慘白的床單。

黛西在一旁一直關注著徐燦浩的談話,雖然听不懂韓語,但她知道一定不是什麼好消息。她以為徐燦浩會告訴她怎麼回事,等了半晌,卻沒等到他有所解釋,只是蜷著身子發呆。她從未見過燦浩這樣子,緊張地沖到他跟前,蹲下,兩手拉著他的手臂問道︰「埃伯,埃伯,發生什麼事了?!你說話啊!你沒事吧?」黛西說完,伸手撥開徐燦浩額前的劉海。以前迷人的眼楮,只余下呆滯和毫無神采的空洞眼眸,黛西慌了。這時,徐燦浩突然站起身,走下沙發,在房間里低著頭來回走動著,看也不看黛西一眼。她跑過去攔腰抱住他,將他的臉扳過,面朝自己,焦急地說道︰「埃伯,你到底怎麼了?請不要這樣,請你不要再嚇我了!」徐燦浩眼楮終于有了點焦距,無意識地「嗯」了一聲,轉過頭,繼續向前走。黛西抱著徐燦浩,想制止比自己矮了半個頭的他,卻抵不過男孩的力氣,徒勞地拉扯他的衣服。

當徐燦浩接听電話的時候,他已經不知不覺進入到一種忘我的境況。他似乎又看到了臨死前對一生的回顧,像局外人一樣看著自己曾經的經歷,如同老電影般呈現在眼前。這次看到的是,與勝才一起在學校外打架,他們五人在熟悉的巷子里吃東西,在球場上一起踢球,在學校水池前嬉鬧,被老師罰跪在教室走廊上,還有向他揮手道別的道勝才。他漫無意識地徜徉在回憶中,忘卻了周邊的一切,如果徐家父母在這兒,一定會驚恐地發現,他又回到了九年前的狀態。徐燦浩打開房門,就要走出去,被黛西死死地拉住,一邊大叫著埃伯。徐燦浩繼續向外沖,黛西最終還是沒能拉住,跌坐在地毯上。從地上爬起,沒空理會劃花的絲襪,沖出房間,卻發現徐燦浩已經走上電梯,她立刻跑向的房間,死命的敲打著房門。

當黛西和帶著一眾人急匆匆來到酒店大堂的時候,門口已經聚集了大批拿著長槍短炮的記者。他們圍住徐燦浩,不斷地提問,閃光燈接連不停地照射著徐燦浩已經無血色的臉上。的保鏢不等吩咐,就大步走上去,拉開一眾記者,護著搖搖欲墜地徐燦浩進到大堂。身後的記者不甘心地想要沖進來,卻被幾個保鏢和酒店安保人員拉起人牆擋在外面。冷著臉接過發抖的徐燦浩,見他的樣子,皺著眉,一個公主抱,將徐燦浩抱起,走進電梯。

徐燦浩的精神透支昏過去了,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才悠悠轉醒。睜開眼,見到一位中年男醫生正拿著听診器摁在他的胸口上,一名年輕女護士在為他換吊瓶。和黛西兩人坐在床邊的沙發上,看到徐燦浩醒了,黛西搶先一步來到他跟前,模著他的頭說︰「上帝啊,你到底是怎麼了,我都快擔心得暈過去了。從來沒見過你這個樣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徐燦浩望著一臉緊著關切地黛西,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不好意思,讓你們這麼著急。我沒事了,請醫生離開吧。」徐燦浩偏過頭笑著看向面無表情地。

徐燦浩見的情形,苦笑著說︰「我真的沒事了,只是乍一听到好朋友去世的消息,有些…有些難以接受罷了。謝謝你們。」徐燦浩用手肘撐起身子,向兩人鞠躬。

男醫生開口解釋道︰「病人無大礙,只要注意休息就好了。但是,你的精神很不好,需要自我控制、調理,不然,你很快會自我崩潰的。」醫生將听診器遞給女護士,雙手插進口袋里,嚴肅地叮囑徐燦浩。徐燦浩也無奈地向他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兩名醫護人員這才向和黛西點點頭,推著醫用手推車出去了。

見醫生出去了,站起來,走到床的另一面,從上衣內襯口袋里掏出一張飛機票拍到徐燦浩手里。「這是今晚飛韓國的機票。如果是我的朋友去世了,我不會流淚,也不會像你一樣,像個女人一般失魂落魄,我只會為他祈禱,希望他能在別的地方生活得更好,將他精彩的人生也一並延續。」說完,伸出拳頭,放在徐燦浩眼前。

徐燦浩感到鼻頭泛酸,眼淚已經沖到眼眶了,使勁睜大了眼,壓制住情緒,深吸一口氣後,吐出來,對說︰「我會記住的,放心吧,沒有什麼能夠,就這樣輕易把我擊垮的。」感受到黛西的手扶上自己的頭,他回頭笑了笑,這一次他自然多了。徐燦浩伸出拳頭和互擊一下,然後兩人變拳為掌,緊緊握在一起。就勢將他拉起,兩人肩抵著肩抱在一起,對他說︰「快去快回,領獎就交給我了。說不定我能一個人捧回很多座!」說完,慢慢放開徐燦浩,兩人相視一笑。

黛西也跟著笑起來,接著,從身旁,放在沙發上的愛馬仕手提包邊,拿過一台家用機。「當當~~獲獎是需要致辭的哦~」黛西頗有些調皮意味地說道。

徐燦浩無奈地苦笑,坐起身子說︰「你確定你是認真的?我這個樣子簡直糟透了。」

「當然要拍,很多人還不認識你呢。難道你要一直當一個不露臉的明星?!」黛西故作驚訝地捂著嘴,一手晃著,意思你徐燦浩是逃不掉的。

徐燦浩沒辦法,果斷拔掉針頭,跳下床,卻被伸手攔住。徐燦浩聳聳肩說︰「放松,伙計,我是不會跑的。等我換身衣服。」

徐燦浩換上那套參加典禮的服裝,又到洗手間洗把臉,整理下頭發。對著鏡子咧咧嘴,又拍了拍臉,讓自己打起精神來,這才準備停當出來。待徐燦浩坐在面對落地窗的沙發椅上,黛西打開固定在三腳架上的,對徐燦浩比了個的手勢,示意他開始。徐燦浩望著閃著紅燈的,短促地呼兩口氣,讓自己面對鏡頭笑得更自然點兒。

時間鏡頭切換。在一片掌聲中走上領獎台,接過凱蒂卡西迪手中的年度最佳專輯小唱機,和他抱了一下。傾身到話筒前,說︰「我很高興,這是我第一次站在這個領獎台上一個人拿這麼多獎項,雖然,不全是我的。」台下響起一片笑聲,還有人高喊著的名字。「我替我的小伙計感到榮幸,他今天雖然不能站在這兒,但我想他也一定很高興,自己能得到這些獎項,謝謝奧斯卡!」舉著手里的獎杯,故意開著玩笑,引來一陣哄笑。「哦,我的錯,對不起。是要感謝我們敬業的格萊美組委會,不是我要謝,是我的小伙計,除非將我的最佳說唱歌手獎杯還給我。」台下的人們一邊鼓掌一邊善意地笑著。「呵呵,只是個玩笑,我完全相信大會的公正性,就像這個一樣。」晃了晃手中的獎杯,接著說︰「如果這樣一張專輯都不能拿獎,哪誰能有資格拿呢?當然對于席琳女士我表示很遺憾,今年撞上了這樣一座冰山,不然,我想這個獎一定是她拿的。」用手指了指台下的席琳迪翁說道。台下的人為兩人鼓掌,席琳迪翁微笑著向頷首致意。「徐,雖然因為好朋友的去世不能來,但也留下了獲獎感言,是為了最佳新人而準備的。可是,他不幸遇到了勞倫,這位我一直很欣賞的優秀歌手,希望他下次能獲得新人獎吧。在這里,讓我們來听听菲利克斯的感言吧,總不能讓我長時間的搶鏡頭,否則下次會被組委會禁止出席的。」台下又爆發一陣大笑聲。伸手指向身後的大屏幕,快步走下台去。

劇場內的燈光漸次熄滅,只留下台上大屏幕上的光亮,讓人仿佛置身電影院中。畫面一閃,徐燦浩出現在屏幕中。「嗨,大家好。很驚訝吧,我就是phoenix。很抱歉不能來到現場親自領獎,不過,我還是很高興讓我的好朋友代替我。ey,arter,你是不是正在偷樂呢?」徐燦浩指著屏幕外說,引得台下觀眾笑聲一片。「很感謝格萊美評審委員會給我的這一次機會,看到那麼多提名我都高興瘋了。作為一名今年才出道的新人,我感到很榮幸,不知道有沒有獲得最佳新人呢?」畫面里的徐燦浩歪著頭,盯著鏡頭賣萌,換來台下的陣陣歡笑。「呵呵,不管這次有沒有得獎。哦,不對,沒得獎的話,arter是不會播放這段視頻的。好吧,首先要感謝我的父母,陪伴我走過了,我人生中最難過的六年。因為我的自閉癥,讓父母吃盡了各種苦頭。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依然不離不棄,積極樂觀地陪伴在我身邊,讓我走出陰霾,給了我這美好的世界,我覺得我非常非常的幸運。boji,amoni,calangei!」徐燦浩在頭上比劃出一個愛心的姿勢,對著鏡頭展顏一笑。他說出自己並不存在的病癥,是為了彌補那天被記者圍攻所留下的不堪映像。說明自己有過病史,才導致那天得到好友去世消息後表現得那麼失態。「還要感謝我的幾位老師,安志勇老師,俞勇鎮老師,還有我母親。她是我的音樂啟蒙老師,是她教會了我識譜,彈鋼琴。當然啦,還有我最愛的兩位朋友,黛西和arter,兩位是我站上領獎台的引路人,也是我很多方面的老師。在這里誠摯地感謝各位給我這次機會,我以後一定會更努力地寫好歌,唱好歌。謝謝大家!」徐燦浩說完,深鞠一躬。台下的眾人也不吝給出熱烈地掌聲,為這位年僅14歲,格萊美史上最年輕的獎項得主喝彩。

時間回到2月23日,徐燦浩和楊生、金瑛淑在機場等待歸國的李景夔。晚上7點36分,李景夔飛抵金蒲機場,幾人寒暄一番後,連夜乘坐班機飛往光州國際機場。

徐燦浩早已聯系了道勝才的姐姐,她一直和父親守著靈堂,女乃女乃和母親因為傷心過度,太過疲勞,送回家休息了。現代轎車停在殯儀館前的停車坪,幾人陸續走下來和道慧英見禮。穿著黑色連衣裙,頭戴白菊花的金瑛淑哭著抱住道慧英,反而要姐姐來安慰她。三個男生都穿著黑西服,帶著一條杠的孝章,走進靈堂。幾人沒有見到盛才最後一面,只能望著骨灰盒後面的黑白照,一時失神無語。

徐燦浩取出帶來的洋基套裝,兩手端著放在祭奠台前,跪坐在道勝才的相片前說︰「呀,yema,給你帶的衣服還沒穿,這麼急著走,都沒問過我們,你是想…」後面的話說不出口了,良久無語,站起身,讓給身後的楊生和李景夔。徐燦浩更想知道事情的原因過程,狗屎才會信警察說的醉駕。來到道父和慧英姐跟前,互相答禮,家屬致意後,徐燦浩坐到外間宴席桌子前。隨後金瑛淑幾人也走了出來,列席其中。

沒有人開口說話。金瑛淑坐在徐燦浩身旁,兩眼無神地盯著桌上的小菜,嘴里不清不楚的說著只有自己能听懂的呢喃。楊生和李景夔兩人互相倒著酒,一杯一杯的豪飲。徐燦浩跟前也有一杯燒酒,但沒有去踫他,現在還不是喝酒的時候,他想要弄清事情的始末。

「楊生,他叔叔在哪?」徐燦浩靠著牆,望著頭頂的白罩吊燈說道。

「雲林洞,清心醫院,就在同一區,離這兒不遠。听說是前天進去的。」楊生轉過頭對徐燦浩說。

「嗯。景夔我們倆去一趟。楊生看著她,順便幫一下盛才家。」徐燦浩指著撲在桌上的金瑛淑對楊生說,從地上站起來,拍著他的肩。向李景夔使了個眼色,兩人拿上外套出去了。

「這次可能又要麻煩你了。」坐在車上,徐燦浩對身邊的李景夔說。

「這是你一個人的事嗎?!下次再說這種話,別怪我不客氣了。」李景夔有些埋怨地望著徐燦浩,拉了下壓在身下的衣角。

「嗯。英國怎麼樣,下次有機會我過去,你可得接待我啊!」徐燦浩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說。

「就那樣吧。盛才的事我們這些小的還是不要插手吧,我會拜托我叔叔的。」李景夔沒有順著燦浩的話接下去,敷衍的答復了他。帶著勸解的口吻,對徐燦浩說。他知道徐燦浩的脾性,萬一讓他插足,說不定會產生什麼後遺癥,有可能是一輩子的污點。

「放心吧,我有分寸。但是,我希望你能跟你叔叔說…人死恨消。」徐燦浩直視著李的眼楮,語氣貌似平淡地說道。卻讓李景夔感覺很不舒服,但一時間又找不出原因。

李景夔沉吟了半天,欲言又止了幾次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是說‘我會看著辦’?那我李家成他什麼了!但他又無法用生硬的口氣說,不用他‘吩咐’這些,他怕會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唉,看來我李景夔始終做不了爺爺那樣的人啊。’兩人默不作聲地一直保持這種有些詭異的氣氛到了醫院。

兩人分別從車里出來,整理下西服,李景夔當先走了進去。徐燦浩望著他的背影,自嘲地搖搖頭。他有時候表現出來的強勢,不是十**歲,未經風雨的年輕人能接受的,況且對方還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之一。「又自以為是了!」徐燦浩低下頭甩了甩,吶吶自語道。他清楚認識自己的這一缺點,在面對同輩人的時候,行事有時會把握不住尺度,有時候會無意中傷別人,這讓他很惱火。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進醫院,問過前台護士後,找到道勝才叔叔的病房。門外拿報紙的混混為兩人推開門,徐燦浩搶先一步走進去,就見被繃帶包著頭的道叔,正看著電視。

道叔見倆人進來,關了電視,將床頭搖起來點兒,好整以暇地說︰「就知道你們會來,隨便坐吧。」等兩人分別坐下後,才開口︰「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唉,我這做叔叔的…我本來是不願意那小子在我那兒干的,可又耐不住他死纏爛打,只好讓他先在公司待著,平時就和我手底下的那幫臭小子們打打鬧鬧,也沒多大事。直到那天,他竟然一個人跑到外面去收賬,還陰差陽錯的把那幫人給打了。本來他只要說出是我的佷子,就不會有事,還有轉圜的余地。唉,這臭小子…」道叔說著有些哽咽,抽了抽鼻子繼續說︰「那臭小子,真是個死鴨子嘴,一直不肯說自己是混哪的。他肯定以為我那破公司就那幾個人,哪里知道信貸公司只是幌子啊。」徐燦浩望著眼前哽咽地中年人,有些同情他們道家了。道家這一代就勝才一個男孩,全家都指望著他,繼承道家的香火,可現在…他知道,道叔是肯定不會讓勝才混黑幫的,不然也不會瞞著他手底下的勢力。哪知道,那混蛋講義氣到這個程度,徐燦浩一陣心酸。「你們很幸運沒有看到那孩子撈起來的樣子,我當時恨不能代替他。你們以為我這傷是怎麼來的?是他爸爸,還有我自己打的。要是老頭子還在,估計我就得去了…」徐燦浩听著道叔漸漸變得沒有條理的內容,皺著眉頭打斷了他的話頭。

「說說是誰干的吧。」徐燦浩站起來說。

道叔楞了下,隨即恢復了一個黑幫頭子應有的姿態氣勢。「這個輪不到你們這些孩子管,我早就準備鏟平這群混蛋狗崽子了……南區的那些人這幾年時不時地越界撈魚,打傷我的人,這次竟然敢殺了我們家唯一的嫡孫,我是絕不會甘心放過他們的!不然,我下去以何面目見我父親和勝才那孩子。」道叔激動的一連串罵娘,表情猙獰可怖。

「需要幫忙嗎?」半晌未做聲的李景夔突然問了句。

道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說︰「你們回去吧,多陪陪盛才他母親,其它的事就不用管了。」

听到逐客令,徐燦浩無奈地拍了拍李景夔,他知道那句話一說出口要壞。兩人向道叔行禮告辭,轉身出了醫院。

坐在車上,氣氛依舊沉悶。李景夔不是傻子,在他看來,自認為連續兩次失敗的表現,讓他很落臉,有點憋悶。徐燦浩能清楚的感覺到他此時的心情,無奈自己沒法開解他,不時的用余光瞄著煩躁不安的李景夔。一路無話,回到殯儀館已是半夜。徐燦浩臨進去前,拍了兩下李景夔的肩膀,說了一句英語,「別想太多了,伙計。」弄得李景夔呆了半晌,哭笑不得的追上徐燦浩,踹了他**一腳。

徐燦浩幾人在光州待了兩天,直到將勝才的骨灰盒送進懷念堂。他爸給他訂了個大格子,盒子下面墊的是徐燦浩送的洋基隊服,帽子實在不好放了,要是蓋在盒子上…「會不會顯得太不莊重了?」徐燦浩問身後的三人,金瑛淑三人整齊的給了他三根中指。一行人在道勝才的靈前說了一番話後,去他家和他的父母、姐姐道別後,返回首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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