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結束了首爾工作,徐燦浩連夜趕回京畿近郊的影視城。和一眾重聚首的劇組演員成員們,一連一個星期在鄭導演的指揮下補拍。
「燦浩啊,哥哥們商量等下拍完了,去聚一下?」大漢金秀路笑著露出他那不太整齊的虎牙,大大咧咧地坐到正在卸妝的徐燦浩身邊。
「哥不知道嗎,今天要去劇場定配樂。」徐燦浩閉眼昂頭,任由化妝師在臉上擦拭。
「哦,是嗎?這該死的老崔,狗一樣¥%@#,成天想著b的翹臀,腆著臉&#@,真想把他的兩只魚泡眼剜出來拌在蘿卜泡菜里咽下去!」唾沫橫飛,手舞足蹈的肌肉男,這時表現得十成十像黑幫瘋子,坐在位子上四方罵。完了,還沒自覺的搶過徐燦浩桌上的熱咖啡,望了圈兒四周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員,揮揮手讓他們繼續手頭動作。
「听說了嗎,我們從慶南走了沒幾天那里就刮台風了,還好早就結束了,不然你們這些富人又要虧上不少。」金秀路三兩口就干掉了手中一次性水杯里的咖啡,還意猶未盡的舌忝舌忝舌頭,這動作讓徐燦浩覺得好違和。
「是嗎?這段時間太忙了,沒有听到這方面消息,沒什麼損失就好。」徐燦浩接過助理遞來的溫水,從桌上放著的泡騰片取出一片丟進杯中。他已經將這玩意兒代替了水果,或飲料。
「呀∼想不到車女士和我們老崔是一路人啊,太不稱職了…」金秀路傾身湊到徐燦浩跟前,又從他的桌上搶過一根火腿。
「哦,是嗎?」熟悉的女聲從背後響起,讓金秀路止住了手中動作,身體紋絲不動的停在當場。眼楮卻奮力往後瞥,對徐燦浩又是瞪眼又是咧嘴,責怪他不提醒自己。
「呀!臭小子,再忙也要關心國家大事。知道大韓民國有多少平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嗎,就是因為有那些尸位素餐的公務員,還有你們這些不好好納稅的富家子。慶南受了風災,我等國民要傾盡所有去幫助受災的同胞…」徐燦浩慢條斯理地端起水杯喝著,毫不理會大漢歇斯底里地叫囂,只是很小心的躲避他噴出的唾沫。金秀路一邊大喊著救苦救難,一邊往門邊挪,臨出門還揮舞著拳頭喊出了為國家隊加油的口號︰「大∼韓民國!啪∼啪啪啪!ighting!」風一般溜了出去,留下一堆傻眼的工作人員。
「看來,我們車女士不管到哪里都是兩班式的威嚴啊。」徐燦浩笑眯眯地放下水杯調侃道。
一身深藍色職業西裝,手里拿著文件夾的車書蘭,斜睨了眼翹著二郎腿得瑟的徐燦浩,不帶煙火氣地說︰「有沒有人跟你說,你這副扮成熟優雅的樣子,實際上是玩世不恭的態度很讓人討厭。」
「哦,是嗎?我倒是覺得這樣子很迷人,不是嗎,親愛的于允真xi?」徐燦浩一副欠扁的自戀語氣加表情,對身旁忙著收拾的化妝助理討要證明。
「nae,我們的大∼老板nim。」于允真沒好氣地在他身後瞪眼比劃拳頭,故意用力拿掉為方便卸妝而用來固定頭發的夾子。
「啊!疼,疼。呀!你是不想干了是不是!?」徐燦浩氣勢洶洶地扭過頭叫囂。
「nae,cesoamida∼」于允真眯眼,一副無語的表情,有氣無力地道歉,那態度怎麼看都不像是誠心道歉,轉身又干別的事去了。
「啊,qinjia,怎麼我會招聘這樣的職員,還真是…」徐燦浩很受傷的自我抱怨。
「鬧夠了沒有?看你這樣子也不用休息了,挺精神的,是啊,這樣很好。那麼,明天的休息就取消,李秀滿社長那邊已經再次催促專輯進度了。」車書蘭公事公辦的樣子,面無表情地宣判燦浩的刑期。
「啊∼殺了我吧!」徐燦浩大叫著癱倒在靠椅里。
「那可不行,你的行程一直排滿到12月底,這期間不能出問題,不然要毀掉幾份合約,公司賠不起。」徐燦浩無力地瞪了眼車書蘭,對于她不懷好意,言過其辭的話語,感覺像是在自己落魄的時候還補腳的情形。
笑鬧一陣後,車書蘭打開隨行文件夾,抽出一份文稿遞給徐燦浩。「這是橡皮擦的劇本合約,珍雅剛剛傳來的。athay-keris希望買下劇本,我的建議也是完全賣給對方,畢竟你現在已經沒有多余的時間再身兼編劇了,就交由公司自己改編。導演確定是李載漢,正從美國趕回來。藝珍小姐也被確定為女一號,這是你劇本里要求的,對方沒有異議。」車書蘭停頓一下,接過已簽好的文件,復又遞去一份。「這是《卑劣的街頭》審核材料,你看一下,如果沒有其它問題,就讓東旭遞上去。另外,《歡迎來到東莫村》姜導演那邊已經開始籌備。但是,審核資格還未批復,好像是卡在林所長那兒,有風聲說,是想等等這次太極旗的風評,再做定奪。需不需要?」
「不用了,工會太復雜了,不要隨意踏進去。還是等等吧,老奎那兒我會叫他等等。啊∼真是,還真是性急,這邊還沒結束,那邊就開始要出外景。」徐燦浩嘴里無意義地抱怨著,心中卻是,實打實喜歡姜帝奎的工作精神和風格。
車書蘭听完,點點頭,繼續開口。「那幾位當年的學生兵已經找到了,不過有幾位可能需要親自去一趟,年紀都挺大了。」
「哦?沒問題,對老人家是應該我們這些晚輩登門,更何況是有求于人。這樣吧,把周六拍的時間擠一擠,多跑幾個地方。」徐燦浩喝完杯中水,站起身準備換衣服。
「要跟李社長說嗎?」車書蘭推了推平光眼鏡,一改漢子形象,開始扮起知性女身份。
「誒西∼先斬後奏吧,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到時候給劇組多塞兩個紅包就是了。」徐燦浩現在對時間不夠用是頗為著惱,煩躁的踢開腳邊用來當座椅的舊輪胎。「大家趕緊收拾吧,晚餐前要趕回首爾,一起烤肉聚餐,我也好久沒吃了,肉管飽!」
「會長萬歲!愛你哦,會長大人!」兩家公司的職員一齊高呼,惹得車書蘭在心里直罵他敗家仔。
11月底,徐燦浩踏上飛往美國的班機,赴美進行上市前的股東大會,還有百文公司的年度總結及下年度安排。
因為911引起的後遺癥,美國近年來空航管制愈趨嚴格。臨近西海岸的時候,紐約機場再次收到恐嚇電文,不得已,所在航班只能臨時降臨洛杉磯機場。
徐燦浩和黛西通完話,被警告不許亂跑,怕引起騷動,所以只能躲在p候機室內等候危機解除。隨行的是韓國在職秘書和他的私人投資顧問,另有兩名匆匆趕來的保鏢。幾人喝著咖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p通道口就在這個時候傳出一陣驚呼,引得幾人紛紛起身張望。
「喔,那個,好像是阿湯哥,沒錯吧?」徐燦浩習慣性的用韓語詢問。
秘書崔斌推了推金絲邊眼鏡,踮腳張望了一陣,有些激動的說︰「是的,確實是湯姆克魯斯,這麼一大票人,是干什麼來的?還有好多亞洲人。」
听到此話,徐燦浩先是一愣,心中惡意的想道︰‘你爺爺的,才剛踏上美國就以為自己升值啦?你全家都還是亞洲人呢。’徐燦浩鄙視意味地斜睨了眼身旁比他還矮半個頭的年輕秘書。‘哦,那個,那個,好熟悉,是誰來著?好像都是日本人。’徐燦浩站在落地窗前,望著一行人不急不緩的走出通道。等他們出了關才看到外面一擁而上的粉絲,舉著海報或者巨幅彩色應援板,剎那間整個大廳就充斥著尖叫和吶喊。‘啊,原來是《最後的武士》,要不要去討張簽名呢?很好的一部片子,想不到是今年上市,有機會去回味下。’徐燦浩想到著兒,對身旁的崔斌交代︰「去打听下,他們的首映在哪兒,還有時間。」
「nae。」崔斌在工作上的態度和能力還是無可挑剔的,聞言馬上打開手提,並掏出電話聯系。等外面的明星隊伍走出大廳,崔斌便找到了答案。「日本已經開始播送,宣傳團隊今天會下榻好萊塢州級酒店,後天開始宣傳。12月12日在佐治亞影院首映,需要聯系拿邀請函嗎?」
「12號啊,算了,先回紐約看看行程進度再說。額,還是先把邀請函訂下,如果對方有預留票就多拿幾張。這是一部很不錯的電影。」徐燦浩咂吧著嘴,手不自覺的模著已見胡茬的修長下顎。
等徐燦浩一行抵達紐約的時候,已是晚上11點。出得通道,發現來接他的除了黛西還有一位意料不到的人。
「你這是什麼表情,除了驚訝,還透著不滿?」碧昂絲戴著寬大的茶色墨鏡,一頭金色的波浪長發遮住了大部分臉蛋兒,看不出表情。
「啊哈,beegirl!您依舊還是那麼細心,察言觀色的本事讓吾輩汗顏啊。不過,我這是不滿我們大老板的紳士風度丟掉了,怎麼能讓美女,大冷天親自跑一趟。」徐燦浩張開雙臂熱情的擁抱這位擁有火辣身材的未來天後。
「吼吼吼∼小伙子身體變結實了。恩,還有了胡子,小男人啦!」碧昂絲借著擁抱之際,捏了捏徐燦浩的後背和胳膊,笑著取下眼鏡,媚眼來回掃蕩。
無視未施粉黛碧昂絲的調侃,徐燦浩偏過身子走到黛西跟前,兩人對視了兩秒,不約而同淺笑。
「歡迎回來。」黛西兩支胳膊架在徐燦浩的肩上,在他耳邊說道。
「恩,謝謝。」徐燦浩兩手虛握著對方的腰肢,緩緩將黛西推開,笑著對她身後的兩位老熟人保鏢打了聲招呼……
「走吧,為你準備了晚會,紐約的夜生活你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了。」黛西拍了下徐燦浩的背,發現還真如碧昂絲所說,堅硬厚實。
「哦,是嗎?听你一說,我都要迫不及待了。」徐燦浩笑著應道,向身後的崔斌等人揮揮手示意跟上,又對碧昂絲說︰「eybee,今天一定要讓我見識下現場版的otmelookingsocrazyinlove,hoh,hoh,hoh,ohnono……」徐燦浩邊唱,邊不顧形象地跳起碧昂絲里的擴胸甩臀舞,配上那妖媚的眼神逗得眾人仰頭大笑。
「哈哈,b,你知道嗎?arter說的沒錯你就是個搞笑的怪才,呵呵,不管怎麼樣謝謝你。」說著,碧昂絲傾身,用她的厚唇親上燦浩的右臉頰,「這是我的,還有…這是arter的。」說完,又再他的左臉來一下。
望著笑顏如花的碧昂絲,徐燦浩回味似的用手模了下自己的左臉,說︰「幸好,幸好是你代替了他,不然……」他腦補著被親的畫面,臉部瞬間糾結扭曲,逗得碧昂絲又是大笑。
「女士們,我們走吧,不然等下就麻煩了。」徐燦浩指著被保鏢攔住的三五成群的人們,左右虛扶著兩位美女的腰,走出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