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沒听到什麼,你信嗎?」徐燦浩一早開車接了金泰妍往曾經的母校駛去,一路上氣氛尷尬,直到在等第三個紅燈時,燦浩才忍不住出言打破這種令他發笑的沉寂。金泰妍驚訝地扭頭望著他,那眼神就像在說,‘你當我小孩子嗎?’
「那你明明就在門口,為什麼不出聲,誰知道你站了多久。」說完這話,泰妍收回視線,轉向窗外,似乎還怪責上了徐燦浩。
「額,其實,我也是,挺好奇的」徐燦浩眼光四顧,訥訥而言。
泰妍再次轉過頭,用審視的目光盯著他,說︰「好奇什麼?」
「好奇呀!我為什麼要回答你,還有你怎麼不說敬語?!你是不是忘記身份了?」徐燦浩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心慌,居然用身份來壓小丫頭,實在是丟份。
「還前輩,偷听人說話,潛入民宅,這是大人物能干的事嗎?」泰妍說這話語氣很平靜,但內容卻讓徐燦浩無地自容,嗆得他不再開口。
「到啦,下車吧。」徐燦浩停好車,轉到後座提下來兩盒保健飲料,泰妍也拿過一籃水果。此時,學校剛開學不久,所以,雖然是周末,但還是有很多老師會留校備課或是在開新學期會議。
學校整體翻新過,徐燦浩現在無法識別以前的教室。不過在路上遇到了巡檢的訓導處老師,有些謝頂的,曾教過他們班體育的姜老師。被他熱情地請到教師辦公室,立馬遭受了在場所有老師的強勢圍觀。一圈揩油式擁抱及天花亂墜的夸贊下來,徐燦浩已是汗流浹背,自覺比在紐約機場遭粉絲圍堵兩個小時的那次還要疲累。
「李老師,還好嗎?」徐燦浩笑著張開雙臂,朝以前熱情過度,現在卻感性過度,紅著眼,捂著嘴,站在圈後的英語老師走去。
「唔∼謝謝你還記得老師,老師很好。」已為人婦,同時是兩個孩子媽的李老師,抱著比自己高了快兩個頭的徐燦浩,終于放任激動的淚水從眼眶里沖了出來。
「李老師,這可不像你啊∼當初被我們稱為禧嬪娘娘的您,怎麼可以當著自己的學生哭鼻子?」徐燦浩故意開玩笑逗人,效果倒是不錯,可受害的是自己胳膊。「這是給各位老師的飲料,請大家分了吧。」徐燦好將兩盒保健飲料拆開,和姜老師兩人分發。
「燦浩啊,什麼時候過來的,也不先打聲招呼,怎麼能在辦公室接待我們的大明星學生呢~」姜老師手頭不閑,嘴上更是不停。
「我是擔心各位都很忙,還是孩子們重要。事先沒有說,打攪各位了,抱歉。」燦浩說完這話,一眾老師全在抱怨。
「你這孩子還是這麼禮貌,太客氣了。」李老師讓人幫忙起瓶,自己搶過徐燦浩手上的盒子,替他分發。
「呀,是你女朋友嗎?」姜老師悄悄踫了下燦浩胳膊,用眼神示意那邊幫忙的泰妍。听到這話,其他老師也紛紛豎起耳朵打听。
「~也是我們學校的。現在是公司後輩,學生。」徐燦浩毫不掩飾,笑著答道。
「真的?那個,.xi,也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nae。01級畢業生,金泰妍.da。」金泰妍放下空盒,行禮答道。
「啊~我想起來了,金民祈的女兒,沒錯吧?!」泰妍笑著點點頭,要是沒老師認識就太沒存在感了。
「啊,b!還有個哥哥,我教過他,金志勇,對吧?呀,兩個人小時候完全是雙胞胎的存在啊,太像了~」姜老師搖頭晃腦地回憶著,心里面對這些已畢業的孩子們還是挺想念的。
「燦浩啊,有沒有去看過申校長?」李老師笑著和徐燦浩在一旁說道。
「沒有,學校變了,我都不認識了。還是姜老師帶我來這兒的。」徐燦浩說。
「這樣啊,去看看他吧。老頭子還有一年就退下來了,我們都挺舍不得的。」李。
「嗯,我這就過去。老師們晚上有空嗎?」徐燦浩邀請所有在場老師聚餐,也算是必要禮節。理所當然的,沒有人會拒絕,如此有面子的事情,有千難萬險都會赴約的。
按照指點,徐燦浩和金泰妍兩人又來到申校長的辦公室,敲門而入。
「校長。」徐燦浩和泰妍兩人同時行禮叫道。見老爺子戴上了眼鏡,頭也白了大部,徐燦浩上前到辦公桌旁,又叫了聲爺爺。
「徐燦浩?真的是你小子!誒喲~好久不見了,竟然還記得老頭子,快坐吧。丫頭也坐,來。」申老頭欣喜地起身拉著燦浩坐到沙發上。「十年了吧~離上次我們見面?」老爺子望了眼天,感慨道。
「nae,申爺爺身體還好嗎?」徐燦浩任由老頭抓著手,問道。
「你也看到了,年紀大了,眼花,頭白,不中用咯~」申老爺子笑著自嘲。
「哪有,爺爺精神很好啊,每天看著這些孩子,也會越活越年輕的~」徐燦浩這甜嘴,逗得老爺子哈哈大笑,臉上紅光愈盛。
「申校長,這是水果,請多吃補身。」金泰妍一直扮演著助理的身份,這時將不大不小的果籃舉起,放在桌上。
「哦,謝謝丫頭。嗯,這位是?」申校長的眼神就和那些老師一樣,一定要給兩位定義個能讓人八卦的關系。
「公司後輩、學生,也是在學校的後輩。」徐燦浩簡短的直述了兩人關系,不想再多說這些。見老頭作恍悟狀點點頭,馬上開新話題。「听說爺爺明年就退休了?」
「嗯,在學校待了一輩子,這回去了不知還能做什麼。不說了,你這麼忙,怎麼會有空過來,不要跟老人家說是專門來看我的,呵呵」申校長要給兩人沏茶,被徐燦浩拉住了。
「不用了,我們還要去下別的地方。回來,其實就是看看,有些想念這邊兒了。」徐燦浩。
「,有時間就回家鄉看看,還能見著我這老頭子~」申校長因上了年紀,有些感傷。
「爺爺還能喝酒嗎?」徐燦浩不能順著老爺子話頭說,不管是安慰還是陪同感慨,都不是好選擇。
「燒酒?呀~怎麼不能喝!今天一定要和你喝上兩杯,晚上嗎?」長輩們可是聞酒興起的,一听到酒,馬上就能猜到晚上有聚餐。
「是的,老師們已經約好了。不過,地方還得您推薦。」徐燦浩笑著說。
「應該的,晚上我來訂餐,怎麼能讓晚輩們請?況且,能請到我們大韓民國的國寶吃飯,可是老頭子的榮幸啊!哈哈~」老爺子心情著實高興,笑容不斷。和燦浩又聊了一大堆自家事後,才肯放他離開。
「有些無聊吧。要是這樣,我先送你回去吧,我還不至于在這兒迷路。」徐燦浩開著車,看了眼興致不高的金泰妍說。
「不用,其實我也挺好奇的。」泰妍說此話,讓徐燦浩感覺她沒講完,看了她幾次,沒見她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好奇?好奇什麼。」徐燦浩停下車,等前面拉水產的板車先行。
「你先告訴我,你好奇什麼?」金泰妍轉過身望著他。
徐燦浩被問的一愣,老半天才想起,丫頭還在糾結那事。「我?我當然是好奇,好奇,你們在說什麼咯。」這話說了等同沒說,泰妍賞他一記大白眼,不再搭理他。「啊~我們泰泰就為了這個生oppa氣了嗎?」徐燦浩見她今天過于沉默了,伸手捏著泰妍肉臉笑道。
「拿開!誰是你們家泰泰。哦~你還說你沒听到!?」金泰妍反應過來,立馬質問他。
「那是之前就听到了。難道要叫你」徐燦浩嬉笑著再次動手捏上泰妍的小臉蛋兒。
「壞小子。警告你,趕緊松手,不然」泰妍板著臉任由他捏著,可口里卻在威脅對方。
「不然,不然怎麼樣?一回到全州了,我們小個兒就膽肥了,敢威脅」不待徐燦浩得意洋洋地把話說完,金泰妍兩手死命抓住他的魔爪,狠狠地咬在虎口處。「啊~呀!疼啊!怎麼跟林小狗一樣,動不動就咬人!啊,疼,疼」徐燦浩使勁想抽回手,同時另只手在推泰妍的腦袋,奈何人的咬合力是如此驚人。
「道歉。」泰妍冷冷地發言,這樣都不肯輕易松開口。
「唔~好,好,oppa錯了。嘶~」說完,泰妍便放開了他。抽回手,見並未出血,只是留下兩排很深的牙印。徐燦浩甩甩手,嘴里嘀咕︰「真是小狗啊,小狗。家里幾個都是。」
「滴滴!」後面的車主不耐煩了。徐燦浩顧不得擦掉手上的口水,發動車子離開。
車里氣氛轉冷淡時,兩人同時張了嘴。「其實」2。
「你說。」徐燦浩盯著前路,對泰妍說。
「負擔。有時候會照顧別人太多,而給人負擔的那種。實際上,有些人會在背後說我交了好運,一定是厚臉皮賴上了前輩您,把我看成奇怪的人。」泰妍定定地望著車窗外,似是在自語。
「你對自己沒信心嗎?」徐燦浩忍不住出言打斷。
「為什麼這麼說?」泰妍扭頭回望,但眼神很呆滯。
「記得那次在錄音室嗎?即使你不相信自己,你也應該相信我們這些前輩或老師。你有好嗓子,你也很努力,才有現在的歌技,為什麼要在意別人的酸言酸語。你再想想秀妍她們,她們會那樣說嗎,會嫉妒嗎?所以,真正有能力的人是不會在乎的,是你鑽牛角尖,想多了。」徐燦浩車開的慢,話也說的慢。心里對這些處于青春期的丫頭們甚感無奈,泰妍不是第一個,感覺她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我喜歡唱歌,很努力地唱歌。學習也被我放棄了,我好害怕有人說我的堅持是錯的。我很膽小是不是,害怕失敗?」泰妍的話,在徐燦浩看來毫無邏輯,令他心里一陣嘆氣。
「知道嗎,我很高興你能和我說這些,起碼,你沒有和我見外。我也對允兒這麼說過,那次,她吵的很厲害,哭的很厲害。」徐燦浩頓了頓,見泰妍在等他的下文,笑著說︰「她當時問我為什麼笑,不生氣時,我也這麼說。能沖我發脾氣,傾訴,我也樂意接受。有時候呢,堅持比夢想重要,何況你們現在都有著自己的夢想。沒有誰能比自己清楚,自己所堅持的是對是錯。至于,膽小嘛∼我一直都覺得你挺膽大的啊。一個人去首爾,帶著志勇翻牆入室,還敢咬前輩」
「oppa∼!」相當少見泰妍這種嬌嗔的樣子,自覺有些出糗的她剜了眼燦浩,惹得他心中笑開了花。
「沒什麼好擔心的,只要時機成熟了,公司自然會安排你們出道,這個我絕對有能力擔保。你們呢,既然已經以此為目標了,其它的流言蜚語就不需要在乎了,將它們當作荊棘,pi,pi∼劈開它。我相信你們,會一直為你們打氣的,讓那些人見識下你們的實力。」徐燦浩趁熱打鐵,給泰妍打氣定心。
「.,oppa。不會再不安,彷徨了。」泰妍笑著舉起雙手,挺直腰背,活動因壓抑的內心帶來的酸乏。而徐燦浩恰逢此時拿眼瞧她,透過她恤的寬袖孔,有幸見到少女被白色抹胸包裹的蓓蕾,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
「大媽,以後要是出道了,穿衣服可得小心點兒。」徐燦浩還是忍不住想要調戲下小丫頭,這事兒對熟人才好下手啊。可,令徐燦浩捧月復,差點兒笑噴的是,這傻泰妍不明就里的又抬起手自己看了看,讓徐燦浩又一次目睹其內里風采。
「還看!」惱羞成怒的短身泰妍,被安全帶束縛在座位上,費了老大勁伸手撥開徐燦浩的臉。從脖子到臉紅撲撲的她,死命抓著身下的真皮座椅,似乎這樣才能有助于緩解羞憤。偷偷瞥了眼徐燦浩,發現他還在壞笑,含怒出手就要擰他。
「啊,呀∼哈哈,別鬧,在開車呢∼呀,金泰妍!」這大媽性子犯起病來,讓人很難抵擋,居然解開了安全帶伸手來撓。徐燦浩無奈,只能空出一手抓住她兩只作亂的小手,令其不得動彈。
「放開。」掙扎幾次不成的泰妍只能服軟,強自硬氣地要求道。
「你想讓我們出車禍呢,就請繼續。」徐燦浩松開手里的柔軟,望一眼還紅著臉的泰妍說道。
「哼,下次要敢亂看,你就死定了!」金泰妍揉著自己的手,想到被大手抓著時的觸感,臉上又是一陣發熱。
「。」金泰妍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的小太妹身份,叉腰指著躲躲閃閃的徐燦浩說。
「不行,都說了不是故意的。ppa真的知錯了,冰淇淋?蛋糕?衣服?」兩人繞著汽車兜圈兒,徐燦浩還企圖以物質免去災難。
「哈∼。」泰妍咬著上唇,用不屑的樣子瞪著燦浩。「這人還真是搞不清狀況,嘁∼過來吧,讓姐姐彈腦崩兒也行。」泰妍完全找回了往昔的身份,霸氣附體,用手指著自己腳下,示意燦浩乖乖過去。
「不要,你能抓到再說吧。」徐燦浩見她不是真生氣,立刻換了面孔,挑逗人來追。
「哈∼∼你最好祈禱自己跑快點兒,要是被我抓到,一定讓你後悔來到這世上。」泰妍放完狠話,突然暴起,沖至車尾。
「這一年的夏末,不管帶給大家的是傷心的回憶,還是炙熱的戀情正進行,在利雅眼里都是生活中美好的鏡頭。人們雖然很難抓住流逝的時間,卻很容易就將那些帶來歡笑和痛苦的記憶刻在心上,久久都不能忘卻。在這里,希望給我們帶來故事的張銀貞xi,能夠給自己多一份快樂的回憶,少一分痛苦的執著。那麼,讓我們一起來听听她所點播的歌曲,那首曾感動過無數人的,《因為是女子》,感謝大家的收听。」徐燦浩車里的收音機還未消停,人卻在驕陽下歡騰奔走,和少女一起分享肆意而又短暫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