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媽媽從來只會喊,燦浩他爸,什麼時候有想過我?!爸媽對我的要求不過分嗎?為什麼不能和我說笑,要求五歲的我,每天練四個小時鋼琴,兩個小時芭蕾。我也想節假日和你們一起去公園玩,而你們只會忙著自己的事情。為什麼一定要拿我和哥哥你作比較,為什麼哥哥一直要用你的那一套可笑標準來要求我!?知不知道有時候會被這些負擔壓得喘不過氣!在公司,在學校,我一直也是用哥哥的身份生活,讓我轉達這個,求我要那些不知所謂的東西,我感覺自己就是哥哥的影子,什麼時候做過輕松的自己!你們還讓我注意行為,怕我給家里丟臉嗎?不能向別人透露哥哥的信息,不準這,不準那,我是一只木偶玩具嗎,一定要背著這麼多樊籠生活嗎?!我只是想做徐珠賢,不要總被人當成大明星徐燦浩的妹妹!」
「oppa干什麼對我這麼好,又要管我這麼多,連父親都沒有那麼對我關心過,你現在算什麼,為什麼!你憑什麼闖進別人的生活,炫耀嗎,還是故意要讓我看看你們有多幸福,多成功,有著完美的家?!你們有了小賢還不夠,是覺得我可憐,才收留我的,對吧?ppa真的很感謝你照顧我,可是周圍的人,還有我自己給了太多壓力,我快要承受不起你們給我的媽媽讓我等那是多久?我還有父親和姐姐,卻總覺得自己是個沒人要的孩子,就因為你帶我來到了這里,可這不是我的家!ppa不是經常說我懂事,內心成熟嗎,我不想,我不需要,我不要這樣的自己~我也想任性,想要父親替我擔起闖下的禍可是,爸爸他太累了,我你知道,我羨慕小賢,我羨慕一個完整的家,我羨慕有一個疼你,幫你,處處護著你,想著你的哥哥,爸爸」
徐燦浩偶然的,在公司听到黃美英和父親的通話。那是一場貌似辯論的爭吵,沒有美好的結束,只有孤獨的淚泣。徐燦浩一直站在樓上,靠著牆邊,听著拐角處的抽噎。默默的,在對方不知情的情況下陪著這個,裝堅強的女孩兒。日有所思,夜有所想。徐燦浩被那些話,那些畫面,帶進了夢里的回憶,那是兩個妹妹的傾吐。對著自己哭鬧,對著自己打罵,卻欣然承受的原因是,怕妹妹們將一切憋在心里,會落病。況且,對著自己發泄,那是因為熟悉,是因為在乎他。
徐燦浩睜著眼楮,躺在床上,還在回想夢里的場景。良久,才頂著昏沉的腦袋坐起身。「該死,做了一晚上夢,真的累。」罵罵咧咧地下地,看了眼手表,依然是熟悉的時間,晨練的時間。
「回來了嗎?快洗洗吃飯吧。」徐母已經擺好了餐桌,見頭發濕漉漉的兒子開門進屋,馬上給遞杯溫水予他。
「爸還沒起來嗎?」徐燦浩大口喝下白開水後,問道。
「唉,昨晚你爸戰友聚會,喝到很晚才回來,等下起來肯定頭疼的要命。」徐母邊說邊攪動著鍋里的牛尾湯。
徐燦浩放下空杯,往樓上去,準備洗澡。幾個臥室門前已經堆滿了打包好的物件,家里準備在聖誕節前搬到瑞草。「賢啊,放學後哥哥接你去吧,今晚可能住在那邊。這些東西讓搬家公司搬過去就好了,帶什麼東西自己看著辦。」徐燦浩見小賢從房間里出來,便對她交代。
「允兒姐姐要去嗎?」徐賢點頭後,又問道。
徐燦浩沉吟片刻,說︰「讓她自己決定吧,可能她想陪陪父親。」徐燦浩告誡自己,以後不能在妹妹面前獨斷專行,強勢的為她們安排做主,太過照顧周到只會令她們不安,或是影響其獨立。
允兒已經回家幾天了,徐家人總感覺屋子里少了什麼,徐父徐母經常會在空暇聊天時提到丫頭。現在的房子里,沒有了刻意的吵罵,沒有了滲人的撒嬌,沒有了叫囂的打鬧,沒有了可愛的男童音,那個小姑娘讓這一家的大齡人群開始患得患失。一瞬間,家里又回到了以前的安靜,令人不習慣的回歸正常。
吃過早餐,徐父還未醒來,徐母只好留了條,交代老公自己熱醒酒湯。徐燦浩今日也要同她們一起去首爾藝高,就讀過一年的母校。此去不光是為了在校演講,還要替泰妍打听下學年轉校的事情。出門時,李東旭的保姆車,全珍雅的經紀團車隊已在等候。又去林允兒家接她一起,一路上,徐母都在叮囑倆丫頭準備考試和下一期的文化課選擇。徐燦浩在一旁開著電腦,其實卻一直在听母親講話,對于母親的擔憂深表贊同。家人都不希望這些丫頭以後變成花瓶,在這一問題上徐燦浩可是經常在公司,或是私下里提醒練習生們注意學業。他希望孩子們盡早理解學習是一輩子的事,而不是想著,為了學習而學習,為了錢途、前途而學習,為了生活而學習。他不在乎妹妹們學什麼,只在乎她們今天學到了什麼,即使只是在看漫畫書的同時,學會了英雄情結般的正義理念。或是,在打游戲時,意識到團隊的作用和力量。
藝高的學生們今天上學似乎特別積極,絕大部分學生都是奔跑著沖進校園。不過,還有很多人是跟著車隊入校的,在車後聚集了一條長長的尾巴,瘋狂的呼喊聲讓車內的徐母心情復雜之余,同時也在默記那些鬧得最凶的學生。
「簡直是災難啊,災難!」風紀委的老師和門衛保安呆愣地望著,擠成一團的學生。連那些沒穿校服,或是跌倒在地的人也懶得再管。徐燦浩見有學生跌倒,忙叫李東旭停車,讓全珍雅帶人維持場面,並聯系校方的人出面。
「中間的是鄭中友校長,左手邊的是副校長,李元皓。右邊的是實用音樂系院長,姜萬祟」徐母和燦浩兩人並排站在學校大道上,被助理和保鏢隔出,保護在圈子里。徐母正低聲給徐燦浩介紹,迎面而來的幾位校領導。這些圍觀的學生們,見校長都出動了,立刻蜂擁而散,消失的干干淨淨,令徐燦浩一行不禁咂舌感嘆。且不提兩方接觸後的恭維和場面話,校方那些堆笑的嘴臉和拉扯關系般的敘舊就讓人不住泛惡心。
今日,學生們頭一次自覺又齊整地坐在大禮堂里,等著徐燦浩的演講開始。直到這個時候,早上接到通知的記者們才姍姍來遲,在大禮堂里擺開陣勢。校方的頭頭腦腦這時也坐在最前排,跟著學生們耐心听完鄭校長的長篇大論。一俟校長講完,禮堂內甭管是學生還是記者老師,紛紛賣力地鼓掌。只是這掌聲的含義就耐人尋味了。惡意地揣測,希望校長趕緊下去的呼聲要佔多。鄭校長卻不知就里,還頗感自豪,滿意地附和鼓掌,轉身請徐燦浩上台。
「唔~各位學弟學妹們辛苦了,還有老師和記者朋友們。」徐燦浩一語雙關的開場白,剎那間便引爆了現場氣氛,令現場哄堂大笑之時,更是拉近了和學生們的距離。
「很感謝學校給的這次機會。同時,本人也要為,長久以來第一次返校,感到抱歉。」徐燦浩沒有手稿,全憑著腦子里的東西,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前段肯定是要一述對學校的感激和思念之情,這等套話也被他用幽默來表述,讓場內歡笑不斷。
「起初,很多人都認為我是一個天才,是一個生來就巨高的小鬼。不怕告訴你們,被人當作天才的感覺還蠻爽的,呵呵。後來,在美國,在耶魯做過一次智商測評,令人尷尬的是,遺憾的是,我的也才僅僅超過正常水平一點點。並沒有捏造的那麼夸張,快趕上了大神愛因斯坦。直到今天,我的一切都是靠對自己苛刻的要求和努力換來的,沒有大腦受過傷,也沒有得到哪位高人的指點。」徐燦浩在拿以前的荒謬論調調侃,新鮮帶感的用詞又是惹得眾人失笑。「有外媒說我是一個幸運小子,我倒覺得這是對自己的中肯評價。就像大家現在都在擺弄的博客,植物大戰僵尸,,它們所屬的,就是一位時代幸運兒。我開始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在經濟大蕭條時期,鑽了大磚的空子,才令它發展的如此迅猛。還有媒體說,我是淘寶者,呵呵,bingo!諾拉,賈斯汀,katy,蕾哈娜,這些伙計們都是被我撿回來的,嗯,沒錯。呵呵,玩笑話~」徐燦浩的話,大家都當做玩笑,其實只有他清楚,自己開了外掛,加之那一點點運氣,才是他撈金成功的重要因素。「曾經也有人質疑過我做慈善的真正動機,好奇我為什麼在年紀輕輕之時,正該努力賺錢,撈美刀的時候轉而投身公益,甩出去大把的票子。很好,這拋出的問題,在那時候又讓我上了實時搜索一位。我在接受路透采訪的時候說過,把卡內基老人家的一句話,反反復復地琢磨,並奉為經典。那就是,在巨富中死去,視為恥辱。我想說這句話的意思並不是一定要等到人們有錢了再去幫助別人,而是應該警醒,在我們的能力範圍之內,就能做出幫助別人的舉動的時候,請不要猶豫,你已經開始了自己的慈善之旅。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這是古老中國的哲言警句,語出《諸葛亮集》,是蜀主劉備臨終時對兒子的叮囑。我想這位操勞一生的仁兄,可能是人類歷史上最早的慈善家之一吧。有人認為富豪們高調的慈善是做作,是秀。可我覺得那是在做表率。我想沒有人會認為他們是傻子,會考慮不到這些惡言惡語,但他們還是如此做了,至少我是佩服他們勇氣的。再說了,人家花了大錢,賺點兒名聲,那也是人家應得的。畢竟,我們還無法要求每個人都做無產階級斗士,做一個默默無聞的慈善大使,那得要多崇高的情操和覺悟啊,自認沒有,我慚愧。」徐燦浩的坦言是在全球聞名的,從他第一次接受大型媒體采訪之時,就一直保持著這種大膽,和直言不諱。或許,因為他的年輕,大家對他更多的是包容。又或者,是他坦誠的可愛,讓他收獲了更多喜愛他的人。
徐燦浩又談到了他的童年,那是感人和勵志的劇情。然後又抱憾、抱怨自己沒有青春期,被忙碌的工作給壓迫成了生活的奴隸。風趣機智的話語和事跡,往往逗得在場眾人歡笑連連。他用自身的經歷,詮釋一個個年輕人不愛听的大道理。甚至有些時候,他所表達的,對事物、生存、社會等等的理解,會令許多老師和記者們陷入深思。這是一場看似紊亂的發言演講,卻又是令人感到不虛此行的課堂。在這九十分鐘里,沒有一個人浪費時間,他們唯一可做的便是順著徐燦浩的話語,思之及己,審己,醒己。
「抱歉,嗦了這麼長時間。謝謝大家能听我說完這麼多嘮叨,謝謝。」徐燦浩走出講台,向著台下台上的眾人鞠躬行禮。滿場站立的人,響起的掌聲驚跑了屋頂的野鴿、牆角潛伏的野貓,經久不息的聲音仿同逢年過節時,點燃的鞭炮般作響。掌聲稍息,不知是誰帶頭叫起了安可,而且台下許多老師也一副期待的神情沒有加入到制止的隊伍里。徐燦浩故作苦笑搖頭,無奈地答應,讓助理拿來自己的吉他。
「ors!ors!」台下的學生似有過事先彩排一樣,整齊的喊著這首紅到至今的,吉他輕音樂……
「等等,等等,等等!」徐燦浩假意慌亂地擺手。「既然我答應了你們的要求,你們也該滿足下我吧?」徐燦浩的俏皮模樣逗笑了所有人。「呵呵,新歌,獨家哦~」他繼續著大男孩兒賣萌。「我的愛。」報出了歌名後,抱著吉他,坐到已備好的高腳上,面對著麥克風,彈起了吉他前奏。
「今天還真是來對了。這麼多可寫的題材,還有新歌不行,得趕緊搶先發出去。」這些記者們一听到這是首新歌,立馬像磕了藥,埋頭在電腦上開始寫發新聞報告。
「你拿手機干什麼?」
「錄歌啊,這可是燦浩oppa的新歌。沒听說,是第一次唱嗎,能錄下來,足夠我炫耀了。」以說這話的聰明孩子為原點,四散而開的人們紛紛取出能錄音拍照的設備,現場的響動曾一度壓過了徐燦浩的演唱聲音。
和徐母一直站在幕後的兩個丫頭,正跟著徐燦浩輕唱。她們倆是這首歌誕生時的見證者,也是首先學會的粉絲。不過,這首歌的創作過程就不那麼美好了。那是徐燦浩在蹲大號的時候,被等急了的林允兒關在廁所里出不來,拿來妥協出獄的產物。這事只有倆丫頭知道。所以,每當听到這首歌,兩人都會笑的前仰後合,卻從不道與外人知,被當作三人間永遠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