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到底要跟我跟到什麼時候?」杰拉爾轉過身一臉無語的看著後面的吉米,從剛剛離開那里之後,吉米就一直跟著他,即使早就已經過了平時兩人分手的地方。
「當然要跟你一起到你們家去啊,只要知道了你能夠變得那麼強的原因,然後我就也可以變得像你那麼強,然後我就可以……」吉米的眼中滿是憧憬的表情,就像一個剛剛被洗腦的宗教狂熱分子。
「你不會想去的!」杰拉爾看著眼前這滿臉狂熱的家伙,毫不留情地潑著冷水,不過大概是又想起來了弗蘭德發怒的樣子,所以他也不再跟吉米說話,趕緊匆匆的往家里方向趕去。
走在路上的杰拉爾下意識的模了模自己口袋,那里放著約爾一開始交給他的徽章,那個代表著他加入崇高之劍這一組織的徽章。那徽章看起來十分簡單,甚至于連後世看到的那些軍功章都比不上,整個徽章上面並沒有多少花哨的裝飾,看起來就是一柄被絲帶環繞著的長劍豎直的印在一個刻著各種花紋的盾牌上,唯一讓人在意的只有盾牌下面的幾個小字,「freedomandguard」。
自由和守護嗎?某種意義上來看跟自己的想法也非常接近呢,不過自己想要守護的,想要擁有的自由,並沒有他心中那麼大的包容呢。
盡管此刻離一開始與約爾相遇的地方相隔甚遠,杰拉爾還是下意識的向著自己的身後望了望,那眼神仿佛穿越了兩者間的無數障礙,看到了遠處那孤凜的身影。他的臉上也在此時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誰會想到學院里有名的混混居然有著那樣的理想呢!
不出意料的,盡管是因為有事耽擱所以才回去晚了,杰拉爾仍然沒有逃過訓練加倍的懲罰,照弗蘭德的說法,那是因為他解決問題花費的時間太長了,所以訓練的強度更加需要提高。
「杰拉爾,我……我明天再來找你!」只不過待了短短幾分鐘,吉米就匆匆忙忙的說道,盡管前一刻他還懷抱著無比的決心。這主要是因為眼前的情景實在是讓他承受不了,那哪是什麼訓練啊,說成是地獄也毫不為過。即使是回到家幾天之後,每次想到當時看到的情形吉米仍舊會感到心悸。
「啊!明天見。」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努力抬起身子的同時使自己離胸前的刀刃又遠離了一點,杰拉爾才回應了一下吉米。
隨著夜暮漸漸降臨,杰拉爾的訓練也終于到了尾聲,粗重的喘氣聲也終于有了結束的樣子。
「你已經見到了吧,杰拉爾?」弗蘭德一邊取下杰拉爾身上的負重,一邊問道。
他的神色十分自然,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今天會發生的事情。
「恩。」杰拉爾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然後隨便找了個地方坐著,盡管弗蘭德沒有明說,但杰拉爾還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他說的是什麼。
「有什麼想要問的嗎?」弗蘭德也坐到了杰拉爾的身邊,眼神卻盯著前方,雖然嘴里說著話不過看起來卻並不關心杰拉爾會問什麼。
「院長,他是什麼人?崇高之劍,又具體是什麼?」心里確實有著很多的疑問,所以听到弗蘭德的話後杰拉爾就立刻問道,這可是難得的弗蘭德自己願意告訴他一些東西呢。
「院長嘛,他要我把他當成老朋友哦,不過那只是因為他不肯承認自己是我的老師罷了!」弗蘭德的臉上居然出現了笑容,一邊說話他又站了起來︰「至于崇高之劍麼,一群小孩子搞的東西罷了,盡管那理想看起來幼稚而且虛幻,但他們也確實算得上是一群讓人欣賞的小孩了!」
「是嘛,看來加入這組織不會是錯誤的決定呢!」杰拉爾也笑了,有些東西不需要了解的太多,只要知道那是對的就好了,這也是杰拉爾到現在都沒有問弗蘭德為什麼弒君的原因。
「吃飯了,大叔,杰拉爾。」房間里傳來了貞德的聲音,隱約還可以听到艾莉和她的嬉笑聲,也不知道又在談論什麼。
「啊,知道了!」兩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隨即又是相視一笑,只要這樣就足夠了,為了相同的目標。
沒有電燈的夜晚總是那麼漫長,盡管已經來到這個世界三年多了,杰拉爾還是有點不能適應完全沒有電的生活,所以在每一個夜晚他都很難入睡,總是會在床上輾轉反側很久才能夠睡著。
真正想要變得強大的話,單純依靠自己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因為你一個人就算再強也不可能打敗人數遠遠多于你的敵人,三年前的弗蘭德就已經讓杰拉爾理解到了這點,所以他才會在約爾提出邀請時毫不遲疑的就接受了。
約爾的父親是阿貝里的城主,這也許將會成為自己擁有權力的契機呢!杰拉爾不由自主地又掏出了約爾交給自己的那個徽章,那上面守護的字眼是那麼的刺眼,讓杰拉爾不得不想起三年前的那天,想起那天貞德在自己眼前無助的哭泣。
沒有足夠的力量,就誰也不能守護,就什麼也不能守護,所以,我還要前進,我還要更為強大的力量。沒人能夠預測自己的未來,但任何人都可以選擇自己未來前進的方向,不論是悲傷還是快樂,每一條通向未來的路,都是人們自己選擇的。
思緒逐漸飄到未來的杰拉爾並不知道崇高之劍的未來,他只是在這思考中逐漸地進入了夢鄉。
「今天的騎術課將由雷德老師教你們學習如何在馬上使用武器。」芙蕾亞一邊將站在身邊的一個大漢介紹給馬場里的學生,一邊又恨恨地瞪了一眼站在人群最後面的杰拉爾,「至于某個到現在都還不敢騎上馬背的家伙,今天將由我來教你怎麼握緊手中的韁繩。」
「哈哈」,人群里傳來了毫不客氣的哄笑聲,就連貞德和吉米也絲毫沒有給杰拉爾面子,盡管吉米已經知道了杰拉爾其實是一個很強的人。
「不許笑!」出乎意料的,最先替杰拉爾解圍的居然是安娜,這個平時舉止優雅的女孩,此刻卻第一次對著班上的學生拿出了貴族的氣勢,「芙蕾亞老師,騎馬就讓我來教杰拉爾吧,畢竟作戰什麼的我一個女孩子也不是很需要呢!」
听到安娜的話後,貞德警惕的看了她兩眼,隨即又給了杰拉爾一個警告的眼神,吉米也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了她的身邊,「據說安娜還沒有對杰拉爾死心呢!」
「誰管他,他喜歡誰關我什麼事?」貞德故意用毫不在意的語氣說道,還特意把眼神轉向了馬場中的其他地方。
真是不坦率的家伙呢!看到貞德臉上的紅暈,吉米嘆了口氣。女人果然都是奇怪的存在,不論是眼前的這個家伙,還是那個喜歡上杰拉爾的安娜。
在看到貞德明顯不善的表情後,杰拉爾就是心中一緊,在又看到毫無節操的站在貞德身旁的吉米後,杰拉爾只能無奈的捂住額頭,試探性地向芙蕾亞說道︰「老師,我突然感覺身體不舒服,想要回去休息……」
「不行!」芙蕾亞一副你那點小心思誰不知道的表情,咬牙切齒的拒絕道,要知道杰拉爾現在可是算得上她擔任馬術課老師以來的恥辱呢,這也是她情願找來另一個老師幫忙上課也想教會杰拉爾騎馬的原因。
稍稍遲疑了一下之後芙蕾亞又繼續冷著臉對杰拉爾說道︰「等會必須讓安娜教你,已經快半個月了,如果你再沒有什麼進步的話……」
是退學嗎?杰拉爾心里暗喜。
「就給我做好補課的覺悟吧!」芙蕾亞對著杰拉爾說完話就又轉身對身旁的大漢說︰「雷德老師,你先開始去教他們吧。」
安娜也在這個時候走到了杰拉爾的身邊,臉上還帶著一絲紅暈,大概剛才說出那些話對于她來說也有點難為情吧!
「杰拉爾,我們開始吧!」一邊說話安娜一邊走向馬廄,仿佛絲毫沒有在意前幾天剛剛被杰拉爾拒絕過,怪不得上一世有人說每一個看起來溫柔的女孩子其實都有著遠比普通人堅強的內心。
馬廄那邊拴著用于學生們練習的馬匹,盡管都是訓練過的,但杰拉爾卻還是沒來由的對那種生物感到害怕,尤其是想到自己要騎到那種生物的背上,他就覺得渾身的不自在。
「杰拉爾,你的夢想,是成為騎士吧?」耳旁響起的溫柔聲音,讓杰拉爾的心里仿佛又想起了什麼。
「啊,騎士呢……」杰拉爾喃喃自語的回答著,思緒也仿佛飄回了幾年前棟雷米外面的小道上。
穿著鎧甲的騎士,村民們激動的神情,以及那少女臉上永遠不能夠忘記的憧憬,一幕幕逝去的景象浮現在杰拉爾的腦海中,仿若要點燃那沉滯在身體里面的熱血。那是承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