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昭城外城
「殺生大人,請往這邊走,前方沒有巡查兵的氣息。(百度搜索︰燃я文я書я庫,看小說最快更新」身著月白色長裙,擁有和錦一樣的容貌,卻有著一雙專屬妖怪尖耳的少女,朝不遠黑暗處招手,一臉恭敬。
「你是犬族?」黑色身影自陰暗處走出,金色雙眸淡淡掃過眼前和錦一般容貌,卻是一臉狡黠,帶著專屬妖類邪魅之氣的少女,微微揚眉。
「是,屬下阿歲修煉不完全,在晚上才能化為人形。因在下妖氣微弱,不易被翌昭城城主發覺,就算發覺她也不會放在心上,所以長老們才派我出來尋找殺生大人。早上事出突然,不敢和大人冒昧相認,望大人恕罪。」完全放軟身段的阿歲,朝眼前主子行禮,順便低下頭掩蓋真實表情。嘖,你那麼凶殘,又被人封印了妖力狗眼昏花認不出同類,等下看到我以為是普通狗狗,直接用你那毒鞭子抽飛怎麼辦?
「哦?難道你不是因為認錯,以為般若丸是我,才那麼狗腿地去討好他麼?」金眸微冷盯著眼前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聞言頓了下,微訝望向他的少女,殺生非常不客氣地戳中只認臉連妖力鑒定都懶的笨狗。就算他被錦那家伙封印,仍會帶有淡淡妖氣,只要稍微用她狗鼻子認真嗅嗅,都該知道誰是正主。
「額……咳,因為長老他們給我看的是你的黑白圖。」拜托,大哥,靠一張‘狗爪子’印出來的黑白畫像,能夠找到這里已經算很不錯了。而且,鬼知道你被封印後,會不會直接變成狗?更別說頭發眼珠變化什麼的,她不去狗窩找他都算給他面子了。
……似乎完全清楚阿歲在想什麼,殺生突然很想賞眼前少女爆栗。金眸是犬族繼任者的標志,這都能搞錯?長老派這只笨狗還不如不派。不過,某只笨狗,怎麼會和錦長得一模一樣?金眸冷了冷,望向眼前少女,「這是你本來容貌?」
「是啊,那個錦太可惡了,居然長得和本小姐……咳,和屬下一樣,其實在下當時看到她,也挺意外的。」無辜眨眨眼,她可不是因為猜想他和那個無良月復黑的女城主相愛相殺,想變和那女人一樣討點巧在他身邊好辦事,而是真心長這樣。看著殺生並不回應,阿歲巧妙地轉話,「殺生大人的妖力听說被錦那可恨的女人給封印了,不知具體情況如何,屬下該如何為大人效力?」哼,早知道眼前的殺生和她掛名主人有著同樣虐待小動物的惡趣味,她還是趕緊幫他解除封印,完成長老交代的任務早點回她狗窩的好。
「哼,錦那女人,將我的妖力封印在千櫻刀里,再笨的犬族,只要嗅覺正常都能找得到。」金眸淡淡掃過某被歸入笨犬族的阿歲,「我不急著恢復我的妖力,我在找一個封印。」本來他一個人稍費時日也能取得,不過,既然長老送只笨狗過來,總會有它的用途。
「封印?」一臉無知地看著殺生,總覺得這家伙打算讓自己去踩地雷當炮灰的阿歲,決定真有什麼危險,就躺地打滾裝死。
「輪回之果,封印在翌昭城內。」金眸映著阿歲听完立馬沒出息流口水滿是向往的小臉,微微挑眉,「你也知道輪回之果?」
「傳說中妖族吃了能擁有無限妖力,統領妖界的聖物,居然在這里嗎?不是傳說那枚聖果一直都是由朽國國主守護的嗎?」嘖嘖,真吃了那枚果子,就算是她阿歲,也能當天下霸主,更別說殺生大人這樣的妖界大妖怪……「不過,殺生大人,我听說那枚果子無論誰吃了,都會性情大變,就是性格再好的人吃了,都會變成殘暴不仁的惡妖,您這性格吃下去……」完全不知死活,想到另一則跟輪回之果有關的傳說,完全基于人道主義阿歲,難得好心地提醒殺生照他這個性格吃下去,也許會負負得正成了爛好人,但最有可能的只會惡上加惡徹底成為滅世魔王危害蒼生,順便危害到她這個和他走得最近的跟班,正想委婉地告訴他,做人要厚道,做妖要腳踏實地,慢慢修煉提升自家妖力才是妖道正途的阿歲,只听見頭頂清脆的響聲。
啪!啪!
「噢!」模著倆新鮮**的爆栗,淚眼花花看著眼前連金眸也沉了幾分的殺生,不敢造次,乖乖認錯,「是屬下多話,大人恕罪。此等妖界聖物,非大人莫屬!不知大人剛剛說暫不恢復妖力是為了找輪回之果的封印,所指為何,屬下可否為大人效勞。」堆滿討好的笑,狗腿地看著眼前她得罪不起的犬族未來族長,好吧,既然某人都抽了風一定要那個倒霉果子,她也只能為主人賣命,最好順便成為他固定跟班,以後也好在族內作威作福。
「下次再那麼多話,就拔了你舌頭,反正我用不著。」冷冷看著打著小算盤態度轉變飛快的阿歲,知道她心思的殺生,倒也干脆告知她打算,「錦那女人利用翌昭城四十八個支點作為封印的契,我已經毀掉其中四十七個。三日後朽國國主來翌昭城,錦那女人必定無暇顧及其他。待我取得輪回之果,便將她和朽國國主一同撕碎。」即便被封印了妖力,然而利爪和嗜血天性卻並未泯失,金眸盡是肅殺之意,只怕屆時真取了輪回之果,無論是誰膽敢稍加阻攔,都會喪命在利爪之下。
「是。」看來是逃不開這趟渾水了,阿歲郁悶地扁扁嘴。果然,這年頭跟班越來越不好混了。另,殺生大人,你確定是因為要稱霸天下而不是嫉恨朽國國主,為了錦那個女人因愛生恨才打算來這麼一場鬧劇的麼?
啪啪啪啪!
「再有下次,就殺了你!」仿佛完全知道她心里想著什麼抽風念頭,懶得理被揍後變回白色狗仔趴地裝死的阿歲,望向山城最高處那染上銀白光華的建築,突然想起某個女人惡質笑臉的殺生,微微皺眉,舉步回城,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翌日
「汪!汪!」你個死鳥,趁我外出散步勾搭我家主人,快點滾蛋~主人身邊有我一個人在就夠了!惡狠狠地朝停在椅背邊緣的白□頭鷹呲牙恐嚇,沒想到居然換來她的白眼,讓阿歲越發不滿地原地繞圈中,考慮是不是趁著主人離開,直接用咒術將這只昨晚不知道從哪里飛來的死白鳥給烤焦碾成灰當化肥,省得在她面前礙眼。
「你還不打算醒來啊,錦歲。」朝天再翻了個白眼,默默嘆了口氣,雖然她還是很不爽錦歲這女人,不過考慮這次是因為自己才害得她到現在都不清醒的碧姬,打算點醒下眼前完全進入角色的某死神。
「錦歲?吾輩明明叫阿歲的。額,你怎麼也會說話,你也是妖怪?」像個人一樣站起來的白色狗仔驚訝地看著眼前悠然自在用嘴巴梳理著羽毛的臭美白鳥,總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不過,錦歲這個名字,感覺好熟悉啊。
「真是的,居然連自己是誰都忘得那麼徹底,那麼,就更不用指望你記得殺生丸了是吧?」連自己的名字都忘得一干二淨,難道她已徹底失了心?想到這種可能性的碧姬微微皺眉,的確錦歲靈力再高也不過是個人類,進入妖力構成的幻鏡,時日一久,身心都會被妖氣侵蝕。照她現在這個樣子,嘖,她果然還是來遲了麼?
「殺生……丸?好熟悉的名字。」愣愣看著眼前一副你沒救了表情的白鳥,好像有什麼快得無法捕捉的影像從腦海一閃而過。
‘錦歲……’一望無際的平野,月下冷傲的高大身影,隨風微揚的銀發,專屬野獸噬人的金色雙眸,淡漠而強大,白皙俊臉上紅紋格外顯眼,如夜雲般的絨尾,威嚴的妖鎧,寒茫畢露的利爪似乎隨時都能將窺視他的自己撕裂,卻不曾動手,只是那雙金眸猶如盯視獵物般,看著自己,朝她一步步走來。
而她,竟連半步,都無法逃開……
「什麼時候你學會站著發呆了。」冷清的嗓音突然在它身後響起,讓白色狗仔沒出息地抖了下,僵硬地轉過頭,才發現剛剛幻想中出現那男人,正朝自己走來。是殺生丸麼?明明只有幾個字,卻不知道為何到了嘴邊,反而說不出來,只看著白發黑眸,不似幻象中擁有專屬妖怪般的金眸,也沒有那艷麗的妖紋,甚至連那凌厲若霜的殺氣都少了幾分的他走到面前,單膝前屈蹲下,伸出右手將微楞的她撈到懷里,黑眸映著她意外到不自覺流露驚訝表情的狗臉,本該平靜似水的眸底,閃過淡淡興味,素來除了言談極少變化的唇線,卻揚成不容她錯辨的弧度,「這個樣子,倒挺適合你的。」
「居然笑了?!」就算是只狗崽也完全不淡定的她連說漏嘴都完全沒意識到,像看到世界奇景般看著眼前完全不曾想過會有笑容的男人,完全當機。
‘冰山開裂了,吾輩圓滿了!嘖嘖,還以為有生之年都看不到殺生丸這家伙會有笑容這種神奇的東西吶。哦呵呵呵!’像不經大腦思考般,非常熟悉的吐槽便直接浮現在腦海里,讓她大感意外,混沌望向臉色陰晴不定,她名義上的主人,這才後知後覺她剛剛好像說了人話,不覺額頭掛上三根黑線。
「終于肯說話了麼。」不給某笨狗裝傻扮昏迷的機會,明確表示剛剛自己沒有幻听的殺生丸,看著笑得有些心虛的她,微微揚眉。她看自己的眼神,仍舊非常生疏,也就是說,仍舊沒有記起自己是誰麼?而錦,則似乎已完全忘記了他。
忘記……想起昨天晚上她所說的話,不覺黑眸陰沉下來的殺生丸,突然感覺利爪有撕裂某人的沖動全文閱讀。
眼前這家伙的眼神,好像不太妙。雖然被抱在懷里,卻明顯感覺到他和之前不同的阿歲,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她現在什麼都不管逃回族里,告訴長老們任務失敗,會不會被那群老家伙用拐杖敲扁。
「帶我去找另一個我,錦歲。」淡淡掃過仍是小狗模樣的她,已經完全記起一切的殺生丸,很清楚再拖延下去,某個笨女人會徹底迷失在這里。
「另一個你?」就算再聰明也听不懂眼前男人在說什麼的錦歲,眨了眨眼楮,突然想起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某人,搖了搖頭,「你還是放棄吧,他是犬妖族的少主,太厲害,你等下會被他殺死的。」潛意思里,她不希望他或者另一個家伙受傷。雖然自己現在好像小命就被捏在他手里,但她還是抽風了一般,不希望他去送死。
「呵呵,看來即便忘了自己是誰,卻還是不希望你有事呢,殺生丸。」白鳥自椅子上飛落,化為身著白衣的碧姬,碧眸中帶著淡淡揶揄。看著被人抱在懷里的錦歲惱羞成怒地揚著小爪子想拍她,而殺生丸本人卻懶得說明,只好認命當解說員,「那個犬妖族少主,和眼前這個男人,都是殺生丸。殺生丸在和這城里的高手打斗時,被那人將他的意識一分為二。如果不重新歸一,再過兩日便會徹底消失。」扯了個似是而非的謊,碧姬接收著殺生丸微涼的目光,笑得純良無傷。誰讓你自己不樂意坦率點承認自己是來救她的。既然不願說,就不要怪她胡說。
「如果敢騙我,就把你串起來烤著吃,死鳥!」嗅了嗅眼前男人的氣味,感覺的確和昨晚黑發的他氣味完全相同的狗仔,看著眼前決心已定他,嘆了口氣,「你們無論誰是本尊,恢復了可不要打我啊。」無論是白發的殺生丸,還是黑發的殺生丸,脾氣好像都很不好吶。
祭壇
處于翌昭城內城之內,被列為禁地只允許歷代城主與守護者才能進入的翌昭城祭壇,是由八十八圈不同咒文圍繞而成的巨大平台。此刻,神聖的祭壇被落日余暉染上不詳的橘紅色,原本負責守衛此處的翌昭城侍衛早已東倒西歪,一身黑色束裝的殺生丸手握長鞭,立于祭壇之央,冷然看著循跡趕來白發的殺生丸拔出利刃,直接向他襲來。
嗡!黑色長鞭纏上泛著青色光芒的長劍,卻是勢均力敵,無法消損半分,知曉糾纏無益的兩人很快退居兩側,望向完全相反的自己,各有所恃
「看樣子,你也終于知道自己是誰了麼?」淡淡掃過躲在白發殺生丸身後裝不存在的白色狗崽,尖耳金眸妖紋,除了發色似乎更接近妖類的他,看著眼前除了白發與普通人無異的另一個自己,金眸閃過淡淡嘲弄,「怎麼,和人類相處久了,也會開始在意他們的死活,打算阻止我奪取輪回之果麼。」
「殺生丸,取得輪回之果的確是自幻鏡返回現實的條件,但若你和錦歲兩人沒有完全恢復意識前便貿然使用,雖持有果實的你能回到現世,還能獲得幻鏡贈與的願望,但另一個你,還有錦歲會永遠留在這里,你將永遠以現在這種姿態活下去……」恢復人類模樣的碧姬,皺著眉想向眼前妖性更加明顯的他說明後果。
「哼,以為我會不知道這件事麼,碧姬。」對上碧姬听到他的話後反應過來他意圖後微訝的黑發殺生丸,冷冽嗓音滿是嘲弄,「你該不會以為身為大妖怪的我,會在意一個人類的死活,為了她浪費時間困在此處。」掃過始終保持靜默的白發殺生丸,眸底卻是一片殺戮之色,「當然,多余的無聊情感,也不需要存在。今日這里,便會是你們的葬身之所。」
「額?你們說什麼,我怎麼不太懂?」日已西沉,天幕漸漸變為藍紫色,暮光中恢復人身的錦歲,白色薄紗隨夜風微揚,似乎稍不留神便會消失般。此刻迷惘地望向祭壇上對決的兩人,她怎麼覺得,她好像被騙了,也要被丟下了。
「我殺生丸本來便是真正的大妖怪,成為天下王者才是吾輩之道。礙事的便全部抹殺,人類這種弱者沒有存在的資格。可你,」指向一直保持沉默的白發殺生丸,金眸盡是輕蔑,「居然允許錦歲跟隨在你身邊,為了你根本不該出現的惻隱之心,連玲這種羸弱人類都收留,更可笑的是,還對錦歲那女人有了……」
「閉嘴!」不給對方說下去的機會,黑色鬼魁靴稍一點地,急速躍起的白色身影手中刀影掠過,即便黑發的他本能地用長鞭堪堪攔下這攻擊,卻也讓手上兵器有了幾分開裂,對上黑色雙眸,那肅殺之氣,竟比利刃更沉上幾分。
「不過是我殺生丸的妖力所化,不要太得寸進尺了。我想做什麼事,還輪不到你置喙。」仿佛觸到他底限般,白發殺生丸帶著怒意的攻勢不再留手半分,對法竟漸漸被他壓制下去。
恩恩,對我有了啥?伸長脖子等著黑發殺生丸下文的錦歲被本尊打斷後,滿臉糾結,望向場上速度和攻擊力度都異常得驚人的兩人,覺得這時妖化的那只,好像揭了某娃的短,會被胖揍,沒時間繼續爆他‘自己’的□了。
用黑鞭擋下利劍,卻未曾想同樣附著妖力的鞭身,竟被劍上之毒腐蝕,望入那雙黑眸,卻是比自己更冷冽幾分,覺悟也比自己深沉幾分,未待反應過來,黑發的他卻驚覺對方本是普通人類的黑眸,竟漸漸開始化為金色。
「看來你也總算清楚,你我之間,誰是本尊了。」不給對方任何喘息的時間,即便對方是自己妖性所化亦不曾留手半分,在他動搖一瞬,手中利劍一揮一落,將對方黑色長鞭帶人斬落,不帶半分猶豫。
嘶啦!溫熱的紅色液體隨著傷口濺落祭壇,黑發殺生丸被劍氣逼退幾步,沾上血跡的俊臉雖帶了幾分狼狽,卻仍是冷冽如昔,殺氣並無減弱半分。將斷掉的長鞭隨意丟棄,泛著寒芒的利爪蓄勢待發,隨時準備扯下對方的喉嚨。
正待兩人繼續纏斗時,突如其來的殺氣讓兩人俱是一凜,即刻躍離所站之地,果然下一刻包含靈力的箭雨襲向兩人原本所立之處,假若剛剛動作稍慢,定會被射成對穿。
「你們兩個也真是的,說了要好好相處,怎麼到頭來跑到我的祭壇鬧騰了。」一身火紅色正統貴族袍服,卻是公主裝扮的錦帶著淡淡笑容,慢慢踏上祭壇,在她身後的,卻是手持靈弓的上杉,剛剛的靈箭,便是由他發出。
「百曉……」意外地看著一身武將裝束,本該被稱為上杉的男子,像被喚醒許久之前便被封印的記憶般,不敢置信地嘶吼出聲,「為何你會出現在此處。」
「好久不見,碧姬。」看到她似乎並不意外,雖一身束裝卻仍舊難言儒雅氣質的百曉,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輕柔而溫暖,下一刻卻舉起靈弓,直接對準她,「以靈印師的威名,受死吧,梵火天狐!」
「你!」未料竟有此變故,狼狽躲過靈箭的碧姬望向原本俊秀的面容也因猙獰殺意而扭曲的百曉,碧色雙眸閃過了悟,「你不是百曉,你是另一個我!」眼前此人,便是當年她入幻鏡之後,被她舍棄在幻鏡的另一個自我,也是曜尾姬的真實所在。
「哼哼,難為你還能記得那麼久遠的事情呢,碧姬。」果然被說中的百曉化回原形,面帶嘲諷地望向眼前閃過難堪的碧姬,「如何,為了和百曉廝守,特意舍棄了我,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麼?還是說,到了最後,才發現你的心在我這里,擁有救回‘百曉’的力量,卻最終只能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
「額,也就是說,你丟錯東西了?」完全搞不懂這群人在說些什麼,似乎也沒自己多少事,仍舊一副犬妖狀態的錦歲,接過紅衣錦歲遞過來的零嘴,像看現場八點鐘檔一樣問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碧姬,嘿,不知道為啥,看著眼前這個狐狸女吃癟,心情真愉快。
「應該是,所以,被丟的那個,來找她算賬了。」丟了枚怪味果進嘴,同樣覺得沒自己什麼事的紅衣錦歲朝那邊仍舊在纏斗的殺生丸兩人招手,「殺生丸,別打拉。我把輪回之果送兩個給你們,加上碧姬,回去就能恢復正常了。」不太希望他們兩個人這樣打下去了呢。
「輪回之果只有三枚,那你呢?」意外的不是白發殺生丸,而是黑發的他望向帶著淡淡笑容的她,已經被本尊剝取了近半妖力,眸色已化為黑色的他,不知是被本尊同化,還是本身也存在著殺生丸本人的情感,竟開始厭惡她笑容中的含義。
「我本來便不打算回去,白大人在這里,我便在這里。你們還是快走吧,朽國離這里雖遠,以他的本事,很快就會知道這邊的異變,我不願你們和他起沖突。」
「你!」未曾想她真有這個打算,火大的他竟單手劈斷白發的殺生丸的利刃,利爪帶著噬人寒芒,對上同樣使用利爪的自己,步步緊逼,執意要分個你死我活。
「額?」完全不知道為何會造成這種反效果的她望了望同樣狀況外的妖化錦歲,卻在突然出現猶如鋪天蓋地般襲來的恐怖靈壓面前,同時閃過一絲驚疑的神色。
仿佛置身于幾千米深海之下,在那完全壓倒性的強大靈壓面前完全沒有掙月兌的能力,別說向前邁一步,就連稍微移動下手指頭,也完全是痴人說夢。本來便用磐石建築而成的祭壇,竟然也在這種恐怖靈壓研磨之下開始震動,出現裂痕,讓眾人俱是一凜。特別是碧姬和殺生丸,即便他們本身便是立于這世界頂端擁有強大妖力的大妖怪,但這等程度的靈力,卻極少見到。意外望向錦歲身後,卻只見一名身著與錦歲平日相同的死神袍,身披專屬貴族的金鎖白紗,頭戴月白色牽星箝,手持千本櫻,淡漠冷清的男子,踏著夕陽余暉,正向眾人徐步走來。
即便在暮色之下,亦無法柔和那男子身上散發其寒氣半分。與殺生丸散發專屬強大妖怪令人戰栗的殺氣不同,眼前男人,更像一柄出鞘的利刃,冰冷而強大。一雙墨玉余光成刃,宣告凡與他規則相悖,便一律斬殺的覺悟,自克而堅定。然而,縱使氣勢凌厲,卻絲毫不見戾氣,反而淡漠素雅,不沾半分紅塵濁亂。月兌于俗世,守護規則,猶如冰山之上徑自盛開的雪蓮,孤高清冷,每踏出一步,都清晰印在眾人心上,無法抹除。
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死神,也是錦歲執意追尋的那抹月華。
「朽木……白哉大人。」自剛剛視線便完全沒有離開過那名男子,仿佛完全入迷的錦歲,即刻立于他身側,沒有半分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