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唔……」似乎對蓋在身上的薄被很不滿意般,很干脆地將它直接掀丟,伸手撈向身旁,在模上熟悉的溫度和觸感後,老實不客氣地將爪子搭上,將自己埋于略帶冷凝的氣息中,帶著幾分得逞的快意神色。(Www.773buy.Com?燃文書я
金色雙眸在某女人不規矩的第一時間便已睜開,垂眸看著懷中女人,在月光透過紙門的淡淡夜色下毫無戒備的睡顏,猶如靜夜中盛開的玉蘭,綽約玉質,素淡自然,即便觸手可及,卻又仿佛下一刻,便會隨清風消逝,再難尋得芳蹤。
修長手指不自覺游離暗藍夜色下顯得白皙的臉上,滑軟的觸感,專屬人類的溫度,讓原本無意識的舉動多了幾分停留的**。似乎對浮現念頭有些不滿般,白皙大掌很快下滑到她頸部,即便已收回卻仍比普通人稍長的指甲,附著其上。然而某人似乎對這若有似無的殺氣完全無感般,收緊了環在他腰上的手,原本清秀的臉浮現一抹莫名猥瑣的笑容,外帶曖昧的呢喃,輕易將原本有些危險的氣氛輕易擊碎,讓某妖劍眉微揚,似乎在回應她佔便宜的挑釁般,原本附著她頸上的大掌,徐徐滑落,將軟玉溫香攬入懷中。
「唔,白哉大人……」仿佛嫌命太長,小日子太好過般,突然冒出的夢囈,讓原本打算入眠的殺生丸金眸危險眯起,看著懷中似乎做著不太好的夢,連眉也微微皺起的女人,手臂不禁收緊,偌大幽靜和室之內,殺氣頓現。
「唔,殺生丸?」似乎對這殺氣熟悉得很,連帶夢境中都開始出現它的主人般,錦歲原本緊皺的眉漸漸舒開,連帶搭在精瘦強韌猶如獵豹般有力而曲線優美的腰上的手,亦開始不安分游走,像在確定它主人就在自己身邊般,在模到他身後絨尾後,露出滿意的笑容,猶如八爪魚手腳並用搭上不曾離開的浮木般,滿意而似帶了幾分乞求般輕輕呢喃,「別走……嘿,毛好軟。」
「……」金色雙眸映著不知道在夢中對自己做著什麼不良舉動,以至于連原本平靜的睡顏都帶了幾分欠揍猥瑣的女人,素來無心冷情的西國貴公子,對懷中得寸進尺三心二意的女人,破天荒平生幾分無力感。
原本以為只需她離開便能平復的心緒,偏偏在她不告而別後越發繁亂礙事,原本以為自己不過習慣了她喧鬧,只要她回來仍舊成為他的隨從,一切便會恢復正常,然而,這突然浮現想用三生鎖將這愛惹事不安分的女人鎖在身邊一勞永逸的荒謬念頭,到底……
夜,漸深。
翌日
很難得安穩地睡到自然醒,沒有意料中吵雜聲,也沒有在野外露營各種奇怪味道與扎眼光線。睜開眼,映入眼簾的卻是頗具平安風味的和室,裝飾華貴雅致,頗有唐朝風韻,假若有什麼突兀的地方,便是本該為竹簾的地方,卻由紙門替代了。
嘛,估計是從過渡時期留下的老宅子吧。慢悠悠自繡工華美的軟墊上起身,在看到身上順滑輕盈的里衣後,錦歲不由微微挑眉。嘖嘖,她所在這片土地上,能穿得起這種質地這種制作手藝衣物的人,可不多喲,難道她遇到至今仍不沒落的貴族?話說,她記得自己好像是跑去救殺生丸了,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終于想起最重要事情的錦歲,連忙環顧四周,在看到不遠處掛著漂亮類似和服顯然是為她準備的衣物後,突然浮現被包養的抽風念頭,讓向來無良的女人默默垂下黑線三根,特別是她發覺墊上明顯有著另一處其他人睡過的痕跡,模上去還殘留些許體溫時,不由嘴角微抽。
那個,莫非她昨晚喝多了,剛好在路上遇到個風流倜儻的貴族帥哥,在人家勾搭之下發生了一夜這種狗血的事情?不對吧?她明明在晚上跑去救殺生丸的,然後在拔刀之後不久便失去了意識,照理是被某犬妖‘順手’帶走了才是。只是雖然那廝被稱為西國貴公子,但跟了那家伙這麼久,就沒見過他找過這般上檔次的地方留宿,而且,和她一起睡的另外一個人是誰?
毫不優雅地蹲著仔細端詳著睡痕,這般輪廓,很像成年男子,很簡單便推到正確答案的錦歲,很淡定將它丟出腦外,緩緩點頭,嗯,也許是小玲長高了!
「怎麼那個人類女人還沒醒來麼?這都什麼時候了,嘖嘖,該不會是這輩子都沒睡過這麼好的地方,一睡不醒了吧。」隨著衣物細微摩擦與細碎的腳步聲接近,嬌媚無骨的女音自紙門外徐徐傳來,帶了幾分嗤笑的輕蔑,引得同行數名女子輕笑,也成功讓屋里某個女人僵硬了。
「淳子妹妹別說笑了,好歹也算是那位殿□邊的人,要是怠慢了,等下咱們會被主人責罰的。」雖是平和勸慰的語氣,卻感覺更像在挑起對方怒意般,笑語間帶著淡淡殺氣。
喲,她怎麼聞到她掛著那家萬年總受體質網站熟悉的宮斗宅斗文的味道?站在銅鏡前,發現自己沒二度穿越,最起碼臉蛋沒啥變化的錦歲,在看到不遠處刀架上自家的斬魄刀後,總算放下心來。不好意思妨礙外面的人在她屋子前八卦埋汰她本人,開始自己動手洗漱。
「哼,憑她也配待在那位殿□邊,長相平凡,不施脂粉,身著黑衣,一點女人味都沒有,也敢痴心妄想。」
「就是,就是。」附和中的一二三。
「不過,我听說昨天那位大人在她這邊過夜了,你們知道嗎?」某八卦女仿佛嫌屋內某女人還不夠招人怨恨般,又丟出震撼消息,讓從起床開始就想極力回避某「已發生」事實的女人,嘴角抽搐。妹子,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
「不是吧……」各種軟妹子不敢置信各種心碎嫉妒嫉妒恨的哀嚎聲溢出,悲憤之余連帶望向紙門所在都快射出火直接連門帶屋都給燒光。
「我不相信,殺生丸殿下竟然會……」完全被徹底打擊到,淳子連身份低微自己沒資格直呼名諱都忘了,望向緊閉昨夜一室綺麗風光的紙門,連帶雙眸都化為血紅,紅甲暴長,竟直接襲向紙門所在。
刷……紙門被干脆利落打開,未待淳子長甲觸及,突如其來襲來的壓迫感卻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暴漲提升。眾女還未反應過來,自己軀體卻早已不由自主被那令人畏懼的威嚴壓倒在地,動彈不得,只有一兩人,還能勉強移動頭部仰望來人。
「哦?你們怎麼了?啊,不好意思,忘了將靈力給完全收斂起來,畢竟你們不可能像殺生丸大人那樣,對我平日里溢出的‘細微’靈壓毫無感覺。」一襲黑色死霸裝,腰系紫色刀柄武士刀,一臉笑意望向地上被她靈壓壓得動彈不得的一眾妖女,即便言語間不乏和善,然而散發出來的威嚴與笑意未及的黑眸,無不讓在場眾妖女心底一寒,這女人,無論靈力或是性格,都不是善茬。
「我說是誰一大早便釋放這般靈力恐嚇我家侍女,原來是錦歲小姐醒來沒見到殺生丸生氣了麼。」帶了幾分笑意輕佻曖昧的嗓音,讓原本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卻是讓挑眉望向某風騷狐狸的錦歲,在看到與他並排徐步而來的殺生丸後,難得露出一抹可疑的紅色。
和一襲金底紅線走袖和服貴氣逼人的玉藻不同,難得今日不著鎧甲的殺生丸,僅一身素淡而渲染得恰好的藍,在衣領與衣訣處帶了幾處蘭花花紋,雅致而大方。雖不似白衣般飄逸,然而上好質地的衣料與版型卻為主人添了幾分沉穩儒雅,加上此刻徐徐朝她走來的殺生丸,前進間銀色長發與和服由微風帶出優雅弧度,一雙金眸不含風月,靜若秋水,卻是清楚將視線留在她身上,不灼熱,不冰寒,猶如月華停駐,難辨遠近,卻令人無法忘懷。
以為相處已有一段時間,早該慣了他的顏,卻仍是在他這般著裝下,猝不及防,看著他這般漸漸走近,狠狠地咽下口水。嘖,不過小半月不見,某妖養眼級別又多了幾分,果然是妖孽!
「還是被無視得徹底吶,錦歲小姐。你們分開也不過一個時辰,不必如此吧?」看似哀怨自己被無視的玉藻,招惹風情的桃花眼,卻是在她身上曖昧流轉。雖然他昨夜是故意安排他們兩人住同間房,看死了以殺生丸的個性,最多就是甩手自己找地方休息,不會特地跑來找他要求換房間。不過,他倒是沒想到,某少爺居然就那麼大大方方地和眼前這女人同居了,似乎他這麼安排再合適不過般,差點摔掉他一雙狐狸眼。
「我剛剛就在想誰會住這般附庸風雅的老宅子,還養了這麼一群美侍艷婢,除了玉藻大人之外,應是不做他人想的。」朝玉藻露出意味深長的笑,連帶看他和自己身後狼狽起身趕來名義上負責服侍她的侍女們眼神也曖昧不明,仿佛剛剛那尷尬臉紅外加花痴的女人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徹底收斂了靈壓的錦歲,迎上來人,似乎嫌明褒暗貶的話還不夠狠般,不客氣地在某風騷狐狸爪子上再踩腳狠的,「不過玉藻大人,美人年華易逝,一如芳華,久旱則枯,若是主人力有不逮,照顧不周,便很容易會越牆另求甘露呢。」已經看死了某犬妖是處男听不懂平日里又不涉風月的錦歲,說著雙關曖昧話語,卻是笑眯眯一臉無辜樣,狠狠地抽了某狐狸男幾耳光。
「呵呵……錦歲小姐,真愛說笑。」完全听懂了錦歲這無良兼臉皮厚的女人的言下之意,向來風流自認涵養功夫到家的玉藻也不免露出抽搐的表情,這女人,居然當眾懷疑是不是因為他「不行」了,對家里養的這群女人「照顧」不周,才會饑渴到向她的男人伸出魔爪。而且,雖然這廝笑得燦若春風,但連那口白牙都露出來了,難道不是在「委婉」勸他看好自家春心萌動的蠢侍女,別找死之余還給她添麻煩麼。
不過,莫非他看錯了?狹長的桃花眼在平靜依舊的殺生丸和笑得一臉欠揍的錦歲上流轉,莫非這兩人已經有過那啥了?否則錦歲怎會對風月之事,這般熟悉坦然?而殺生丸,也隨她管著自己如此放肆?但以他的眼力,應當不會看錯才是……無論如何,殺生丸竟敢招惹錦歲這種女人,估計殺生丸這輩子都別想再有桃花,哪怕剛有花蕾,這女人都會直接出手,免費收拾得干干淨淨,連樹干都不剩。
不自覺地伸出狐狸爪子在殺生丸肩上拍了拍,不知道是在表達欽佩之意或是同情,結果換來殺生丸冷得帶冰渣的眼刀一枚,以及某女人隨送的白眼一對。
……玉藻嘴角抽了抽,這兩人還真有默契。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