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兒子關心的神情,金柳心里十分的欣慰,但一想到如果凱齊峰醒來……
「兒子啊,還是你回去休息吧,我……」
「媽!」凱越氣道︰「是你身體重要還是公司重要!如果在你和公司之間選,我寧願不要公司也希望你健康!」
金柳幸福的微笑著,緊緊地盯著凱越看。越看越覺得喜歡。雖然凱越在一些事情上處理得不夠果斷,但對自己真的沒話說。
不由自主的將手伸到凱越的臉上︰「我家兒子長大了,知道關心媽媽了。好,我回家休息休息。你記住,不可以太累噢。明天上午我再過來。」
凱越拉住金柳的手,輕輕的點點頭。「給司機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回去泡個熱水澡,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不用來那麼早,公司有小芸在,我很放心。」
「好!」金柳微笑道。
坐在凱齊峰的病床邊,深深的看著他,凱越的心越來越酸。醒著時候的爺爺是多麼的嚴肅霸道,現在躺在這里,一動不動,臉色已經蒼白的有些發灰。身上插個各種管子。
「爺爺,你快點醒來好不好。」凱越輕輕搓著凱齊峰的手道,「雖然從小到大,我都希望你能對我們和顏悅色些,但現在不要了,只要你醒過來,再怎麼嚴厲,再怎麼批評我,我都會欣然接受的。」
「爺爺,你不要在這里躺著,你快點好起來吧。我接受不了你現在這個樣子。」淚水順著凱越的臉頰滑落到凱齊峰的手上,躺在那里的人毫無知覺。
「媽!你怎麼回來了?!」凱芸看到金柳走進客廳詫異的問。
「你哥回來了,他在醫院,讓我回來休息休息。」金柳有些無力,這幾天心理加上身體的疲累,讓她感覺自己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媽!」凱芸從沙上起身拉著金柳就向自己房間走去。「你怎麼能放心讓哥哥在那里看著呢!如果爺爺醒了說了什麼怎麼辦?!」凱芸有些責怪的說。
「怎麼辦?能怎麼辦?」金柳不高興的說,「你哥哥一從德國回來就去了醫院,看見我的臉色不好讓我回來休息休息,我怎麼拒絕。」
「再說這麼多天,你一共去過幾次醫院?你這麼擔心怎麼不自己在那里看著?」
「你知道我一個人面對你爺爺心里多害怕嗎?!」金柳听到凱芸只一味的責怪自己回來休息,氣不打一處來。
凱芸雙手抱胸,靜靜地看著金柳生氣的樣子,待她發泄完了才道︰「反正主意是你出的,既使爺爺把我供出來了,也有你的事,你也休想跑!」說完,甩手將門 的一聲關上,留下金柳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凱芸的房間里。
第二天一早,金柳便去了醫院。一進房門便看見凱越正在為凱齊峰擦試身子。擦試完了又將他翻過身來,輕輕的按摩。
都是自己生的孩子,兩人的性格怎麼差別這麼大呢,想想昨晚凱芸的樣子,金柳不由的就有些心傷。明明自己一切都為了她著想,結果昨天她說什麼,‘爺爺把我供出來你也跑不掉’。
就因為這句話,金柳昨晚一夜都沒睡好,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現在看到凱越細心的為凱齊峰擦身,心里的更加難過。
以前自己總是關心凱芸更多些,感覺她像自己,做事也很合自己的心意,倒是凱越,覺得他性格太過于柔軟,不夠狠戾。在她看來,男人就得狠些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而真出了事才發現……,唉~
「凱越。」金柳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微笑著走到病房里去。
「怎麼來這麼早,沒有在家好睡一會兒。」凱越轉回頭看到母親手里提著保溫桶,那一定是給自己做的飯了。
「哪睡得著啊!」金柳說著,嘆了聲氣。
「媽,你別擔心。爺爺會好的。」凱越接過金柳手上的東西,「明天別做飯了,我去公司的路上隨便吃點就行。」
「那怎麼行,外面的食物哪有家里的有營養。」金柳說,「你在國外向來都是吃不好的,這次一回來就來醫院,看你這麼瘦,媽媽會心疼的。」
說著將保溫桶打開,里面是她一早起來炖的高湯。「趁著熱,快喝一點。」
看著金柳將湯遞到自己面前,凱越微笑的接下,「還是媽最疼我。每次從國外回來都給我炖各種各樣的高湯。」
「就你會說話。」金柳笑道。
「吃完就去公司吧。我總是不放心。」
「小芸不是在呢嗎,不著急。」凱越一邊喝著湯一邊道。雖然只出國了幾天,外國的那些食物真的沒法吃,高油高脂,哪有媽媽炖的湯來得美味。
金柳看著凱越吃得那麼香,心里美極了。「小芸雖然在,但畢竟是個女人。公司那些事還得你去做主才行。」
「雖然你們倆都是我的孩子,但她跟你真的沒法比。」
「媽,你不是一直都最疼妹妹的嗎?今天怎麼啦~!」凱越玩笑著問,「妹妹惹你生氣啦。」
「我哪敢惹媽生氣啊!」凱芸清脆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看著凱越正在喝湯,撅著嘴道︰「媽媽就是偏心,一大早就給哥哥煲湯,我在家這麼久可沒喝過一次媽媽親手煲的呢!」
「那,給你買的。」凱芸將早餐放在茶幾上,「早知道有媽媽的愛心營養湯,就不該跑這麼遠給你買這家包子了!」
凱越看到袋子上的牌子,笑道︰「妹妹還記得老哥我愛吃這家的包子啊!」
「當然,你們的什麼愛好我不記得呀!」凱芸說著撒嬌的靠在金柳的肩頭,感覺金柳身體猛然一僵,凱芸又可憐兮兮地說︰「媽媽還生我氣呢嗎?」
「怎麼了?你惹媽媽生氣啦!」凱越一邊看看金柳,一邊看看凱芸道。
「是呀,昨天晚上因為我太害怕,說了些傷害媽媽的話。」轉頭對著金柳說︰「媽,我錯了,別生我氣好嗎?下次不敢了!」
說著,學著小時候犯了錯時的動作,雙手捏住耳垂,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