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陸慈欲生氣的模樣,他一時不禁也來氣,但他還是極力壓制著惱怒試圖平靜的開口,但是陸慈接下來的一句話徹底的打破了他壓怒的屏障。
只見她甩開他的手︰「溫啟年你是听不懂人話嗎?為什麼一定要和我一起去?我都已經說不用了你為什麼還要用這樣強硬的態度?」
他臉色忽的一沉,深深凝視著陸慈好幾秒,隨後壓著聲音突然朝她低吼︰「那你又是怎樣強硬的態度?我都沒有問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我?你知不知道你冷冰冰的對我我……」他說到這的時候,看到陸慈微微閃爍的眼神,語氣也忽的軟了下去,話就停在了這里。
看到陸慈一句話也沒有說,沉默的轉過身,離開了車旁邊,他懊惱的一拍車窗,心里一橫快速的追了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從背後緊緊的擁住她︰「陸慈……」
陸慈很少看到溫啟年發脾氣的模樣,尤其是在結婚的那兩年,他幾乎都沒有過脾氣,整個人都很好相處,也很溫和。但是,陸慈又是最害怕他生氣的模樣,因為那樣的神情就會讓她突然想到他當年勃然大怒的朝自己吼著離婚的樣子,就如現在。
所以當溫啟年怒氣漸生的時候她的心里也就產生了退卻,甚至心里都在隱隱的發顫。而他伸手抱住自己的那一剎那,又似乎生生的將她故作堅硬的心擊潰到破碎。
最終,還是如他所願的坐上了他的車,兩人朝著朗朗的學校趕去。
為了避免與陶冶撞個正著,陸慈再三的叮囑他,讓他將車開到學校的坡下面,也不讓他從車子里走出來,就讓他在車里等著就行。
他點了點頭,目送著陸慈從車里下去,走向學校的大門。
等陸慈帶著朗朗上車的時候,溫啟年勾起嘴角,揚了一個笑容溫和的出聲喚了朗朗一聲,朗朗立馬就听出了他的聲音,開心的也喚了他一句︰「溫叔叔。」
然後他想到上一次在醫院自己還來不及說謝謝溫叔叔就走了,所以他就在溫啟年準備開車走的時候,突然開口︰「溫叔叔,上一次謝謝你抱我去醫院,我已經沒事了。」
溫啟年的雙手微微一怔,牽扯了一下嘴角,情不自禁的伸手模了模朗朗的頭發。視線從後視鏡里掠過陸慈平靜的面容,將車開往了她的公寓樓下。
他目送著母子兩個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他才調轉車頭離開,回到自家公寓時看到那擺了一桌子的飯菜都已經涼透的時候,面露無奈的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自己一個人慢慢的解決桌上的食物。
***
次日早上,陸慈想著項鶯應該會在公司,于是就打算先送朗朗去上學,再直接去公司一趟與她一同前往臨市,但是她才剛剛洗漱完畢,項鶯的車就已經開到了她的公寓下面。
她從車後座提過幾個早餐的袋子,從車上走了下來。
陸慈將毛巾掛上的時候就听到了門外的門鈴聲,一邊走過去一邊想著誰會那麼早就過來,所以當她開門後見到是項鶯,心里也不免怔了一下。
她都沒有想過項鶯會主動找過來,正要開口項鶯就把提著早餐的袋子遞到了陸慈的面前,臉上微微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朝她解釋說道︰「早上好,戶主那邊通知我要提前去,我就直接過來了。」
听到是戶主改了時間才過來的,陸慈也是挪開身將她請進了房子。
項鶯剛剛進到房子,就看到朗朗一臉惺忪的一手模著牆壁站在餐廳和客廳的中央,見到他的模樣,項鶯的心里不禁驀地一軟,揚著笑容走到他的身邊蹲□子︰「朗朗。」
朗朗听到是許久未見的項醫生的聲音,驚喜的向前走了幾步︰「項阿姨!」
項鶯說著將他攬在懷里,模了模他柔軟的頭發︰「還沒有吃早飯吧?阿姨給你帶來了你喜歡的皮蛋粥。」說著就將朗朗抱起放到沙發上,自己幫忙將放置在桌上的早餐打開,順勢招呼陸慈過來︰「陸慈,早餐我帶了足夠的份,我先上樓一趟,你收拾好之後就響一下我電話。」項鶯一邊與陸慈說完一邊又轉向朗朗︰「朗朗好好吃,阿姨還有事情先走了,以後還會給你帶早餐的。」說完便提起旁邊的那一份早餐走出了大門。
陸慈盯著她的背影,喉間如同被塞了異物一般不適。想著她應該是去項琛那了,所以喂好朗朗之後就快速的收拾自己。
項鶯去到項琛樓上的時候項琛正對著鏡子上藥,見到項鶯突然出現在自己房間門口,猛然一怔︰「你怎麼這麼早過來?」
項鶯的視線落到了他傷口遍布的身子上,那平靜的心又忽的變得翻涌起來,眼神也緊緊的挪不開視線。項琛見到她的模樣,快速的拿過襯衫穿上,蓋住那一片傷口的同時也打斷了她一心專注的視線。
回過神來的項鶯微微牽動了一下嘴角,轉身將早餐擺在了餐桌上︰「戶主的見面時間提前了,我過來接陸慈一起去。」
她盡量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而項琛也是裝的很自然的坐在她對面,一邊將早餐使勁往嘴里塞,一邊下意識的回應她︰「听說昨天就沒有見到,今天怎麼這麼突然將時間提前,還是在這麼早?這個人能應付嗎?不然我調換下設計師?」他怕現在本身就已經壓力很大的項鶯會因為這個事多的人更頭大,于是提出這樣的意見。
項鶯只是搖搖頭,這點事情她還是不放心上的︰「無妨。」雖然她昨天看到了戶主與那個秘書一樣的女人在車上接吻的一幕,想到戶主不是因為忙碌而沒來,而是因為自己不想來所以才改到今天的。雖說心里對于那個人有不滿,但她還是沒有表現出半分來,她只做在她職業範圍內的事情。
在項琛房子里呆了不久之後就接到了陸慈過來的電話,于是和他道別就與陸慈一同上了車,她並沒有對陸慈多說什麼,只是一路與坐在副駕駛的朗朗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將朗朗安全送到學校之後她才加快油門上了高速。
車開的很快,陸慈也是能夠看到的,她也想到那邊改動的時間可能是很早,不然的話項鶯也不會將車開的那麼快,于是她也就識趣的閉口不談任何,讓她專心的開車。
兩人到達指定地點的時候戶主已經到了,對于兩人遲來這件事,他明顯不高興,一臉緊繃的看到來人。
項鶯一見到他就揚起嘴角帶著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蔣先生,因為過來的路途不近,在路上耽擱了。」
陸慈也順著她的意思帶著歉意的朝戶主鞠躬道歉,但是當她一抬頭,看到那張雖陌生但又熟悉的臉時,心里不禁一愣,腦海里瞬間就跳出無數個瞬間,企圖想要記起這張臉。
戶主姓蔣,體態倒也不像她最初想象的那樣身高體胖,反而身子偏瘦,帶著金邊眼鏡的臉看起來有一絲刻薄的意味在里面。尤其是緊繃著一張臉,那不友好的臉色更加不明顯。
項鶯盡可能的平復他的心情,與陸慈一同坐下之後她便開始進入正題,將帶來的資料都一一的擺在蔣先生面前︰「蔣先生,您看您比較中意哪一種感覺的呢?我了解了一下,你是打算把你其中的一套房全權交給你的佷子,您看您是要將哪一套給他?這好……」項鶯的話剛說到這里,陸慈腦海中就突然蹦出來蔣理的臉。
她震驚的盯著戶主,右手指尖不禁泛白的糾在一起,一臉不可置信的在想,這個男人,如果沒有記錯的話與蔣理應該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不過這一時半會的她也記不大清楚,到底是在哪里見過這個男人,也不知道他與蔣理到底是什麼樣的關系,知道項鶯說出佷子兩個字的時候,她才驟然反應過來,他是蔣理的親叔叔。
一牽扯到蔣理,她雙眉就不由自主的緊緊蹙起來。
戶主察覺到看著自己的女人臉上表情的變化,不快的開口︰「這位女士,我臉上有東西嗎?」
項鶯這才在桌下面踫了踫陸慈的胳膊,將她從思緒里拉了回來,見到眼下的情景,陸慈故作鎮定的搖搖頭,強制自己回過神。
因為突然知曉戶主與蔣理的關系,她的心思無法集中,商討下來有好幾次都出了神,在臨走前,戶主突然開口指定的與項鶯說︰「我佷子的那套房,那就拜托那位女士了。」他說這些話並不是空穴來風,從剛才那個女人听到他一談論到他佷子的時候那神情的變化,他心里就有底這個女人與他佷子恐怕有著一番恩怨。
抱著好玩的心態,索性就指定讓陸慈來做蔣理的那套房子,順道他還從秘書那里拿過蔣理的一張名片遞給陸慈,沖她狡黠的笑了一番︰「希望你們能讓我佷兒滿意。」
一說起這個戶主是蔣理的親叔叔,陸慈就知道接下來恐怕是遇上了大難題。蔣理的親叔叔一生無子,拿蔣理當做親生兒子一般對待,自己與蔣理又結著恩怨,想來著次的項目她都是寸步難行。
接下了的單子,就免不了要與蔣理溝通一番才能定方案,但是一想到她要單獨與蔣理見面,她心里就變得忐忑不安起來,抗拒的心里也是越來越強烈。
而在回程路上的項鶯看到臉上掛著心事的陸慈,才不禁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問道︰「是有什麼事嗎?從剛剛就看到你心不在焉。」
听到聲音的陸慈立馬緩過神來,她張了張口想要問能不能換人的時候,突然想到他之所以會接這個單子,也正是自己答應了錢好的條件才換過來的,現在如果說又有換的想法,而偏偏兩次換的理由都無法說出來,這麼一來豈不是顯得自己事多?
所以想來想去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所以只是搖搖頭︰「沒有什麼事。」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今天晚更了兩小時,出去的突然沒來得及回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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