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看到什麼時候?!」gin的冷氣都溢滿保時捷,快要飄到窗外了。
柳生佑雲眨巴眨巴眼楮,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雖然還是一身黑衣,但是這一身卻是代表著祥和光明的牧師服,穿在gin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你真的沒問題嗎?」柳生佑雲把自己心里的話問出,他可不要當場被抓住。
「不是boss的主意嗎?」gin的聲音里有著咬牙切齒的意味,一個手上沾滿鮮血的人居然還有著傳上牧師服裝的一天,不是很諷刺嗎?
「是你要跟著來的!」柳生佑雲沉默了一會兒,有些悶悶地答道,要不是這個人要跟來,他完全沒有必要還要裝牧師。
gin不再答話了,這場任務居然由boss親自出謀劃策,他能不參與嗎?想起執行任務前,boss的命令,gin心中的不舒服之感更加濃重,他這是第一次有這種奇怪的感覺,是因為這個人在boss心里很重要,會給boss的計劃帶來危險?
gin的保時捷365a在路上駛得更快了,而vodka乖乖地坐在後座沒有開口說話,這幾天的經歷讓他認識到和這個小屁孩說話,累死的絕對是他!
車子很快就到了目的地——米花市銀行總行。
gin收斂一身的冷意,雖然還是目無表情,但這一身牧師服平添的給gin加上了一層安靜的氣息,只要不和那雙沉浸鮮血已久的眸子對上,沒有人會懷疑這個金色長發的男子是一名殺人無數的魔鬼。
「vodka,注意接應我們!」下車前,gin交代了vodka一句,柳生佑雲則按照這幾天訓練的牧師標準樣子行事,拽了拽身上長長的袍子,拿著一本聖經出了車。
「我已經以美國駐日使館工作人員的身份打過電話了,你們直接進去就好!」先進的耳塞里傳出黑澤羽略帶笑意的聲音,本來小東西是要一個人行動的,可是說好了是一個團隊的,他黑澤羽怎麼會放過和小東西在一起的時光。
「讓gin來,我只是神學院的學生,來學習的!」柳生佑雲對于這種麻煩事還是敬而遠之,他還是沒學會如何與同伴一同任務,在他看來這只是浪費時間。
gin瞥了柳生佑雲一眼,對于黑澤羽的縱容,很明智的保持了沉默,行騙很顯然不適合一個殺手所為,還是一個職業殺手!
「你們好!我是北田宏彥,米花市銀行行長。」
一進門,gin和柳生佑雲就被熱烈的歡迎。
柳生佑雲低下頭,手臂在胸前交叉,抱緊聖經,一副聖經在則人在,聖經亡則人亡的樣子。
gin垂下眼瞼,唇邊艱難的牽扯出一抹溫和地笑容,讓那張看起來非常冷峻的面孔瞬間融合下來,雖然周身還是有些揮之不去的冷意,但是這已經讓銀行行長的疑問徹底放了下來。
「我是marlo,來自美國波士頓教堂,這是神學院的學生。」gin盡力不讓自己的聲音帶著僵硬,一句話說下來,gin連自殺的心情都有了。
「願主保佑你!」做了一個標準的起到動作,柳生佑雲有隨機低下頭不再講話。
「因為這一次十億元被劫的事情,所以主教讓我過來查一下在日本東京的傳教款,畢竟這是美國納稅人的錢。」gin按照黑澤羽的劇本,一點一點把這位銀行行長引進黑澤羽的騙局。
「那當然,」北田宏彥滿臉堆笑,側身,伸出右手,微微彎腰,「請!」
gin點點頭,隨即上前,柳生佑雲也小步跟著,一副見生的模樣。
「我親自保證你們的傳教款在我們金庫里絕對安全,即使這次銀行被搶劫也絕對沒有損失傳教款的一分一毫!」北田宏彥領著gin和柳生佑雲來到金庫的門口,邊走邊解釋道。
「非常感謝您!」gin听著耳塞里傳來的黑澤羽的聲音,語調僵硬著重復,完美體現了一個美國人蹩腳的日語。
北田宏彥拿出鑰匙打開金庫的一個保險櫃的門,把鑰匙交到gin的手上,然後對gin說道︰「這是你們的鑰匙,萬能鑰匙被保管在樓上。」
柳生佑雲再一次做了一次祈禱的姿勢,「保佑你,北田君。」
北田宏彥也回了一禮,道︰「那你們在這里清點,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謝謝!」gin不著痕跡的鑰匙遞給了柳生佑雲,看著北田宏彥離開的身影,立即恢復了那生人勿進的模樣。
柳生佑雲把牧師袍一掀,露出了綁在大腿上的工具包,抽出了一把鑷子。
gin在旁邊,看著柳生佑雲露出的白皙的腿,那種因為黑澤羽重視柳生佑雲的不舒服的心思淡了許多,問道︰「那把萬能鑰匙要怎麼樣得到?」
黑澤羽此時坐在柳生佑雲常坐的地方,端著一杯riesling,露出別有深意的微笑,「那就要看我們的riesling了,對不對?」
柳生佑雲手上動作一頓,對著gin揚起了驕傲的小下巴,把手中的聖經放在gin的手里,道︰「把它使勁搖一搖!」
gin斜睨了一眼柳生佑雲,最終還是听話的搖了搖手中的聖經,「然後呢?」只是這句話中的寒意比之以往都要重。
柳生佑雲露出了那一晚的得意笑容,滿滿驕傲的表情毫不掩飾展露在可愛的小臉上,眼楮盯著gin,手卻接過聖經,緩緩地打開了聖經厚厚的封面,里面根本不是什麼書頁,只是一個有著鑰匙模型的容器。
「這是什麼?」gin愕然的看著鑰匙模型里出現的鑰匙,指著聖經,問道。
這時的柳生佑雲卻開始在各個保險櫃行動起來,用著聖經里面的鑰匙在配合鑷子,開始輕易的偷竊行為。
「很簡單啊,就在那個人帶我們來的路上,我偷偷的拿了他衣服下端口袋里的另外一把鑰匙放進這個聖經里。」說到這,柳生佑雲還有空閑的揚了揚手里的聖經。
「再配合剛剛那把打開傳教款的鑰匙,足以做出能夠打開這里保險櫃上的鎖的鑰匙,當然還是要我手中的鑷子的。」柳生佑雲此時已經憑借著手里的工具打開了將近十個保險櫃。
「這部聖經是由強力膠和熱塑性樹脂做得,只要七秒鐘的時間,立刻可以取得塑料鑰匙。」柳生佑雲打開第十五個保險櫃,停下動作,「要現金還是,額,東西?」
「能夠帶出去的。」gin現在完全了解,這本破聖經根本不需要搖晃,手臂環在胸前,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沒有意識到這種動作已經帶了意外賭氣的成分。
柳生佑雲習慣性的眨眨眼,手上動作又繼續起來,不再看向gin,和鎮守黑澤家的黑澤羽說起話來,偷東西的時候說話,真是新奇的體驗,柳生佑雲覺得自己會上癮的。
「羽,你知道嗎?我曾經覺得人就像是鎖,復雜而又令人沮喪,可是後來,我卻發現他們完全不一樣,至少,我能攻克鎖,但是人,我從來都沒有成功過。」沒有一個陪在身邊的人,一直,一直,都是一個人。
黑澤羽則擔當起撫慰的角色,沒辦法,他的小東西現在還欠缺著人類的情感,不顧另外兩個人,徑直道︰「不,他們是一樣的,沒錯,復雜且令人沮喪,但是你不能強迫他們,你必須得花時間而且需要很靈巧,小東西,你得學會對人耐心,一直等到听到……」
而恰巧,柳生佑雲打開了一個保險櫃的聲音傳來,黑澤羽品嘗了一下杯中的riesling,沒有再繼續說話。
柳生佑雲則有些疑惑地停下手中的動作,為什麼他覺得黑澤羽話里有話,好像在喻指著什麼一樣?
不過,看了看還有很多保險櫃,柳生佑雲計算了一下拿到的錢的數值,有些興奮的開口︰「要把這里所有的箱子都打開嗎?」
「gin,你看看,夠用就行了,畢竟有些東西還要找市場,多了太麻煩。」
「是!」
gin不明白自己心里對柳生佑雲和黑澤羽對話時奇怪的感覺,只能暫時放在一邊,檢查了一下被打開的保險櫃里的東西,最終拿了不下于十億元卻輕巧便于攜帶的東西。
「走了。」gin拉著還不願意出來的柳生佑雲,「boss,任務完成了!」
「那就趕緊撤吧,畢竟要是他們在打大使館的電話,肯定就露餡了,監視系統沒有拍到你們吧。」
「沒有。」gin把玩了手中的鑰匙,很有技巧性的走在攝像頭的盲點,避開了所有的監視器。
「謝謝您的配合!」把鑰匙交還到北田宏彥的手里,gin說完了最後一句讓他痛苦的台詞,帶著柳生佑雲出了銀行。
柳生佑雲坐上專屬座位,把牧師袍中藏著的所有東西一股腦全丟向了vodka,他只是對開鎖感興趣而已。
而vodka則有些郁悶,這一次他出來就是坐在這里,听著耳塞里傳來讓他驚悚或者听不懂的話發呆嗎?他雖然不如大哥厲害,可是他也好歹是大哥親自挑選的人,是能夠作為大哥助手的存在的好不好?
最後,gin也上了車,在剛要啟動發動機的一瞬間,他听到了一句話,讓他所有要進行的動作都戛然而止。
「你剛剛是想殺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