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只剩下了沈恆一個活人。
但是死人卻不只是一個,陳答當然是死人,而且已經死透了。
在幾分鐘之前,陳答還和沈恆睡在一個地毯上,而現在,沈恆已經完全是一個死人了。
而除了沈恆,不僅僅只有那個和陳答的軀體組成的尸體,還有另外一具尸體。
不,另外三具,地毯緩緩的升了起來,三個人頭就從地毯下面露了出來,除了人頭,這三個人頭的下面分別還有肢體,是完整的尸體,一個完整男人的尸體和兩個小孩的尸體。
四個尸體,不,加上陳答的尸體,五具尸體,沈恆正和五具尸體同處一室,而且,這五具尸體有四具是他完全陌生的,甚至是完全能夠要了他的命的。
沈恆在發抖。
四個尸體一起接近了他。
沈恆現在除了死,已經想不到還有什麼可能了。
沈恆想起陳答的死,那簡直他可怕了,沈恆不想這樣死去,回頭試著開門想要出去,果然沒辦法,那麼怎麼辦呢?
或者撞牆吧。
沈恆拼命的向著一堵牆沖去,即使他現在腦袋撞成了西瓜瓣,也比活著的時候被用嘴分尸強得多。
可是那些尸體仿佛不甘心讓沈恆就這麼死去,尸體的奔跑速度居然比沈恆還快,他們一起沖到了沈恆要撞死的那個牆的前面,用自己的尸體擋住了沈恆。
沈恆害怕極了,他抬起頭,就是四個已經死透的尸體,甚至里面爬滿了蛆蟲。
那只爬在沈恆身上的蛆蟲現在更是爬到了沈恆**的大腿上,因為現在是夏天,沈恆穿著的只是一個不長的短褲。
尸體上面的蛆蟲趴在大腿上,那種感受,非比尋常。
那個用著陳答尸體的尸體抱著沈恆,緊緊的將沈恆摟在了懷里。
然後,她說話了。
一直到了她說話的時候,沈恆才意識到,這是一個女尸。
「孩子,你是不是我沈家的後人?」
沈恆簡直不敢相信她在說什麼,他一動也不動,不回答也不表態,只是听著。
「孩子。」女尸說。「我們沈家在嘉慶十九年曾經被一家楊氏馬賊全家滅門,並且他們為首的一個奸殺了我,並殺害了我的丈夫和孩子,把我分尸,把我們一起埋在這個施了邪法的大張虎皮之下,我曾在死前許諾,無論一百還是二百年,必定要他家後人償命。」
沈恆沒說話,女尸繼續說︰「而後可能一百年過去,有個道士發覺我們在這里被施法,就想法解開我們的法咒,可是並沒有成功,只能施法助我報仇,許下一百年之約,百年之後,我必定遇見我家後人和陳家後人,陳家後人必定會睡在這張虎皮之上。」
沈恆還是不敢相信,只等著女尸繼續說,「如今大仇已經報了,孩子,我們的戾氣已經消滅,你需要把我們的尸骨從虎皮底下重新拿出來,超度往生,便是對我們的尊重恩德了。」
沈恆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慌亂的點著頭。
女尸看著沈恆點頭示意,覺得大仇已報,大事已了,居然帶著家人又鑽回了地毯之下,地毯之上什麼都沒有了。
除了滿地的血跡和肉片,什麼都沒有。
沈恆暈倒了。
沈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陳答的尸體居然是完整的躺在地上的,雖然地上有血跡,但是並不是零碎的,總算還好和警察解釋,不會落得被指控殺人的地步,後來當警察把地毯掀開的時候,那底下的確有四個沒有腐爛完全的干尸,有一個女尸沒有軀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