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小弟我倒是有些奇怪了……」說著劉禪還特地左右打量了一番,尤其是看到向信不在左近,才放低聲音開口道「在下不明白,想諸位也都是豪爽之人,何以會落草為寇,這又不是什麼好的差事,傳出去名聲還不好听,諸位弟兄何至于此啊?」
「這……」劉禪的問題,令的周圍的三十來名兵卒都不知如何回答,偏偏眼前的人為人豪爽,讓大家都生不起火來。
「誒……不瞞單兄弟,其實啊,我們都是當年魏國夏侯淵將軍麾下的士兵,自從夏侯淵將軍落敗定軍山……」老劉頭嘆了口氣,向劉禪娓娓道來自己這波人的出生,不過這些劉禪也早就了解了,但還是故作認真地听著。
「因此,我們也是不得已而落草為寇的啊……」老劉頭說完,狠抽了一口手上的旱煙,似乎這樣才能疏解自己內心憋屈的情緒。
想來也是,原本好好的正規軍,突然變成的山賊土匪,說難听點,自己都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啊。
「那……為什麼你們不離開山寨,索xing卸甲歸田,抑或者投靠蜀軍呢?」
來了!來了!終于拋出自己的重點了!其實劉禪提出這問題的時候,自己的心里也有點忐忑,畢竟萬一眼前這批士兵死忠的話,那自己的目的可就徹底暴露了!
「額……我們倒是想啊,只是……」大牛說到這里,還拿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老劉頭,看後者低沉著頭卻沒說話,這才繼續道「但就算是投靠蜀軍,也不現實啊,你說蜀國人怎麼會接納我們這些敗軍之將呢?我們也沒什麼門路不是……」
「其實……我們也是人,都是會想家的,有時候心里頭也有悔意,要是當初索xing不當這個兵了,說不定……」
坐劉禪另一邊的那名士兵,接過大牛的話茬,周圍的人,听到他的話,都紛紛沉浸下來,氣氛也為之一冷。
「既然……你們都想家,那你們為何不回去呢?雖說現在正值戰亂之時,但也不至于回不了家吧……」
「嗨……我們這些無名小卒,只要月兌了這身衣甲,自然是無所謂的了,可夏侯威將軍就……」
「我懂了!估計夏侯將軍將搶掠的財物,全都封存在他那里了是吧!」劉禪月兌口而出道。
說到這里,劉禪是完全明白了,定軍山寨內的士兵們,平ri里是沒有軍餉的,平ri里士兵們受命打家劫舍搶奪的財物,都歸夏侯威一人保管,這樣導致了這些士兵根本沒有辦法離開定軍山寨。
因為士兵們若要回家,必然需要些盤纏路費,夏侯威此舉旨在困住眼前這批人為自己所用。
「雖說,主要原因是這個,但其實,還有個原因,就是向信向將軍了……」此時一直沉默不言的老劉頭也終于忍不住開口道「雖然沒有辦法離開是主要的原因,但還有個原因,那便是向信向將軍還在定軍山營寨里,雖然夏侯將軍待我等不好,但向將軍卻待我等如親兄弟般,旁人我是不知,但向將軍一ri在定軍山,我老劉頭是不會他往的。」
劉禪心里也明白老劉頭的意思,別人沒有盤纏無法離開,但老劉頭不怕,因為老劉頭廚藝不錯,實在沒有盤纏,大不了隨便找一家客棧當廚子,攢夠了錢再走也可以。
「其實……小弟我倒是有法子可以解開大家的困境……」沉默了一會兒,劉禪故作沉思道。
「……」
「歐!!!」大家在確認自己沒听錯後,紛紛發出錯愕之聲,原本黯淡的眼神,也迸發出光彩,雖然周圍的人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十幾歲的少年會有什麼好主意,但人被壓抑地太久了,一旦給一點希望,便會散發出強烈的求生yu望。
「單兄弟!你……果真有計策……?可不是逗我們玩的……?」大牛猛咽了好幾下口水,卻發現自己說話的語調都開始顫抖了,這種壓抑的生活,已經讓他憋屈死了,不止是他,所有的人都一直憋著一股怨氣,他們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困守在定軍山了,而眼前這人卻說他有辦法讓自己解月兌,這叫人如何不激動?
「大家稍安勿躁,冷靜些,听我慢慢道來……」劉禪微微一笑,眼前這些士兵的反映,正如自己所預料那般,一切都按自己的計劃進行。
「其實,大家也看到夏侯將軍對我是如何客氣的了,你們知道原因麼?是因為……」
當下,劉禪把與李虎等人的遭遇,大致說了出來,當然,劉禪的全套計劃是不會說出來的,畢竟眼前這批人並沒有完全歸心,所以只是說了李虎逼婚那段。
「正因如此,夏侯將軍認定我是李虎未來的姑爺,這才待我如上賓。」
「額……單兄弟……你果真是……」大牛好生打量了一番劉禪,若他真的是李虎的女婿,那與夏侯威是絕對的自己人了,那剛剛自己這批人那麼說夏侯威,豈不是……
「你個二愣子,你傻呀!單兄弟怎麼看也是正常人,你真覺得他會娶那李二妞?!」老劉頭一看這大牛就像個沒腦子的水牛一般,忍不住拿自己那桿旱煙往大牛腦門敲了兩下。
「是啊,以那李二妞的素質,我看別說是我,就是整個山寨幾千號弟兄,怕也找不到一個人有這等福氣了吧。」劉禪調笑道。
「哈哈哈哈!」劉禪的話也引起了一番哄笑聲,不過當大家一想到那李二妞的相貌的時候,又紛紛有些反胃。
「的確,我只是對李虎虛與委蛇,並非真心想來這定軍山的,我時刻都在想著如何反抗,如今見眾弟兄都有此志向,不如我等索xing反了那夏侯威,這樣大家也好就此解月兌不是!」
劉禪越說越興奮,到最後,終于說出了最重要的那句話。
「反抗……這……」當听到劉禪說出的那句話,眾人臉上紛紛浮現出猶豫的面s ,眼神中還透露出一絲絲的恐懼,顯然,這段ri子來,這些士兵在夏侯威的yin威之下,都已經快沒種了。
「大家放心,我既然敢這麼說,自然是有全盤的計劃,兄弟我有把握定能拿下夏侯威!而且我敢向諸位保證,與我一並舉事的弟兄們,我一定會與他們同甘共苦,而且我保證,諸位一定能得到一筆可觀的盤纏,不僅保證回魏國的路費,而且也足夠諸位下半輩子的生活!」
劉禪財大氣粗,這是今天所有人都看得見的,一下子就請了三千號人吃飯,這種手筆,也並非一般人所能做得出的,所以這一點眾人倒是沒有懷疑。
「可……定軍山內好歹也有三千號人啊……就憑我們二三十個……」大牛臉上還是面露難s ,要他們每人都做到以一敵百,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可並沒有說就憑我們這些人就與三千人血拼啊~」劉禪嘴角輕輕一翹「只要我們組織足夠多的兄弟,那不就行了……」
劉禪說著,右手一擺,憑空就多出了許多白銀來。
「這……」眾人都被劉禪這一手筆給嚇到了,不過一想到有些修真者,確實有諸般詭異的神通,也就把那顆驚異的心安了下來。
「平白叫兄弟們賣命,確實是不切實際,但只要有足夠的安慰和依靠,應該就足夠組織弟兄們了吧!」劉禪手再一晃,那些白銀又被他收進納戒內,畢竟現在大庭廣眾,突然拿出那麼多錢來也確實不合適。
「諸位,現在大家覺得我可信了麼?」劉禪雙目死死地盯著在場的所有人。
「……」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畢竟劉禪這一晚給的震撼實在是太大了,在歡鬧的定軍山頂,他們這堆安靜沉默的人,是那麼的突呃與怪異。
「媽的!老子干了!反正這破ri子老子早就過不下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還是最沖動的大牛,第一個發出聲音,他猛地拍了兩下自己的大腿,似乎下定了決心一般。
人一旦面臨一個十分重要的決定的時候,總會猶豫不決,尤其是當這個決定,事關自己生死的時候,就更是要謹慎謹慎再謹慎不可。
但一定有第一個人出頭了,那接下來便很快會有第二個人加入,緊接著會有第三個、第四個……
此刻的劉禪眼前,正是發生了這一幕,隨著大牛的開口,不用多久,第二個人便也舉起自己的手「媽的!老子也干了!死就死吧!」
「是啊!這種ri子老子是過膩了!腦袋掉了碗大的疤!」
「十八年後,老子依然是條好漢!」
一道道聲音,在嬉鬧地定軍山頂,是如此的不足以令人注意,很快便被埋沒在歡鬧聲里,但一句句話听在劉禪耳里,是多麼的清脆動人。
到最後,劉禪身邊的三十來號人,幾乎都答應,加入劉禪的隊伍中,而唯一的例外,便是依舊沉默著的老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