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我這孫子腦子有問題,你別見怪。」
剛才的老頭是哲老,陪著笑臉向陳青告饒。
一連串的變故,早就讓人們下巴掉了一地,陳青也是張著大嘴搞不清狀況,一听哲老說金莽是他孫子,只得苦笑一聲。
「哲老說笑了,我要是知道您也姓金,也絕不會跟他賭命。只要他不在辱及我的家人,此事作罷。」
一听陳青饒了金莽,哲老長出一口氣,一拽金莽的頭發讓他仰起頭,「還不謝謝你陳爺爺。你個蠢貨,誰縱容你跟他賭丹的?」
金莽臉上全是不服氣,可仍是用手指向一人,被指的人想躲都躲不了,一跺腳認下此事。陳青的眼楮再次眯起,那人一身白衣,就是丹鼎府門前遇到的那個假男人,陳青大步就走過了過去。
「爺爺,你怎麼為了外人打我?」
金莽一腔的委屈,卻迎來哲老有一個大嘴巴,彎腰把嘴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訴說,「我怎麼會有你這麼蠢得後代,那陳青最少是六品丹師,背後勢力莫測,我都敬他幾分。」
哲老的話讓金莽猛的打個哆嗦,要不是爺爺在場,自己就會稀里糊涂的被干掉,憤怒的瞪著大眼看向那假男人,接著開心的笑了。
只見陳青往假男人腳下吐了口吐沫,接著拿手一點對方胸口開了口,「雖不知道你是誰,可你這條命我看上了,咱們賭命吧。」
之前也許敢賭,可看到哲老的反應,假男人再傻也知道自己可能贏不了,眼神有點回避,卻被陳青步步緊逼。
「不敢賭命也成,你贏了我輸命,想要什麼盡管拿去,你輸了月兌光衣服圍著煉獄城跑一圈就行,但願你身材夠好,別瞎了大家的眼楮。」
這已經等于**luo的羞辱,可假男人先暗中對付陳青在先,陳青只是以牙還牙而已,沒人感覺不妥,反而覺得很過癮,這才是男人該干的事情。
假男人躲過陳青的手指,臉上強擠出不屑的樣子,「我才不稀罕你這條爛命。本公子沒興趣在參加這個比賽,告辭。」
話一說完,在人們哄笑聲中,假男人擠進人群就消失不見,金莽也宣布不再參加比賽,剩下的選手面面相窺,他們都是人精,不想輸得太難看,干脆趁亂也退出了比賽,陳青也借坡下驢,干脆大家都別比了,拉著鴻無雙就往回走。
精心組織的比賽,竟然弄成這樣一個結果,一幫組織者們差點背過氣去,丹鼎的牙更是咬的咯 蹦直響,好多的計劃隨著比賽意外結束,全都胎死月復中。
原本說好第一名會賜予封號,現在連勝負都未分出,一幫老家伙也有辦法,干脆給這十個人命名了一個共同的封號,丹盟十少,代表丹盟年輕一輩的最高水平。
有好事者還給這十人單獨起了封號,不過按規矩還不能用丹字,陳青的封號弄得他又是哭笑不得,由于他動不動就賭命的表現,被人稱作凶少陳青。同時陳青也知道了那個假男人的名字,艷少蝶戀花。
一個近乎奢華的車隊,蝶戀花換回女裝,坐在一輛馬車車廂中百思不得其解,自從自己在煉丹比賽中算計了下陳青,一時間好多事情都變了。蝶家是魔道家族,世代都與驅鬼門交好,進入煉獄城從不交稅。可這次倒好,進城不用交稅,出城卻被一大群驅鬼門弟子給堵了,不單要補交入門稅還要罰款,而同行的侯家人卻不用。
更過分的是,自己那個尖嘴猴腮的姐夫,以前見了自己都是色迷迷的好言好語巴結,現在見了卻是冷著個臉,干脆都不再搭理自己,變成徹底的無視。听說自己的姐夫候至和驅鬼宗新貴石驚天私交甚密,難道他們都與那陳青有交情?這個大膽的設想,連她自己都感覺可笑,立刻驅逐腦海。
「小姐,咱們遇到打劫的了。」
窗外傳來護衛的話語,正心煩氣亂的蝶戀花眼楮一瞪,「簡直胡言亂語,剛離開煉獄城不足百里,車隊又有蝶家的旗幟,誰敢打劫?不管是誰擋路,殺了繼續前進。」
「小姐,恐怕殺不了,您還是出來看看吧。」
護衛的聲音苦澀,蝶戀花帶著怒氣走下馬車查看,立刻也傻了眼,只看到寬闊的大道中央,一個沒皮的紅色怪物站在那里,身邊還站著一個黑袍的僵尸,黑袍僵尸手里還拿著桿大旗,旗子上只寫著兩個大字‘打劫’。再一回頭,只看到侯家的馬車遠遠的停下,全都幸災樂禍的看著,擺明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候至更是滿臉的想要落井下石,卻被他老婆按住。
「蔣威,你什麼意思?」
紅色血尸黑色同心尸,這是尸宗少宗主蔣威的標志,蝶戀花憤怒的尖聲出口。
懶散靠在一顆大樹上的蔣威吐出嘴里叼著的草根,一翻跟僵尸差不多的白眼珠,「什麼意思?老子要打劫,從今往後,但凡蝶家人,老子見一次打劫一次,不服氣你咬我啊?」
跟陳青相處的次數多了,連有些呆板的蔣威都學會了那股霸氣,弄得蝶戀花徹底的傻眼了。
在一個鄉間普通的小茶館里,易容的陳青縮在角落慢慢的喝茶歇腳,自從丹師大賽後,他就告別了鴻無雙一直在趕路,要趕到下一個凌妙妙可能出現的地點。
陳舊的房門被人猛的推開,一個漢字一臉興奮的走了進來,立刻大喊大叫。
「驚天大消息啊,尸宗的少宗主蔣威打劫碟家車隊,蝶家誓死不從。侯家少宗主不但不營救,反而落井下石,命令手下展開襲擊。更夸張的是,打劫的地點離著煉獄城不足百里,見到蝶家求救信號,驅鬼門出動大批弟子。可你們猜怎麼著?」
這喊聲調動其所有人的興趣,趕緊把他圍住,「這消息真的假的?你快說啊,別吊人胃口。」
「驅鬼門的弟子一到現場,什麼話都沒說,在石驚天的帶領下對蝶家同時痛下殺手。不但剿滅了蝶家車隊,那石驚天更狠,強擄了蝶戀花,還帶著數百驅鬼門弟子叛逃,建立了陰鬼宗。現如今驅鬼門已經對石驚天下達了通緝令,懸賞元氣石十萬。」
「噗……」
正喝茶的陳青差點沒被嗆死,使勁撫了幾把胸口才順過氣,咬著後槽牙低罵出聲。
「這三蠢貨!」
可接著又是低笑出聲,他知道這是三個好兄弟見有人針對自己看不過去,那愣頭青蔣威不管不顧的去打劫才引發的沖突,候至和石驚天又不能袖手旁觀,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徹底把蝶家車隊干掉。可石驚天吃撐了搶走蝶戀花干嘛,要知道蝶戀花可不光是蝶家的人,還是丹盟重點培養的人員,要是把丹盟扯進來,石驚天初建的陰鬼宗哪里扛得住!
「還有其他消息沒有?」
等散播消息的人喘口氣,人們再次發問,這次連陳青都豎起了耳朵。
「當然還有,要說這三人真狠啊,我都有點佩服他們。侯家少族長一哭二鬧三上吊,逼著侯家支持了陰鬼宗,帶著千人駐扎在陰鬼宗內。蔣威更狠,直接就進駐在哪里,尸宗派人去抓回宗,這家伙倒好,直接把派去的人就給殺了,並放言出來,尸宗要是不幫助陰鬼宗,他就叛宗,自己也加入到陰鬼宗中。」
話說到這里,這人一大碗茶喝下去,一猜嘴角又是感嘆出聲,「還有更狠的,石驚天把那蝶戀花生米煮成熟飯,已經向蝶家提親了。听說那蝶戀花已經懷上了,不管蝶家同不同意,七月初八就完婚,到時候那蝶戀花只能大著肚子結婚嘍,這下可有熱鬧看了。」
「噗……」
這消息讓陳青又噴了,不由得佩服起石驚天來,這家伙境界還不算太高,可什麼都敢干,一點不比自己膽量小。心中默默盤算了下日子,石驚天把日子定在兩個多月後的七月初八,就是在給自己騰時間,應該還來得及。
結算了茶錢,慢悠悠的向著鎮外深山走去,一直走到山中一處大峽谷處停下腳步,一拽腰間一個繡著飛鳥走獸的袋子,把里面的一個大蝙蝠放了出來,這袋子是魂獸袋,專門用來裝馴服的魂獸。
大蝙蝠很久沒被放出來,振翅在空中撒歡,許久之後在降落下來,陳青跳上它的後背,蝙蝠振翅向著峽谷深處飛去。
峽谷深處的濕氣很大,霧氣很濃,不時可以看到累累白骨,人形的居多,看樣子是個殺人拋尸的好地點。
降落到最底部,讓蝙蝠自由活動,雙目掃往四周,由于常年霧氣籠罩不見陽光,都是些菌類和苔蘚類植物,一條清澈的小溪緩緩流淌,沿著溪流逆流而上,沒多久就看到了峽谷中倒塌的石質建築,這里曾是個遠古時期小宗門的駐地,原有的大半駐地已經被壓在山峰之下。
遺跡早就被人搜索了無數遍,陳青沒有理會,一直走到溪流的盡頭,看到溪水從岩壁流出的位置他笑了。
取出蒼穹刀,沿著溪水出口開挖,很快就把出口挖開了一倍,看著里面的深洞足夠一個人匍匐前進,陳青沒有再挖,而是把一顆夜明珠掛在胸前,直接彎腰鑽了進去。
爬了十多米遠,只听到前邊似乎有動靜,剛側耳傾听,就看到一條胳膊粗的蛇爬了過來,揮刀將蛇頭砍爛,不顧還在扭動的蛇身接著前爬,沒多久隨著里面越來越寬敞,已經可以貓腰前進,洞內的聲音也越來也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