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這麼特別的對待柔美人,她是不是也要多多注意一些呢?恩,還是不要了,她現在很難跟她們新進宮的踫上,也不怎麼好多注意,而且既然貴妃已經有了章程,她還是看戲的好。
之後,子曰也听到林嬪與柔美人相處得很好,外人看到她們的全然是一番姐妹情深。听到姐妹情深,子曰真心覺得侮辱了這個詞,後宮最沒有姐妹情深!
與此同時還听到了,許嬪與同住的欣貴人隱約有不合。子曰想︰照許嬪那個性子,有人跟她合才奇怪呢!
新人進宮,最被關注的莫過于誰是第一個侍寢,林靜好當仁不讓,拔得頭籌成為第一個。只是林嬪侍寢時,卻出現了意外,當晚侍寢的人變成了同住一宮的柔美人。
這個消息一經證實,整個後宮沸騰了。那些曾經妒恨過林嬪的人,轉而的是暗爽、諷刺。林嬪也瞬間成了宮里最讓人同情的人,被同住一宮的姐妹奪了第一次侍寢的機會,怎麼讓人不同情!
只是讓人更加大跌眼鏡的是,林嬪第二天居然還是依舊與柔美人姐妹相稱,感情好似從未因這件事而變過。讓人紛紛感嘆林嬪的大度,還有傻!
子曰對這件事下了注解︰這個林嬪要麼是個聖母,大度到可以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拱手相讓,顯然這個可能性的微乎其微的。林嬪出身良好,子曰雖然沒經歷過貴女的教養過程,但憑借她對林嬪的第一印象,林嬪就不可能是個聖母狀的人。那麼,就直剩下一點了,林嬪心思深沉,能忍旁人所不能忍的事情。
魚服這個小姑娘還是有些八卦的,她喜歡打听一些宮中發生的事情,然後轉述給閉門不出的主子听,她的主子雖然是皇上,可也不妨礙她對寧容華盡忠。
剛講完林嬪與柔美人侍寢的事情,魚服見主子深思,便問︰「主子,您覺得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子曰幽幽的看了魚服一眼,心想︰你這姑娘,你要是想知道,直接問你那個主子不就得了,他還是當事人呢。
一旁的李嬤嬤不齒道︰「能是怎麼回事,宮里爭寵常用的伎倆,那柔美人仗著林嬪好性子,這種事情都干得出來,宮里估計也不會有妃嬪願意與她結交了。」
子曰還沒來得急插上話,魚服便道︰「可林嬪比柔美人美多了,皇上不至于放棄林嬪而去了柔美人那吧。」
此時,子曰也干脆不說話,听著她倆良性的爭論︰「魚服,你到底還是年輕,這宮里的骯髒手段見識的不多,拉攏皇上只憑美貌也是不行的。」
魚服不服氣道︰「那日選秀,我也記得那柔美人,完全不出彩,沒覺得她有什麼吸引人的點啊?」
李嬤嬤一樂呵,子曰隨口說了一句︰「柔美人臉蛋比不了林嬪,身形卻是不錯,凹凸有致。」
這個是子曰根據回憶,想到柔美人身上最出眾的優點,怕是月兌了衣服這個優點更勝。
「主子說到點子上了。」不過李嬤嬤卻再未往下說,接觸後,她覺得魚服還是挺單純的,房中之事還是不要跟她說為好。
只是魚服卻越發的不明白了︰「身形好也能吸引皇上?」
魚服以前在未央宮是負責茶水的宮女,常出入在皇上處理朝政的地方,那個地方又是妃嬪不常去的。後來又被分配到了寄暢園,從她來了之後,主子就沒侍寢過,她還真沒經歷過等候侍寢完的那種事情,自然想事情也沒往那方面想。
子曰就沒李嬤嬤那麼多顧忌,直言道︰「男人最愛女子床上是蕩.婦,床下的貴婦!林嬪出身高貴,有很多束縛與顧忌,柔美人卻是小家小戶出來的,這麼一比,你該明白咯?」
子曰說的直白,魚服臉一下就通紅,縱然的李嬤嬤這種老江湖听到這樣的話也有些心髒承受不能︰「主子,這樣的話,您可別在外面說了。」
笑著點點頭,子曰徐徐道︰「這話,我只在你倆面前說,不會跟外人講的。」
「主子,您還沒告訴奴婢,柔美人這件事您是怎麼看待的了?」魚服還是羞得慌,轉話題也轉得生硬。
子曰收斂笑容,也不打趣魚服,淡淡道︰「看法是有的,但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想。」
李嬤嬤來了興趣︰「主子不妨說說。」
魚服也附和道︰「是啊,方才李嬤嬤的解釋奴婢還是覺得有些不能相信。」
她內心更直接的想法是︰長了眼楮的人都應該會選擇林嬪,而不是柔美人,就,就算說到身形……那也得月兌了衣服才能看到不是嗎?
清了清嗓子,子曰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鄭重道︰「你們就當听故事吧。」
李嬤嬤和魚服點點頭後,子曰開始了陰謀論︰「我猜這件事是林嬪設計了柔美人,雖然這件事林嬪的損失不小,可她最後也是有得的。宮中現在傳成這樣,所有人都譴責柔美人,而同情林嬪,皇上定是知道的,心中對林嬪定有虧欠,必定會有所補償。」
「而柔美人,她則被推向了風口浪尖,本該第一次侍寢的林嬪換成了柔美人,而讓其他妃子嫉妒的林嬪相應的換成了柔美人。若是皇上最後再次寵愛柔美人,那柔美人必將是宮中人防備的對象。一個原本默默無聞的人被林嬪推上懸崖,擋去本該射向她的利劍。怎麼樣?這個猜想很合理,有根有據吧?」
李嬤嬤低頭想了會兒,贊道︰「主子睿智!」
魚服則早就折服了,主子說講好像親身經歷了一般,完全合理啊︰「主子,這林嬪看著無害,沒想到下手這麼狠毒!她現在還跟柔美人姐妹情深呢,柔美人也可憐,被人害了都不知。」
子曰挑眉盈盈一笑,淡淡道︰「魚服,這只是我講的故事,並不是事實。」
魚服道︰「可真的就好像事實,如果這件事追查下來,說不定就是主子講的這般。」
沒人知道那晚紫玉堂里發生了什麼,但事情卻應了子曰的話,接著三日,皇上連著寵幸了林嬪三日,之後又是柔美人。此時的柔美人成了眾矢之地,為宮中嬪妃所不齒。柔美人除了林嬪這一個朋友,在宮里也基本沒用交好的人,而她跟子曰這個孕婦一樣,很少出門。
這系列事情發生之後,魚服當時就佩服子曰神機妙算,魚服哪里知道,子曰那都是有外掛的,那小說都不是白看的。
其實魚服心里很糾結的,照理皇上是她的正經主子,她猶豫著要不要將子曰的猜想報給皇上,但是又怕因此連累了子曰,她還是挺喜歡子曰的。猶豫之間,這件事就默默的翻篇了,她到最後也沒說。
子曰並沒有將這樣的插曲放在心上,她心知這是誰搞出來的,樂得看戲,至于魚服他們,這樣的事情就更不關他們的事情了,平時聊聊當是消遣罷了。更重要的是,她認為皇上這個當事人不可能不去查這件事的真實情況,既然有兩大BOSS參與,就更加不關她的事情了。
這天,子曰陪太後用完午膳,太後便問起了子曰最近為何沉迷穴位按摩。是的,現在宮里人都知道寄暢園的寧容華沉迷穴位按摩,除了去太後那,連門都不出了,以前還逛逛花園什麼。現在絕壁的見不到人!
太後在新人進宮後就發下話,免了五日一次的請安,有心的平常來陪她說說話就成了。大約也是太後膩味了吧,每天在眼皮子地下看著爭風吃醋,扯皮斗嘴。
子曰笑答道︰「臣妾看書上說,孕婦最後那幾個月里特別愛抽筋,想研究著看看,沒成想最後倒是喜愛上了。」
太後溫和的拍拍子曰的手,笑望著她圓滾滾的肚子︰「學東西興頭足是好事,可也別累著了,不過,千萬別在自己身上亂按。」
子曰點頭應是︰「只是手指頭用力動動,都是巧勁兒,不累。」停了停,又道︰「臣妾最近學有所成,李嬤嬤她們都說好,也請了太醫指教,都說沒問題,讓臣妾給太後按一按吧?對身體好呢!」
太後唇角含笑道︰「怎麼?李嬤嬤她們用膩了,想在哀家身上試試?」
「沒有的事兒,臣妾是想孝敬太後,最近總想著研究穴位,都沒給太後寫新的食方,所以特意給太後來賠不是。還想讓太後寬限些時日,那食方怕是一時半會也寫不出來。」
太後眯眼笑道︰「你這小皮猴!想給哀家松快松快還轉這麼大個彎。」
子曰含笑低頭道︰「這不是找不到一個好理由嘛!」
「就你名堂多,那你準備給哀家按哪兒啊?」
「給您按肩膀吧。」
說著,太後便坐好,讓子曰坐在她身後,眯著眼開始感受子曰的手藝到底是不是李嬤嬤說的那樣。
經過一段時間的練習,子曰現在的手藝可謂是一日千里,完全能媲美轉業的技師了。隨著子曰的按壓、用力,太後情不自禁舒服的吟叫出聲。
結束後太後稍稍轉動了下脖子,不禁笑道︰「沒有白琢磨,看來是用了心的。」
子曰活動著手指,挪動到太後跟前坐下︰「太後這話可讓臣妾傷心了,臣妾做事情哪回不用心了?」
太後笑笑道︰「是,就屬你最用心,都快做娘的人了還跟小孩似的,就愛听夸獎的話。」
近來宮中發生的事情讓她著實心煩,這才進宮幾天就開始爭寵了,她是斗著過來了,如今成了勝利者,當然是厭惡這種爭斗的。還不如寧容華自個兒玩自個兒的,現在還能福利到她,兩全其美多好啊。
子曰笑嘻嘻的倚著太後撒嬌,此刻,她完全是將太後當成了自己的母親。以太後的年紀,和她的心里年紀,不就是母親麼!
兩人相處和諧,一旁伺候的宮人見了,心中均是覺得,比起德妃,寧容華更像是太後的親人。
只是等寧容華走後,明嬤嬤屏退了屋里的人,給太後說道︰「德妃娘娘那兒又有動靜了。」
太後幽幽的問了一句︰「她又想干什麼?」方才的身心愉悅被明嬤嬤的這句話一打而散,那種隱隱頭疼的感覺又上來了。
明嬤嬤臉色也不是很好,這德妃真沒一刻省心的,上次想利用新進宮的妃子,被太後暗地給擋下了,現在又卷土重來︰「德妃娘娘知道寧容華近日沉迷穴位按摩,特意讓人找了了本珍稀古籍,讓太醫院的進獻給寧容華。」
太後‘呵’聲一笑︰「她倒是長進了!」
明嬤嬤問︰「書已經到了太醫院,太後,咱們這次是……」
太後眼神一閃,沉凝片刻道︰「去寄暢園跟張嬤嬤說,讓她收下,切不可讓寧容華沾染到了。」
明嬤嬤應了聲是。哎,這德妃又起了這樣的心思,也算是有緣由的吧,只怪她宮里被分的那個容華一點不得皇上寵愛。沒有新人邀寵,德妃得了這個人也猶如雞肋。恰好她宮里的那位位份也是容華,這不就想起了寧容華嘛!泄恨的心思又來了。
下午的時候,趙凰凌又命人來傳口諭,說是要過來用晚膳。這等事情如今在寄暢園里見怪不怪了,那些宮女太監由最開始的激動、擔憂轉變為現在的平常心看待。他們算是明白了,皇上來著就是拿他們主子打趣的。
照例,子曰擬好了晚膳的菜單子,其中兩道涼菜還是由她親自動手。
用晚膳時,趙凰凌嘗了那兩道涼菜,入口就知是寧容華親手所制,嘴角微勾,眼神閃過一絲柔和,口氣卻不是很溫和︰「你現在有了身子,做事要當心點!」
子曰剛準備回話,肚里的孩子便踢了她一下,神色一喜,低頭看向雙手捂著的大肚子。
趙凰凌見狀,皺眉問︰「怎麼了?」
「剛才您訓斥臣妾,寶寶踢了臣妾一下,他正在抗議你的話呢!」子曰理直氣壯道。胎動早就有了,只是皇上每次來,寶寶都很安靜,她也就沒拿這件事說事兒。
趙凰凌眼底光芒閃過,狹長的雙眸微微眯起,‘哼’了一聲︰「寶寶踢你,那是在贊同朕的話,你別扭曲了寶寶的意思。」
「哎呀,他又踢臣妾了!」說著,子曰拉過趙凰凌的手覆在胎動的那個位置︰「皇上!」
趙凰凌修長的手指在她隆起的月復部上撫模著,感受著那股強勁的生命力,眼底的期待怎麼也掩蓋不住,唇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他已經二十有五了,子嗣的問題一直是他的心病,如果寧容華這一胎能平安誕下一個皇子就好了。雖說母親出身低了點,但好歹也是有兒子了。
子曰拉著趙凰凌的手腕,清晰的感覺到他略顯激動得劇烈跳動的心跳,心中不免開心,看來他也是喜歡這個孩子的。固而笑道︰「寶寶,多踢你父皇幾下,給母妃報仇!」
「你平日里就是這麼教朕的兒子的?!」趙凰凌話似訓斥,語氣卻是帶著一絲溫柔,他的手掌也未移開,繼續跟兒子‘溝通’著。寧容華每天的生活手札他都有看,當看到寧容華每日都會抽.出一個時辰為自己兒子念書時,他心中的感覺很復雜。
一個連字都寫不好的人,為了兒子能有這樣的恆心,讓他更多的關注上這個女人,雖然她每天都做同樣的事情,但每次都能發生一些不大不小無傷大雅的笑話。只是當看到寧容華教他的兒子當個快樂的吃貨時,他不淡定了,覺得這個女人不靠譜,只是這件事因為朝政而被他拋之腦後,現在她居然當著他的面教兒子忤逆他這個父皇!
听到那聲兒子,子曰嘴角僵了一下,他可真自信,就知道是兒子?
不知道是不是子曰的話奏效了,今天的胎動時間有些長,子曰擔心皇上誤解了,馬上辯解道︰「臣妾失言,皇上可千萬別怪寶寶!他還這麼小,根本听不懂臣妾的話,他是喜歡皇上您才踢的。」
「真的听不懂?真的是喜歡朕?」趙凰凌板著臉問。若是子曰細心,一定能在他臉上找到一絲異樣。
子曰重重點點頭︰「寶寶確實是喜歡皇上,他平時可沒有這麼高興呢!」
大概是累了,寶寶沒有再動,趙凰凌也收回手抿了口茶,突然狀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那你每日給他念書,他就听得懂嗎?」
子曰一愣,歪頭看向皇上︰「臣妾,臣妾只是想給寶寶營造一個好的環境,出生後也更加聰明一些。皇上覺得臣妾這麼做不對嗎?」
「朕的兒子自然的要文武雙全,寧容華你記著,別再教他旁門左道的東西了。」趙凰凌語氣雖然嚴厲,但卻隱隱帶著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子曰嘟了嘟嘴,‘哦’了一聲,真懷念以前愛妃愛妃叫著的時候,現在熟了,老是板著臉教訓她,不準做這個,不準做那個的。哎,有悲有喜!
隨之,她心里還想著︰她有教寶寶旁門左道的東西嗎?皇上指的是什麼?難道是穴位按摩?!不成不成,這可是專門為他準備的,他怎麼能說是旁門左道呢?
抬頭看了眼正在用飯的趙凰凌,她覺得不能再去拔龍須了,低下頭慢慢的吃著自己碗里的米飯。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wawa扔了一顆地雷~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