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 羔羊 第兩百二十四章 兩“工作” (7)

作者 ︰ 九魚

寫在前面——怎麼說呢,首先要感謝大家對我的不離不棄,畢竟我是個總愛食言的寫手,其中的情況和理由暫時不多說了,沒有兌現承諾就是沒有兌現——當我滿懷歉意地回來時,發現仍然有大人打賞和關注的時候,我的感動實在是難以描述。

關于打賞,我會找機會另開一章專用感謝,如果有遺漏,請在當日書評提醒我,謝謝。

至于書評,最近看到了申冉,彩畫梟兩位大人的點評,您們的感覺非常敏銳,讓我松了一口氣,因為我不能把整個過程寫的太詳細明白,那就變成劇透了——請大家記住,安東尼.霍普金斯和切加勒.比桑地從很早以前就不是個好人(坦塔羅斯大人說的很好,他們就是守序邪惡),而且他們的一些想法和保持著傳統思想的父母很像,他們很愛自己的孩子,他們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在殘酷的現實(或者他們以為的)面前踫的頭破血流才來接受教訓,他們寧願先把殘酷的真像戳進孩子的眼楮里,強迫他們接受自己的安排,走一條平坦安全的路,他們采用的手段很可能是犯罪甚至于反社會反人類,會讓自己的孩子受傷,但他們確實是為了孩子們好(這句話真耳熟,是不是?)。

如果說比桑地和霍普金斯有什麼區別,那就是比桑地會放棄別西卜而霍普金斯不會,但霍普金斯做的事情可能比他更可怕,215章里面你們能看到撒沙被他的父親驚到了。

事實上,撒沙和別西卜是很痛苦的,因為他們愛自己的父親,本性卻不壞,他們有著自己的底線。

霍普金斯和比桑地現在所做的就是在壓迫這兩個孩子的底線,因為在這兩個大人看來,撒沙和別西卜無異于是在自尋死路。

所以安東尼.霍普金斯才會讓撒沙去誘惑奇茲.卡遜(說到這里,略微劇透一下。奇茲.卡遜之所以要被留下,並不單單是為了保個活口),別西卜提前試了手,殺了約翰.卡遜。

艾比的拳擊賭賽是兩個孩子的第一份「工作」。不管是別西卜還是撒沙都不能因為這是靠著不懂事的孩子打死打活來賺錢而直接嚷嚷著不干,他們還得要干好,不然比桑地和霍普金斯會找出更讓他們無法接受的事情去干。

孩子當然最懂得爸爸的手段了,所以他們必須很謹慎,至于撒沙因為這份謹慎而獲得了一份重要的提醒我們以後再說。

坦塔羅斯大人說,這是「女兒」的小秘密——這個小秘密可比改考卷分數和早戀可怕的多了,而且霍普金斯爸爸也絕對不會咬著手絹哭,他是個當機立斷的人。

另外補充一下,打雷了大人建議我沒有靈感就去看看美劇漢尼拔,呵呵。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會影響我的大綱啊——只看了幾篇花絮和精選劇情,哎,里面的漢尼拔真的做過玫瑰火腿哦!!!

顏色美麗又好吃!!!

最後再次謝謝大家!

注︰這是發布後修改的,所以這些不會算字數的,請放心。——感言只能寫五百字啊。

224

恆溫泳池的水始終維持在26度到28度。通風管道抽進來的新鮮空氣卻是冷颼颼的,撒沙.霍普金斯從泳池里探出身體,被水流沖刷到而後的頭發就像是金色的圓盔那樣覆蓋著他形狀漂亮的頭骨,他輕輕地呼吸著,教練報出他的新成績,比昨天提高了0.1秒,男孩向他點了點頭表示感謝。游向一側的扶梯。

他走向更衣室的時候,教練提醒他兩個小時後到他的辦公室——每天半小時的技術專項訓練都有水下錄像。

更衣室里空無一人,五分鐘後,撒沙從淋浴間出來,他看到寶兒.道格拉斯坐在換衣服的長凳上面。

隔了一個聖誕節,寶兒更瘦了。皮膚白里泛灰,黑頭發,一雙深陷在眼窩里的藍眼楮。

「凱瑟琳去哪兒了?」他問。

「她離開了。」撒沙說,他只在腰里扎了一條白色的浴巾,「這兒的工作完了。她走了。」

「她現在在哪兒?」

「我不知道。」撒沙說。

寶兒的藍眼楮里瞬間閃過惡毒而不信任的光芒︰「你撒謊。」他聲音嘶啞地譴責道︰「你不可能不知道,因為……」

「因為她愛我。」撒沙滿懷厭煩地打斷了他,這在霍普金斯身上是很罕見的,「當然。但我不想知道。」

這句話徹底地激怒了道格拉斯,他從長凳上跳起來,撲到撒沙身上,一起跌進狹窄的淋浴間。

寶兒的力氣很大,他抓著撒沙的肩膀,把他緊緊地按在冰冷粗糙的大理石地面上,撒沙的肩胛骨壓住了噴淋頭的壓力開關,水從上面沖下來,寶兒瞬間就濕透了,烏黑的頭發垂下來,上面流下來的水進到了撒沙的眼楮里,撒沙轉過頭去,閉上眼楮。

他感覺到脊背下的石板在顫動。

一根黑色的藤蔓從石板的縫隙里鑽出來,有手指那麼粗,它繞住了撒沙的脖子,用力往後勒。

寶兒咯咯地笑了起來。

「我可以殺了你,」他喘息著說道︰「我可以,我是道格拉斯……而你是什麼?你甚至不姓卡遜,你是個雜種,我可以殺了你……」

「蠢貨!」一個聲音在他的腦子里說。

難以言喻的劇烈疼痛擊中了寶兒.道格拉斯——從一個點輻射到全身,它在咬他,每一部分,肚腸、胃、心髒、腿,手都被撕裂了,他的腦子插進了一把燒得通紅的湯匙,所有的東西——撒沙.霍普金斯,燈光,水,石材的地面都在一瞬間沸騰起來。

「蠢貨。」撒沙說,他拉斷了那根依然纏繞在脖子上的樹藤,扶著牆壁站了起來,把寶兒一個人留在淋浴間里。

***

寶兒.道格拉斯大概只昏倒了兩三分鐘,他醒來的時候,渾身濕透。身體冰冷,手腳麻木,肌肉因為過度緊繃而產生了輕微的抽搐,他只能用嘴呼吸。倒在地面上的樣子會令人聯想到一條被魚鉤勾住了上顎的海蛇。

衣著整齊的霍普金斯坐在長凳上,安靜地看著他,就像之前他做的那樣。

「聖誕節的回憶怎麼樣?」霍普金斯說︰「你把期末成績帶回去了?佛格斯.道格拉斯先生對它還感到滿意嗎?我想不。你打你了?」

黑頭發的男孩畏縮了一下。

「他怎麼打你?摑你耳光,還是拿皮帶抽?道格拉斯先生沒能在格蘭德上中學,他的青少年時期是在一家嚴苛的寄宿學校度過的,那兒的老師直至今日仍然保留著體罰學生的權利,他們用樺樹枝條打學生的**,道格拉斯先生有沒有把它偷偷帶回家?或者是有著五個頭或是九個頭的鞭子?就是那種棉布索做成的鞭子,長度在兩英尺左右,這種設計使它被用來扯破皮膚。每條上面打著三個結,十八世紀監獄里獄卒用這個抽打囚犯的**——他抽你了嗎?你有沒有像只被虐待的小狗那樣抱著他的腳哀哀叫?

你的母親怎麼樣了?你是否比她的指甲油更重要些?在道格拉斯先生揍你的時候,她是否就在一邊觀賞?也許你的嚎叫能讓她高/潮不斷?」

「啊,沒錯,」霍普金斯冷淡地說道︰「你姓道格拉斯。」

說完。他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更衣室。

***

「就這樣?」

「他的父親道格拉斯先生會陪伴他一段時間,」撒沙說︰「在每個夜晚,重溫那段美好的回憶。」

「艾比妥協了,」別西卜說︰「我們可以在每個健身館安排最多不超過五個人。」

「夠了。」撒沙轉過身去,仔細听。

「格蘭德中學在3月中旬會放春假,我們有十天時間。在這段時間里,克洛文的人會送‘貨’過來。」別西卜用一種難以辨別其中味道的聲音說——他們對付艾比的手段也許無意中加快了他們所不想看到的行程,「艾比向我們保證,他會在一個月內訓練好他們。」

三月份的春假是西大陸聯邦的大孩子們最為向往的一個假期,經過了一整個漫長無聊難以舒展的冬天,又緊鑼密鼓地上了兩個月的課。他們終于可以好好地享受一番了,他們或許會和朋友一起野營,騎馬,賽車,滑雪。到沙灘上縱情歡樂,開派對,飲酒,去健身俱樂部或者博物館,接受網球與高爾夫入門訓練;與此同時,從北邊一車車運過來的,和他們同齡或更小的孩子在等著上拳台,他們遲早會被活活打死,因為那些花了一百塊門票錢的人就是想看這個。

「你想和我說些什麼嗎?」別西卜暗示道。

撒沙遲疑著,還有點煩躁不安。

「或者今晚不?」別西卜說︰「抱歉,我忘記你今天有一節技術專項訓練課,你應該很累了。」

「我一點也不累,」撒沙說︰「……只是今晚不。」一個模模糊糊的想法正在他的心頭如同蜘蛛的繭那樣逐漸成形,但他不想讓剝開它讓別的什麼人看到,連他自己都不想看。

「我給你拿杯冰過的薄荷水。」別西卜說︰「看來你很需要這個。」

別西卜走出撒沙的房間,貝普正從外面走進來︰「晚上好,」年輕的爸爸尊敬地說︰「比桑地,霍普金斯在他的房間里嗎?」他沒等別西卜詢問,就接著說︰「安東尼霍普金斯先生在等他。」

***

安東尼.霍普金斯坐在那張肥大光潤的黑色藤椅里,穿著一件櫻桃色的平紋絲綢襯衫,顏色艷麗,卻和深栗色的水洗棉長褲相得益彰。他的腳赤著,青筋蜿蜒在蒼白的皮膚上,腳踝很細,藤椅前面是雙摩洛哥的皮拖鞋。

「來點冰過的薄荷水?」他建議道。

天然蘇打水,安東尼.霍普金斯自己養了點小薄荷,可以掐一點直接揉碎在瓶子里。

于是撒沙喝到了不是別西卜拿來而是自己父親手制的冰薄荷水。

「海神島的老人們對別西卜,還有你大加贊揚,」這是安東尼.霍普金斯的開場詞,但他很顯然地心不在焉︰「他們認為克洛文挨了很重的一記耳光,艾比也受到了該有的教訓。」

假若那個手指上有著四道荊棘指環的男人就是安東尼.霍普金斯認得的那個克洛文,撒沙想,事情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克洛文和比桑地通過電話,比桑地決定讓給他一個百分點,不,不是我們的那兩個百分點,艾比非常願意幫我們償付這一款項。」霍普金斯醫生愉快地說道︰「另外,康斯坦丁.克洛文決定將每個女孩的價格提高到兩千伍佰元,男孩提高到兩千兩百元。」

「艾比會發瘋的。」撒沙搖搖頭。

「他們求之不得。」霍普金斯醫生說︰「但艾比不會發瘋的,雖然他很蠢,但他很懂得如何忍耐。另外,凱瑟琳問你好。」

「她怎麼樣?」

「非常好。」霍普金斯微微一笑︰「還有莉拉,她也問你好。」他看到自己的兒子非常人性化地齜了齜牙,讓他想模模他的小牙齒。

「看來莉拉給你留下的印象並不怎麼好。」

「我不喜歡她。」撒沙直率地說。太危險,能力特殊,自制力卻連五歲小孩都不如,瘋狂起來像是只未經閹割的公貓,她的妄為之舉差點葬送了他和別西卜。

「現在她不會了,」醫生聲音柔和地說︰「‘機構’里的人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他們要我去和她談談。」認為莉拉危險的並不止是撒沙一個,機構的管理高層認為莉拉屬于那種根本無法控制與管理的異能者,一部分認為莉拉應當被處死,一部分認為她應該被送交實驗室「再利用」。幸好她還有兩個叔叔,「頭兒」找到了霍普金斯,請他幫忙,作為報酬之一,他把凱瑟琳弄回了機構。

「你想要見見她嗎?」

「不,」撒沙說︰「為什麼?」

「因為她今後會和你相處很長一段時間,」霍普金斯說︰「兒子,她將是你的左膀右臂。」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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