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貪狼來找他,給了他一塊令牌,說是葛大然托他帶給自己。拿著這令牌去找天地盟的盟主,對方會幫他在北洲指引。
此刻听到這三個字,龍小虎心中暗下決心,要救這光頭漢子。
「你說我都能喊得出你的名字,難道會不知道你的幫派?我們是誰不重要,若是說出來,恐怕會嚇死你。」那黝黑男子也不知是騙他還是真有其事,此刻揮動手中鐵錘,一下擊來。
況天嘯強弩之末,後繼無力。只是他也不願坐以待斃,此刻幾乎用盡了體內真氣,將那巨斧一下橫掃。
一股真氣掃出,將三人逼退了十步。
一根透骨釘,猛的飛來,扎進那況天嘯的胸膛。「噗」的一聲,全部沒入。
況天嘯身形一晃,就要倒下。
三人見狀,紛紛大喜,正要上前,卻忽然感受這炎熱之地有一絲寒意油然而生。
「玄冰萬里」,只听一個年輕的聲音傳來,三人站立之處忽然一堆冰刺綻開,朝著天上而去。
兩人不備,瞬間斃命。只有那黝黑的瘦高男子,似乎道行稍強,只是被戳穿小腿,受了點傷。
正在愕然,忽然,一個蒙面的紅發男子從一個石塊後頭躥出,扶起了況天嘯。一片符文掏出,二人轉瞬鑽入沙堆,朝著北方遁去。
那黝黑男子大驚,急忙想追,無奈地上冰錐讓他寸步難行。待他御起手中大錘,發現二人早已飛遠,向北逃去。
「他娘的……」男子一拳咋向地面,卻只有淺淺一坑。「若是被他逃回去,就麻煩了。」
說完,這黝黑男子跳上大錘,也跟著往北方飛去。
遁了一路,龍小虎扶起那況天嘯,卻發現自己滿手鮮血,他急忙細看,卻發現鮮血正在這光頭漢子的胸口潺潺涌出,已經將那邊的衣物染成了全紅。
那傷口正在心髒位置,此刻鮮血流了一路,只怕這大漢是救不活了。
龍小虎急忙將他平躺在一塊平整大石之上,開口問道,「這位大哥,你怎樣了。」
況天嘯沒有說話,只是死死盯著龍小虎的眼楮,像是在揣摩什麼難題一般。
龍小虎看他那凌厲眼神,有些發怵急忙問道,「這位大哥,你怎樣了。」說著便要去按他胸前傷口。
一只粗糙大手猛的伸來,捏住了龍小虎腕部,那力量頗大,握的他有些疼痛。
「小兄弟,幫我個忙。」听聲音,那況天嘯明顯有些虛弱,只是握著龍小虎手腕的力道卻依舊很大,似乎龍小虎不答應,他就永遠不會送開。
龍小虎愣了一下,還沒答應,卻看到對方拿出一塊巴掌大小的金黃色盤片,遞了過來。「你一定……要把……這,這輝煌鑒……送到……」
那聲音虛弱,龍小虎幾乎是豎起耳朵在那里听著,只是說道最後兩字的時候,那況天嘯突然停住不說,龍小虎有些奇怪,低頭去看,卻發現對方已經咽下了最後一口氣,再也無法說話。
接過那輝煌鑒,龍小虎細細一看,只見這金黃盤片形狀有些詭異,不圓不方,卻也不是那種沒有規則的樣子。盤片上頭繪制著一個六邊形,一些奇怪的字符刻在邊上。
正想將他塞入戒指,那上頭一股濃郁的金屬質感朝著手心傳來,隨即的,一種溫暖舒適的感覺慢慢的通過龍小虎手掌的皮膚透入到龍小虎的身體里頭,孕養著他的經絡和穴位。
那感覺頗為舒服,只是此刻形勢緊急,龍小虎也不敢多想,直接將它塞進戒指之中。
「這位大哥都沒說清楚要讓我將這東西送往何處,我該如何是好。算了,且先留著,橫豎這大哥是天地盟的,找到盟主再問吧。」
龍小虎這麼一想,便豁然開朗。他想將這漢子安葬,只是這里到處沙漠,也沒有地方能夠葬人。
正想著,遠處傳來聲音,龍小虎心驚,急忙又用了一張土遁符文,向遠處逃去。
一個長相奇怪的男子忽然跑進,看了一眼地上的況天嘯,大聲喊道,「找到了,人在這里。」
一听這話,幾人紛紛聚攏,走了過來。
「死了?找到那東西了嗎?」剛才那個瘦長的黝黑男子說道。
「沒有」,一個手下用力模了一遍,抬起頭無奈的說道。
黝黑男子皺了皺眉,低聲道,「難道是被剛才那蒙面人搶走了?這可怎麼辦?」他臉色有些難看,站在那里一直沉思。
旁邊嘍不識時務,開口問道,「隊長,如今我們怎辦?」
似乎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口子,那黝黑男子大聲吼了起來,「白痴,找啊,把那個蒙面人找出來,不然回去都不用活了。」
迫于這隊長的威懾,底下幾人急忙散開,對著這茫茫大漠搜索起來。
……
荒漠行路也算是一種享受,特別是當走出荒漠,再遇草原之時。
龍小虎如今便是這種感受,前方的溪流對于此刻饑渴難耐的他來說,簡直就是天堂。
一頭扎進溪流,龍小虎浮在水面,享受那冰涼刺激。喝了個夠,肚子開始有些饑餓感覺,他順手抓了幾條水中肥魚,架了個火堆,也沒管烤沒烤熟,直接大口嚼了起來。
雖然滿是腥味,但是此刻龍小虎卻覺得這一頓是他幾個月來吃的最好的一頓,又香又美。
吃飽喝足,濃濃倦意襲來,此刻日頭高照,龍小虎打算找個樹蔭,美美睡個午覺。
鈴兒叮當,一匹馬兒行過,龍小虎有些驚奇便抬頭去看。
一個身材有些矮小的少年,此刻騎在馬上,正好行過龍小虎身邊。那少年穿著考究,一看便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只是滿臉的麻子,加上那綠豆小眼,卻有些配不上他那身行頭。
東洲多是樹林,所以極少有人用馬,到了後天期便是飛行,沒到的,便是跑步。這北洲氣候稍稍冷些,草原頗多,用馬也頻繁起來。
只是有些大戶人家,用馬也不是為了代步,只是拿些品種名貴的好馬來騎,全當炫耀。
此刻這少年所騎得白馬,額頭有三條金紋,已經不能算是一匹馬,而是一頭二階三品的凶獸,金紋白玉駒。
龍小虎極少見馬,特別是如此名貴之馬。此刻這馬在他面前行過,他緊緊盯著這馬,打量起來。
那少年見龍小虎緊緊盯著自己愛駒,有些厭惡,便投去了一個鄙夷的眼神。
龍小虎有些尷尬,便從戒指里拿出一疊獸皮,墊在腦袋下面,想要打起瞌睡來。誰知那少年見他這一個動作不知為何忽然折返,換了一副客氣的表情,下馬對著龍小虎說道,「這位兄台,是要去前方的天水城嗎?」
北洲相對富庶,三座大城鼎足而立,最南端的天水城,西北的藍河城,還有東北方的金陵城。天水城是三城里頭最小的一座,但是也比東洲那黑玉城大上了幾倍。
龍小虎要找的天地盟就在天水城中,此刻這少年問道,他便點了點頭。
少年听了這話揚了揚眉毛,臉上好似有了些模糊的笑容,「不嫌棄的話,搭一段我的金紋白玉吧。」
龍小虎倒也是有些想要試試這騎馬的感覺,只是自己御器飛行,來的更為快速,當下便也沒答應。
「不要考慮了,天水城方圓十里不許御劍,不然後果自負。」少年笑道。
一听這話,龍小虎只好硬著頭皮爬上了對方的馬背。想起之前這少年的鄙視眼神,他心里也很不舒服,不過他覺得奇怪為何才沒多久對方便換了一副嘴臉。
正想著,那金紋白玉撒開蹄子就狂奔起來,這馬看似溫柔,狂奔起來倒是有些速度,龍小虎第一次騎著馬背,頓時有些興奮起來。只是他坐在後頭看不見前頭那少年臉上此刻的異樣笑容。
策馬狂奔,不一會兒,二人便入了天水城。
一路上閑聊,龍小虎知道對方名叫潘俊,北洲人,平日里來往于天水城和金陵城做些生意。這潘俊好似非常熱情,入了天水城便非要請龍小虎吃飯,龍小虎推月兌不掉,只好依著。
不知是不是北洲人都熱情如火,那潘俊一入天水城便找了家上好的酒樓將龍小虎拽了進去。
龍小虎臉皮薄,推月兌不了,只好十分尷尬的與他入了酒樓。那潘俊似乎是常客,此刻隨口點了幾個,便是龍小虎听也沒听過的當地名菜。
那些菜還在鍋里,這潘俊便已經舉起酒杯,豪爽起來,「龍兄弟,我潘俊與你一見如故,今日不醉不歸。」
龍小虎本對他並無好感,只是對方載他一路,如今吃人家嘴軟,只好硬著頭皮飲了一杯。
戒指發光,一只小貓猛的飛到外頭,對著那酒壺竟然啜了起來。龍小虎有些驚訝,急忙喊道,「老虎,這不是水,是酒。」他怕這小東西喝醉,急忙去拽。誰知老虎死死咬住那酒壺,就是不松口,那樣子好似嬰兒貪戀乳汁一般,孜孜不倦。
老虎之前在尋龍的空間里過的自在,如今尋龍不在,它住在那戒指里頭,非常不舒服,便經常是不是出來逛逛。只是這次聞到了酒香,不知為何竟然有些迷戀。
「這是……」那潘俊看到這小貓忽然跳出,頓時嚇了一跳,伸手點著那老虎,怔怔問道。
龍小虎有些尷尬,撓了撓頭,說道,「它叫老虎,是我的伙伴,平日里還算乖巧,不知今日為何如此失禮。」
「可是剛才一路我都沒見到他,他是從何而來?」潘俊問道。
龍小虎道,「平時他寄存在我這戒指里頭,有時心情好就會出來轉轉。」
說道戒指,那潘俊眼神有些貪婪,目不轉楮盯著龍小虎的右手。
「哈哈,這東西竟然敢叫老虎,它明明就是一只小貓。」正說著,隔壁桌一個聲音傳來,聲音有些脆女敕,龍小虎轉頭看去,一個青衣綸巾的青年書生,此刻搖著折扇,在那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