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蛋……」龍小虎的聲音空中傳去,那鐵蛋猛的一躍,朝著他的戒指飛去。
吳管事見狀,瞬間一愣,只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見到一顆「暗器」飛來。那「暗器」像是一顆小小圓球,渾身火紅,卻不知是什麼東西。
吳管事以為對方隨手扔了個東西,心中憤恨,便罵了一句,伸拳去對。
「畜生……」一拳擊出,正好打在那圓球之上。
圓球被擊中的瞬間微微一抖便光芒大作,正好照亮了那吳管事驚恐的臉龐。
……
會賓樓乃金陵最大的酒樓,裝潢考究,酒菜鮮美。只是這豪華的酒樓卻只招待些有錢的客人,平明百姓要想在這里吃上一頓飯,那是比登天還難。
一間朝西的包廂里頭,王宗銳緊皺著雙眉,愁苦著臉色像是之前吃飯吞下了一只蟑螂一般,讓人看了揪心。
那一桌子的精美菜肴幾乎沒有動過的痕跡,地上一灘水跡不知是誰打翻,甚是顯眼。
「王公子,你是不是不舒服,為何坐著不動?是不是思思叫了幾個朋友一齊進來喝酒,你不高興了。」一個女子的聲音,委婉動听,在那王宗銳的對面響起。
王宗銳剛要說話,卻听到一旁男子開口笑道,「王公子何等人物,豈會在意我們哥倆蹭一餐飯,況且上一次去萬翠樓,王公子還甚是豪爽的幫我和老李付了嫖資呢,我兄弟兩人甚是感激啊。」
王宗銳甚是無奈,卻又不好發作,只是翻了個白眼說道,「也不知你二人是不是早就‘埋伏’在這里,我倆才剛到,你們就出現了。」
黃胡「呵呵」一聲,打開一把折扇搖了起來,只是這把折扇兩面都是空白一片,沒有圖案。
「黃兄你號稱玉面狐狸,風流倜儻,為何如今折扇之上卻沒了姑娘,上次畫著思思姑娘的那把去哪里了?」王宗銳冷笑一聲,出言揶揄道。
黃胡笑了笑,收起了折扇,說道︰「美人雖是心中牽掛,但也不是非要不可。」
王宗銳道︰「那什麼才是非要不可?」
黃胡道︰「我們符文師,自然是符文了。實不相瞞,之前我畫的兩把最美的折扇,都送給我師父了,至于其他的,都是些庸姿俗粉,我都不好意思拿出來。」
「你拜師了?是何人?」王宗銳听了這話,心里一驚,急忙問道。
听了這話,李鷹揚急忙一個眼神甩給黃胡,示意他不要胡說。黃胡見狀也知道自己失言,急忙說道,「我師父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王公子若想結識,那只好看緣分了。」
王宗銳听了這話,心中忖道,「那黃胡可是高級符文師,而且年紀尚輕,今後甚至有可能成為大符文師。那個人若是能做黃胡的師父,難道他是個大符文師?可是北洲就沒听說過有大符文師。」想到這里,他急忙拿起酒杯,站起了身。
「來……小弟先敬兩位大哥,下次若有機會,定要幫我引薦引薦。」
思思坐在一旁,听到幾人對話,心中卻非常清楚。「看來司馬公子下午出去,是去找這兩人幫助我,之前我怕他擔心,還故意假裝讓綠兒去找朋友幫忙,其實我在這北洲哪里有什麼朋友。」想到這里,她臉上露出一絲幸福笑容。
符文師在神洲地位卓絕,所以就算王宗銳是五行門少門主,也不敢明著和黃胡二人翻臉。今日雖然沒有抱得美人歸,但是至少有機會可以認識大符文師,那王宗銳臉上也稍稍舒緩了一些。
三人舉杯暢飲,紛紛感覺眼花耳熱起來,酒桌上的氛圍也漸漸被推向**。
「噗……」一聲輕微的震動,打破了那歡聲笑語的氣氛,王宗銳一臉驚訝的模了模自己的懷里,隨即掏出一個黑色短棍。
「王公子,這是什麼?」黃胡接著酒勁,嬉笑靠上前去,想要模一模那正在微微顫抖的短棍。誰知那王宗銳見黃胡上前,忽然猛的起身,將他推開。黃胡不備,「砰……」的摔倒在地。
李鷹揚見狀臉色一變,剛想喝問王宗銳,卻忽然感受到對方身上一股凌厲殺氣涌了出來。
「思思姑娘,今日在下還有要事,不能相陪,非常抱歉。」王宗銳微微抱拳,也不待思思回答,猛的躥到外頭,順著窗戶飛下樓去。
思思心驚,不知為何,急忙順著窗戶向下看去,卻看到那王宗銳神情緊張,正對著手下交代些什麼。才一說完,他身形如箭,朝著城西飛奔而去。
「他……突然這樣,怎麼了?」黃胡迷迷糊糊的起身,一臉不屑看著看窗口,好似那王宗銳還站在窗前一般。
思思朝著二人微微一笑,問道,「可是司馬公子叫你們來找我的?」
李鷹揚點了點頭說道,「師父說要去辦事,不能親自來保護你,所以便差了我們兩個前來。幸好我們不辱使命,沒讓那卑鄙的王宗銳得手。」
思思笑了笑,說道,「我在萬翠樓早前沒出名時,也多有遇到這種情況,若是二位不來,我便只好以死相逼了。」
黃胡正在拍著身上塵土,听那思思說話便急忙說道,「使不得,使不得,看師父那樣子,似乎對思思姑娘有些意思,哦不對,應該是有很大的意思,思思姑娘若是出事,那我們師父怎麼辦呢。」
思思听他這古怪說法,便是「噗嗤」一笑,說道,「黃公子,你莫要搞怪了,別將那司馬公子說的那麼不堪。」
黃胡一听這話,說道︰「師娘,弟子哪敢說師父的不是呀。」
正說著,忽見西邊閃過一片光亮,照亮了那處大半的天際。隨即便听到「轟隆……」之聲,滾滾如雷。
雖然離得較遠,但是那聲音依然清晰,好似天邊忽來的炸雷,震得耳膜生疼。
「那處怎麼了?」思思心驚不已,走到窗邊,指著城西,驚訝的問道。
過了好久,也沒人回答,思思不解轉頭去看,卻看到黃胡和李鷹揚皺著眉頭,神色凝重。
「怎麼了?」思思詢問道。
「師父今日辦事,去的就是那城西對花亭,而他下午做了一顆魔火炮,威力巨大。估計就是之前那爆炸的原因,便是那個東西。」李鷹揚皺著眉頭輕聲說道。
「城西?」思思靜下心來一想,那王宗銳離去的方向,正是城西,「難道……」思思心中一種不安的情緒涌了上來。
「兩位大哥,能不能帶我去一趟對花亭,我怕司馬大哥有危險。」思思臉上掛著焦急情緒,說話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黃胡與那李鷹揚對望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難色。思思姑娘是那司馬七點名要保護的人,此刻城西估計是一場惡戰,這女子不會道法,若是前去,必然危險。
見到了二人面色難色,思思橫下了心,堅決說道,「黃公子,李公子,就算你二人不帶我去,我自己也是非去不可。」話音一落,思思倩影閃動,朝著門口跑去。
黃胡見狀大驚,急忙大喊,「思思姑娘且慢。」說著便跟了出去。李鷹揚搖頭嘆氣,心中甚是無奈,他隨手一翻,從懷里翻出幾張厲害的攻擊符文,隨後也急忙跟了出去。
……
城西郊外,對花亭前,一個巨大的焦黑坑洞,森森現在那里。坑洞中心沒有任何東西,只有一些灰飛,在空中飄動。
龍小虎蒼白著臉,立在空中,想必是催動這魔火炮用盡了他幾乎全部的力氣。
林宛扶著天銘和羅剎,站在遠處呆呆看著那森然坑洞,一種恐怖的感覺升上心頭。一抬頭,龍小虎已經飛到近處。
「快些走,剛才動靜太大,對方隨時會來。」龍小虎伸手抱過羅剎,林宛扶著天銘,四人朝著西北逃竄。
羅剎躺在龍小虎懷中,忽然感覺一股熟悉的男子氣味涌入鼻腔,她雖神情恍惚,氣力全無,但是基本的神智還是有些清楚。此刻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兒就在自己身邊,她不由的將腦袋朝著對方懷里蹭了過去。
眼見懷中少女一副落魄模樣,此刻瑟瑟發抖的依偎著自己,龍小虎心中一陣疼痛。當時若不是自己求她幫忙,或許她現在仍然是東洲人人懼怕的冷血殺手,只是不知是誰害得她這副模樣,等回了東洲,定要替她報仇。
想到這里,龍小虎的雙手用力一抱,將懷里的羅剎摟的更加緊了一些。一股莫名的安全感,隨著那溫暖的胸膛傳到了羅剎的體內,羅剎心念一松,便沉沉睡去。
「到底為何,她會變成這樣?」龍小虎鐵青了臉,一邊走著,一邊對著天銘問道。
天銘見到龍小虎的模樣,又看了看身旁的林宛,頓時說不出話。
林宛翻了個白眼說道,「我早就說過,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人,還好真身出現,否則我就要冤枉死了。」
天銘抬頭看了看龍小虎,似乎才恍然大悟,此刻她蒼白著臉,低沉說道,「那日聶榮雲被打成重傷,無法恢復,便想吸取羅剎的鳳族丹田療傷。好在我及時出現,從那聶榮雲手中救下了她,可惜晚了一步,她被那畜生廢去了全身道行功法,差點連命都要丟了。」
說道這里,天銘臉上也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
「後來我帶她來北洲躲避,希望能夠躲開魔影門的追蹤。只是她不知為何,每過數日便會全身疼痛難忍,狂躁不安。後來我一番調查才發現原來她是中了那聶榮雲的噬神蠱,中蠱之人,每過五日便會被萬蠱噬神,全身經絡如同蟻噬,痛苦萬分。之後那丹田便會月兌落,吐出體外。」
龍小虎听了這話,說道,「該死的聶榮雲,一定是他,我定要他不得好死。」他感同身受,此刻皺著雙眉,兩眼都有些發紅。
天銘听了這話苦笑一聲,說道,「不用麻煩你了,他已經被我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