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龍小虎和羅剎幾乎是同時問道.
「極北之地有兩只神獸,一只叫巨鯤擎天,另一只叫做雪鳳落羽,那雪鳳沒每過千年便能產下一枚神丹,功效與涅槃丹相似,只是它們身為神獸,脾氣怪異,就算你找上門去,也是徒然。若它們狠一狠心,要殺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
「雪鳳落羽?它在什麼地方?」龍小虎問道。
英老想了想,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告訴你這個事情是幫了你還是害了你,這麼多年,還真沒有人敢去找那個家伙的。」
「放心吧,英老,我的命很硬的。」龍小虎「嘿嘿」一笑,好似非常樂觀。
「本來內五洲是不會有五階凶獸的,不過我們這里其實並不完全算是內五洲,所以才存在著五階凶獸。那雪鳳就住在我們後頭那冰山的最頂端,不說討藥,你就連爬上山頂,我估計都極其困難。」英老說道。
那冰山龍小虎見過,抬頭望去,根本看不到頂峰,這一路上爬,也不知會遇到多少危險。
「我知道了,謝謝你英老,我明日就出發,羅剎就麻煩您照顧一下。」盡管危險,龍小虎還是異常開心。
英老也不說話,轉身慢慢走出房間。
此刻房間里的氛圍有些奇怪,羅剎沉默,一直皺著眉頭不知在想什麼,一雙靈動的眼楮,此刻也透出一絲古怪的神采。
「你還是別去了,今後有機會,自然能找到的,何必急于一時。」羅剎坐了下來,淡淡說道。
龍小虎並不理會,只是一個人安靜的閉著眼楮,靠在那一疊軟綿綿的獸皮上頭。
「你听到沒有,我說別去了,你到了上面也打不過那頭雪鳳,不如等你入了神道之後再說吧。」羅剎繼續說道。
龍小虎猛的睜開雙眼,說道,「你因我而傷,醫不好你我始終內疚,況且我體內封印著九轉靈龍,哪有那麼容易死。若真的死了,倒也干淨,省得那家伙出來害人。」
「可是……」羅剎剛要說話,卻被龍小虎打斷,「若你換做我,我換做你,你可願去。」
羅剎心中想說一萬個願意,可嘴上卻不敢說出來,只是呆呆看著他,接不上話。
龍小虎見著空當,急忙倒頭就睡,任由那羅剎如何嗦,他就是不理。
良久,羅剎嘆了口氣。龍小虎的脾氣她也知道,只要他想到要做的事情,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也無法將他說服。「也不知是他的優點還是缺點,脾氣就和牛一樣 。」羅剎心中一股莫名的異樣感覺,也不知是喜悅還是擔憂。
看著地上那一張堅毅而有自信的臉孔,她深深嘆了口氣。
……
雪山之巔,萬物冰封。
呼嘯的狂風卷著冰渣在空中肆虐,那一片雪白的天地,不是仙境,更像是一個人間地獄。
紅發少年徒步在山腰行走,發絲上已經凝結了串串冰珠,好似一顆顆璀璨的珠玉,被日光一照,散出刺目光芒。
抬頭望天,上年皺了皺眉繼續前行,蹣跚的腳步無法阻止他上山的決心。
「吱……」頭頂一聲尖嘯,碩大的鳥羽遮住了天空。緊隨著狂風大作,吹的人幾乎睜不開眼。
少年心驚,正要尋找地方避閃,卻看到頭頂一片巨大雪塊滾滾而落,朝著自己襲來。
「雪崩?」這兩字才剛剛閃過他的腦海,那一片雪塊便在自己眼前。
只听「轟……」的一聲,山腰那一片被大雪掩埋,瞬間看不見一絲別的東西。
空中鳥鳴漸行漸遠,那山腰再次恢復了平靜,少年好似從來沒有在這里出現過一般,完全消失,再也不見。
……
「龍小虎……」一聲驚叫,羅剎從噩夢驚醒。
「幸好只是個夢……」羅剎捂著胸口,面色微紅的喘著大氣。「龍小虎」,他輕輕叫喚,可黑暗中卻沒人回應。
羅剎輕聲下床,卻發現這屋子除了她,再也沒有別人。
「龍小虎」羅剎心急,也顧不上外頭寒冷,推開房門,便跑了出去。
屋子外頭的樹樁旁,熊王也早已不見了蹤影,羅剎見狀,微微嘆息,目光卻盯著前方,一動不動。
「放心吧,這小子看上去也不像是短命的家伙。」身後忽然想起一個老嫗的聲音,正是那英老。
「可是他……」羅剎心里焦急,卻又不知如何去說。
英老笑了笑說道,「我那老頭子以前也是那樣,做什麼事請,別人怎麼勸都沒用的,所以你還是默默支持他的好。」
羅剎點了點頭,也不說話,依依不舍的朝著屋子里頭走去。
雪山腳下,一只碩大白熊正在奮力奔跑。
「主人,那雪鳳可不好惹,雖然我沒見過它,但是也听說這冰原之上,它便相當于是你們人類的王者。」白熊用著別人听不懂的話語對著龍小虎說道。
「我又不是去殺它,只是問它要顆丹藥,大不了我拿別的好東西和它換,也沒什麼問題。」龍小虎騎在熊背之上,似乎比較樂觀。
「我只能送你到半山,上頭我就爬不上去了,要靠你自己了。」熊王說道。
龍小虎點了點頭,「沒問題,一會你在下頭等我便是,這一路辛苦你了。」
熊王甩了甩腦袋說道,「別說這樣的話了,若是被族人听到,以為我忤逆了你呢。」
龍小虎「呵呵」一笑,心想,「這些凶獸雖然平日里凶猛異常,但是若是與你相好,倒也是推心置月復。」
想到凶獸,龍小虎便想到老虎。
「對了,問一下,我有個凶獸朋友,好些日子了,為何總是萎靡不振。」
熊王說道,「這種情況有很多,具體我要看到它才能下結論。」
剛說完,龍小虎便跳下熊背,將老虎拿了出來,放在熊王面前。
一見老虎,熊王頓時嚇的後退了兩步,「這……主人,它真是你的朋友?」
「是呀,早前就認識了,後來失散了一段時間,再次遇到它就變成這樣了。」龍小虎道。
「是朋友就好,是朋友就好。」熊王心有余悸的連說兩遍,惹的龍小虎都有些吃驚。
邊說,熊王邊低頭打量著老虎,又嗅又tian,弄了半天,它才說道,「似乎是被人強制簽訂契約所致,它想拼命反抗,但是對方喂它藥物,如今他將自己逼成假死狀態,否則它便要和那人簽約。」
「契約?難道是我?」龍小虎想到自己上一次在它的額頭滴了幾滴血,便惹的它暴跳如雷。「但是我沒有喂它藥物啊,當時它也確實已經反抗了,明確表示不要簽立契約。」
龍小虎一頭霧水,卻忽然想到,上次再見是在那潘俊府邸,之後老虎便一直這樣,很有可能就是那些天地盟的人將老虎搞成這樣。
「是不是天地盟的人喂你藥物,要與你簽約?」龍小虎對著老虎問道。
老虎眨巴了幾下眼楮,似乎是沒有力氣說話,但是眼神中卻隱隱透露出肯定的答案。
「真的是他,潘俊。」龍小虎心頭一股莫名憤怒涌了上來。
從來都是這樣,龍小虎身邊的人,便是他的逆鱗,誰也不能觸踫。「你給我等著,我要讓你們付出代價。」龍小虎心里憤恨,一拳砸在地上,「 ……」的一聲。
遠處山頭傳來隱隱回聲,熊王急忙說道,「這里你要小心,別鬧出太大動靜,若是雪崩,你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
龍小虎點了點頭,心想,「也不知那潘俊在鈴丫手上怎樣了,這邊事情了結,自己先去鑄劍山莊,看看他們。」
老虎打了個哈欠,自己鑽進了戒指里頭,再次睡了起來。
「熊王,有什麼辦法,能幫助它嗎?」龍小虎再次爬上熊背,開口問道。
「辦法也不是沒有,只是有些麻煩。」
「你盡管說,麻煩一點有什麼關系。」龍小虎道。
熊王想了想說道,「若是要祛除對方的契約,就需要你每天幫它清除識海內對方的精血,直到清除干淨為止。」
「如何清除?」龍小虎問。
「這個……」熊王想了想說道,「你每天自己凝聚精血注入它的識海,沖淡對方的精血,久而久之對方的越來越稀薄,當這東西想要認你為主的時候,那對方的精血就會被自動排出體外。」
「這麼說,就算老虎不與那潘俊簽約,也必須要和我簽,對不對?」龍小虎問。
熊王點點頭,「對的,理論上是這樣,但它若是不想與你簽約,便會一直保持這種姿態。」
「之前老虎也不想與我簽訂契約,這次若是我趁虛而入,就算救了它,它也一定不會高興。」想到這里,龍小虎又將老虎提了出來。
老虎睡眼惺忪,顯然是不太滿意龍小虎將它吵醒。
「老虎,將你叫醒我也不願,但是我不想看到你整天這樣,如今有這麼一個辦法可以救你,就看你自己願不願意。」龍小虎把大致的方法與它說了一下。
老虎認真的听著,精神好似稍稍好了一些,听完之後它努力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你真的願意與我簽訂主僕契約?」龍小虎有點不太置信,又詢問了一遍。
老虎似乎是嫌他煩,便慵懶的白了他一眼,再次用力點了點頭。
「好,那今後這段日子,可能我們兩個都會比較辛苦,你要有心理準備。」龍小虎說道。
老虎眼神中射出了一絲興奮的光芒,似乎是對新的生活有所期待。
龍小虎坐在熊背之上,煉化良久,才凝聚出一點純粹的精血,通過指尖,導入到了老虎額頭。
那精血一離身體,龍小虎頓時覺得全身一陣虛月兌,好似力氣都被擠到了身體外頭一般。
「覺得很吃力吧。」熊王說道。
「為何會這樣?」龍小虎問。
熊王甩了甩腦袋,說道,「自然是這樣,你全身血液最多只能凝聚五滴精血,也就是說,你剛才將自己五分之一的血液輸到了那家伙的識海。」
「那這樣要幾天才行?若是天天流那麼多血,我豈不是廢了。」龍小虎問道。
「這個自然,你如今這個行為相當于是搶奪他人的契約獸,當然沒那麼容易。」熊王說道。
龍小虎苦笑的搖了搖頭,為了老虎,就算再辛苦,他也定會堅持。
低頭一看,老虎在熊背之上也並不好受,此刻它呲牙咧嘴,在那里不停翻滾,那表情甚是凶惡,雙眼痛苦的緊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