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子菁聞言,兩只眼楮睜得大大的︰「你,大哥,你說的,是真的?」
縱然明白大哥跟子洋之間有繼承者的競爭關系,但是這種事情,現在顧斜陽就在家里,爸爸媽媽也都在,照片也有了,倪子菁不信大哥敢說謊!
倪子意嘆了口氣,道︰「你可別說是我說的,你知道的,咱爸一向偏心,向著子洋,所以我剛才什麼也沒說!」
倪子菁拿著他的手機就要沖下去,可是倪子意卻迅速搶回了自己的手機。
倪子菁急的叫︰「大哥!」
倪子意一臉為難︰「你這不是害我嗎?」
兩相對峙,倪子菁的臉上滿是淚痕,原來這兩年的時間里,慕斯寒始終不願意正眼看她一眼,堅持要離婚的理由,竟然是因為顧斜陽?
抬手擦擦眼淚,她實在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她這才明白,為什麼倪子洋剛才在餐桌上費盡心機也要把慕斯寒送出國去!
「大哥,你,你把照片發給我,我不說是你給的。」她可憐巴巴地看著倪子意,她今天一定要去跟顧斜陽討個說法!
倪子意道︰「真的?」
「真的!我不說照片是你給的!」倪子菁又擦了擦眼淚。
嘆了口氣,倪子意無奈地拿著手機點了幾下,不過幾秒鐘,那張照片就發到了倪子菁的手機上。
她掏出手機看了看,眼眸中滿是酸楚,道︰「謝謝大哥!」
說完,她抓著手機怒發沖冠地就往樓下奔去了!
此刻,顧斜陽他們一行四人正在蜿蜒的石子路上賞花呢。
一路走來,倪光赫對這個兒媳婦越來越滿意了,因為她嘴里總是能輕易就準確地說出對應的花名,時不時還能吟出兩句跟這種花有關的詩句。
在倪光赫眼里,女孩子就要月復有詩書氣自華,就要心地純潔作風正派!
而倪子洋也沒想到,原來顧斜陽還對花草這麼有研究,一路上遠遠跟著,對她的喜愛也更甚了。
「倪子洋!你混蛋!」不遠處,倪子菁抓著手機,紅著眼眶,氣勢洶洶而來。
倪子洋只回頭瞥了一眼,便心里有數了,他趕緊笑著對父親說︰「八成是我提議把斯寒送去國外,姐姐受不了來找我算賬了。你們繼續逛,我來跟她說!」
倪子洋說完,轉身就大步朝著倪子菁的方向而去了。
蜿蜒的石子路上,前面的顧斜陽跟夏清璃听見了聲音,都駐足回頭觀望,倪光赫也是擰著眉,立在原地看著,他們都對倪子菁的來勢洶洶各懷猜測。
倪光赫自然是相信了小兒子剛才的話,而夏清璃的猜想跟倪子洋剛才說的也基本一致,只有顧斜陽,她蒼白著一張小臉,總覺得倪子菁殺過來的時候,時不時瞥她一兩眼,每一眼中都透著十足的殺氣!
顧斜陽咽了咽口水,難道這一會兒功夫,倪子菁已經知道她之前跟慕斯寒的關系了?
這般想著,顧斜陽凝眉,有些慌了!
萬一倪光赫夫妻倆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只怕不會再像現在這般喜歡她的了。畢竟豪門兒媳都要品行端正的女人,而有著她跟慕斯寒的那一段過往,今後她跟倪子菁的關系就會變得很尷尬,也會成為大家心里的刺!
倪子洋大步走到倪子菁面前的時候,倪子菁舉著手機咬牙切齒︰「斯寒跟斜……唔!」
她只剛開開說了四個字,倪子洋當即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抬手去拍打弟弟,奮力掙扎著,倪子洋擰著眉看著她︰「你冷靜一點!我們去一邊說!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解釋!」
聞言,倪子菁紅著眼眶,不再掙扎了。
倪子洋也很快放開她,他拉著姐姐的手就迅速離場!
不遠處駐足觀望的三個人,看的表情各異,而顧斜陽的一顆心剛才差一點就要從嘴里蹦出來了!
倪子洋拉著姐姐徑直去了他自己的房間,迅速轉身將門板反鎖!
倪子菁氣的沖上來抬手不斷拍打弟弟的後背,嘴里哭著喊著︰「你是不是我親弟弟啊!嗚嗚你居然這樣對我,你怎麼能這樣對我,姐姐那麼疼你,嗚嗚」
「姐!」倪子洋一動不動,任由她拍打了一陣子,然後攬著情緒崩潰的她坐在了沙發上,抽過紙巾給她擦眼淚。
他拿過姐姐手里的手機,點亮一看,上面的照片是慕斯寒推著顧斜陽,漫步在h大的校園路上,車輪下還鋪著柔軟的樹葉,金燦燦的,寸寸陽光被剪成了一段一段的,服帖地襯著他們的面部曲線。
這照片拍的宛若秋天里的童話,盡管他們沒有肢體接觸,但是這樣美好的畫面,還是深深刺痛了倪子洋的心。
他深吸一口氣,第一句就是︰「姐,你先告訴我,這張照片哪里來的?」
倪子菁擦擦眼淚,瞪著他︰「你別管我哪里來的!你先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嗚嗚」
倪子洋雙手架在胯上,仰著脖子理了理思緒,深吸一口氣,然後在倪子菁的身側坐了下來︰「斜陽大一的時候,認識了斯寒,兩人相戀,很相愛。斯寒一直沒有告訴過她,他已經結婚了,所以斜陽一直不知道有你跟夭夭的存在,就這樣跟斯寒戀愛了兩年。前陣子,你帶著夭夭去學校找到斯寒,剛好被斜陽看見了,斜陽這才發現,斯寒已經有了妻女,決然地跟他分手了。斯寒一直找機會跟斜陽解釋,可是斜陽不給他機會解釋。後來我跟斜陽閃婚了,閃婚一周後,斜陽去學校,斯寒去學校找她,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世界這麼小,她的前男友居然是斯寒。事情就是這樣了。現在,斜陽跟斯寒已經完全斷了聯系了,因為這段感情她自己也流了很多眼淚,受了很多傷害,可是她跟斯寒錯過就是過錯了,她現在是我的妻子,別無其他。」
要一個男人這樣去介紹自己妻子跟其他男人的戀愛史,真的是一件相當蛋疼的事情!
倪子洋忍著心里的種種醋意,盡量客觀地闡述了他所知道的事實,說完之後,他給姐姐消化這件事情的時間,靜靜等著,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