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星帶著郭斌來到江燕家里的時候,晚餐已經陸續擺上了桌子。
文星浪跡江湖,揮金如土,在吃的方面,也算是半個專家,一看菜肴的葷素搭配,就知道這是江燕安排的結果,江燕的老公方彪雖然是有名的廚師,但在菜肴的搭配方面,不可能如此科學,如此透出一種書卷氣。
江燕經過刻意的化妝,眼睫毛經過修剪,涂了眼影,櫻唇上閃耀著淡淡的唇彩。上身穿著一件淡灰色的毛衣,顯得很樸素,卻穿著一條瓖花邊的緊身黑色長褲,將豐臀和玉腿的曲線全部勾勒出來。
文星瞟了一眼江燕的緊身長褲,便不敢再看,他忽然感到嘴唇一陣干裂,心里竟然起了一種預感,也可以說是邪念——他預感到,自己總有一天,會親手月兌下江燕的這條緊身長褲……
江燕非常熱情,不但對文星熱情,對郭斌更加熱情。文星明白,江燕這是在給足自己面子,她越是對郭斌熱情,就越說明跟自己關系越親密。
既然要結為姐弟,關系怎麼能不親密?
江燕的女兒方倩倩,穿著一套深綠色的連衣裙,烏黑的長發,俏麗可愛的臉蛋,高高的個子,一雙水汪汪的眼楮盯在文星身上,似乎舍不得離開。
文星起初以為方倩倩至少有十三歲,得知她只是個十歲不到的女童之後,很是驚異,笑道︰「才十歲就這麼高,長大後不知有多苗條,可以去當女騎警了。」
方倩倩卻道︰「我不當女騎警,文星叔叔,我要像你一樣,當一名行俠仗義的殺手。」
文星不由一怔,目光移向江燕。
江燕苦笑嘆道︰「並非我故意告訴她你是一個殺手,她一定是在我跟方彪聊天的時候听到的。」
文星嘆道︰「有時候不該讓孩子听到的事情,還是要注意保密。」
方倩倩撅著嘴道︰「文星叔叔,我不是小孩子了,再過幾年,我就長大了。」
文星模著方倩倩的頭,嘆道︰「再過幾年,你自然不是孩子,但是現在,你還是孩子,不是嗎?」
方倩倩似乎生氣了,轉身跑進自己的小臥室。
江燕嘆道︰「文星、郭斌,你們不要見怪,這丫頭被我從小慣壞了。」
文星和郭斌客氣了兩句,坐回沙發,剛抽了半根煙,戴著高帽子、穿著廚師衣服的方彪從廚房里出來,胖臉上帶著憨憨的笑意。
文星和郭斌忙起身,跟方彪握手。方彪的眼里有一種崇敬的神色,笑道︰「早就听說過文星先生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度非凡,你幫助警方抓住了豬神教主,為人民立了功,是真正的俠客啊!」
文星笑嘆道︰「方先生太過獎了,今後我是你的小舅子,彼此都是一家人,不用太客氣。說到俠客,方先生才是真正的俠客,廚房里揮動鍋鏟,令老百姓垂涎欲滴的俠客。」
江燕嗔笑道︰「你們不要互相這麼客套了,累不累啊?方彪,還不快回到廚房里去,如果讓菜糊了,小心你的腦袋!」
方彪立刻挺起胸膛,給江燕敬了一個軍禮,正色道︰「夫人,小的遵命!」忙不迭跑回廚房里去了,文星和郭斌不由大笑。
郭斌笑嘆道︰「江醫生,你的老公真是模範丈夫,只有模仿丈夫,才能如此敬愛自己的妻子。」
江燕俏臉一紅,嗔笑道︰「他敢不敬愛我?如果他不听話,早在談戀愛的時候,我就把他給斬首了!」
文星嘆道︰「我看他也情願被你斬首。」
一個男人遇到自己真愛的女人,斬首算不了什麼,就算獻出自己的靈魂,也是心甘情願。
吃飯的時候,江燕與文星、郭斌談笑風生,方彪顯得有些靦腆,極少說話。方倩倩則瞬也不瞬地盯著文星,撅著小嘴,臉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在嫉妒母親跟文星說這麼多話。
吃到中途,方彪才怯生生插入一句話︰「文星先生,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
文星喝了半斤酒,臉色有點紅潤,笑道︰「姐夫,現在我是你的小舅子,不要再叫我先生。請教更不敢當,有什麼問題,直接問我就是了。」
方彪干笑一聲,臉紅道︰「那好吧,我就叫你文星……文星,我平時喜歡看武俠小說,覺得像你這種殺手,縱橫江湖,行俠仗義,快意恩仇,過得如此瀟灑,怎麼會想起跟我的妻子結拜為姐弟?」
文星一怔,與江燕、郭斌對視相互對視一眼,三人都不由笑了。
江燕眼里閃過一絲不屑的神色,夾起一根涼拌豇豆,送到嘴里,慢慢地咀嚼著。
江燕吃東西的樣子很美,閃耀著唇彩的薄薄嘴唇,輕輕地活動著,吸引了文星的眼楮,他很想好好欣賞一下,可惜他需要回答方彪的問題。
文星微笑道︰「原來姐夫是在懷疑我跟江燕姐有什麼不正當的關系。」
方彪忙擺手道︰「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感到奇怪,江燕跟你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你們怎麼會結為姐弟?」
江燕忍不住開口,冷冷道︰「方彪,你怎麼知道我跟文星是兩個世界的人?我是醫生,他是我的病人,經過心理方面的交流,我們找到了共同語言,發現彼此都是一個世界的人。」
方彪喃喃道︰「一個世界的人,一個世界的人……」
郭斌忙道︰「方師傅,一個世界的人,未必會發生愛情。這個宇宙中,有多少一個世界的人?大家在一個教室上課,就是一個世界的人,難道教室里的男男女女就會摩擦出火花?大家在一個公司上班,也是一個世界的人,難道公司里的男女就會結為夫妻?方師傅,你多心了,江燕姐的愛情,永遠只屬于你一個人,而一個女人除了愛情,還需要其它感情,江燕姐對文星的感情,就是姐姐對弟弟的感情,很純潔的感情,所以你不要誤會,更不要想歪了。」
文星不由笑道︰「郭斌,想不到關鍵時候,你小子說話還有點水平。」
郭斌笑道︰「跟著一個有水平的殺手闖蕩江湖,多多少少也會有一點進步。」
方彪打了一個哈哈,道︰「我錯了,我錯了,其實我並沒有想歪,只是……想得有點太多了……我自罰三杯……」
他端起酒杯正要喝,被文星伸手按住,文星道︰「姐夫,你沒有錯,任何一個娶了江燕姐這樣好妻子的男人,難免都會想多一點,見到自己的妻子忽然多了一個弟弟,有點懷疑也是正常的,所以這三杯酒不能罰你,還是我跟你連踫三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