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星說完這句話,心里忽然涌起一種衰弱的感覺,覺得自己老了,否則怎會為了一個女人,在賀小強面前說出這種不自信的話?
如果不是因為失去自信,難道是因為自己愛上了劉美芳?
不,不可能!在方琴加給自己的心理魔咒未解除之前,文星不可能愛上任何一名女子。
回到候車廳,劉美芳笑道︰「賀小強同學,去廁所有沒有遇到危險?有沒有被狗把小弟弟咬掉?」
賀小強嬉笑道︰「美芳阿姨,你放心,狗對我的小弟弟沒有興趣,只有美女對我的小弟弟有興趣。」
劉美芳啐道︰「吹牛!你只是一個小屁孩,哪個美女會對你的小弟弟感興趣?」
賀小強淡笑道︰「美女對我的小弟弟有沒有興趣,你問問文星叔叔就知道了。」
文星冷冷道︰「不要問我,我不知道。」
文星心里很不舒服,因為從劉美芳和賀小強的對話中,他更加確定,劉美芳在挑逗賀小強。
賀小強看出了文星的不高興,吐吐舌頭,不敢再跟劉美芳說話。
劉美芳瞟了文星一眼,嘴角出現一絲奇怪的笑意。
上了火車,文星安排自己和劉美芳、郭斌、王東在一個軟臥包廂,賀小強則跟孫羽凡在另一個包廂。
郭斌和王東很知趣,借口出去抽煙,留給文星和劉美芳二人空間。
劉美芳瞧著文星陰沉的臉,微笑道︰「你不高興,是不是?」
文星冷冷道︰「有什麼可高興的?」
劉美芳笑道︰「我跟賀小強說笑,你嫉妒了?」
文星一怔,隨即冷笑道︰「放屁!你跟小孩子說笑,我嫉妒什麼?」
劉美芳嘆道︰「你雖然是一名驕傲的殺手,但你首先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一個正常的男人,就會產生正常的嫉妒,為什麼不敢承認?」
文星冷哼不語,感到自己的臉頰有點發燒。
劉美芳伸出縴手,握住文星的手,
文星想甩開,終于還是沒有動。
劉美芳柔聲道︰「文星,其實你誤會了,我之所以跟賀小強說笑,絕不是因為我跟別的女人一樣看上了他,而是因為……唉……我想起了我的兒子濤濤……」
文星皺眉道︰「你想起了龍濤?」
劉美芳嘆道︰「是的,難道你不想他?」
文星一聲長嘆,道︰「我確實也很想他,龍濤這個孩子,我第一眼看見就喜歡。」
劉美芳道︰「龍濤也很喜歡你,當時我很想嫁給你,龍濤也很想你做他的爸爸,只可惜你非要把我介紹給蘇顛……」
文星一揮手,悶哼道︰「這件事情,不要再提了!」
劉美芳嘆道︰「為什麼不能提?文星,你雖然是個優秀的男人,但你也有自己性格上的弱點,你總是在刻意地逃避一些問題,不但逃避喜歡你的女人,也逃避自己。」
文星悶哼不語。
劉美芳道︰「這次我來找你,龍濤之所以不跟著我,是因為他的感情有所變化,他不再像以前那樣依戀你,他現在最喜歡最崇拜的,是蘇顛。」
文星嘆道︰「蘇顛確實值得他喜歡和崇拜,蘇顛是個好男人,比我好多了。」
劉美芳柔聲道︰「正因為蘇顛是個好男人,所以我才放心讓龍濤跟著他,所以你也應該放心,像蘇顛這樣的好男人,一定能找到一個好女人,不用你整日為他操心。」
文星握緊劉美芳的手,嘆道︰「我確實有點過于操心了。美芳,我誤會你了,從今往後,你跟小強說笑,我不會再生氣了。」
劉美芳凝視著文星的臉,柔聲道︰「你現在有點喜歡我了,是不是?」
文星沉默。
有時候沉默就是承認。
劉美芳嘆道︰「我知道你絕不會輕易愛上一個女人,但我很高興,因為你哪怕只有一點點喜歡我,也說明你表姨方琴給你造成的陰影,已經有所消除。」
文星一聲長嘆,雖然沒有說話,但心里忽然對劉美芳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感情。
這種感情的產生,是因為他終于意識到,劉美芳對他的感情確實很深,這種深情,已經不是用「愛」字可以形容。
沉默了一會兒,文星終于開口︰「廣州的事情結束之後,我跟費先生請假,陪你去找蘇顛,看看龍濤。」
劉美芳嘆道︰「這段時間,我們最好不要一起出現在蘇顛的面前。」
文星點點頭,他明白劉美芳的意思。
如今蘇顛對劉美芳的感情還沒有完全淡忘,因此在蘇顛遇到一段新的戀情之前,文星和劉美芳確實不適合一起在他面前出現。
劉美芳輕撫著文星的臉頰,柔聲道︰「其實如果有空,我應該陪你去看看你的母親雪觀音。她一個人躺在那座華麗的墓殿里,一定很寂寞。」
文星立刻回憶起二十年前的那一幕,當雪觀音的尸體終于在墓殿里安頓好,八名壯碩的奴僕並排向他鞠躬匯報工作,他卻突然出手,不到十分鐘時間,便將七名奴僕閹割,只跑掉了一個。
隨後表姨方琴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責怪他出手狠毒。其實文星也覺得自己太過殘忍,但那是母親雪觀音遺囑中的命令,他不得不遵守。
即使背負殘忍的名聲,他也絕不能允許自己的母親死後還受到玷污。
沉思中听到劉美芳溫柔的語音︰「你在想什麼?」
文星回過神來,嘆道︰「沒什麼,我忽然感到有點累,今晚,我倆早點睡覺。」
劉美芳卻道︰「今晚……我想讓賀小強陪我睡……」
文星一驚,變色道︰「你說什麼?」
劉美芳俏臉一紅,嗔笑道︰「你不要誤會,小強在我眼里,只是孩子。我之所以想讓他陪我睡一晚上,是因為我的胸部好難受,想讓他幫我吸一吸……」
文星嘆道︰「王雅芝送給我的那種日本秘藥,你還是忍不住服用了?」
劉美芳臉紅道︰「那種藥的效力好厲害,我前天晚上吃了一點,昨天就開始胸部脹痛,自己用手一擠,竟然真的能擠出女乃汁。我本來想讓你幫我吸,但我知道你不想扮演嬰兒的角色,尤其是在你有點喜歡的女人面前……」
文星搖頭嘆息,苦笑道︰「那就讓賀小強幫你吸吧,我現在就去跟他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