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們談話的時候,樓下大批的馬蹄聲由遠及近,這得是有多少人?我湊近窗口觀望,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兩隊人馬,各自從不同方向趕來的,在我的左方這隊人馬,帶頭的是一個身穿灰黑色袍子的男人,眼楮部分戴著面具,雖然看不清楚長相,可是很有氣場,這種人給人的感覺就是不怒自威,身披黑色披風。
「哈哈,蝙蝠俠。」
「什麼蝙蝠俠?」杜熹問。
「額……沒什麼,他們是什麼人?」
「華青派的,前面騎高頭大馬的幫主是單蓉。」
五大正派之一?怪不得氣場這麼大。
之後我又看向了右面的方向,只是我沒注意到的是我剛剛轉過頭去,單蓉就看了過來。狹長的眸子微微一掃,仿佛所有的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楮。
右方的人馬,我只看了一眼便想退回桌邊,因為我看到了一個令我躲閃不及的人,是唐婉兒!那一身紅衣,腰掛軟鞭,除了她還能是哪個?雖然早知道唐門一定會來,也知道一定會踫上,可是真到踫上的時候,心里還是十分的忐忑。不過我還是止住了沒有挪動,因為眼下唐婉兒一直在盯著跟她並駕齊驅穿一身黑的人,沒有向旁邊看一眼。(那眼神兒典型的花痴啊!這人是誰啊?唐婉兒的新歡?這麼說好像不對,好像「我」是她的舊歡似的……)正在我神游之際,杜熹的聲音打斷了我。
杜熹回頭對我說道︰「這是唐門,隊伍前面的是唐宮無悔,是你的舅舅。(這杜熹見我沒有說話,以為我不知道,便又給我介紹,自從知道我「得了失憶癥」後,他就經常熱心腸的給我介紹這介紹那的)。」我順著他的方向瞥見了隊伍最前方的人,梅若玉的舅舅,傳說中的唐門門主,心里還是訝異了一下,我一直以為唐宮無悔是那種老爹級的人物,沒想到我錯的這麼離譜。他看看上去也就三十五六,威風凜凜,相貌堂堂。濃眉下邊,閃動著一對精明、深沉的眼楮。我深怕這雙眼楮下一刻就看向我們這里,所以稍稍退後側身躲在了杜熹身後再次看向唐宮無悔身後的一身黑。為什麼我會稱他一身黑呢?因為除了露出來的眼楮部分,他身上的袍子,斗篷,臉上的面紗都是黑色的。人家單蓉好歹露了大部分的五官,他夸張到全身上下只留雙眼楮。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唐宮無悔身後的那個人?」
「哪個?」
「就是唐門主身邊的穿著一身黑衣的。你們有沒有覺得他有點眼熟?雖然看不到他的樣子,可是總覺得很熟悉似的。」
「沒有啊!」
「沒有嗎?難道是我的錯覺?那個人渾身上下都包的密不透風的,就露倆眼楮,他不嫌熱麼?」(對了,突然靈光一閃)「走,回房了!」
「啊?哦」倆人對視一眼,跟我走出了二樓雅間。
三人各自回到房間後,我不知道杜家兩兄弟在想什麼,我倒是在琢磨剛剛的想法——戴面紗,只露眼楮,這樣別人就看不出來我是誰,我就不用避諱唐門的人了。不過黑色的面紗是不是丑了點,而且會很熱,那人真能忍。不過那人給我的感覺怎麼會那麼熟悉呢?按理說我不可能認識這里的誰啊!雖然心有疑慮,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繼續面紗計劃,將那種莫名的熟悉感頓時拋到腦後頭去了。
次日清晨,叩門聲響起「進來!」
「公子,我們……「杜家兄弟看到我頓時愣住,夸張的杜熹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我倒是很滿意他們的反應。
「怎樣?比一身黑的好多了吧?」我穿了一身白色紗袍,臉戴白紗,雖然看不清楚臉,可給人的感覺倒像是落入凡塵的仙子。其實我臭美了一早上了,越看心里越美滋滋的,這梅若玉長的真不賴,尤其不戴面紗的時候,那張臉,若我是女子,我也移不開眼神了,(嗯?我本來就是女子吧?似乎越來越習慣當男人了……)
「公子真是風流倜儻,婀娜多姿!」
「這小詞兒用的」剛想夸獎杜熹,突然反應過來「臭小子,什麼婀娜多姿?這是形容女人的。」
「公子莫生氣,屬下只是覺得公子比那些女子還漂亮,所以忍不住說漏了嘴。嘿嘿!」
「還敢說。找打!」作勢我就要揍他。
「不說啦不說啦,我本來是想問我們今天出門麼?不過看這樣子是出去的了。」
「那是自然,明天就是武林大會了,我們去場地轉轉。」
「遵命!」
說罷我們下樓,一路上都有人偷偷用眼楮瞄著我,難道我的遮臉白紗掉了?
我順手模模,沒有啊「他們看什麼呢?」
「自然是看公子你呢」
「為什麼?我衣服髒了嗎?早知道就不穿白色的了。」
「不是啦,是好奇公子的長相吧?」
「他們不知道好奇害死貓嗎?」(好吧,她們確實不知道)不過好奇歸好奇,唐門的人不知道是我就行了。
繼續走了半個時辰,其實路途沒有多遠,不過是在山上,所以走的是盤旋著的上坡路,到了地方我才明白過來,這小孤山就是一個火山口的形狀,內部凹陷,場地寬大,旁無植樹,無處藏身,周邊呈階梯樣,前方放了椅子,旁人就可以像在奧運會場似的觀看比武情況,誰說古代人就目光短淺?幾千年前就找到跟奧運會場地相似的地界兒了,還是自然形成的,真是讓我佩服,看這場地放個四五萬人是不成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