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禁讀 第四十三章 異人

作者 ︰ 猥瑣的一切

我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異類我不懂這一切丑惡、荒謬的關系為何存在我以為人與人之間可以用愛包容一切可是,我感受到的是虛榮之後的殘殺1焦尸陽光透過病房白色的窗簾照在潘多多蒼白的臉頰上,更加凸顯她的恐懼。她靜靜地坐在床上,目光呆滯地望著前面,毫無表情。「多多,那天晚上你到底看到了什麼?」我想試圖了解她失蹤的那個晚上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才使她如此驚惶不安。「最近這兩個月,我一直覺得有個‘黑影’在跟蹤我。我開始以為是錯覺,直到星期三的那個晚上,我突然被‘黑影’劫持,我才明白不是錯覺!他抓住我後,只是用繩子綁住我的手腳,靜靜地和我坐在一個廢棄的公園里,卻從頭到尾沒和我說過一句話。後來我實在太困就睡著了,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醫院里了。」「你是被路人發現,報了警,被送過來的。那個‘黑影’真的沒有傷害你?」「沒有,他一直用布蒙著頭。我看不到他的相貌,也沒听過他的聲音聲音,更不知道他抓我的目的。他就像個幽靈,真讓人恐怖。」多多不安的神情,讓我知道這次遭遇對這個17歲的女孩子造成的傷害。這時,我的手機響了,助手小果通知我又有新案子了!案發地點是近郊地帶的村屋。從村屋的狀態來看,很久沒有人居住過。一進去就有一股強烈的焦尸味道。死者是一個年輕男性,大腿部分的皮肉被利器切割下來,露出白色的腿骨。除此以外並無其他傷痕,也就是說,死者是被人活活切割皮肉最後失血過多導致死亡的。更讓我震驚的是,村屋外面居然有燃燒過的樹枝和幾塊碎肉。難道……?我用鑷子把碎肉夾進證物袋,帶回法醫館化驗。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尸體其實是很難被人及時發現的,要不是兩個做自助旅行的大學生經過這里,打算住在村屋里,恐怕尸體直到腐爛也無法被人發現。化驗的結果證明我的推斷是正確的,被烤焦的碎肉確實是從男死者的大腿部切割下來的。這個結果,也就是證明著︰有人在吃人肉!在解剖尸體時,我仿佛可以听到他被凶手活活割下腿部肌肉時絕望而淒慘的叫聲!這個凶手太殘忍了!他為什麼要吃人肉?或者他沒有吃,他只是把腿部肌肉用火烤焦了?可是如果他沒有吃掉的話,那死者腿部那麼大兩塊肌肉又為何消失不見了呢?2模擬尸體農場初秋,深夜的郊外。我打開窗子,空氣中彌散著一種奇異的味道。如果不是法醫館把尸體腐爛速度與死亡時間判定的實驗地點選在這里,也許這里會是一個風景迷人的地方。我總是選擇在別人意想不到的時刻,意想不到的地點,與死亡一次又一次接觸。「這麼晚,還在實驗室?」說話的人是法醫館剛聘的實驗助理陸家奇。他是父親蒙棕的得意學生,法醫系的高才生。「我在整理白天的工作紀錄。明天還會有幾具捐贈來的尸體運過來。」「美國的尸體農場通過實驗已經可以為我們法醫館提供比較精確的尸體**速度和死亡時間判定的數據了,我們為什麼還要投入一大筆資金來自己進行實驗獲取數據呢?」家奇用審視的眼神看著我。「蒙氏法醫博物館的宗旨就是要打造全亞洲排名第一的法醫研究基地的稱號,所以我們所得出的數據和資料都是經過科學嚴謹的實驗和專家分析而最終獲得的,我想,獻身科學的精神,首要的還是要親歷親為獲取第一手資料。」奇翹起嘴角,笑了。「雖然你還不到20歲,但已經是一個有責任感的法醫了!開始我還覺得讓我這個醫學博士來做一個少年boss的助手,真是有點委屈。看來,你是一個值得一起工作的合作伙伴。」家奇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微笑著走出了實驗室。「鈴——」一大早,手機的鈴聲就把我從睡夢中驚醒。「蒙藍哥,你快來吧,我已經到實驗基地了!」電話里是潘多多興奮的聲音。「你答應過我要帶我參觀尸體農場的,不許不遵守承諾哦。」「好,我遵守,不過農場里腐爛的尸體真的既可怕又惡心,你可有有心理準備。」我帶著潘多多進入了實驗基地,只听到有禿鷹在天空盤旋的叫聲。「這荒郊野外的地方居然還有禿鷹?」多多疑惑地看著我。「就是因為是荒郊野外,所以才有禿鷹。禿鷹的盤旋,說明了附近有高度腐爛的尸體。有一些動物,像禿鷹、豺狗和蟲類,它們專門喜食腐尸。尸體的腐爛速度跟周圍環境有很大關系,和死者的體質和死亡方式也有關聯。前面20幾米處,你就會看到一具已經高度腐爛,並被動物啄食的男性死尸……」潘多多強忍著惡心和恐懼,終于忍不住提議道,「蒙藍哥,我們去右邊那片小樹林走走吧?」我們兩個人進了小樹林。「蒙藍哥,這個小樹林怎麼這麼潮濕啊!我的腳踩在濕濕的草叢里,總覺得好像有小蟲在咬我一樣。」「沒錯,因為我們正在這里進行潮濕環境下尸體腐爛速度的測試。在這種環境下的尸體會出項尸蠟化或者泥炭鞣尸的現象,甚至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尸體都不會腐爛,而保持原貌。半個月前我們在塊地里埋了一具少女的尸體,你想不想看一下,她現在的樣子?」「我還是不看了,估計她也不漂亮。」多多顯然是怕了。「你看一下,你腳底下是不是踩著了什麼東西?」「噢!我的天啊!這是什麼啊,一塊一塊的。」「是已經在潮濕的環境下尸蠟化的死尸。」我強忍著不笑出聲來,並決定馬上送她離開基地。3同名的實驗尸體送走潘多多後,新的實驗用的尸體已經運到了。「羅啟歐,男,18歲,兩天前死于自殺。」我一邊說,一邊初步檢查著這具男尸。「羅啟歐?」家奇突然皺起眉頭。「有什麼特別嗎?」我問到。「我有個弟弟叫方家煥,多年前被人領養,當時他養父母給他改的名字就是羅啟歐。而且,我的弟弟今年也是18歲。不不不,不會是他,他怎麼可能自殺呢?」雖然嘴上這麼說,家奇已經明顯地不安起來。「做個dna測試,就清楚了。」「我們分開時,他4歲,我12歲。我父母在車禍中喪生,我們就一直在孤兒院生活,直到被各自的養父母收養。我們分開14年了,我根本不知道他現在長什麼樣子,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我突然覺得這個死者的情況有些異常。「家奇,你模模這個死者的頭面骨,至少有3到4處的骨折。根據紀錄上顯示,他自殺時的墮落距離是35米左右,按照墮落距離和骨折分布的關系來分析,他的頭面骨根本不可能出現這麼多處骨折。除非死者在自殺之前,頭面骨就已經骨折了。而這麼嚴重的骨折情況,只能說明,他在死前,面部曾遭人暴打。」「有沒有這個死者的家屬資料?」我把家屬簽署的同意捐贈書遞給了家奇。「方儀萍?我弟弟的養母就叫方儀萍,難道真是我弟弟?」家奇凝視著尸體思索著。經過dna的檢測結果顯示,男死者羅啟歐和家奇沒有血緣的關系。「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我想找到這個自殺少年的家屬。」家奇說著。4骸骨我和家奇按照死者的檔案紀錄找到了羅啟歐的家,可是敲了很久的門,也沒有人回應。倒是旁邊房間一個女人探的頭來,「別敲了,那家沒有人。」說完,趕快關起了門。看著家奇失望的表情,我說,「我們去你們小時候住的孤兒院調查一下吧。」「沒用的,我這些年里一直在努力尋找我弟弟,沒有一點線索。」「如果死者的母親真的是當年收養你弟弟的方儀萍,那麼為什麼死者也叫羅啟歐呢?他們不是給你弟弟起名為羅啟歐嗎?為什麼出現了兩個羅啟歐呢?這也未免太奇怪了!」就在這時,我的第六感告訴我有人在背後窺視著我們。「誰!」我回過頭看,卻發現我的身後根本沒有一個人。是一道黑影!我明明感覺到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我和家奇還是去了古羅市,希望能拾起當年斷了的線索。我們站在古羅市青家街123號前面,如今正做為危房被拆遷著。「這是什麼東西啊!一個死人!」家奇的面色突然蒼白起來,「我最近總是夢到他,還是四歲的模樣,他哭著央求我不要離開他。」拆遷的工人竟然在一堆廢墟里發現了一具人的骸骨!從骸骨的體型,身長來判斷,那還是一個幼童!我和家奇參加了當地警方的尸骨鑒定工作,根據股骨長度和其他長骨之間的比例關系,還有人類牙齒的發育規律可以初步判斷出,幼童是個男孩,死亡的年齡應該是在5到8歲之間。也許這個世界上凡事都是冥冥中自有注定,家奇不祥的預感真的應驗了。幼童骸骨的dna檢測結果證明,他就是家奇失散多年的弟弟。5羅啟歐幾天來,家奇難過得讓我看了就心酸。「家煥身上多處軟骨骨折,這表明,他曾經遭人虐打。顱骨也有輕微破裂的痕跡……qq:290918372」「是被人打死的!方儀萍一家人對他做了什麼呢?為什麼要虐待他?」家奇的情緒非常激動。「我們現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可以證明,家煥身上的傷就是方儀萍一家人造成的。我們甚至還不知道到底失蹤了好幾天的方儀萍到底是不是收養你弟弟的方儀萍,同名同姓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我的手機突然響了。「蒙藍哥,我害怕。我覺得那個黑影又開始跟著我了。」潘多多驚恐的聲音第一時間傳進來。又是「黑影」,像幽靈一樣的「黑影」。我和家奇搭飛機趕回了法醫館。18歲自殺身亡的少年羅啟歐的尸檢報告說明,他自殺前確實面部遭受過虐打,而且打人的技巧還相當高明,是隔著毛巾之類的東西打的,所以即使面骨骨折,在死者的臉部也不會呈現表面的傷痕。陸家煥和羅啟歐在死亡前都曾經遭人虐打,難道他們的死,真的和方儀萍一家有關?失蹤的方儀萍會在哪里呢呢?「蒙藍,在想什麼呢?」老爸蒙棕突然出現在我背後。「爸,您今天這麼早就回家了。」「村屋的那個案子很詭異,凶手在死者的身上留下了大量的指紋,而且切割大腿部位的凶刀也留在案發現場。可惜我們在指紋庫里根本找不到和凶手一樣的指紋,而且,殺完人後還敢把凶器留在案發第一現場,這種情況是很罕見的。」「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無法解釋清楚的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6「大頭怪嬰」幾天來,案子毫頭緒,尸體腐爛速度與死亡時間判定的實驗也告一段落。我躲在戈多咖啡館里,給自己放假。「幫我查一個叫方儀萍的女人,她失蹤好幾天了,她可能和最近的少年自殺案和幼童骸骨案有關。」我邊喝著咖啡邊對法醫館的御用偵探彭闊說。「ok,交給我了。看來你的心情不太好。」「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活人反而比那些死尸更可怕。竟然虐待小孩子。」「正義的蒙藍先生,別不開心了,給你看個新鮮玩意。」彭闊說著拿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可怕的嬰兒,確切地說是一個畸形兒。兩只凸出的幾乎沒有眼瞼的眼楮,只有小小的一點黑眼球,剩下的都是眼白;嘴唇是翻開的,臉上全是褶皺。「傳說中的大頭怪嬰?」「這是一個記者朋友傳真給我的。當年這個畸形兒引起了那個小鎮的轟動。他是一個不祥的嬰兒,傳說看到他的人總會發生一些不幸的事情。我想通過這張照片尋找一些恐怖電影創作的素材。」彭闊介紹著。傍晚,我回到家,弟弟蒙橙在整理雨珊的照片。「潘多多和雨珊長得有點像,畢竟是同母異父的姐妹。多多一直都喜歡你,你有沒考慮要接受她嗎?」「我是不可能喜歡那丫頭的。我倒是覺得她和你走得很近,她很信任你,依賴你。」「多多最近被一個黑影跟蹤,她因為這件事而很不安。」就在這時,听到有人急促地按著門鈴。「蒙藍哥,跟我來!」站在門口的人正是潘多多,她拉起我的手就跑了出去。我們一直跑到她家別墅的花園。「你看。」多多指著花園的牆壁。「well!真沒想到,會有人把你畫得那麼美。」牆壁上,畫著一幅巨大的潘多多的頭像。7神秘的女人一周的時間過去了,村屋式的焦尸案又再次發生。不過這次的案發地點是一個很少會有人經過的後巷。死者是女性,手臂部位的肌肉被凶手用利器剝去,同樣還是被烤焦,同樣還是凶手留下大量的指紋。「根據凶手切割女死者手臂部位的肌肉情況來看,他的刀法非常野蠻和拙劣。而且女死者的嘴部有明顯的捂痕,可以推斷,凶手是在捂著死者的嘴使之不能發出求救聲的狀況下活活切割掉死者的肌肉的。死者最後致死的原因也是由于失血過多。」我一邊說,助手小果一邊紀錄著。「凶手留下大量的指紋線索,到底是無所畏懼,還是根本就不懂得掩飾呢?」小果提出了一個很有分量的問題。「蒙大帥哥,忙完了嗎?方儀萍的調查有線索了。」彭闊吊兒郎當地站在解剖室門口眯著眼楮看著我。彭闊果然名不虛傳,收效到的資料非常有價值。「失蹤的方儀萍就是當年領養陸家煥的方儀萍。這個女人飄乎不定,每隔幾年就會變換一個城市。她和丈夫羅志曾經收養過一個男孩,取名羅啟歐。可奇怪的是,從我收集到的資料和照片顯示,她的那個叫羅啟歐的兒子,每隔幾年就會變換一個人。她似乎是在不同的城市收養著不同的男童,都取名為羅啟歐。她丈夫羅志在多年前死于意外。」「這樣說來,她身邊不是有好幾個名為羅啟歐的男孩子嗎?」我感覺到費解。「不,她身邊永遠都只有一個養子!」「這也是家奇覺得最困惑的地方,家奇的弟弟6、7歲就死了,他是叫羅啟歐的。前些天自殺的處年也叫羅啟歐。莫非,方儀萍的養子都已經死了?所以,她才不斷收養新的男孩兒?」「有這個可能,從我收集的資料來看,那些男孩可能也都死于非命。」彭闊推測著。方儀萍失蹤了。她丈夫羅志死了。關于方儀萍這個女人,還有很多迷團沒有被解開。8碎尸今天剛到法醫館,就接到老爸的電話,一個流浪漢在一個廢棄的工廠里發現了一堆已經發出惡臭味道的碎尸。我趕去案發第一現場,看到那堆已經腐爛不堪的被肢解的尸體。從案發現場的環境來分析,凶手只是把碎尸堆積在工廠的長椅旁,並沒有隱匿尸體的意圖。從凶手切割尸體的手法來看,凶手只是隨意地切割。由于尸體已經高度腐爛,我擊破要把尸塊上的皮肉組織都去掉,然後通過骨骼鑒定的辦法來查找死者的身份了。」可愛的白月復蟲又幫了我一個大忙,每當遇到需要用骨骼鑒定的案子,小蟲子們就是接近真相的第一位使者。七個小時後,白月復蟲啃噬掉了腐爛尸塊上的皮肉,接下來我要進行我拿手的‘拼圖游戲’。把所有被凶手切割的骨頭排列起來,然後測量骨骼的長度,推測死者可能的身高;再提取骨骼當中的dna樣本,鑒定死者的身份。從這些碎骨上呈現的切割痕跡可以推斷,凶手所使用的利器是斧頭之類的工具,但是凶手的分割方法非常粗糙,切割的斷口也非常不整齊。我在推想,如果凶手就這麼一斧頭一斧頭的切割了一個人,那麼凶手簡直可以用力大無比來形容了。「死者的年紀大概在40歲到55歲之間,身高在160到165厘米之間,女性,左腿比右腿短3到5厘米。除了碎尸的切割傷痕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傷痕和跡象。測試白月復蟲吞噬的皮肉組織,也沒發現毒物或其他麻醉類藥品成分。這說明,也許凶手是在死者還活著的情況下,把她切割的。」我一邊說,助手小果一邊做記錄。9死者確定「警察去失蹤多日的方儀萍家里進行了取證,並正式備案,方儀萍的名字也紀錄進了失蹤人口檔案。」彭闊說。「我們去她家看看吧,也許可以發現一些有效的線索。」我提出自己的想法。「我也去。」說話的人是家奇。我們三人來到被警方已經封鎖的方儀萍的家,房間比較凌亂,看來,她是在比較匆忙的情況下離開自己的家的。我們在她家找到一些她丈夫羅志的照片,看來方儀萍很愛她丈夫。這時,彭闊說︰「你們過來看。」原來,彭闊找到了幾雙方儀萍的鞋子,所有她的鞋子都是左邊的鞋底比右邊的鞋底厚出許多。這時,我突然恍然大悟︰「公園里的碎尸應該就是方儀萍。」彭闊和家奇都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我。「因為女死者的左腿比右腿短3到5厘米,從骨骼來判斷,應該是由于外傷骨折之後實施手術的結果,而方儀萍的鞋子又都是左邊鞋底比右邊鞋底厚,所以我推斷,方儀萍的左腿肯定是比右腿短,和女死者的特征剛好吻合。」現在可以合理解釋方儀萍的失蹤了,她遇害了。我在方儀萍的家里找到一些掉落的頭發,拿去做dna檢測。果然不出所料,通過死者骨骼上的dna樣本在和頭發上的dna樣本進行比對,確定死者就是方儀萍。10驚人的巧合「boss,碎尸衣服上的指紋和村屋慘案以及後巷那個案子中兩個死者身上指紋完全一致的,也就是說,這三起案子的凶手是同一個人。」小果拿鑒定報告給我看。「這可真是奇怪啊,這個凶手根本不想隱瞞自己的身份。」小果同時也說出了我心里的困惑。兩個星期的時間過去了,案子依然沒有任何線索。彭闊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可能是去繼續查找方儀萍的背景了。「家奇,你還記得當年方儀萍為什麼要收養你弟弟嗎?」「我只知道,方儀萍當年收養我弟弟時,孤兒院的院長跟我說,她是一個很有錢的寡婦,很有誠意收養我弟弟,經濟狀況也良好,所以才……」家奇又難過起來。「也就是說,方儀萍的丈夫羅志那時已經去世了。那麼她丈夫是怎麼死的呢?」「她丈夫是意外墮樓身亡。」「意外墮樓?」我覺得方儀萍丈夫的死亡,她本人的死亡和養子羅啟歐的死亡,似乎都有著某些千絲萬縷的聯系。「可是村屋和後巷兩起案子中的死者並沒有任何的相同點,和方儀萍也沒有任何的關聯,凶手同時殺死他們三個人,又有何動機呢?」家奇皺著眉頭。「不掩飾自己的作案手段,甚至不掩飾自己的身份,凶手的想法還真是異于常人。」11彭闊歸來「失蹤」兩個多星期的彭闊回來了,他興奮地拿出他的最新調查收獲。「這兩個星期,我動用了所有可能的關系去查方儀萍的背景。」「這張照片你那天給我看過呀,說是用來尋找拍攝恐怖電影的素材?」我指著「恐怖嬰兒」的照片,詫異著到底這個嬰兒和我們討論的方儀萍的案子有什麼關系啊!「我萬萬沒有想到,我在查找畸形嬰兒的報道過程中,竟然發現了另一個人的線索,畸形嬰兒的母親就是方儀萍!當年有記者為了搶新聞,想方設法地跟拍到了嬰兒家屬的照片,可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拍攝到嬰兒母親的照片並沒有被媒體暴光。」「如果方儀萍有孩子的話,她為什麼在申請收養的資料里寫自己沒有孩子呢?她的那個畸形嬰兒呢?」家奇問到。「這也是我的疑問。因為她收養的家煥和羅啟歐都死了,我就順著這個方向來調查,我追查到了方儀萍居住過的幾個城市,還對那些城市的孤兒院進行了調查,原來,她分別在不同的城市收養過不同的男童,除了家煥和羅啟歐之外,她還收養過一個7歲的男童和一個14歲的男童。最奇怪的是,她都給他們起名為羅啟歐。」彭闊拿出了孤兒院的紀錄。「也就是說,她一共收養了四個男孩兒。可是除了死亡的家煥之外,另外的兩個男孩兒在哪里呢?」我問到。「我調查過很多人,包括以前和方儀萍做過鄰居的人,他們都說她為人低調,行蹤神秘,他們總是看到她和自己的兒子在一起,可是她鄰居嘴里所描述出的男孩兒的相貌卻是完全不同的。說明在她身邊陪伴她的養子應該是不同的男孩兒。」「我弟弟家煥6、7歲的時候已經死亡了,18歲的少年也死于自殺,我相信,方儀萍收養的另外兩個男孩兒也凶多吉少了。假設方儀萍收養的男孩兒都死于非命,那麼她為什麼收養他們,又令他們死亡呢?」家奇在試圖作出猜測。「畸形兒的相貌丑陋而又恐怖,在當年他們居住的小鎮引起了轟動,于是他們兩夫妻就搬到另外的城市居住,為了不再忍受風言風語。說不定畸形兒才是這一切事端的根源!」彭闊推測著。12黑影「蒙藍哥!你快來我家!我很害怕,我不敢出去!」半夜里,潘多多的電話把我從夢中驚醒。「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快過來,求求你,快來救我!」多多的聲音一直在顫抖。我趕快穿上衣服,開著車,飛車到多多的家。一打開門,多多滿臉淚水地一下子抱住我。「蒙藍哥,我看到那個跟蹤我的‘黑影’了,他太恐怖了。」多多渾身都在顫抖。「我半夜起來去廁所,打算繼續睡覺的時候,發現外面下雨了,我就到窗邊想把窗戶關好,沒想到,我在窗口看到一張非常恐怖的臉!那個人的眼球是凸出來的,而且幾乎沒有黑眼球,都是眼白,他的嘴唇上是翻開的,兩排牙也是向外凸出著,他的鼻孔是朝上長的,他簡直就是一只野獸!太可怕了!」多多顯然還沉浸在惡夢中。「那個‘黑影’有沒有傷害你?」「那到沒有,我們在窗子里對視了幾秒之後,他馬上就像瘋了一樣跑開了。」「你說的‘黑影’的相貌怎麼這麼像……」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我把多多帶到了梓茄的家,以免多多一個人在大房子里感覺到恐懼。然後我聯系了彭闊和家奇,告訴他們「黑影」的事情。13遺傳學家多多在別墅的花園里畫著一張黑白色的素描,素描上的男孩樣子恐怖,我坐在客廳,喝著我最喜歡的功夫咖啡,等待著。突然!一個黑影從多多的背後慢慢靠近她,多多沒有停下自己手中的畫筆,她繼續畫著,黑影看到素描,發出了野獸一般的叫喊聲!像發了狂一樣跑向花園的門口。「羅啟歐!」家奇就站在花園的門口,擋住了‘黑影’的去路。他就像瘋了一樣張開大口要咬住家奇。「羅啟歐!」多多跑過去,抓住他的胳膊。「黑影」漸漸安靜下來,卻還是一直用手遮擋著自己的臉。多多慢慢拿下了「黑影」遮擋在頭上的大帽子,為「黑影」擦著眼淚。這時,彭闊帶來了一個老者,「這位就是專門研究畸形兒的遺傳學家鄭家明教授。」彭闊介紹著。老者也向我們點頭示意。「小黑!你怎麼跑出來了?」鄭教授走到「黑影」身旁。「我知道他的樣貌會嚇到別人,所以我平時都讓他穿帶著大帽子的黑色衣服,這樣他不會嚇到別人,別人也不會歧視他,傷害他。」鄭教授的到來,解開了我們心中的疑問。「我在10年前,去古羅市出差的時候,偶然在街頭看到一個被人毆打的小孩子,就是小黑。他樣貌丑陋,一直流浪,精神狀況也異于常人。他從來沒過一句話,只會發出像野獸一樣的叫喊聲。我推斷,他是由于曾經遭受過虐待而造成了精神創傷才拒絕說話的。他的智力水平也比一般人低很多,他甚至根本學不會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于是,我把他帶回了我的研究所,進行畸形兒的研究,同時,也可以讓他免受陌生人的嘲笑和歧視。」鄭教授回憶著。「原來,他真的是當年方儀萍和羅志所生的畸形兒羅啟歐。」家奇感嘆著。多多把羅啟歐的素描拿在手里,微笑地看著他,「黑影」也終于溫和了下來,從多多手里拿過自己的畫像,像是仔細地觀察著。14當年「經過指紋檢測,現在已經可以完全確定,村屋和後巷的案子,還有方儀萍的案子,凶手都是羅啟歐。」我拿著檢測結果給家奇看。「彭闊在方儀萍曾經住過的房子里找到了另外兩個男孩兒的尸體。尋尸犬可真厲害。兩個男孩兒的骸骨上都有明顯被虐打的痕跡,多處骨折損傷。應該都是方儀萍做的。」家奇拿著警方拍攝的現場照片給我看。「法醫館的精神分析專家曲銳聰老師在試圖引導羅啟歐說出事實的真相。」「說出?可是羅啟歐智力底下,而且他由于長久地拒絕說話,他的聲帶功能已經退化了,他根本就不能說話了啊。」家奇說到。「你別忘了,羅啟歐很擅長畫畫。他跟蹤多多的時候,曾經在多多家花園的牆壁上畫過多多的畫像。曲老師是希望通過催眠的引導方法,讓羅啟歐把當年的事情畫出來。我想羅啟歐童年時代的遭遇肯定和這一連串的命案有關。」半個多月的時間過去了,曲老師,鄭教授和多多一直陪伴著羅啟歐。在大家耐心的努力下,他終于用畫筆把當年的事實真相都畫了出來。當我看到那些畫的時候,內心里卻覺得很悲哀。一個天生的畸形兒使他的父母蒙羞,遭到身邊人的恥笑,于是,虛榮的父親天天生活在虐待自己畸形兒子的發泄式的情緒里。直到有一天,他的兒子再也不堪忍受虐待,開始反抗,卻在無意間把自己的爸爸措手推下了樓。媽媽看到恩愛的丈夫被畸形兒子害死,終于無法忍受多年來被人嘲笑的恥辱,把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到畸形兒子的身上,她要殺死給自己帶來如此多的災難的兒子,畸形兒子逃跑了,卻留下了永遠的心理創傷。流浪的過程里,畸形兒子也受盡了侮辱和殘忍的虐待,直到被研究畸形兒的教授收養。這一切,對于當年只有5、6歲的孩子來說,太殘忍了。「多多,你去鄭教授的研究所做義工,去照顧那些畸形兒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有一個一直躲在角落,遮擋住自己的面龐的畸形兒在喜歡著你啊?他是為了再見到你,才偷跑出研究所的。」我看到多多臉上有一些自責的表情。「要不是小黑偷跑出來找我,他就不會饑餓到去吃人肉。更不會遇到當年要殺他的母親方儀萍。」

「多多,這不能怪你。人生中有些事情是躲也躲不過的。也許方儀萍也根本就沒有想到,她輾轉了那麼多城市,殺了那麼多被起名為羅啟歐的養子,發泄了心中的怨恨之後,她最後還是死在了自己兒子的手里。她左眼下面的黑痔,她當年因為要砍死小黑而在追趕過程摔斷的腿,都成為日後小黑偶然遇到她,又認出她的標志。他們母子注定有這麼一段孽緣。」彭闊也來到了戈多咖啡館,听到我和多多的對話。

「我看,羅啟歐會瘋狂殺死他的媽媽也不是因為怨恨或者憤怒,只是因為他很恐懼而已。因為他媽媽當年在看到自己的丈夫墮樓之後就瘋狂地要殺死他的陰影,這麼多年一直在他的心中無法忘記。這故事簡直都可以編成小說了。」家奇手里拿著咖啡,慢慢地喝著……

大家先短篇湊合吧、猥瑣還在構思中、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午夜禁讀最新章節 | 午夜禁讀全文閱讀 | 午夜禁讀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