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喬非提供的信息,我很快見到了那位賈文明同志。如果說人如其名是一種巧合的話,這種巧合對這個人很是適用。他的個子不高,眼神卻很高傲,似乎酒吧里任何一個人都是他蔑視的對象,真叫人討厭。
不過很快,這種蔑視的神s 發生了變化,那是在他坐到一位半luo女人不遠的地方開始。他注視著她,並非用那種s 狼似的饞涎yu滴的眼神,直勾勾地對著那個女人,而是用借喝酒為掩飾,用眼楮的余光偷偷地看著那個女人。那女人豐潤挺拔之間,丘壑深深——好利害的胸器。
我坐到離賈文明近一點的一個位置,繼續觀察著他。他的嘴角動了一下,喉嚨里不停地咽著口水。一個「文明」的s 狼,我在心里這麼形容他。他把他那些要流出來的哈喇子一滴不剩地吞進了肚子里。
很快,他喝了兩口酒——大大的兩口酒,這時,表情冷峻,嘴角抽動。他的腳抵著桌腿,用力地抵著,他的左手則緊緊抓住桌沿,想要阻擋因雙腿的用力而導致的桌子的偏移。很快,他那張嚴肅、冷峻的臉突然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由緊繃變為松弛。然後是他的左手,從緊抓的桌沿上抽回,護住了自己的襠部。接著他慢慢地起身,一口飲盡杯中酒,轉身消失在酒吧的人群里。
這里可是公區場所耶,賈文明同志,你有點道德素質行不?
心中將賈文明罵了個夠本,並免費賞了他無數個白眼。
「還沒行動嗎?」陳博背對著我,在我身邊坐下,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酒吧里跳舞的幾個女人。
我含著杯口說道︰「這個賈文明真他媽是個混蛋,他剛剛就在我的面前‘那個’了。」
「那個了?」陳博吞了一口酒,眸子含笑,說道,「你要理解男人的苦衷呀!」
「男人的苦衷?」我不解道,「這里是酒吧耶,有沒有搞錯,眾目睽睽之下,這家伙居然能夠……,你居然說他有苦衷?」
「你對男人了解的太少了。」陳博說道,「這也是我當初選你執行任務時心里存在的顧慮。有些技巧可以突擊,但經驗是長年累積的結果。男人常說妻不如妾,妾不如伎,不是說自己的老婆不好,而是她們的經驗太少,無法給予他們滿意的效果。」
「那麼說陳博同志你經常得到滿意的效果了?」我反唇相譏道。
「蘇小姐,您的嘴可真的一點不會饒人。」
「只是說出你的心聲罷了!」
……
賈文明又再一次出現在我們的視線里。這次,他要了一瓶啤酒,坐到不停甩頭的兩個年輕女人身邊。他一邊欣賞,一邊喝酒。
這麼一晚上下來,直到賈文明離開酒吧,他都沒有跟任何人打過招呼。他唯一感興趣的,就是看女人,看那些衣服布料用得少,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
一晚上沒有收獲,不管是對公安這邊或是好姻緣這邊,都有些不好交待。可我對于那個賈文明實在是沒什麼好感。這種肥老鼠一樣的男人,長得就跟動畫片《邋遢大王》里的肥鼠王一樣,我完全能理解他老婆要離開他的心情,她很應該會這樣想︰我真是瞎了眼了,怎麼當初會嫁這樣一只肥鼠王。
陳博問我有沒有信心,我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有」,人已萎靡得像經了霜的秋葉。
事實上,在陳博問我這話之前,周曉文他們已經忙碌了一個早上。對于他們所做的,在我下午乃至後續的行動中,給予了極大的幫助。
晚上,我以一名助場演員的身份出現在酒吧里,經過舞館老師一整天的指導,我竟能像模像樣地跳出一支完整的印度舞。只是要我露著一大塊肚皮,還要肚臍眼上瓖一塊寶石,有些受不了。哈哈。
很快,我看到那位猥瑣大叔已將目光投向了我,他坐在那里,目光由余輝窺視變為兩眼直視,繼而我又看到了他臉上由冷峻轉為輕松的一幕。可以想象他此刻褲襠里已噴出一股熱熱的腥臭的液體。而這些液體把他那部分區域徹底濕潤了,然後又浸濕了內褲,接著是他的西裝褲。很快,他左手護著襠部,轉身離去,消失在人群中。
十五分鐘以後,他又出現了,坐在吧台邊上,要了一瓶啤酒。這時,我也結束了我的「肚皮舞」表演,走到吧台邊上,坐到他的身邊。
我能感受到他紊亂的呼吸和加速的心跳。這個xing-幻想癖今晚估計還想再來一次。我倒很樂意提醒他隨身多帶幾條內褲,而他的那個老古董式的大背包里,應該可以放得下十幾二十條吧。
「能請我喝一杯嗎?」我問道。
「當……當然可以!」他叫了瓶啤酒給我,我接過他手中的酒,喝了一口,然後和他了聊了起來。
「先生經常來這里嗎?」
「是……是的。」
話匣子一但打來,可以出現許多變數,很多大宗的生意,也是從閑聊中聊出來的。
我編了個謊︰我小時候家里很窮,窮得連上學都很困難。別的小孩子有玩具玩,我只有羨慕的份。有一次很喜歡一個毛絨玩具,求了媽媽很久,可是媽媽還是很狠心地走開了,留下我一個人在商店的櫥窗前哭了一個下午。
說完這些的時候,眼角里閃出點淚花來。
完了,完了,我何時竟能這麼自信地「說謊」了。差不多連我自己都信以為真了。
賈文明自然也相信了,他從他的褲袋子里拿出一塊紙巾來給我,
我接到手里,擦了擦眼角的兩滴鱷魚淚。
「先生,您真是個好人!」
他沒有說話,卻拿他的一對「金魚眼」盯著我看。這種看人的方式,有點叫人受不了。當時好擔心會被識破。可後來的事實證明即使當時被他識破了,與我們後面的行動也沒什麼大的阻礙,因為與其說賈文明的不幸是緣于他的「處心積慮」的老婆,倒不如說他最終的大幸是緣于被「好姻緣」特意安排來引他上鉤的「我」。
我時不時的因抽泣而發出聲響,兩眼閃動著淚光,在最後贏得了他的一張名片以及「有事可以來找我」的承諾。
原來男人如此缺乏免疫,難怪地下婚介的生意這麼紅火。
這天之後,我按照周曉文的指示,兩天之內分三次給賈文明去了電話。他似乎很興奮,仿佛天上掉了餡餅,正砸到他的頭上。
三次電話過後,我的這個「專用手機」就成了熱線,最多一回,一個鐘頭里響了十次。我被安排在酒吧繼續跳舞,以一種「無學歷」、「無經驗」、「無工作」的三無女青年的形象,以一種不得不「跳舞」來維持生活的方式,以一種「我的生活只能如此」的心態,繼續出現在酒吧的舞池里。
周曉文安排了兩三個群眾演員冒充流m去調戲我,然後我委屈地哭、拼命地掙扎,並向賈文明投去求助的目光。
很快,賈文明沖了上來,與那幾個「流m」大干了一場,最終以賈文明的勝利告終。看他肥嘟嘟的身體在人群中時隱時現,活像一只唐老鴨,這個猥瑣的男人,到底還是有一面是「可愛」的。
這場「英雄救美」的戲,雖然難免落入俗套,但總算還是騙過婚介所里的「獵頭」。這些躲在酒吧角落里,裝作買醉的「獵頭們」,都緊盯著自己的獵物,伺機拍下他們需要的照片。這是一項高難度的工作,技術含量高、風險系數大,真的可以說是不成功便成仁。
「英雄救美」的戲落幕後,我自然而然地坐進了賈文明的車子里。很快,我發現有一輛陌生的車子跟在我們後面。
「獵頭」正在跟蹤他的「獵物」。
我按計劃叫賈文明開到小路上去,那里沒有路燈,一片黑暗,到了石子路後,車子開始顛簸,而跟在我們後面的車子,也不敢開過來,只是遠遠地,不甘心地跟著。
車子駛到有高大樹木的地方,我叫賈文明停了下來。車一停、燈一滅,他就餓狼似地撲了過來,將熱乎乎濕漉漉的嘴貼到我臉上。
我狠狠地賞了他一記清脆的耳光。
「阿玫……我知道我有點兒沖動!」他挨了耳光,老實地坐到一邊。
「誰是你的阿玫?別叫那麼親熱!」我還想再給他一記耳光,沒想到周曉文他們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