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車里把座椅調下來,躺在那里听鄧麗君專緝,歌甜聲美,曲調輕柔,听著听著腦海浮想聯翩︰一個新月高懸的夏夜,輕柔的海風,一望無垠的沙灘,陪在我身邊的是我的草原王子——我的男友阿力,在這個柔美的環境里,我置身于他的懷抱中,撫模他結實的肌肉和jing致的五官,好唯美、好幸福。我們之間的「久久之約」,比好萊塢的經典愛情電影還浪漫十倍。「你我之約,九九不離,彼此相愛,地久天長。」不論身在何方,九九八十一天之內,都要出現在彼此面前。大學畢業後,這些年,從未爽約,這種浪漫,又豈是常人所能感受得到的。好想他就在我的身邊,好想他從此不再離開。我們這次的久久之約,又快到期限了,想到這里,臉上竟浮上紅霞。
人類超越現實,除了創造還有想象,而後者出現頻率更高些,也是前者的動力所在。
做著白ri夢的我,開始情不自禁地哼起歌來,還傻笑起來。
「蘇妹!」一個男人的叫聲,打破了我這個唯美、幸福的白ri夢。
「你來了?」我把座椅的位置調了起來。
「蘇妹,你在笑呀?什麼事這麼開心?」
「沒……沒什麼。」難道讓我告訴你,剛剛我在做白ri夢,同男友一起在沙灘上浪漫嗎?
「那,那我幫你修車吧?」花雲淹把工具箱拎了過來,將我的車蓋打開。看他在那里忙碌著。只有半天休息,卻趕來給我修車,這個男人倒是挺可愛的。
我自己也很詫異,竟然用「可愛」來形容眼前這個男人。把整形當成唯一愛好,把老婆當成試驗品,只管自己的興趣愛好,而不理會別人痛苦,這種男人也可以用「可愛」來形容?看來是我越來越「變t」,越來越「重口味」了。
車子很快能啟動了。沒想到這個整形狂修車的水平也蠻高的嘛。
「謝謝你呀,花哥。」
「蘇妹,你怎麼這跟我這麼外見。」花雲淹把工具箱放回自己的車上。
「一大早把你叫來修車……」
「其實我也很想吃阿灣嫂的燕皮餛飩,如果你願意請我的話?」
「好啊。」
他笑的時候,露出的牙齒,白得如同玉石一般。
車子穿過羅漢嶺,就到了金溪鎮。這里最出名的就是小吃,小吃里最出名就是阿灣嫂燕皮餛飩。那種皮和餡都彈xing十足的餛飩在別處是吃不到的。而且用來做餡用的蝦肉和蟹肉都是真材實料的,吃起來鮮香美味,回味無窮。
老板的用心經營,不僅保住了幾十年的老字號,也積下了不少的財富。阿灣嫂點心鋪以前只是一間小門面,現在已經是一幢duli的酒樓了,上下共三層,而且全新裝飾,還有雅座和包廂。
我和花雲淹要了個小包廂,環境很好,老板品味不錯,中國風的裝飾風格,令人賞心悅目。餛飩又是地道的中國小吃,很是應景。
服務員前來問我們點什麼菜,我們合計了一下,點了一碗蝦肉餛飩、一碗蟹肉餛飩、一碟生煎。
我看到菜單上介紹的特s 菜里有豆腐腦,于是又叫了一碗豆腐腦。
「加點榨菜和碎油條。」花雲淹補充道。
「你怎麼也喜歡在豆腐腦上放榨菜和碎油條?」我好奇地問,本以為這是我才有的愛好。
「這樣吃才有味道。」
「我以為你會說榨菜和油條是垃圾食品呢?」
「是不太健康,不過偶爾吃一下也無妨,再說,豆腐腦要是不加這兩樣東西,就沒味道了。」
「你經常來這里吃?離你那兒那麼遠?」
「以前常常來,和我老婆一起來吃,不過……好像是很久沒來了。上次我來的時候,阿灣嫂的店面只有底下一層,沒想到這次來,樓上兩層也都被他們包下來了。」
「上回听你說你老婆整形後很漂亮哦,她是做什麼的?是開服裝店的嗎?」
「不是。她是做酒店生意的。」
「經營酒店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不去幫她嗎?」好不容易把話題引到這個上面,我抓住機會想多問點信息出來。
「我不懂做生意,她也不需要我幫。她多有本事呀!」他的語氣里帶著無奈感,「一個功成名就,又貌美如仙的女人,已經不再是女人了,而是女神。我都覺得自己越來越高攀不起了。」
「你……你怎麼了,花哥?」
原本很開心的花雲淹,突然之間變得有些傷悲。難道秦飄飄是他的一根敏感的痛覺神經?稍稍觸及,就令他感到痛苦不堪。初見秦飄飄的時候,她說自己被花雲淹折磨了十年,只想盡快月兌離苦海,而當下,花雲淹竟也是一副身陷苦海的樣子。他倆都不是缺錢的人,俊男與美女的組合,換來的卻是枷鎖,令他們身處煉獄。既然如此痛苦,那為何還要繼續忍受?
「蘇妹,咱不提她了,好嗎?想到她,我都想哭。」一個男人說提到自己的老婆想哭,難道他面對的是武則天一樣的女人嗎?
服務員敲響了包廂的門,我們點的小吃都上來了。
熱氣騰騰、香味撲鼻的燕皮餛飩,絕對是小吃界的赤-luo誘-惑。
吃喜歡的東西,會令人心情愉快,花雲淹的臉上又浮現出笑容。
想了一整夜的美食,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許久沒有來這里吃了,口味依舊那麼地道。況且還有意外的收獲。
果月復之余,我發現花雲淹正注視著我,很溫柔的眼神。
「怎麼,你還沒吃飽嗎?要不再點個餛飩?」我問道。
「怎麼會呢,這里的餛飩比水餃還大,一碗20個,我吃完一碗可以抵2頓。」
「你一個大男人胃口這麼小?看你人高馬大的……」
「習慣了只吃那麼些,你還要嗎?」花雲淹問道,他今天沒有戴金絲眼鏡,眼神中多了份柔情。真不明白他是如何駐顏的,竟保養得這般好。
「我也吃飽了。花哥,你是不是近視,你以前一直有戴眼鏡呀?」
「沒有近視,那副眼鏡是平光的,裝門面用的。」
听到他說「裝門面」,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蘇妹,你笑什麼?」
「人家說,娶個漂亮老婆充充門面,你說戴副眼鏡‘裝門面’,一般不是都說戴眼鏡是充斯文嗎?哪有人說是裝門面的。哈哈……」
「那我只能說我的老婆和我的眼鏡都是漂亮的。」花雲淹說道,「不過……漂亮又能如何?與其說是她來裝我的門面,不如說是我來作她的擺設。」
「擺設?你是花瓶呀?」听他這麼一說,我又想笑了。
「別笑了,蘇妹。我跟你掏心掏肺的……」
「要我不笑也行,你說說看,你怎麼就成了‘花瓶’?」
「那……那只是一種形容,唉!你別問了,問得我都有點傷心了。」花雲淹說道,「還是說說你這個東西是從哪里掉下來的吧?」他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枚五角星的小貼片。
我伸手去拿,他沒有給我,卻問道︰「你先告訴我,是從哪里掉下來的?」
「不知道,不告訴你。」
「你這丫頭,褲子上破個大洞,還到處跑。」他把貼片交到我手上。
「粘上不就好了,誰管這麼多,滿大街的人難道都盯著我**看?」話一出口,我便後悔不已。見花雲淹已笑得合不攏嘴。
「你……你笑什麼?不準笑!」
「我真不知道原來是那里破了,我以為是腿上……」
這話令我更加又氣又羞,真想找個洞鑽進去算了。花雲淹又說想看看破在哪里,我趕緊把外套給披上了。看我生氣了,他也就不說了,從包廂里的飲水機上倒了兩杯水,拿其中一杯遞給了我。
「這事你可不準說出去,不然跟你翻臉。」我接過水,說道。
「好好好!那有沒有封口費呀?」他問道,露出一副無賴的樣子,看著真好笑。
「有!你伸手給我。」
花雲淹把他的右手伸了出來,我打了一下他的手心︰「給你!500大洋,夠不夠?」
手落在他掌心的那一刻,竟被他趁勢抓去,放到唇邊吻了一下。
「晚上你有空嗎,蘇妹?」他問道。
「有……有空。」
「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可以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