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州是座經濟發達的沿海城市,市區繁華,人口眾多。整形業在這里的發展前景一片光明。花雲淹在翔州最大的私人醫院「馥chun醫院」就職,這家醫院是一家貴族醫院,匯集的都是翔州市最頂級的醫生。這里收費貴,但療效好,有很多大客戶。馥chun醫院專門撥了兩層樓用于整形美容,其中一層由花雲淹負責。
在當時,翔州城里大大小小的整形醫院也有十幾家,不過都開開停停,經常被查、被抓,說到底,整形的風險肯定是存在的。與此同時,受韓國整形業的影響,國內很多客戶早已不再滿足割雙眼皮、紋眉等簡單整形需求。利益驅使之下,很多整形機構都打出了韓國整形的招牌,而實際上在手術台上c o刀的人,連國門都從未邁出過。
花雲淹所在的整形科,很快就客滿為患。因為他確實在韓國學過專業整形,有韓國醫學院的正規畢業證,還會說一口流利的韓語,最重要的是他長的俊偉不凡,這位歐巴簡直就是一塊活招牌。他從一名普通整形科醫師,經過數年的努力,成為馥chun醫院首席整形師,也是身價最高的醫師。
這些年,他苦心鑽營整形術,幾乎沒有談過戀愛,就在他快要忘記什麼是愛情的時候,老天跟他開了一個玩笑,讓他愛上了手術台上的一個客戶。
他很少用病患來形容前來整形的人,他更願意叫他們客戶,這或許更能使他在手術台上發揮敬業jing神。
一個四十歲的女客戶,小月復微隆,腰身臃腫,長發遮蓋下的方得稜角乍現的國字臉。花雲淹開始有點激動。這令他的整形yu望瞬間膨脹起來。
她是一個新寡的富婆,手里的錢多得就像海里的水。花雲淹給出的建議,她全盤接受,不惜工本,只求盡快告別這個丑陋的臉和這副畸形的身段。
她也是一個相當配合的客戶。這令花雲淹對她再次感到滿意。一年來,她的手術幾乎沒有停過,隔段時間,她就會出現在他的辦公室里、他的手術台上。她一次又一次地月兌去衣服,在他面前呈現出她的**。而他也是一次又一次地在手術台上接觸到她的身體。看著這具臃腫丑陋的身體,在自己的手中慢慢變得亮麗、完美,花雲淹覺得這是他c o刀以來,最完美的一件藝術品。
最後一次修復手術後,花雲淹向她求婚了,這個新寡的美麗富婆當場答應。醫生與病患三年內不能建立戀愛關系,這是馥chun醫院的規定,于是花雲淹被醫院記了個大過,還扣除了半年的獎金。對于花雲淹而言,錢並不是他真正在乎的。他在乎的是戀愛的感覺又回來了,十年的情傷,就此療愈,他又重獲新生。
這個女人就是秦飄飄。她應該是愛他的,尤其是在一年多的手術中,無數次地在這個男人面前月兌光衣服,什麼羞恥感都已經沒有了。再者,不論是新寡或是單身已久,面對如此英俊的男人,有幾個女人不動心的,何況四十歲的年紀,正是如狼似虎的時候……
蜜月果然如蜜一般甜。即使沒有像鳳凰古城那一晚瘋狂,然而高ch o起時,全身血脈噴張,十年的「積蓄」一朝用盡,竟連抬手的力氣也沒有了,枕著這塊軟玉,沉沉睡去,夢中也是甘甜如飴。
遇上一個愛整形的女人,如同吸血鬼拿到了血庫的鑰匙。花雲淹沉浸在滿足感中。
為了使自己的技術jing益求jing,花雲淹去了美國和加拿大進行深造。學成回來,第一件事,就是跟老婆商量做手術。秦飄飄愛美,希望自己青chun常駐,對于整形,她向來是渴望的。于是每次花雲淹從國外學到新的整形技術,她都是第一個手術對象。
好景在花雲淹的身上總是不長。
花雲淹的整形夢還在繼續,可老婆秦飄飄卻漸漸對整形產生了抗拒。到了手術時間,遲遲不見人來。又催又哄上了手術台,又說不要打麻醉針,術後一邊嚷著疼痛難忍,一邊又拒絕吃止痛藥。漸漸地,連婚姻生活也開始變得冷淡。
美貌的妻子冷若冰霜,婚姻亮起了紅燈,已整整一年沒有xing生活了,這令花雲淹感到再次陷入愛情的低谷。
花雲淹捋起袖子,露出一塊發紫的牙印。牙印的主人應該很恨他,不然也不會咬成這樣,幾乎是要將他的肉扯下來了。
「這是你老婆咬的?」我問道。這秦飄飄看似名門貴婦,怎麼也會有咬人的舉止,而且是那麼地「狠」。
「不說了。」花雲淹的眼楮紅紅的,早已濕潤了,「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花哥……」看到一個英俊的男人在自己面前哭,實在于心不忍,竟不由自主地去抹他的眼淚。
「抱我,可以嗎?」他懇求道。
「嗯。」我抱住了他,他把頭枕在我的胸前。
這十分鐘,我竟忘記了自己是誰,也不願再想起為什麼來找他。只是很想這麼抱著他,讓他失落的心,感受幾分溫情暖意。牆上的鐘滴答響著,盡管很輕,可是在這一刻,卻十分清晰。
「我喜歡你身上人氣味。」花雲淹說道,他的手抱住了我的身體。
「氣味?我身上有什麼氣味?」
「一種很神秘的氣味。我想可能沒有什麼人會用這種香水。」花雲淹抬起頭,看著我,「是橙花的氣味。」
的確很少有人會用橙花來制香水,在依湖那里,當地人有用橙花曬干泡茶喝的習慣,公司附近有很多橙子樹,橙花開時,我也好奇地采了一大包,不過不是用來泡茶,而是曬干了做成香袋,放枕邊改善睡眠的。也許因為這樣,時間一長,我身上也會帶有淡淡的橙花香味。只是沒想到花雲淹也會喜歡這種氣味,而且更勝于冰麝的香味。
「你鼻子好靈呀。」我說道。
「你真的很特別。」他開始露出笑容,也許這個話題能讓他忘卻悲傷。
「用橙花香水的女人就很特別?」我反問道。
「那也不是這麼說。」他說道,「和你一起,總有一種特別親切的感覺。我……我很少跟別人說感情的事,很少。」
「那我豈不是你的知音?」我說道,「那麼,做手術有沒有折扣啊?」
「你真淘氣!」他突然吻了一下我的臉,我有一種被電擊中的感覺,呆滯了數秒後,發現自己已被他擁在懷中,他的唇在我的臉上游動,額頭、眉間、既而是鼻子,我側過臉去,他將目標移向我的耳朵,他的舌頭輕輕舌忝舐著我的耳朵。這種柔濕的感覺令人全身發酥。他的唇還在搜尋下一處目標……
「不要!」趁他還沒有吻到我的唇,趁我還有抵抗誘-惑的力氣,我用力推開了他。他的身體撞到了茶幾,上面的一個杯子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記清脆的碎裂聲。這使我們兩人都清醒了一些。
「對……對不起,蘇妹。」他滿懷歉意。
「你……」我一時語塞,緩了一口氣後,說道,「你還想被扣半年獎金嗎?」
「蘇妹,你……你真……真好!」他把我緊緊擁在懷中。
「花哥,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休息了,明天還要做手術呢。」趁著自己意識還清醒,我想還是盡快離開吧。
「讓我送你好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