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來家里作客,一來就佔著電腦要看《來自星星的你》。看她那入神痴迷的樣子,真不明白近年來高麗棒子為何這麼受歡迎。
「我要是有一個這樣的男朋友該多好?」表妹一臉傻笑。
我母親被她逗樂了︰「那你去韓國找一個嘛,你爸在韓國不是也有生意來往嗎?」
「那個不一樣的好哇。」表妹說道,「我又不會說韓語,他說韓語的時候,肚子上也沒有中文字幕出來的。」
「那你就找個本地的嘛,上次那個去學校給你送玫瑰的富二代,不是挺帥氣的?」我問道。
「別提了,他給我送,我不要,他轉手就送其他女人,這種男人,拉出去槍斃我還嫌浪費子彈。」
「那你想要個什麼樣的?像《星你》里的教授那樣?」
她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可惜了,他不會說中文……」
「雯雯,上回不是有個男明星追你嗎?你沒答應嗎?」我母親問道,「你爸爸可是給他們那部電影投了不少錢哦。」
「你說那個蘿卜菜呀,」她邊說邊掏出手機尋照片出來,「你看他長個鷹鉤鼻,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那眼楮,賊溜溜的,他哪是在看我呀,分明是在看我身上的珠寶。」
我看著她手機上的照片,她那涂得花花綠綠又粘滿水鑽的指甲在手機上劃動著,一張張照片在那里閃過。那個「蘿卜菜」其實也沒她說的那麼差勁,只能說表妹審美觀有別與常人吧。我突然發現有一張照片上,出現了萬秋兒的臉。我指了指照片說道︰「表妹,你真有本事,你的生ri會連當紅的明星萬秋兒也來捧場了。
「萬秋兒?」表妹盯著照片看了看,「才不是呢,只是一個長得很像她的女人吧。好像叫崔茜。」
「崔茜?」這個消息讓我好震驚,「她怎麼會在你的生ri會上出現,你認識她?」
「也談不上認識,是飄飄阿姨帶來的。」
「飄飄阿姨?」
「嗯。是呀。飄飄阿姨是我爸爸的好朋友,她經常來我家的。」
「你說的飄飄阿姨是不是叫秦飄飄?」
「是呀。我這還有她的照片呢。」表妹的手指又劃了幾下,出現幾個秦飄飄的照片,確實就是夢星大酒店那位女老板秦飄飄。
「飄飄阿姨長得可漂亮了,我爸可喜歡了。」
我這個腦殘表妹說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是帶著笑容的,95後的女孩真的都是來自外星的嗎?
「你爸爸很喜歡這位飄飄阿姨?」我母親也被她這個話題吸引了。表妹的母親跟我母親是親姐妹,在國外旅行時,遇到當地的一起槍擊事件,被子彈打中而不幸過逝。這是三年前的事,當時這件事還被作為一件外交事件來處理,還在社會上引起過很大的反響。
據我們所知,姨父也算是個長情的人,一直沒听說有什麼桃s 新聞。阿姨過世三年,他也一直沒有結婚。
「這個我也說不上來,好像是談生意談在一起的吧。她每次來我家,都帶禮物給我,有時她也會在我家過夜。」表妹一邊看著《星你》,一邊說道。
表妹帶來的消息讓我又喜又悲。崔茜與秦飄飄確實有關,說不定就是受雇于她,在她的指示下,去「做」生意。如果能抓到崔茜,肯定能將秦飄飄繩之于法,把她們的這股勢力一網打盡。不過秦飄飄跟姨父好上了,她不就成了我的阿姨。可我卻跟她的前夫交往,花雲淹莫名其妙輩分就小了一輩。而且我還不能以雯雯的表姐身份出現,這種見光死的身份,讓我頓時陷入了無比尷尬的局面。
「表姐,你在想什麼呀,那麼出神,你該不會也喜歡教授吧?你不要跟我搶,你搶不過我的!我們是來自不同星星的人。我明天就訂機票去韓國!」
真是拿這個腦殘的富家千金一點辦法也沒有,她跟我們絕對正如她所說的,是來自不同星星的人。
表妹過生ri的時候,應該是我回翔州的前幾天。沒想到崔茜會出現在表妹的生ri會上,這麼說她又回來翔州做生意了。那之前錢謙從若菲那里得到的關于崔茜在風和谷做生意的事,難道是若菲杜撰的?或者崔茜在風和谷做完了生意,然後又回到了翔州。我想後面的可能xing或許大一些。如果是這樣,那她急急忙忙回翔州來干嗎?又是為了做生意嗎?根據表妹說的崔茜是秦飄飄帶來的,難道崔茜背後的老板就是秦飄飄。在表妹的生ri會上,秦飄飄帶她過來做什麼?
我趕緊把情況向周曉文匯報了。周曉文也對崔茜回到翔州感到費解。她跟若菲和嬋冰分開,獨自來到翔州,又與秦飄飄在一起出現。而秦飄飄這麼看重她,連相好的女兒過生ri,還帶她出席。難道,又有一個重大的案子要發生了?
「會不會還有其他原因?」我把我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覺得崔茜回到翔州不排除秦飄飄叫她來辦事,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要來。她之前虐待錢謙是因為出于對他的恨,那麼其實她還有一個更值得她恨的人,就是錢謙的老婆——黃吉。她這次返回翔州,會不會是為了報復黃吉?
周曉文對我的分析表示贊同,他叫陳博和劉濤兩人去黃吉所在的療養院走一趟。
陳博剛把車子啟走,我已跳進了後座。
「丫頭,你也去?」
「嗯。這本來就是我想到的呀,我為什麼不能去?」
「真拿你沒辦法。」陳博說道,「現在都有點怕了你了,上次惹上姓花的那小子,我們被你的周叔叔罵得狗血噴頭呢。」
「你痞子博也有怕的時候嗎?」
「哥好好跟你說呢,你這丫頭咋又這樣哩?」
到了翔州健寧療養院,他們倆人下了車,我卻有點兒猶豫。
「蘇妹,你怎麼不下來呀?」陳博學著花雲淹的口吻叫我,看他那嘻皮笑臉的樣子,我就想揍他。
「那里面是不是都是瘋子?」
「也不全是,有的瘋,有的不瘋,有的半瘋。」他解釋道。
「什麼叫半瘋?」我好奇地問道。
「半瘋就是有時瘋有時不瘋,就像你這樣。」
听他這麼一說,我氣得從車里跳出來,伸手要去掐他。他這次倒學聰明了,沒等掐到肉,已閃開了,我只掐到他的衣服。
「你才半瘋!你們全家都是半瘋!」
被我罵了,他也不惱,就在那里痞子似地笑,還叼起一根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