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無痕 第46章 懂得放手

作者 ︰ 風舞紅葉

乘火車回家的途中,父親打來電話說今天是表弟的十歲生日,晚上在飯店請客,讓他下車後馬上趕來。剛說完就听見嘀地一聲,小靈通的屏幕一閃,消失了。這還真糟糕,紅葉的手機號碼還存儲在里面呢,這可怎麼告訴她約定取消的事呢!

下了火車,陸楓帶著一路的風塵和疲憊來到飯店,親朋好友都早已到席,包廂里燈火輝煌,夜色已低垂。想著不知是否還等著吃的紅葉她們,陸楓的心不由焦急起來,想打個電話告訴她們等席散了再請她們吃,可又記不清紅葉那一串長長的手機號碼。

他舒了舒眉想,紅葉可能在華姨家,又可能聯系不到他,已經回家了吧!再說現在親朋好友都在,也不好臨陣月兌逃,也忙完這邊再說。

不知不覺吃完飯回到家已是八點多,陸楓忙打開電腦,上了,急著給紅葉發短訊︰「不好意思,今天我去了一趟寧波,沒看到適合我的學校,就回來了。乘車好辛苦,臉都白了,好可憐。但是為了前途,我就盡量去克服,希望你能給我鼓勵。」

「你怎麼樣?可是我也好可憐啊!被她們罵死了,是你失約怎麼怪我!」紅葉挺翹的鼻尖,有一種微酸的感覺。

唉,這紅葉還真可憐,替自己背了黑鍋,陸楓萬分歉意道︰「這都怪我,明天我幫你在華姨和喚姐面前說些好話。那你現在在干嗎?」

「你回家了那我也回了,等的餓扁了才換來一句不好意思,我的心都……hehe!」我們總是擦身而過,我們總是互道離別,卻不明白在某個轉角和瞬間,向左走,向右走,我們就真的走出了彼此的生命,走進了一個櫻花綻放和冰天雪地的場景。

「你在哪里,不如我們一起先去吃夜宵吧,以後補上。」陸楓歉疚地說。無數的遺憾,無數的淚水,無數的相遇與錯過的故事,化成了那條每到夏季夜空就橫掛在天邊閃爍的銀河,晶瑩浩蕩,那是聚滿了一整個世界帶著微笑而心疼的眼淚,那是無數的放棄和舍得的選擇,那是足以像潮水一樣淹沒了星球的遺憾。

「算了我回家了,不早了,爸媽也在等我呢!」幾片樹葉被風一吹,搖搖欲墜,終于禁不起許久的失落,緩緩飄于紅葉面前,一如她此刻的心緒。

「慘了,這回非得被你們罵死不可,歉疚得緊,早知就不去寧波了。」

紅葉微微搖了搖頭,神色復雜的道︰「不會!只要你能找到幸福我祝福你!只要你快樂!」

想著紅葉莫名其妙的話,陸楓一陣哆嗦,什麼祝我幸福,這傻女孩不知想哪去了。她應該是祝我能早日找到好的學校,實現自己的夢想而祝福吧!于是陸楓道︰「我也這麼想,畢竟讀書比吃重要,只不過你們等了我這麼久,還害得你餓肚子,我心難安。」

許久沒有反應,看來紅葉已在回家的路上,可他還是默默思索著,為何會祝福我找到幸福,難道她真以為我和她的徒弟在一起。然而此刻紅葉的心也一路飄飄蕩蕩,沒有人知道她難言的落寞。

路邊漫天的紅葉紛飛在面前,幻化成淚的雨絲,又落入了記憶的深潭。那天,喚姐催著我打你電話,要你請吃肯德基。我很想對著電話听到你的聲音,可是我還是嘻笑著回避了,說實在的我沒勇氣!

後來喚姐還是自個兒撥通了你。听著你們的對答,「你在寧波?」「和朋友在一起?」我的思緒就莫名的胡思起來,和她一起去了嗎?

我的心猛烈得一陣陣抽緊,一點點碎裂。盡管我明白我沒有資格沒有理由沒有權力去感受,可是心不由己情難自制。但我還是盡量的裝著不經意,盡量的裝著不在乎,盡量得裝著無所謂。

听喚姐說著對你違諾的不滿、听華姨嘮叨著對你不告而行的不解,听她們說著一定要等你回來一次。我還嘻笑著為你辯解一下,能找到你的幸福能不為你高興嗎?沒人發現我眼角的晶瑩,沒人注意我神情的蒼白,沒人看見我牽強的笑意。

今天華姨下班的時候,喚姐拖著華姨一定要等我們一起下班,然後等你回來。華姨征求著我的意見,我嘻笑著還是等下一次吧!喚姐堅定得說著你會回來請的。

于是我讓華姨先回家等你來了再打她電話也不遲,華姨向來就應從我的話。就分別說定到時各自電話聯系。我此時真不想和任何人有過多的言語、過多的交談。

下班了,我沒有目的地,找不到停靠的地方,無端的迷失在了幻想中。新華書店、商場、超市、街頭都留下了我迷離的腳步。

天朦朧,夜隨從。

我慢騎在縱橫交錯的公路網。行人急急匆匆,霓虹燈閃閃爍爍,我尋尋覓覓,該不知騎往哪兒?

我知道你對任何事都認真負責,對朋友情深義重,對我們更不會食言,我了解、我明白、我確定!我一個人就這樣默默流淌在城市的人潮中,靜靜體味夜色的蒼涼,細細感受孤獨的淒美,慢慢品嘗苦澀的溫柔。

我想起了多年前初到單位實習,端午節單位發了禮券到一個食品店領取物品。僅知城區路線的我,就這樣迷失在了回家的路。

今天我又迷失了。文字首發。只是那時是眼的迷失,而今是心的迷失。

夜是靜謐的,只是此刻卻如此喧嘩浮澡;星空是美麗的,只是每顆流星劃過都要帶走一顆心。現在的我是迷茫的,只是我知道有愛的人,把一輩子都鎖在愛恨情結里,直到痛徹心扉後,才會了然破繭而出的美麗。

原來,幸福是懂得放手後才開始的。「怎麼會迷上你,我在問自己,我什麼都能放棄,可今天難離去……我總在傷你的心,我總是很殘忍……也許你不曾想到我的心會痛,如果這是夢,我願長醉不願醒……」

我不知道該不該還在這里,該不該還等你,該不該在城市的角落還想你。是否我應回頭?是否我已不該等候?是否我該找一個離開的理由?冷清的黑夜,吐散著迷惘的塵煙。攥著一顆落魄的心,沒人給我答案!

「你還在嗎?終于到家了!家的感覺真好!」收到紅葉信息的時候,陸楓還在坐立不安地猜測著,紅葉應該是躲在華姨家了,要不她也沒處可去?于是問︰「你今晚在華姨家干了些什麼?

「華姨家?我啥時去華姨家啦?」紅葉納悶著。

「呵呵,你就老實交待吧,憑咱倆這麼好的關系,我那會揭你的短,那不成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嘛,我才沒那麼笨呢。」陸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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