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麗心里還是一片凌亂,戰戰兢兢的道︰「那我明天用不用穿工作服進去?我還是很擔心,最好三個月實習期立刻到,那我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這樣說來還是麗麗,用不了多久時間就來月兌離這個沒有人情味的苦海了,而自己不知何時才能解月兌。陸楓思忖了會,道︰「我想不用了,你還是穿自己的衣服進去吧。記得膽子要大、臉皮要厚。哎,現在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面?以後很難有這樣的日子了,所以……現在開始珍惜。」
麗麗的雙手下意識的攥著衣角,輕輕一嘆道,「哥哥,謝謝你能陪我聊天,不要因為我的事,而影響你的心情,前幾天還很開心,想不到今天會這樣?我現在最難過的就是回家,我不敢說,但我又不能欺騙父母,可這樣說出去會很……,想到回家就會有很多心事了。」
這的確是個難題,如果說出實情,臉上會無光,還會受到父母的斥責,陸楓想了想道︰「那就先不回家,等你心態安靜下來再回去吧!你就別胡思亂想了,其實這些事,在每個人成長的道路上都會遇到的,也許當你幾年後在去回望,你會發現今晚的擔憂根本是不值一提的,而有些東西卻是彌足珍貴的。」
掛了電話,陸楓煩燥地對紅葉道︰「我那個徒弟明天去人事部報到了,她問我到那里是否穿工作服進去?該說什麼好?這世道人善被人欺,可悲。照我的個性,都他媽的見鬼去吧,我喜歡穿就穿,我不穿你能把我如何,哼哼,最多我炒它魷魚,再說了那套工作服太樹大招風,我可不想招搖過市。」
紅葉只噢了一聲,語氣中分明帶著懷疑。陸楓心領神會道︰「你就一個字來表態,是稱贊我男子漢作風的吧,哈哈,我可真是好想讓人驚詫一回。」
「你需要膽識和勇氣,除卻這些你太過于羞卻了,這樣對任何事都會有阻礙。」紅葉一針見血地道。「高中以前的我和你一樣,後來我的同桌潛移默化了我,使我一步一步走了出來。我感覺比以前大方多了,連親戚也這麼說,所以同桌在我的心中佔了很大的空間,讓我回味許久!」
膽識和勇氣?紅葉的話猶如鐵錘生生地敲打在他身上。那年高中畢業離開校園,在辛苦奔波的半年之後,他進了這個賓館工作,被分配到了搞衛生的崗位。在大堂外掃地擦玻璃時,他不敢抬頭,怕那些衣著顯貴的客人會不時投來嘲諷的目光,那有若實質針刺般明晃晃的眼神。
這一切都讓陸楓無由地自卑起來,對自己的一言一行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應付著工作上的人和事。其實現在想想抱著這樣的心境做人實在太累,何不化作塵世中的一粒塵埃,快樂地游走在陽光流舞中,快樂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呢。
記得一位高人曾給了他一句真言︰‘跳龍門,需汲浪,雷勢轟轟,踴躍萬丈’。想來要成大事者,必先拋卻心中的羞澀,抱持‘雖萬千人,吾獨往矣’的男兒氣慨,一往無前,始能達成所願。
「恩,風衣掠閣也說我有些憂郁,還帶著那麼點不自信,他說要做生活的強者不能這樣子。放開一點,自信一點,努力一點,幽默一點,這就是好男人了。」
「他說得很對,你就是太多愁善感了。其實你每次做事的時候對自己說︰我是最棒的,我能做得很棒,久而久之,你就會自信了。」紅葉高聲道︰「從明天開始,我慢慢默化你。看你行不行,你得做好準備,接招吧!」
這不是成功學上的那一套嗎,也不知紅葉是從哪學來的。總之不能被她看扁了,于是陸楓一拍胸膛,自夸自贊道︰「潛質那還用說,當然是一流的,領悟力那就更不能說了,我能從萬事萬物中感悟生命,所以還是很有潛力的嘛,哈哈!」
「嘿嘿,真會臭美啊你,那我和你都相處這麼長時間了,你有沒有一點的潛移默化?」
很長嗎?除了每天兩人反反利復復的上班,真正相處的日子對于他們又有多少呢,他渴望那種恬淡寧靜的兩人世界。尤其是心靈困苦的時候,想找個人好好傾訴,卻發現也是那麼難。陸楓沉默片刻,雙目閉合,輕聲開口道︰「其實這兩天我挺想你的。」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嘛,當然我也挺惦記你的。」紅葉的輕嘆在這星空里化開淡淡的漣漪,那一圈圈波紋中帶著的憂傷,是無入能懂的花朵,只能在這寂靜的黑暗中,孤獨的綻放它的寂寞。
「嘿,別老提些沉悶的話題了,我給你猜個謎面詩︰天鵝飛去鳥未歸,懷念昔日空費心,雲開雲明雙匕影,水流幾處又相逢,日落月出人倚月,單身貴族爾相襯。每句打一字,然後組成一句。」紅葉說完,嘴角露出了一縷微笑,那笑容在這夜里很美麗。
關于猜謎陸楓還是稍有領悟的,畢竟讀書時對這方面頗感興趣,也曾學會一些解謎的訣竅,他沉思小會,比劃道︰「第一句是‘我’,第二句應該是‘不’,第五句是‘有’,第六句是‘你’。還有兩句得再好好想想。」
苦思良久之下,陸楓的眼楮里剎那充滿光采,終于明白了這句話的含義。蝴蝶翩然,它的飛舞只為生命中那一季的短促,成就生命的光耀;煙花燦然,它的墜落只為生命中的一次璀璨,成就永世的記憶;流星一剎,它的短暫只為傾盡所有的美麗,成就永世的等待。
窗外一絲月光,一池秋水,灑下了柔情,被枝葉篩過,閃爍在粼粼的波光里。紅葉靜靜的望著窗外,想起陸楓的生日即將臨近,于是輕聲問他喜歡什麼樣的禮物?
紅葉雖然結婚了,但還記掛著自己的生日,這讓陸楓心中一暖,大大方方的道︰「很簡單啊,給我點首歌得了,當然如果那天你有空,就陪我在網上聊會天吧!另外的就到再說了,我要慢慢敲詐你。」
「這麼壞,還敲詐,呵呵!不過我不怕。」紅葉嫣然一笑,直如春風拂面。陸楓嘻嘻一笑道︰「你以為姐是這麼好做的嗎,自從我當了華華的哥後,每月都會被敲詐一點,買磁帶、買游戲光盤什麼的,頭都暈了。」
「哈哈,你也有暈的時候啊!不過我也欠華華一盒磁帶。上次答應他期中考進步就給他買,結果他只前進了一名,真是精確,暈!好了,我下了,明我上中班,到時再見吧!」
月色透過淡淡如煙的薄霧,倘佯在靜謐的夜間。文字首發。這時劉夢玲幽幽道︰「我想我找到了所愛的人,但這是不夠的,我也要我愛的人愛我,很愛很愛我,我想我不是你想要的。」
很多時候,認為自己真的很堅強,其實自己心里是清楚的,沒有誰是沒有眼淚的,怕只怕淚一旦決堤,太多的東西會在那一瞬間崩潰瓦解,于是我忍著,哪怕是咬著雙唇,痛只藏于心底。
陸楓聞言,愧疚道︰「在這世間找一個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的確不容易,也許有許多人終其一生也找不到,如果是我,有緣找到了自己所愛的人,我會真心真意的去愛她,不到最後一刻,我是不會放棄的。愛是雙方的責任,我很清楚,如果你真心的愛一個人,我想別人也會來真心的愛你,畢竟是一生而不是一時,如果有人真心愛我,那麼我也會用同樣的愛去感動對方。」
陸楓想了想,又特意邀請道︰「過幾天我生日了,要不你陪我去臨江抒懷如何?」幾天前張陽便問及生日想要什麼禮物,想怎麼過,自己也是這番回答的,想想這樣也好,因為一旦刻意安排了,意義就會變得顯眼。
「我過小生日都不對爸媽說的,就對自己說一聲生日快樂,簡單到沒有生日禮物,沒有生日蛋糕,連生日願望都沒有。況且這些天工作實在太忙了,連過生日的心情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