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有些擁擠的母嬰店用品店里。
顧衍澤護著靜佳在一排排貨架中挑選著。原本只是想買幾件孕婦穿的睡衣的靜佳,卻在看到滿目的嬰兒用品時,挪不動腳步了。
「阿澤,你看啊……這個小鞋子是不是很可愛啊……」靜佳手里拿著一雙十分袖珍的小孩穿的小繡布鞋,十分喜愛的,望著一旁的顧衍澤滿眼好似都是一副要為人母的欣喜。
那眉眼俱笑的樣子美的讓顧衍澤有著片刻的失神。
「你怎知道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啊?」顧衍澤回過神來笑問道。
「呵,你少在哪兒給我裝蒜,自從兩周前,那個醫生來檢查之後,應該就已經悄悄告訴你們是男孩了,居然還故意的瞞著我。」靜佳給了他一記白眼。就繼續在一堆嬰兒用品中挑花了眼。
「喲……小丫頭不笨嘛。」顧衍澤眼眸里滿是笑意的模了模她那柔順的小腦袋。
靜佳撅著嘴搖了搖頭,擺掉他了他弄亂她頭發的大手。
她又不是傻子,自從那次那個醫生來檢查,走之後,何麗娟對她的態度更是好的上天了。整天孫子……孫子的掛在嘴邊。
「我告訴你,是覺得男孩女孩都一樣,怎麼你不會重男輕女吧。」顧衍澤走到靜佳身邊說道。
「我……我其實更喜歡女孩一點,只不過如果是男孩的話,你父母肯定會更高興一些。」這話倒是不假。他和靜佳雖是不在乎男孩女孩的,但父母肯定是更希望是男孩些,而且靜佳生了個男孩,在顧家的地位可能都會提升不少的。
所以這樣來說,他也希望這第一胎還是個男孩好,畢竟父母對靜佳態度好了,她在顧家的日子也就好過些了。
至于女孩嘛,他們以後總會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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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佳和顧衍澤采購了一大批好似很久之後才能用的到嬰兒用品,正準備往回走時,卻意外的看到了許久未見的許靜萱。
她看著好似蒼白憔悴了不少。一點也不想之前那個不可一世的許家大小姐了。
怯怯懦懦的站在離她三米之外的地方,想要靠近,卻又好似畏懼身邊的顧衍澤似的。
自從上次在B市那次出了意外後,靜佳就沒再見過她了。
其實她也很疑惑,她為何要幫著陳以哲去做那麼愚蠢的事情,如果陳以哲劫持她成功了,帶走了她,那許靜萱豈不是自己把陳以哲拱手送她了,雖然她一點也不稀罕那個男人。
而不成功,陳以哲恐怕得……想到這里靜佳一直忽略了,後來陳以哲怎麼樣了,他是被顧衍澤如何呢?
猶豫差一點流產鬧得身子虛弱了很久,也沒心思去考慮那個男人如何了。
顧衍澤摟著靜佳與無視許靜萱的往車場走去,卻不想許靜萱一下子跑到她跟前攔住了靜佳的去路。
「靜佳,能找個地方跟我坐下來談談嗎?」許靜萱眼中含著淚的說道。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敢上前來似的。
靜佳看她這樣有些猶疑的停住了步子,望了眼身邊的顧衍澤。
「許小姐,我們沒有話需要跟你談的。」顧衍澤眉眼冷沉的說道。語氣是極盡的冷淡。
「顧少爺,我求你了……求求你放過阿哲吧……」許靜萱滿是祈求的望著顧衍澤,眼淚蘊滿了淚水。
在靜佳還沒反應過來時,許靜萱忽然跪在了她腳邊,一如上次在B市的車里一樣。這是她第二次跪在她面前了。
靜佳往後退了一步。
人來人往的商場里,這一幕引起了不少的停足注目。面對著許許多多異樣的眼光襲來,靜佳拉了拉身邊顧衍澤的衣袖。
「走吧,她要跪在這兒是她的自由。」顧衍澤神色依舊是冷淡的。如果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的人,一定會覺得他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吧。
最後,靜佳還是勸著顧衍澤,沒有任由許靜萱跪在哪兒。
他們找了家安靜的茶餐廳。
靜佳坐在顧衍澤身邊很是安靜的听著許靜萱一邊流著淚一邊哀求著。
她說,「靜佳,我真的不知道那些要債的人是陳以哲找人雇的,我更加不知道他的目的竟是要帶你……如果我知道我是死也不會任由他利用的,但時我是真的以為我的媽媽被那些賭徒給綁架了,才會找到你的……」
听她這樣說,靜佳覺得其實是合理的,畢竟許靜萱再愛陳以哲也不會愚蠢到幫他跟別的女人成雙成對吧,何況那個女的還是她許靜萱一項很討厭的她。
「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在提及了。」靜佳淡淡的開口道。
雖說有些事情不是她本已而為的,但是差一點釀成的悲劇以及她所經歷的那麼痛苦與驚嚇確實真真切切的發生過的。
沒有經歷過的人,都是沒有辦法體會到當時她的害怕與無助的。
「是的,靜佳已經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了,可以求你勸顧衍澤放過陳以哲嗎?」坐在對面的許靜萱滿是希冀看著靜佳與顧衍澤。
她知道如今能讓顧衍澤放過陳以哲的也只有靜佳了。她來S市有段時間了,一直想找靜佳,卻都因為靜佳每日呆在警戒森嚴的顧家大宅里,她根本就無從接觸到靜佳。
今日好不容易等到靜佳出了顧宅,她一路尾隨的到了這兒,她說什麼也要抓住這次機會,也許著就是她唯一就陳以哲的機會了。
「阿澤,你把陳以哲怎麼呢?」靜佳有些好奇的問道。
顧衍澤眼中原本看著對面滿臉淚水的女人滿是冷意的,卻在轉眼看著靜佳時,瞬間就變得一派溫和了。
「他做了非法的事,自然會有法律來懲罰他了。」
「哦……」靜佳放了心,她其實是怕顧衍澤一時惱羞成怒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這樣就不好了……畢竟如今可是法治社會,任你在有錢有勢,也得遵紀守法,不能掙月兌了法律的束縛。
「靜佳,你該知道陳以哲是名律師,如果坐了牢那他這一輩子都在當不了律師了。」
是啊,陳以哲是名律師,知法犯法更是嚴重。
可就因為他是名律師才可惡呢。如此品性的人可以做一名好的律師嗎?在他還在美國念書時,就利用他懂的法律,有恃無恐的狠戾的把她關在公寓里要殺死她。他那樣的人又怎配當一名律師呢。
他可以做到為社會上不公的事伸張正義嗎?
許靜萱如今是完全沉溺于愛情中不可自拔了。可她一心一意的為了那個男人不遠千里的從B市來到S市,甚至是還跪在她腳下哀求。那個男人知道嗎?那個男人懂得珍惜她嗎?
許多許多的話語,靜佳都為說的出口,如今她對許靜萱好似已經沒有多大的恨意了,更多的是同情與可憐。
她何嘗不曾是一個驕傲的女孩呢,如今卻被所謂的愛情搞成了如此模樣。
「靜萱,很抱歉,這件事我幫不了你,你想要顧衍澤撤訴不要把陳以哲送進監獄,這得看我丈夫的意思了。我雖然可以不追求,但卻不能強求我的丈夫也不追究的,畢竟因為他我們的孩子差一點……」
靜佳說完就忘了眼身邊的顧衍澤,他大多都是沉默的。
听靜佳如此說,他才冷淡的開口道,「許小姐,這個世上每個人都是要對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的……其實,據我所知陳以哲做過的違法事情應該不遠不止這一次的。」
「……」靜萱驚訝的望著顧衍澤,一臉的不可置信,顧衍澤是知道了什麼嗎?
「這一次也是時候給他一個教訓了,何況他這種人如果不給他一點應有的懲罰話,恐怕以後可能會釀成更大的悲劇呢。」
「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好嗎?」許靜萱依舊不死心的祈求道。
「不是我不給他機會,而是他沒給自己機會。」顧衍澤心中清楚,他並不是因為吃醋,因為陳以哲以前與靜佳有過什麼而針對他,而是他確實太過分了。
特別是這一次,簡直就是觸及到他的底線了。
他的底線就是決不允許任何傷害到他最愛的女人。
陳以哲差點害的靜佳流產,他沒對他使出更為狠戾的手段已經是對得起他了。
說完顧衍澤就拉著靜佳準備起身離開,一直坐在一旁未出聲的靜佳,忽然對依舊愣坐在哪兒的許靜萱開口說道,「靜萱,陳以哲那個男人真的值得你這樣的愛嗎?你難道沒有感覺到,他並不愛你的嗎?其實,一直都不過是在利用你而已,為何還不看清,為何還要如此的之謎不去呢。」
「靜佳,你也是經歷過愛情的人,愛情很多時候都是身不由己的。一旦陷進去,就很難在出來了。」
許靜萱滿是悲慟的說道,眼淚瞬間是斷線的珍珠一顆顆的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