斌哥看了手下馬仔一眼,繼續說道︰「廖記仁和胡桂花吵架,胡桂花抓住什麼就扔什麼,張彪正從他們家門口過,一把菜刀從窗口飛了出來,正插中張彪的腦殼,嗯,這個位置,拉到醫院不到半個小時,就死了。」
「啊?」眾人听到張彪死得如此逼屈,大出意外。
混社會的人,在某種意義上皆有亡命之膽,如果真的在打打殺殺中死了,也就一死白了,大家並不覺得意外,但像張彪這種死法,被一個婆姨胡亂飛起一把菜刀斬殺,這冤不冤啊。
「所以,我覺得,這事兒有些奇怪,再加上昨晚茶樓里動了刀,等會兒,我開車,我們去終南山玩兩天,去去晦氣。」這是斌哥的想法。
「斌哥,不啊……」眾人大叫。
「為什麼?」斌哥不解。尼媒,平時都說在紫槐呆著沒意思,要讓老子出血去遠處玩,此時老子想通了,你幾個又蔫了,這算哪門子事呢。
「斌哥,其實……」小chun相對會講故事一些,面對斌哥,把昨晚幾人的夢境講給了斌哥听。
隨著賴小chun的講解,斌哥的臉se越來越難看,最後變成烏青、慘白,有如一張鬼臉。
「斌哥,斌哥,你別嚇我們啊!」有個馬仔有些害怕地說道。
「大家都是兄弟,我就實話實說了吧,你們做的這個夢,我也夢見了,惟一不同的是,我沒有丟下你們不管,我雖然也看到那條白se的小狗了,但我沒有下去抓它,因為,不是我不去抓,而是車子根本就沒踩住剎車,車子滑入了斜坡,沖下了懸崖,而在沖入懸崖的一瞬,我看見那小狗直立著,正鼓掌呢。」
「斌哥,這……」
「確實有點怪,今天,大家哪兒也不去,等會兒,我打個電話,請個道士來給我們看看。我估計,我們是被邪氣上身了。」說到這兒,斌哥模了模臉上的一道傷疤,昨天由棉花造成的傷疤,看起來非常恐怖。
「斌哥,你說,這些事兒,會不會與李家那只棉花有關呢?」一馬仔突然說道。
「啊,棉花?」眾人本來還不覺得,可一回想夢境,天啊,那條小狗不就是棉花嗎,棉花最典型的特征,就是四只腳上那四個金黃se的渾天輪啊。
「我覺得,肯定是棉花在作怪,要不,我們立即去李家找那小子?把那狗給殺了!」一個叫李二娃的馬仔凶狠地說道。
「李二娃,如果真是棉花在作怪,還去找李家那小子,我看你還是小心點吧,張彪是怎麼死的,意外橫死啊!」另一個馬仔yin慘慘地說道。
李二娃打了個寒顫,臉上凶意頓去,不敢再開口說話了,但明顯心有不甘。
除了斌哥一系外,昨天與李廣玩牌的幾人也做了夢,李漢、趙大勇、陳宏三人的夢是一樣的,他們跟著李廣,吃香的喝辣的,輝煌騰達,風光一時無兩;四個美女也做了一個美夢,夢中,李廣次次考試第一,高考全省狀元,一張青chun無敵的明星臉,引來美女粉絲無數,四個美女只有無奈地站在遠處觀望著,因為他們根本就擠不進去……
「不會是真的吧?」幾乎美人都有此一問。因為美女醒後,還仔細回味夢中的情景,發現她們都有機會,但她們似乎都失去了機會。
不論是真是假,是好是壞,四個萍水相逢的美女,從此開始關注起李廣。
今天李廣要去走親戚,ど舅的生ri,爺爺不去,就李廣自己去了。因為李廣要出門,爺爺李家國也起得早早的,李廣起床時,爺爺已經熬好了大米粥,因為棉花似乎不喜小米粥,李廣昨天就與爺爺說了這事。
果然,棉花對于大米粥相對要喜歡一些,吃了整整一盤。令人奇怪的是,昨天這家伙不吃饅頭不吃饃,可今天爺爺自己做的饃,棉花也啃了整整一個。
一個饃,可不算少,至少要二兩面粉呢。
「小廣,我知道棉花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了。」爺爺突然說道。
「喜歡什麼?」李廣有些疑惑,這棉花,自己隨時都在關注,不會比爺爺知道得少吧。
「凡是我們自己做的飯菜,棉花就喜歡;而買來的,棉花則不喜歡。」爺爺說。
「昨天那小米粥又是怎麼回事?」李廣糾結于此。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年,我們家的小米全部是買來的,很明顯,小米中是加了什麼化學成分的,我吃著都覺得不好吃,只是這棉花比我的胃口更刁罷了。」
「我明白了,棉花不是刁嘴,而是不喜歡各類添加劑,喜歡綠se天然的食物。怪不得,他那麼喜歡吃西瓜呢。」李廣終于想通了原因,而且,他還想起了昨天在大排擋,棉花只吃花生和豆角的情形,那兩樣,也是新鮮綠se農產品,什麼化學的,農殘的含量,肯定要少得多。
至于棉花喜歡的臘排骨,則是去年過年,李家自己殺了一頭豬,留下的排骨。
「棉花,我和爺爺說得對不對?」李廣和李家國都看著棉花。
「得得得得」棉花一邊點頭,爪子在桌子上敲個不停,顯然,棉花也很高興,這兩個家伙終于弄懂了俺的意思,咱不再受那飯食苦了。
至此,棉花與李廣達成了第一個共識。
李廣的娘親姓楮,名叫楮永紅,這個名字是爺爺告訴自己的。自然,李廣的ど舅也姓楮,名叫楮毅,不過,雖是ど舅,年齡卻有45歲了,比李廣離家出走的娘還要大三歲。原因,自然是楮家前面生了四個兒子,大舅楮勇,二舅楮仲,三舅楮伯,ど舅楮毅了。
傳說,李廣的外公是一個有文化的人,早年曾讀過私塾,才給幾個兒子取了個簡單好記的名字。至于諸永紅這個名字,據說娘親上學後改的,此前外公起的名,名叫楮文君,學校領導說,楮文君這個名字,有濃厚的舊時代氣息,要不得,要改,就改成永紅吧,永遠忠于紅太陽。
楮永紅也罷,楮文君也罷,對于李廣來說,都只是聞名罷了,就是ど舅之上的楮勇、楮仲、楮伯三個舅舅,李廣也只知其名,並未見過其人,因為這三個舅舅早年參加工作都出去了,只有ど舅留在家里守著外公,結果外公也在李廣三歲那年去世了。所以,說起來,李廣對于娘親家,只認識ど舅一家。
「小廣,早去早回。」臨出門時,爺爺叮囑道。
「嗯,我吃了午飯玩會兒就回,如果沒車,我喊個摩托也要回來。」李廣說著,就向鎮上走去,他要去鎮上趕車,趕到距ど舅家不遠的另一個鎮涇河鎮,下車後再坐鄉村公交或者摩的去ど舅家。
「汪,汪,汪」棉花早就注意到李廣,結果這家伙走時竟然不帶他,于是汪汪大叫,跟著後面攆路。
「哎,你要去,好不好啊?」李廣有些為難,因為這家伙吃飯時要佔個位置,去別人家做客,要講規矩的。
「汪汪汪汪」棉花眼淚汪汪地望著李廣,那神情,不帶走不行啊。
「好吧,爺爺,棉花跟我去了。」李廣無奈,給爺爺打個招呼,這樣一人一狗走親戚去了。
雖然ど舅這些有點不地道,但最後爺爺還是封的兩百元的標準紅包,隨個大份,免得別人說李家人的閑話。
只是,李家國和李廣都沒想到,ど舅家的客人,與往年有所不同。
除非是真正的邊遠山區,現在的交通不用擔心。李家距楮家三十里,李廣還轉了一次車,也于上午10點就到了ど舅楮毅家。
ど舅雖然家在農村,但一套豪華鄉村別墅以及一個佔地至少兩畝的大院子,標志著ど舅的ri子過得是神仙打屁——不同凡響。
別當村長不是官,ど舅就是他們村,也即涇河鎮涇河上村的村長。
涇河上村,雖然與西梧村一樣,都是西京近郊村莊,不過,未來的前途卻有所不同,涇河上村,上風上水,規劃中是西京人居新區,此後肯定是高樓大廈,人氣旺盛;而西梧村,規矩的是工業區,未來是機器轟響,車輛穿梭,雖然創造財富,卻不是享受之地。
ど舅忙著招待貴客,只是遠遠地與李廣招了一下手,李廣只得將紅包交給舅媽,並說了聲「祝ど舅生ri快樂!」舅媽說了聲謝謝,然後就驚訝地問道,哎呀,李廣你給舅媽送只小狗來,哦呀,好可愛啊!
「舅媽,這狗是我自己養的,他跟著來玩的。」李廣趕緊表態,否則,造成舅媽的誤會可不好。
「哦,原來是攆腳狗!」舅媽嘮叨了兩聲,就將自己交給了表哥楮衛遠。表哥衛遠,年前考入西京交大,楮家當仁不讓的才子,接到錄取通知書後,大辦酒席,李廣也來接受過教育,好在這衛遠表哥,骨子里雖然看不起人,但面子還是要給人的。
「呵呵,小廣表弟來啦,來來來,我給你介紹大哥,也就是大伯,不不不,你要喊大舅家的老大楮衛國,也就是你的大表哥!」衛遠表哥熱情地招呼著。
一間屋內,擺放著機麻,圍著機麻,坐著三四個人,而正面對著自己的,不用說就是大表哥。于是,李廣立即招呼道︰「大表哥,你好!」這楮家的親戚,除了ど舅一家外,終于又見到一個人啦。
[特別感謝貌似潘安啊大大的萬賞,星辰努力碼字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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