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泰是一名拳擊手。不專業的拳擊手。
從小開始,他就被師父帶著用幾近殘虐的方式鍛煉著,讓他將身體每一寸都能成為攻擊的武器。
7歲那年,師父死了,而他,也成為了殺人凶手而開始逃竄。
逃竄到了一個沒人認識他的城市,他漸漸發現自己如師父所願,真的成為了一個凶狠的殺戮武器,他用了五年的時間,在這個不大的城市里,成為了讓別人顫栗的存在,期間他不知道打斷了多少人的骨頭,讓多少人不治而亡,也在他肆意妄為的那時,被幾個當地的勢力忍無可忍,開始了追殺。
他很感謝他的師父,讓他強大到能夠在一群人的追殺中依靠身手逃了出來,期間直接踢斷了好幾個人的脖子,也打斷了好幾個人的全部肋骨。
他喜歡那種骨頭碎裂的聲音,也喜歡那種血液在他拳頭下濺飛的樣子。那樣的畫面讓他很上癮。可惜越來越多追剿的人,讓他只能遠離家鄉了。
輾轉著,他來到了泥轟。來到了這個燈紅酒綠讓他迷醉的地方。
這里有太多他家鄉城市沒有的東西,也有太多讓他迷醉的東西,他身手很好,依靠著身手和那五年學會的手段,他也很快獲得了一些人的青睞,並成為了很多黑夜中人物的座上賓。那一年,他二十六歲。
然後,他被安排著開始了黑市拳,一個讓他的身手綻放得淋灕盡致,讓他肆意享受歡呼的地方。
他喜歡東亞的女人,所以和東亞人交手,那種不高大的身體,那種稚女敕的攻擊,那種不堪一擊的防御…都在他的拳頭和膝蓋下折斷發出的清脆聲音尤其讓他沉迷。
咧齒笑了笑,播泰開始纏著繃帶。一圈又一圈。
今天,他也被請來和人交手了,也是一個東亞人。
東亞人啊。播泰雙手合十,這是他家鄉的禮儀,也是在這個國度中’我要開吃了’的意思。斑駁的繃帶上淡淡的腥血味讓他很迷醉,有他自己的,更多的是別人的。
播泰享受的嗅了一下,然後輕輕的吻了一下合十手腕上的繃帶。
他現在感覺很興奮。他決定了,等下要將那個東亞對手的四肢全部打成粉碎性骨折。
休息室的門打開了,播泰站了起來,咧齒笑著走了出去
「讓大家久等了!!這次花組的選手,依然是之前的夏悠選手!!而這次的對手則是…」
裁判的此時臉上根本看不出之前經歷的變故影響,聲音反而更加的聲嘶力竭的賣力︰
「讓人聞其名而心戰栗的,來自泰國的恐怖八手凶器︰播—泰!!!」
裁判的聲音很激昂,底下武組的人歡呼是更加是瘋狂,臉上因激動都已經帶上了不正常的潮紅。而長谷川這邊,則是臉色瞬間的垮了下來。
「怎麼會請到他!」
長谷川看了看撩起圈繩踏進擂台的播泰,又恨恨的看了一眼對面得意的武組社長。至始至終都沒有多看夏悠一眼。
凶器播泰的盛名在他們之中已經是如雷貫兒,這種人物已經不是他們能夠說請就能請來的,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讓他過來的,看來為了這次比斗對方是下了重本了。
不僅僅是長谷川,花組里面除了藤村和紋身男幾個,所有人都已經對夏悠不抱僥幸了。
手腳肘膝皆可殺人,八手凶器的名字,不是浪得虛名的。
「那麼請期待吧!!來自異國度的對決!!」
裁判的高昂的聲音徹底的點燃了武組心底的躁動,每個人都紅著眼楮嘶吼了起來,似乎要將之前的屈辱般的憋屈統統傾倒出來︰
「播泰!!播泰!!」「播泰!不用留情!打死他!!」「播泰大人!!請盡情的去殺吧!!」「打啊!!打死那個裝腔作勢的猴子!!」…
凌亂的叫囂聲讓人耳膜震痛,看著群情激涌的樣子,播泰咧齒笑了起來。
他不完全能夠听到他們在喊什麼,但是他听到了他們喊自己的名字,也听到了’打死’這兩個字。
這種熱情讓他很享受,他想著自己是不是應該滿足他們一下,改變打斷對面這個東亞人四肢的初衷,變成直接打死好了。
反正之前也在擂台上打死過人,也沒有任何人找上門的,而且還更加受歡呼。
想著,他抬眼打量了一下夏悠,決定還是選擇將他打死。因為這個東亞人看起來長得挺好看的。
只是,應該一節一節踢斷肋骨好呢,還是碎顱好呢…
夏悠在播泰出來的時候,就已經目光緊緊鎖定著他。
他之前還不清楚什麼叫做戾氣,什麼叫做凶氣,但是他卻從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了。
尤其是那咧齒笑著打量自己的眼神,讓夏悠感覺極度不自在。他看到了對方打量著自己的一個個部位,那種仿佛選擇如何對獵物虐殺的感覺,讓夏悠的目光也冷了下來。
「 …」
頭頂傳來的機械聲讓夏悠不禁抬頭看了過去,卻看到了擂台上方,一個鐵籠模樣的東西正在緩緩下降,黑漆漆的冰冷感覺讓人心情怎麼也好不起來,上面還隱隱散發著讓夏悠不舒服的味道。
而這個時候,裁判的聲音也開始響起︰
「咳,為防止之前的意外,我們特意降下這個斗獸籠,讓兩位…呃!」
裁判的聲音曳然而止,因為夏悠動了。
一言不發的沖向了播泰。
下降的鐵籠也頓在了半空,本來還待叫囂的人們也開始歡呼了起來。睜著眼楮期待著夏悠怎麼被播泰如同破布偶般的虐殺。
夏悠沒有理會他們,眼中的平靜已經無法掩過那四溢的寒光。
斗獸籠。
播泰听不懂,但是他听懂了。在這些人眼中,他不僅僅是能夠隨意愚弄的打手,而且已經成為了供娛樂用的斗獸了。
慍怒已經到了臨界點,夏悠覺得現在很需要發泄。
而眼前這個將他視若獵物的播泰,是他夏悠選擇的第一個發泄的對象。
播泰看到夏悠沖過來,咧齒笑了起來,身形不閃不躲,踢腿卻如同鬼魅般踢出。
這是讓無數人飲恨的鞭腿,是讓泥磚也能華為齏粉的抽擊。論力量能讓被踢中的人大腿骨碎裂,論速度能讓人察覺到那股刺痛,才知道被踢中。
和以往無數次一樣,播泰仿佛已經能看到夏悠被他攔腰抽飛的樣子了。
只是夏悠閃開了他必中的一擊。
或者說,他根本看不到夏悠是怎麼閃開的。
播泰瞳孔縮了一下,微微一愣,旋即是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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