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
夏看著澤越止這個時候還想對言開槍,紅著眼的怒吼了一聲,推開了桂言的同時,寒氣狂涌。
冰線劃過,空陡然凝型的十數根冰矛如同長槍般射落,在澤越止瞪圓的雙眼將他的手完全釘在了地面!
「砰!!」「叮!叮叮!!」
槍最終還是開了。
彈劃著耳邊而過,帶著一股灼痛,在夏的臉上劃出了一條燒焦的血痕。
心神凝滯,夏心跳停頓的頓在了原地,直到確認彈只是擦著自己的臉飛過,並沒有帶來其他的任何傷害,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旋即而來的,是壓下的怒火再次瘋狂的冒起,夏看向澤越止的雙眼再次紅光陡綻,咬著牙一字一頓說了出來︰
「你就這麼急著找死嗎!!」
「咳咕咕嚕」
澤越止虛弱的趴在地上,手臂被冰矛連排釘在地面上使他根本無法動作,唯一依仗的槍也被一根冰矛洞穿,冰矛上的寒氣甚至讓他的傷口來不及溢血,血液就已經凝固在那里。
他急劇跳動的瞳孔依然無法理解自己所看到的現實。
「怪物…咳咕」
澤越止眼神從冰矛上移開,驚恐而不可置信的看向夏,眼神深處是一種無法釋懷的恐懼︰
「你這個怪物咳咳」
澤越止胸口激烈的起伏著,荒唐的看著夏,大口大口的血不斷的噴出。
「原來你…咳竟然是個怪物…」
澤越止骯髒的臉上拉起了一絲蒼白的獰笑。手試圖拔起。卻被釘著紋絲不動。澤越止眼已經充滿了不甘和絕望。
夏冷冷的看著他,冰線在他身邊劃過發出破空聲,又隱匿在空。
「夏君!夏君你沒事吧?」
桂言被夏推開懵了一下,也親眼看到了澤越止的慘相,只是她根本沒有多看一眼,只是愣了一下就連忙跑到了夏面前,小心翼翼的想要觸踫夏被劃傷的臉,卻有怕踫痛般夏般收了收手。
然後。不含一絲情感波動的空洞眼神掃向了澤越止。
桂言的變化夏不可能看不見,看了看已經咳血說不出話的澤越止月復部的刀,又看了看桂言。
夏明白,麻煩,才剛剛開始。
深吸了一口氣,任由空氣的血腥味充滿鼻腔,夏將桂言的身體扳了過來,認真的看著她的雙眼︰
「言,以後這份黑暗,只讓我看到就足夠了。可以嗎?」
「夏君?你在說什麼?」
櫻唇輕啟,帶起陣陣幽香。桂言眼神和夏對接的時候,柔順的發絲下,已經換回了平時溫潤如水的樣。
「答應我好嗎?言。」
夏只是看著桂言的雙眼。
「只要是夏君需要的,我怎麼都可以。」桂言抬起了頭,柔柔的看著夏,然後輕聲說道。
沒有說話,夏牽起了桂言的雙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夏以為有了冰異能後不會再感受冰涼,可是他發現自己錯了。
明明柔若無骨,明明嬌柔細膩,為什麼會拿起刀
操蛋的世界。
澤越止瘋了,言也瘋了,夏感覺自己也有點瘋了。但明明所有人都瘋了,心態反而有種莫名其妙的平靜。
夏輕輕的抱了一下桂言,又放開,緩慢著動作,不想讓她現在再胡思亂想︰
「言,听我說,現在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理會,在外面等我,好嗎?」
「夏君…」
「言,听話。」夏手觸過她滑膩而涼涼的臉,將她的臉旁的發絲捋後了下。
「嗯」
桂言溫順的點了點頭,臉色帶著不正常的潮紅,腳步有些木滯的走了出去。
看著她背影完全消失,夏呼了一口濁氣,走到了澤越止面前蹲了下來,目光復雜的看著他。
一把鋒銳的冰刃,已經出現了在夏的手上。
「不能怪我,只能怪你自己作孽了。而且我也不想讓言因為你而背負什麼。」
對著眼神一點一點渙散的澤越止,夏語氣輕緩的說著。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澤越止開始最後的掙扎了起來,血沫堵住了口,他說不了話了,眼殘留的意識已經完全變成的求饒和乞求。
這一刻再也沒有了譏諷,也沒有了邪念,澤越止胸口起伏著,已經無力喘氣的氣若游絲,最本能的求生念頭讓他拼命的想要對夏傳達他不想死。
濃郁的血腥味,手的冰刃握著,夏微微的閉上了眼楮。
演變成這樣,是夏始料不及的,桂言的摻入甚至崩壞,也讓夏手腳無措。只是無論如何,夏不想讓桂言繼續崩壞下去了。
如果放任澤越止是死在桂言手上,那麼桂言也許一輩都走不出這個怪圈。夏不想讓她因為自己而背負這些。
所以他要自己動手。
他要殺人。
手的冰刃停在了澤越止的咽喉上,松了又緊,因為用力握著而發出嘎嘎的聲音,傳入耳是那麼的清晰。
不是不能殺,也不是不願殺,是不敢殺。對生靈的敬畏讓夏抵觸殺生,對生命的謙卑讓夏猶豫下手。
他感覺,如果自己劃下去了,或許就從此劃開了一道永遠也補不上的裂縫。
一道夏也茫然于是好是壞,但肯定以後人生觀將會徹底改變的斷縫。
「對不起了。」
夏陡然睜開了眼楮,因為畏懼而顫抖的手忽然一用力,貼著澤越止喉嚨的冰刃,隨著他的咬牙用力一劃。
「嗤啦!」
飛濺的血液帶著熱氣,仿佛猙獰的魘魔般撲來,
夏愣愣的握著手的冰刃,看著澤越止瞪得激凸的雙眼。
我殺人了。
一股源自心底的顫抖,馬上化為了胃部的涌動,夏渾身忽然感覺一股強烈的惡心感,那股虛月兌般的感覺讓他幾乎要軟倒。
「咕嚕咕嚕」
濃稠而刺鼻的血漿從喉嚨豁口緩涌,澤越止,沒有了任何的氣息。
‘獲得100經驗,滿足升級,當前等級10’
「蓬!!」
一陣豪光陡綻,驟然爆發的寒流瞬間耀白了夏茫然的視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