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楊擔心高順說漏了嘴,趕緊制止了高順繼續說下去。
一旁的張遼听得高順如此說,甚至奇怪,正yu問個究竟時,卻見高順被張楊制止,不再開口。低頭想了一會兒,想不明白。便繼續扒拉他碗里的豬肉去了。
張遼、嚴回、成廉、曹xing,四人已經在一眾士兵中隱隱露頭,這樣張楊心中暗自欣喜︰這四人各有特點,若是用好了,對自己將來的幫助怕是不可限量。
一眾將士吃得歡實,沒有誰注意到張楊嘴角的笑意里,隱隱帶著些許如同狼見到羊一般的意味。而一旁的高順則是心中暗嘆一聲,想著以後可能的訓練場景,嘴里念叨著「自求多福」往別處去了。
一個時辰之後,張楊安排下去,為今ri剩下的一百二十名官兵重新在軍營內安排了營房。好一番折騰以後,眾將士才終于忙完營房遷移的事情,很多人到最後直接是倒頭就睡。
寅時,也就是後世所謂的凌晨三四點。整個營房一片寂靜,偶爾傳來的些許蟲鳴,傳入營房時亦是顯得異常清晰。
白天被折騰了一天的士兵們此時可謂是睡得香甜。而且此時正值人馬睡意最深之時,普通士兵均是對營房內動靜一無所知,自顧地與周公在夢境中切磋交流。更別說那一百二十一名士兵,白天硬撐著站了三個半時辰的軍姿,此時全部是深度睡眠之中。
而正是這個時候,一百士兵的營房外卻是一陣異動。卻是張楊和高順帶著一隊士兵來了。
訓練計劃從站軍姿時就正式開始,此刻的張楊是給士兵送驚喜來了。
「稚叔,若是突然沖入營房,會不會出什麼事情?」高順依然有些不放心地低聲向張楊問道。
「元達盡管放心。此時正是兵馬最為困乏的時候。況且他們此前還消耗了太多的體力,此時恐怕是對外面的情況沒有任何察覺。待會兒行動要快,要狠,訓練就如同打仗。若是不能讓他們意識到這點,恐怕以後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張楊悄聲向高順解釋一番,然後暗自又將調來的士兵召集起來,作出部署。之後,張楊一揮手,喝道︰「行動。」
身後士兵迅速分作兩撥沖入營房,手里一面大鑼敲得「梆梆」直響,一些士兵則是拿著長槍沖入營房,挑開被子大喝道︰「起來,起來。校尉有令,迅速到校場集結。」
整個營房內剎那間鬧騰開來,甚至驚醒了遠處其他營房的部分士兵。驚得那些士兵紛紛起身往營房外張望,見得張楊站在遠處,不禁暗自嘀咕張校尉又是在折騰什麼,最後暗嘆一聲,為那百余個士兵暗自祈禱一番,又自顧地回去睡覺了。
卻說那百余士兵睡夢中被驚醒,繼而就听得營房內鑼聲陣陣,吵鬧無比。下意識地起身穿衣。待听是清校尉下令,校場外緊急集結後,不由得更是加快動作。
又是過了片刻,終于有將士穿戴完畢,沖出營房來到校場上。隨後便是一個兩個,三三兩兩的士兵陸陸續續地出來。
大部分士兵都還是穿戴完畢出來的,只有極個別的士兵腦袋中一團漿糊,尚還搞不清楚出了什麼狀況,衣衫不整地被士兵拖了出來。
突然,營房內一聲慘叫,一個身影從營房內跌出,全身不著寸縷。張楊定楮一看,丫的,居然是曹xing。
從地上爬起來,曹xing半彎著身體,以手捂住**,眼神慌亂地四處張望,顯然還沒有鬧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一眾士兵望見曹xing這般模樣,均是啞然。
衣衫不整,但至少還有衣在身的嚴回,心中頓時一陣慶幸︰娘的,怎麼這麼倒霉。不過比曹xing好,至少我身上還有衣服。
原來曹xing乃是睡在營房最里面的角落,由于睡得太深,一番響動硬是沒有將他吵醒,待得入內的士兵尋得他的時候,他還在床上呼呼大睡。而且這丫的不知為啥,居然luo睡。這些個入內拿人的士兵不由分說,直接把他提溜下來,踹出了營房。
「曹xing,給我滾回去穿好衣服再出來。」張楊強制忍住笑意,把曹xing攆回營房,之前還覺得曹xing會為以後的生活添加不少亮點,沒想到這麼快就應驗了。
在場士兵頓時一陣哄笑。
「都給我閉嘴。」張楊面s 一寒,一聲大喝,「看看,看看你們的慫樣兒。就你們這樣的素質,若是敵人沖進來,你們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們緊急集結嗎?緊急集結,就是要告訴你們,訓練早已經開始了。這c o練就如同打仗,若是你們還抱著無所謂的心態參加c o練,那麼我告訴你們。真正進入戰場,第一個死的就是你。听明白了嗎?」
「現在,各自回營。辰時校場集結,準備訓練。」
辰時,晉陽軍營校場。
一百二十一名士兵已經在校場集結完畢。方陣前方,張遼、嚴回、成廉、曹xing赫然站在隊伍前列。整個方陣安靜肅穆,眾士兵目視著校場平台上的張楊,等待著張楊的命令。
昨ri的一番折騰下來,在場的士兵已經從內心深處有些害怕張楊的出現。雖說到目前為止,張楊自身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逆天的武藝出來,可就是這種未知,愈發地讓士兵們覺得張楊是位深藏不露的主。
事實上,張楊的底細,士兵中有一人是知道的,那就是張遼。但是張遼不會說,他知道輕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張楊掃視了一眼全場將士,清了清嗓子沉聲說道︰
「將士們,昨ri、我已經說過這一次的練兵目的。從這一刻起,我不管你們之前的軍職高低,你們也都要給我忘掉你們的過去。現在,你們都是新兵隊的一名新兵。」
張楊的聲音逐漸增大。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們,你們現在所在的隊就叫新兵隊。為什麼是新兵隊。因為、你們就是新兵,或者說、是一群孬兵。」
張楊的聲音已經接近嘶吼。
「別沖我瞪眼。昨天的那些訓練,不過是道開胃菜。我有的是招,讓你們這群孬兵知道,你們自以為是的本事,在我眼里,都是個屁。」
「從今天開始,你們將接受兩個月的體能訓練。目的很簡單,就是要讓你們這群孬兵知道︰你們就是孬,你們只有滾蛋。」
張楊的話語不可謂不毒,開場幾句話就又將一眾將士的怒火給煽動出來。從他們那冒火的眼神中看得出來︰若非張楊是他們上司,恐怕他們已經沖上來將張楊給撕了。
至于最初心底對張楊的那一絲敬畏,早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校場中,嚴回悄悄扯了扯張遼的衣襟,壓低聲音問道︰「喂,張校尉最近是不是吃錯藥了。怎得最近听他說話,我總想抽他。」
張遼扭頭瞪了他一眼,低低調侃道︰「你要是敢尋張大哥麻煩,我保證你會死得很慘。」
嚴回訕笑一聲︰「我就是過把嘴癮,隨口說說,隨口說說。」
張楊見眾將士的火氣都被煽動起來了,卻是yinyin地一笑,忽然轉移了話題。
「今天我又派人去采買了豬肉回來,你們有誰想吃啊。」
一眾正憤怒中的士兵听得一愣,臉上的表情頓時如同便秘一般︰丫的,張校尉今天是鬧得哪一出啊,思維跳躍要不要這麼快。
「哎哎哎,我就說張校尉今天是吃錯藥了吧。」嚴回又扯了扯張遼的衣襟,堅定了自己開始的猜測。
張楊朝身後招招手,就見得一隊士兵運上來一批粗布口袋,口袋鼓鼓囊囊的,卻看不清里面是何物。
「現在,每個人依次上來,領取一袋背在身上。每只口袋里裝了有二十斤的鵝卵石,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取下來。」
眾士兵只覺得莫名其妙,不過軍令難違,眾人只好听命。
待眾士兵都領得粗布口袋,張楊停頓片刻,繼續說道︰「今天練習負重急行軍。就跑二十里即可,限你們半個時辰抵達,中途不準停下。未完成者,遣送回營。抵達的人,有肉吃。爾等听令,目標,城北石板灘,跟隨騎兵,出發。」
說完,一名騎兵策馬來到士兵前方,大喝道︰「跟我走,快。」說著,策馬而去,所有士兵立即快步跟上。
張楊來到校場旁邊的一支騎兵面前,命令道︰「爾等隨隊跟上監督,不可讓他們停下,若是有人偷懶,就給我馬鞭伺候。記住,隊中將士,無論其軍職高低,一視同仁,爾等皆應監督。」
途中,隨著行軍距離加大,士兵之間的隊形逐漸拉長,張遼處于隊伍前列。隊伍行至一處高地時,嚴回從張遼身後追上來。
「喂,喂,張遼,你跑那麼快干嘛?你慢點啊。」
張遼回頭瞪了他一眼︰「調整好你的呼吸,不然你體力會消耗很快。行軍中說話會打亂呼吸節奏,不和你說了。」
說完,張遼又自顧地跑起來,不再搭理嚴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