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xing接住被扔過來的于夫羅,嘿嘿一笑,將于夫羅拉到身後,低聲說了句︰「跟著我啊。」
小村周圍一個首領模樣的人見狀,知道計謀已經被識破,大喊一聲。小村周圍的房屋中迅速竄出一隊人馬,他們手持彎刀,將眾人團團圍住。之前圍攏的「村人」則是迅速退回到屋內。
直到此時,于夫羅才知道自己上當了。一路上進攻的大小部落,都是不費太多力氣就收伏,這讓于夫羅已經有些得意忘形,總覺得單于的位置已經在向自己招手。現在他才明白,自己當初的想法是多麼愚蠢。
望著將自己擋在身後的曹xing,于夫羅心中感激更甚,一路上,幾乎都是這個憨厚的曹xing代替了自己原來護衛的大部分工作,甚至數次讓自己化險為夷。
「殺。」張楊一聲大喝,手中長槍挑飛面前匈奴士兵的彎刀,又順勢一刺,刺入他的胸膛。
借著慣xing,匈奴士兵的尸體還是往前沖向張楊。張楊飛起一腳將這個匈奴士兵踹飛出去,砸倒了兩個緊隨其後的匈奴士兵。
張楊右側的匈奴士兵見狀,一刀劈向張楊的頸部。「噗」一聲,一個身影閃將上來,一刀將那個匈奴握刀的右手臂整個劈下。張楊回身一槍刺穿這個匈奴士兵的喉嚨,然後對一旁得意的嚴回點頭一笑,回身繼續殺敵。
嚴回見張楊只是對自己點點頭,連句夸獎的話都不說,不滿地嘀咕一聲,亦是緊隨其後。
由于計謀中途被張楊識破,匈奴首領的計謀只得臨時調整,包圍圈的脆弱給了張楊可乘之機。
身後有于夫羅的三百匈奴士兵抵擋,張楊很快就突破了倉促組成的包圍圈。就在張楊心中暗喜終于突圍成功時,變故突生。
卻是之前返回屋內的「村民」齊齊沖出,再次將張楊等人的去路擋住。這些「村民」人人手持一把強弓,居然是清一s 的弓箭手。
望著再次將自己包圍的匈奴人,張楊眉毛一挑,暗自琢磨如何突圍。
當弓箭手搭箭上弦上線,森寒的箭尖對準自己時,張楊的心中一沉︰莫非今ri便要命喪于此麼?
一旁的嚴回跺了跺腳,低聲嘀咕了一句︰「娘的,我怎麼這麼倒霉。」
張遼沒好氣地踹了嚴回一腳︰「嚴大哥你廢話真多,平ri你不是一直嚷著大干一場嘛。」
被張遼踹得前移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嚴回回身狠狠地瞪了張遼一眼︰「娘的,又踹我,等我以後官職比你高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張遼嘿嘿一笑︰「遼以為,既然嚴大哥你放棄了軍司馬之職,又回來做一個什長,那你就沒希望超越我了。」
嚴回大眼一等,挽了挽袖子就要與張遼理論。
張楊再也受不了這兩人,扭頭狠狠地瞪了嚴回一眼︰「找虐啊。」
張遼悄悄對嚴回咧嘴一笑,臉上甚是得意,嚴回的氣勢則是一泄,垂下頭不再吭聲了。
就在匈奴首領右手高舉,即將下令時,弓箭手背後忽然傳來一陣喊殺聲。弓箭手不由紛紛側頭後顧,一時一陣慌亂。
听著刀兵激烈踫撞的聲音,看著弓箭手進退不是的模樣,張楊心中一松︰呂布帶兵殺來了。
「我們的援軍來了,全力突圍。」張楊大喝一聲,再次沖出。
蒼狼隊士兵亦是渾身一震,再次爆發出驚人的氣勢。受到蒼狼隊的影響,跟在後面的匈奴士兵雖說听不懂張楊的言語,卻是感覺到了一股生機,再次瘋狂起來。
「噗噗噗」刀劍刺入身體的聲音不絕于耳,弓箭手受到兩側夾擊,根本無法發揮出弓箭手的優勢,幾乎都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一名騎兵率先突進包圍圈,卻是一臉興奮的呂布。此時他手持方天畫戟,一陣揮砍,戰馬周圍的匈奴士兵紛紛倒地。隨後又是一名騎兵沖出,乃是惜字如金的成廉,他一言不發,只顧著砍殺自己攻擊範圍內的敵人。
更多的騎兵出現,逃跑不及的弓箭手紛紛被砍翻在地,包圍圈終于被破。
「奉先,你們終于來了。」張楊一臉笑意。
垂下尚在滴血的長槍,呂布粗著嗓門說道︰「雉叔快快上馬,我們亦是受到圍擊,只是敵兵太弱,我們便突圍出來救你了。」
神經粗壯的呂布根本沒想到,明明是自己的武力太過于強悍,所以一般的士兵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之所以能夠輕松突圍,一來呂布的能力太過突出,二來留下的蒼狼隊亦是武藝出眾,陷陣殺敵,殺得敵人丟盔棄甲。
受到呂布和蒼狼隊的鼓舞,匈奴士兵亦是氣勢爆發,直接讓包圍的敵人一陣膽寒,故而趁著士氣大盛,呂布很快便帶著士兵突圍了出來,這才及時帶兵救出了兵力弱勢的張楊。
「上馬,速速離開。」張楊大喝一聲,趕緊命人將馬牽給于夫羅,然後自己翻身上馬。
「張校尉,我們往哪里走?」張遼早已收起自己吊兒郎當的樣子,對張楊抱拳問道。行軍作戰中對張楊以軍職相稱,這是張楊立下的規矩。
張楊回憶了一下大腦中之前模擬過的撤退路線,揚起馬鞭往南一指︰「往南走。」
突圍中,戰馬多有死傷,導致馬匹不夠,無奈之下,一些健碩的馬上便騎了兩人。突圍命令已出,眾人開始往南而去。
身後的匈奴騎兵緊追不舍,奔馳中,蒼狼隊一個士兵見到一名匈奴大漢的戰馬因為受傷過重不支倒地。猶豫了一下,他縱馬來到大漢身邊,伸出右手yu拉大漢上馬。
追擊的騎兵迫近,那大漢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抓住他伸出的右手,一把將他扯落馬下,然後自己翻身上馬,縱馬而去。
落馬的蒼狼隊士兵剛從地上爬起,「嗖」的一聲,一支弩箭穿透他的胸口。
回頭指揮隊伍撤離的張楊剛巧看到這一幕,頓時目呲yu裂,一股滔天怒火噴涌而出。
「給我加速。」滿腔的怒氣幾乎沖破張楊的胸膛,奈何追兵甚緊,他只得以怒吼來發泄。
周圍的士兵身軀一陣,不明白張楊何以突然這麼大的火氣,只得按令加速前進。
奔馳了半天,再過一陣天空將黑,張楊一行才逐漸甩開追擊的騎兵。又疾行了半個時辰,夜s 初顯,估模著今ri不會有敵人尋來,張楊才建議于夫羅命令部隊停下。
集合蒼狼隊士兵,張楊清點了一下,尚余三十九人,只是人人身上都帶傷,輕重各不相同。想起缺少的那一人,張楊忍了許久的怒火終于再次噴起。
「蒼狼隊!」張楊大喝一聲。
「在。」蒼狼隊眾人齊齊回答。
「隨我來。」
說著,張楊大步走向一旁的匈奴騎兵,一臉寒霜。
張楊的人馬很快引起了打算休息的匈奴騎兵的注意,氣勢洶洶的樣子讓很多匈奴士兵心中一緊,不由得站起身,手握在了刀柄上。
不顧周圍各異的眼神,張楊冷著臉來到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面前,憑著自己驚人的記憶力,他根本不會忘了這個人。
「你可認得我?」張楊冷聲問道。
那大漢茫然地望著張楊,听不懂張楊在說什麼,不過他卻是從張楊冰冷的臉上察覺到不善,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你們有誰懂漢語。」張楊望了一眼周圍的匈奴士兵。
「我會。」一個面相還算俊朗的匈奴青年回應道,觀其模樣,不過二十歲上下。
「嗯,好,那麻煩你幫我翻譯一下。」張楊對他抱拳說道。
青年點點頭,將張楊之前的話翻譯給大漢。
那大漢瞥了一眼張楊,嘀咕了幾句。
匈奴青年聞言臉s 一變,愣了片刻還是翻譯道︰「他說有什麼了不起的,你不過就是一個沒啥能力的女圭女圭罷了。」
張楊怒極反笑︰「好,很好。我的士兵好心yu帶你離開,你卻恩將仇報,奪他馬匹,還得他殞命當場。敢問,你這便是有能力嗎?」
匈奴青年眼楮一眯,亦是寒著臉將張楊的話翻譯給大漢。
那大漢臉s 一變,沒想到自己的所為居然被這個漢人看到了,他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忽然梗著脖子辯解了幾句。
「他說這個世界以強者為尊,那個漢人太弱了,死了根本怪不得自己。」
「強者為尊。」張楊咬著牙吐出幾個字,忽然收起滿臉的寒意,命令蒼狼隊圍出一個圈,然後走進圈中,對大漢做了一個極具挑釁意味的邀戰手勢。
那大漢眉毛一擰,有些拿不定主意。
「你不是說強者為尊嗎。怎麼,怕了?」
匈奴青年鄙夷地看了大漢一眼,將張楊的話翻譯給他。
那大漢臉s 一寒,大喝一聲走進場中,雙手捏的咯咯作響。隨即蓄足力氣,準備迎接張楊的進攻。
哪知道張楊只是淡然的站在那里,根本不為所動,只是一臉嘲諷地望著大漢。
大漢見到張楊無所謂的樣子,特別是看到張楊嘲諷的眼神,只覺得怒火沖上腦門,再次大喝一聲,舉起右手沖向張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