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有個習俗,早飯吃完後,村民都要相互串串戶、嘮嘮叨、嘗嘗他家的飯菜、說說去年的收成、談談今年的計劃。
因為現在是80年初,村里鮮少人會出去打工,基本都是干干農活、砍砍柴、挑挑水之類的。因此那鮮少出去打工的人回到村子便成為村里鄉親叨嘮的對象,說哪家賺錢啦,哪家買了什麼東西回來啦,反正就是羨慕的聲音較多,而那些人即使沒賺到錢,也以自己在外面闖蕩,見識變廣為豪,都會擺擺譜什麼的。
曬著太陽听著他們雖有羨慕、擺譜卻十分純真的話語,離落落因前世而浮華的心變得很靜很靜。
年夜飯,是春節家家戶戶最為熱鬧的時候,飯菜也比除夕夜更為豐盛。飯後,各家各戶多多少少會放一些鞭炮,意為步步高升。
大年初二,離落落一家去大伯家拜年。
剛到大伯的院子,便听到︰「喲,落落來了,幾年沒見,長得可快啊,快讓大伯母看看。」
被拉著的離落落看了看眼前比自己前世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大伯母皺了皺眉,卻還是禮貌的喚了聲「大伯母好」。
大伯母叫李英,名字不錯,但人品不行,又好吃懶做,離落落不喜歡這位大伯母。
大伯為人老實恭敬,勤勞務實,雖有一手砌牆的好手藝,可惜這年頭各家建房幾乎都是請自家親戚幫忙,很少花大錢請工人幫忙,因此大伯能接到的工作少之又少。但一年種種莊稼,偶爾接一份兼職砌牆工作補貼家用。在這農村卻本應能過的很不錯的。
然而壞就壞在這位大伯母上,她有個陋習,好吃懶做,而且為了不干活,還經常裝病去衛生所看病。
一看病,即使沒病也少不得花十幾塊錢,再者回去還得養病,額外營養是少不了的。營養多了,自然肥的滿肚流油。這還不要緊,脾氣也差的出奇,稍有不順心,便會罵這個,罵罵那個,把家里弄的烏煙瘴氣,這也是離落落及其不喜歡的。
大伯家里下有四個孩子,上有2個老人,生活重擔都壓在大伯肩上。勞累了一天的大伯還得服侍女皇般服侍大伯母,因而年紀還未滿50的大伯早已白發滿頭、背也稍稍有點拱了。
走進木房,大伯艱難抱起離落落,放下,模著離落落笑道︰「落落又重咯,小心太胖了沒人要哦。」說完,手模到褲兜里,舀出一個兩個紅包,舀了一個大的給離落落,轉頭又給了弟弟一個。至于離明等人沒來,也就沒了紅包。
木木重申︰其實現在的離落落真心不怎麼胖,只是有點圓潤而已。之所以大伯艱難抱起,純粹是大伯太瘦了
「謝謝大伯。」離落落、離響同時道了聲謝。
離爸見了也趕緊舀出6個紅包分別給了大伯四個孩子和自己爸媽,說了聲「恭喜發財、健康快樂」之類的祝福語。
這時,站在一旁的大伯母忙要把紅包收到自己的腰包中,三個較大的孩子也乖乖交出紅包。只是最小的離末卻死也不肯給他媽,說要買和小明一樣的玩具。小明是離末的同學,家境頗不錯
大伯母見離末不給,一巴掌就扇了過去,離末頓時臉上紅了一大片,疼的哇哇哭了出來。
爺爺女乃女乃看著孫子哭的心都碎了,卻只能干看著,不敢吱語。不是怕兒媳罵自己,而是怕兒子不好辦。大伯也始終不出聲,他怕的是媳婦離家出走,留下他和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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