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安奮死拼搏的時候,秦羽揚也在不知疲憊奔走與求助的路上。
秦羽揚在和安叔分開之後,立刻馬不停蹄的向秦安指定的方向奔跑。一路上磕磕絆絆,早就不知道摔倒多少次,手上膝蓋上已經擦出一道道血痕,兩只小腳也磨得全是血泡。
整個身子如同才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早就被汗水濕透了,滿臉也被擦汗的小手畫成了一個小花貓,整個樣子狼狽不堪,那里還有以前瓷女圭女圭的形象。
在分開之後秦羽揚足足跑了半個小時才終于看見一座城池,只見城牆高大雄偉,城門樓上寫著一個大大的‘秦’字,顯然這就是安叔讓自己求援的地方。
隨後也沒有心情自己觀察一下城市的樣貌,直接找到城門轉身就向城門口奔去。
在來到城門口後立刻發現了幾個身穿鎧甲的護衛,來不及休息,就氣喘吁吁的說︰「多,多,多塔鎮被妖獸偷襲了,秦安叔讓我來求援。」
城門口的幾個護衛因為太過無聊,都靠著城牆睡覺呢,被秦羽揚嘰嘰咕咕的喊叫吵醒了,頓時一股無名怒火升起。不耐煩的說︰「小家伙,找死啊?敢吵老子睡覺,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秦羽揚借著這個機會雙手拄著膝蓋,彎著腰,沒有理會護衛的不悅,重重的喘了幾口氣,接著說︰「多塔鎮被妖獸襲擊了,安叔叫我來向你們求救。」
其中一個護衛依舊眯縫著眼楮假寐,隨口問道︰「你安叔誰啊?叫你這麼大點的小孩子騙我們離開想干什麼?難道找死不成?」
另一個護衛卻揉了揉雙眼,睡意惺惺的站了起來,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秦羽揚。
只看見眼前的小孩子年紀不大,滿臉髒兮兮的全是五指黑印;頭發蓬亂,橫七豎八粘的滿頭滿臉滿脖子全是,猶如一條條細長的傷口爬滿了全身;袖口和褲子早就磨破,通過破爛處還能看見點點擦痕,傷口處的血液還未停止,顯然是不久前才摔倒擦破的;滿身的衣服還不止磨破的那一點點而已,此時滿身破衣爛衫已經全部被汗水打濕了,一路上模爬滾打的灰塵也早和汗水融合成為了泥污。
此時的秦羽揚那里還是活潑可愛小少年,早就成了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小叫花子了。
護衛仔細打量了一會,發現眼前的小男孩不是故意做作,就猜測估計真的出事了,但還是謹慎的問道︰「你安叔叫什麼?叫你來這里干什麼?多塔鎮在那個方向?入侵的妖獸是什麼樣子?有多少只?」
護衛的連續問話明顯使心力交瘁的秦羽揚更加著急了幾分,急忙回答說︰「我安叔叫秦安,就是從身後的這條路上一路跑來的,妖獸我沒看見是什麼樣子,是秦安叔叔叫我沿著這條路來求助的,你們還是快點去救安叔吧,要不然去遲了安叔和鎮上的村民都會死的。」
秦羽揚語無倫次解釋的同時,還不忘向身後的方向指了指。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場景,又像是一路的委屈終于得到了發泄的機會,立刻坐倒在地,抱頭痛哭了起來。
這明顯讓護衛更加確信了,連那個假寐的護衛也面se嚴肅的站了起來,二話不說的就竄上了城牆,然後向多塔鎮的方向張望。
下面的護衛急忙的問道︰「怎麼樣?發現什麼異常沒有?」
城牆上的護衛說︰「火光已經隱隱約約看不清了,但是還有一陣陣黑煙,可能發信號的的火勢已經滅了,我們還是先向執法大人報告一下吧。」
接著這個護衛立刻跳下城牆向城鎮里跑去,過了很久才帶了二三十名身穿鎧甲的護衛回來。其中一位身穿黑se鎧甲,面se堅挺剛毅的中年大漢停在秦羽揚的身邊問道︰「是這個孩子帶的信嗎?」
然後沒有等其他人又接著問︰「孩子,叫你帶信的人叫什麼?」
說完又若有所思的觀察一下秦羽揚,此時的秦羽揚已經被守城的護衛帶到一邊清洗了一下傷口,上了一點藥,臉se好了很多,但還是蒼白如紙,顯然這一路累的不輕,但是一身風塵還是把他打扮的像一個小叫花。
秦羽揚看見一群護衛,知道可能有希望了,連忙說︰「我安叔叫秦安,是住在多塔鎮的,是安叔叫我來這個地方向秦家的護衛求救的,你是秦家護衛嗎?」
這位身穿黑se鎧甲的大漢听到秦安的名字後,低聲嘀咕了幾句︰「秦安?該有十幾年沒有見到這位老伙計了,听說他當年因為妻子兒女的死而xing情大變,整天都是酗酒度ri,最後被秦家的高層流放到了多塔鎮那個地方,至此他就沒有在和秦家有任何交際了,沒想到再次听到他的消息卻是求救的消息。」
但是這位黑甲大漢並沒有回答秦羽揚的問話,反過頭繼續問秦羽揚︰「你叫什麼?是秦安的什麼人?他現在怎麼樣了?」
秦羽揚沒有得到回答雖然無奈但還是回答了黑甲大漢的回答︰「我叫秦羽揚,是安叔的佷子,他現在過的很好,他前幾天還說要帶我去秦家然後再帶我去什麼學院呢,可是今天卻突然被獸襲了。」
黑甲大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一擺手,帶著這二三十秦家護衛沿著秦羽揚來的路向多塔鎮跑去。
秦羽揚看見護衛向多塔鎮趕去也是一喜,但是隨後還是硬著頭皮怯怯的說︰「請問?你們是不是去多塔鎮救安叔和村民的?能不能帶我一起回多塔鎮?我想回去找安叔。」
所有的護衛都像沒有听到一樣,繼續向遠方跑去,很快的消失在他的視野中,只有黑甲大漢回頭說了一句︰「帶上你路上太耽誤事,你還是安安靜靜的在這里等著吧。」
秦羽揚心里也清楚,跟著護衛,肯定會耽誤他們的救援時間,還是在這里安靜的等待最合適。而且自己的心里也絕對相信安叔會平安回來的,必定他是自己見過的最強的人。
突然天空一聲悶雷炸響,猶如天崩地裂一般,把秦羽揚嚇的一哆嗦,瞬間向城門下退了幾步。
幾個城門護衛看到之後哈哈大笑,其中一個還半開玩笑的說︰「沒想到我們秦家的小家伙還會怕打雷,要不要叔叔我摟著你,給你壓壓驚啊?」
其實在秦羽揚說出自己的名字,以及叔叔是秦安之後,這些護衛就把他當成秦家的外系族人了,也沒有什麼見外的意思,所以才敢以叔叔自居不拘束的開玩笑。
秦羽揚也是臉上一紅,尷尬的說︰「誰怕打雷了?我只是听到打雷害怕下大雨把衣服淋濕了,才到城門里避雨的。」
一個護衛接上話茬說︰「你這一身比要飯花子還要髒,淋淋雨,還能節約一大把洗澡的時間呢。」
之後幾人有和秦羽揚聊了一會,當然其中的大部分都是以取笑秦羽揚這個小家伙來當樂趣。當然秦羽揚也沒有太在乎,心里還是以安叔的安危為頭等大事。
雷電 里啪啦的響了半天,終于一陣yin風吹過,豆粒大小的雨點前赴後繼的撞到了地面上,瞬間激起了一股刺鼻難聞的味道。
而秦羽揚心中卻是莫名的一痛,總感覺多塔鎮的方向有什麼在召喚著自己。隨後雙腿猶如不听使喚一樣,一步一步的邁出城門下,抬眼看向早已被黑雲吞沒的天空,頓時一顆顆調皮的雨點打的自己眼楮都睜不開,但是依舊難以掩飾自己此時對天空的渴望。
正在自己出神時,天空好像出現了一雙眼楮在緊緊的注視著自己,那種眼神是那麼慈祥,充滿了關愛,又是那麼熟悉,就算化成了灰燼也難以從腦海中模去。自己知道這是安叔的眼神,那種自己看了這麼多年都未成有一絲變化的顏se,那種每一次看著自己都是充滿濃濃的愛的顏se,自己怎麼可能忘記。
這一刻自己的腿腳控制不住了,仿佛不是自己在控制自己的腿,而是自己的腿在帶著自己走,自己就那樣靜靜的跟著自己的腿,追趕著天邊的那雙注視自己的眼楮。
原本守城門的護衛以為這孩子只是想洗洗,但是突然發現這孩子六神無主的盯著天空,而且還不停的向多塔鎮的方向走去,急忙出口詢問︰「孩子,怎麼了?想去多塔鎮找你叔叔嗎?別去了,執法大人已經出發了,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帶著你安叔回來的,不用再去了,還是在這里歇一會吧。」
秦羽揚則是身子一抖,猛然回過神來,嘴里卻倔強的說︰「不,多塔鎮的方向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召喚我過去。再說我答應安叔一定要親自帶著秦家護衛回去的,現在護衛走了,我也要跟著去。」
說完又邁著顫抖的雙腿往前慢慢的挪動。
後面的護衛也很無奈,但也沒有阻止他的行動,接著迅速的解下自己腰間的酒袋,隨手扔在秦羽揚的身邊說︰「帶著這袋東西,走不動的時候喝兩口,能讓你立刻jing神百倍,如果實在不行就再回這里等。」
秦羽揚听到後,矮身拾起了酒袋,還不忘對身後的護衛報以真摯的一笑,但是因為大雨早就變成了一道雨簾,護衛也看不出這孩子到底是哭是笑。
隨後秦羽揚立刻打開酒袋喝了一口,頓時一股辛辣燥熱的液體直接灌進了他的喉嚨。秦羽揚頓時jing神一怔,隨即連蹦帶跳,臉se漲的通紅,舌頭也伸了出來,沒拿酒袋的一只手不停的給舌頭扇著涼風降熱,顯然收效勝微,于是立刻張大嘴巴接雨水,想要用雨水來緩解這種莫名的燥熱。
而身後的護衛看到此時才有幾分孩子氣的秦羽揚,立刻笑成一片。
雖然酒水很辣,令他整個身子都滾燙,但是還真的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秦羽揚的雙腿也頓時有了力量,雖然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酒水真的有作用,但是有作用就是好東西,于是立刻邁開腳步向多塔鎮趕去。
雖然此時的秦羽揚走起路來跌跌撞撞,而且風雨極大,但是依舊擋不住自己此時心中莫名的傷感,以及對安叔的極度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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