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岩和洪戰都恢復了平靜,一個永遠是冷漠的表情,一個是凶狠的煞氣,只是這傳送的時間長得令張岩有些意外,不過比起普通的騎乘之類要快了不只百倍,也難怪每座城都會有著傳送陣,如果按照普通的騎乘速度,至少也要三個月後才能到達,這明顯是不行的,張岩也是無奈,最後只能閉著眼休息了起來,靜等著傳送的結束。
對于現在的張岩來說,神識進入靈階是一件大好事,雖說距離做到用神識來防御和攻擊還有著很遠的路要走,但至少自己現在的動作和反應速度提升了不止一倍,這對于張岩算是一相當大的助力,就算是現在面對半步玄師的蒼石也不是不可一戰。
張岩內窺自己的識海,識之海上空那小拇指般大小的稜形狀的金色晶體,依稀散發著一陣陣淡金色光芒,張岩凝神靜心的注視著眼前這泛著金光的晶體,一絲疑惑漸漸地滿上心頭,此時他深深地皺起了眉峰,似乎這神識晶體內多了點什麼,這種感覺很微弱,但他能感覺到晶體內的確是多了點什麼,張岩有些不太確定。
突然一個大膽的猜測在張岩內心滋生,張岩也被自己這根本不可能發生的想法深深的嚇了一跳。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也太妄想了。」張岩有些自嘲般地晃了晃似乎思緒有些不正常的腦袋,身體卻朝著神識晶體緩緩飛去。
「就讓我來一探究竟,到底多了什麼。」當張岩靠近神識晶體時,只听見一道道很微弱的「吱吱」聲傳來,若是不專注心神去聆听,根本就毫無察覺。
張岩被這一道「吱吱」聲震驚得有些錯愕,瞪大了眼楮,瞳孔瞬間縮成針眼大小,想要將神識晶體看透一般,旋即伸出了食指朝著小拇指大小的晶體點了上去,當食指與晶體接觸的那一刻,一絲麻木感從食指上傳來,只見一道比頭發絲還要小了數倍的銀色電流在食指上竄來竄去,只是這細小的銀色電流上竟然有著一絲帶著依偎般的親切感傳到了張岩的腦海中,看到這活躍無比的銀色電流,張岩目光呆滯,張大了嘴,過了好半晌都還沒有回過神來。
「這……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為什麼這風雷之力會有一絲殘存在神識晶體內,這是老天在跟我開玩笑麼?」
張岩自言自語道,一臉苦笑,而銀色電流的存在還不是真正讓張岩感到震驚的,而是那一種電流上帶著的那一抹依偎的親切感,就想是一條走失了的小狗突然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風雷之力有一絲殘留也就罷了,可是為什麼這神識內的風雷之電對我還有一絲的久違般的依偎感呢?」張岩有些想哭,卻又欲哭無淚,這玩笑開得似乎有些過了吧。
「明明只是天地之間的一道力量,為何會著像人一樣的情緒?難道現在的天地力量也會有著像人類一樣的感情了麼?」
張岩最終還是沒能想通透,一道心神傳到了神識晶體內,在神識晶體內環視了一圈,卻沒有任何的發現,而當張岩正準備將心神從神識晶體內退出的時候,一點極其微弱的銀光猛然間引起了他的注意,這點宛如星星之火的銀光藏得極為隱晦,張岩險些沒能發現。
心神朝著銀光慢慢的靠去,靠得近了張岩方才看得仔細,旋即就是臉色大變,瞬間陰沉了下來,呈鐵青之色。
銀光很渺小,在神識晶體內就猶如湖泊里的一塊石子,但是這點銀光的外形卻形似種子,這才是令張岩臉色大變的原因。
「風…雷…之…種」張岩一字一字的吐了出來,臉上已經布滿恐懼之色。
風雷之種,張岩在石城內听到一些玄修者說起過,也在某些書上見過,風雷之種,顧名思義就是產生風雷之力的種子,風雷之劫的源頭,這對于現在的張岩來說是真正的大禍源啊,如何能不恐懼。
「話說,風雷之種都是有靈性的,難怪這家伙能藏得這般隱晦,看來這風雷之種的靈性恐怕還不低,那為什麼這家伙會跑到我的識海里來?難道是想……」張岩似乎想到了某種不好的結果,一股憤怒的殺氣傳蕩而開。
但很快又平靜了下來,張岩突然想到了一點,那就是食指上剛才那一道風雷之電對自己似乎並無惡意,反而很歡快,似乎突然見到自己是一件很興奮的事,並且還有著一絲不可捉模的親切感摻雜在里面,就好似一位六歲的小孩童見到自己的爹娘一般無二,滿滿的依偎。
旋即張岩將殺氣給收斂了起來,嘗試著與風雷之種進行交流。
只見張岩對著銀色的風雷之種勾了勾手指,渺小如浩瀚之沙的風雷之種似乎看懂了張岩的意思,但是有些膽怯,銀光一陣陣的閃爍著,有些飄忽不定,不敢上前去,這般場景,好像是在說擁有天地神威的風雷之種在懼怕一個凡人,這可是那滅殺無數神識修煉者的風雷劫的罪魁禍首啊!任何人看到這一幕恐怕都會被嚇傻吧,或者直接把張岩定為了怪物!
「出來,不然可就別怪我對你動粗了。」張岩淡淡地說了一句,板著臉,一副老子準備教訓兒子的表情。
而風雷之種似乎也听懂了張岩的話,正準備朝著張岩飛去,但有立馬停了下來,依舊有些猶豫不決,不過最終還是來到了張岩的面前,在距離張岩三米的地方停了下來,這風雷之種太過渺小了,一粒米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張岩微眯著眼凝視著風雷之種。
「現在我來問,你來答,如果被我察覺到有不對的地方,小心我用手指掐滅了你,听到了麼?」張岩此時就像是長輩正在質問著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般。
听到張岩的話,風雷之種只是閃爍著銀光,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而張岩似乎看出了風雷之種的難處。
「好了,如果你要回答‘是’就上下晃動,如果你要回答‘不是’就左右晃動,明白了麼?」
風雷之種閃爍著微弱的銀光上下晃了晃,就這樣,兩個奇葩的家伙開始了拷問與被拷問的過程,而風雷之種不時的上下晃,偶爾又左右晃動一下,頗為滑稽的場面。
張岩頓了頓聲突然問道︰「你多大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識海之內?還有,你小子到底有什麼目的?」
听到這三個問題,風雷之種傻傻的愣在了那,遲遲沒反應,仿佛是正處在思索當中,「這個該怎麼晃呢?」
風雷之種有些不知所措,似乎不願做過多的想法,便直接落在了張岩的手掌之上,一道銀色電流順著手掌鑽進了張岩的體內。
一道孩童般的稚女敕聲音傳送到了張岩的腦海里。
「啊,輕松多了啊!」風雷之種滿意的感概了一聲,似乎剛才的動作讓他很憋屈,本來可以直接傳達的,卻被弄得跟個傻子一樣晃來晃去!
「其實我能到這里,是因為你的牽引,我才能夠找到你,之後便順著那一道雷霆之力進入到了你的識海,我來到這並沒有什麼目的,只是因為你的存在,對,就是你的存在。二十五年前,在你出生的那一刻,我也就伴你而生,那時的我就一直是待在你的識海里的,不過,因為十七年前的某一場變故,你莫名其妙就消失不見了,我也就沒了寄存的地方,從此便永遠停留在了八歲的時段,不,應該是六歲,嘿嘿。這十七年來,我一直都在尋找你的下落,但毫無結果,直到昨日才發現你的蹤跡,也就是你所說的風雷劫,之後就是你所看到的一切了,主人。」
風雷之種的聲音中明顯帶著一種哭腔般的委屈和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听到這風雷之種的聲音,張岩頓時腦袋炸開,腦漿一陣陣翻騰,一頭黑線垂下。
「主人?你小子到真會拉關系啊!連主人都叫上了。」張岩故作淡定的說道。
「小子,我認識你?我跟你很親近麼?你是在忽悠我,辱沒我的智商麼?二十五年前我還沒在娘胎里呢。」
「主人,我真的沒有騙你!」
「沒騙我,那就是在忽悠我了?你是不是還想將我的身體據為己有?」
「嗚嗚嗚嗚……主人,你就信了我吧!」
此時,張岩的心里卻突然泛起了嘀咕︰「這家伙說十七年前發生了一場變故,而我現在正好是十七歲,有這種事?難道我真是這听起來像小屁孩的風雷之種的主人?」張岩覺得頭有些大,心里面卻將信將疑,狠狠的給了自己兩耳光,信?不信?搖了搖膨脹的腦袋,決定先把事放一放,以後再慢慢處理。
不等風雷之種辯解,張岩開口道。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就暫且相信你吧,只要你不給我使什麼亂子,便先待在這吧!記住別給我搗亂,不然……」
張岩很是無奈的說道,隨後便消失在了識之海上空,風雷之種也歡天喜地的回到了神識晶體內。
收回神識的張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不溫不怒的平淡浮現在臉上,這種破天荒的事竟然也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他也不知道這事該喜該憂?